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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大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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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现在的状况让别人更无法参与进来了,这向着谁说都不好啊,就拿那个公安局韩局长来说吧,他算是尉迟副书记的人,但他也犯不着为一个办公室的主任来和任雨泽对着干,任雨泽现在也不说多有权威吧,但惹上他总是没什么好事,何必淌这浑水。[`小说`]

    今天这会不是常委会,所以王稼祥也是列席参加的,他可是一点都不在意,坚决的站在了任雨泽的身后,在任雨泽说完,王稼祥就站起来说:“这个办公室主任问题,我看我还是有待年发言权的,因为毕竟他们两人都和我在一起待了好几年的,所以我对他们的认识更深刻,也更全面一点。”

    这其实不用他表明态度,其他人也知道他会帮任雨泽说话了,因为现在大家都知道这王稼祥跟任雨泽跟的还是比较紧的,所以王稼祥话一说完,尉迟副书记脸就黑了。

    同时,尉迟副书记心中也是有点悲哀的,自己虽然在这里也有那么几个人,但是他们都没有王稼祥的这种勇气和决定,他们都会先要考虑到自己的安全,这真的让人想想就心寒。

    王稼祥的讲话就毫无悬念了,他对办公室每一个人的性格和特点早就了若指掌,所以他的讲话比起任雨泽对凤梦涵的评价就更具说服力和真实性,这对任雨泽来说,就是一个强有力的支持。

    这样的战况让冀良青心中是乐开了花,现在的局面已经到了他完全可以掌控的状态了,因为今天让谁当这个办公室的主任已经不重要的,而自己今天不管是倾向于任雨泽,或者是倾向于尉迟副书记,也都完全没有什么区别了,反正最后的结果总是会让他们两人之中的一个人愤怒的失望,这就够了,就要的是这个结果。

    所以冀良青便在恰当的时候,制止了王稼祥的发言了,他笑着看看王稼祥说:“好了,好了,稼祥啊,我们都知道你是从政府办出来的,问题在于尉迟副书记和任市长两人今天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你们提到的这两个人我看都不错的,但谁更有利于工作呢?这是需要大家来斟酌一下。”

    说完了这些,冀良青就用犀利的眼神看了一遍所有在会的人员,他对在座的这个些人早就了解和熟悉,知道现在不可能会有人来发表自己的看法的,包括庄峰,这样毫无意义的得罪人的事情他也绝不会干,那么摆在自己眼前的就是需要一个表态了,自己到底应该倾向于谁?

    冀良青自然是有他自己的一套分析方式,判断逻辑,面对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两人,冀良青到感觉今天应该让尉迟副书记吃点苦头更好,因为任雨泽在更多的时候还是足够冷静的,今天他失利了,却未必完全激发他的怒火,但尉迟副书记就不一样,今天的失利应该会成为他和任雨泽决裂的一个契机,他没有任雨泽那么的心胸开阔,更没有任雨泽那样的难以对付,激怒他,让他难受,让他冲动,这才能让他更多的犯下一些错误。

    于是,冀良青就在所有人难以开口的时候又说话了:“虽然刚才任市长和尉迟书记的话都有道理,但我还是感觉,任市长提议的凤梦涵年轻,灵活,有那么一股认真上进的热情,这都是一个办公室主任不能缺少的。。。。。。”

    庄峰也很快的看出了冀良青这步棋的走势了,他决定在这步棋上在添一个大子,让他成为一盘绝杀,所以没等第二个人说话,他就旗帜鲜明的相应了冀良青的提议,把会议的走向带进了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地步。

    尉迟副书记一下就听的有点目瞪口呆了,他没有防备到冀良青的转向,因为冀良青是答应过自己的,他也没有想到庄峰的表态,庄峰这次怎么会少有的和冀良青统一了口径。

    但现在的形势就一下子明朗起来了,尉迟副书记知道自己这次败了,败的很惨,败给了那个和自己结盟已久的任雨泽手里,这样的打击对尉迟副书记来说是沉重的,一个在新屏市排名第三的人,却败给了一个排名第四的人,而且败的干干脆脆的,这对自己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尉迟副书记坐不住了,他一下就站了起来,不过看着冀良青微笑的眼神,看着任雨泽淡然的神态,他又气馁了,缓缓的坐了下来,什么话都不说了。

    会后,冀良青留住了尉迟副书记,这个时候会议室已经没有旁人了,冀良青很沉重的说:“尉迟书记啊,你不要怪我没给你面子,这件事情你可能还没有看透,任雨泽和庄峰已经联手支持凤梦涵了,为了保证我们这个团队的团结,我觉得啊,这件事情还是让一下步吧。”

    尉迟副书记有点说似信非信的看着冀良青说:“你说任雨泽已经提前和庄峰沟通了?’

    “是啊,昨天他们还一起到我办公室来说过这个事情的,我当时也很为难,本来想找时间和你好好的说说,没想到今天会上任雨泽就提出了这个话题,我怎么办?难道我们两人要和他们两人在会上闹僵?这不太合适啊,两会就要召开了,你不是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吗?何必急这一时呢?”

    冀良青说的很诚恳,也很语重心长的,让尉迟副书记一下就很难辨别出他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不过想想也是,自己从今天的局面上看,只怕未必就争的过任雨泽,除了庄峰帮他,连王稼祥都像是有备而来一样,可惜了自己手下的人啊,都是胆小鬼。

    尉迟副书记心中叹口气,不过他也暗自发誓了,只要有一天自己抓住机会,一定要让任雨泽好看。

    任雨泽自然不会轻易的让尉迟副书记抓到多少机会的,这次和尉迟副书记的决裂在外人来看似乎是两人的义气用事,但任雨泽却并不是这样简单的看待,因为就在那个针对自己和凤梦涵的谣言传出之后,任雨泽除了极大的气愤之外,他也开始慢慢的反省和思考起很多问题,就拿这件事情来看,任雨泽就感觉尉迟副书记在处理问题的方式上还是欠妥的。

    他至少不应该把两人的分歧告诉马副主任,这不是一个他这样的领导应该做的事情,特别是在会上,尉迟副书记在幸灾乐祸的说出了凤梦涵的传言的时候,任雨泽一下子就决定了,自己必须和尉迟副书记做出切割,和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是有危险的。

    追溯到自己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尉迟副书记想要在两会期间对庄峰发起的挑战,任雨泽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这完全是一种冒险,这种冒险对他自己,也对别人都是有危害的,他就像是一个炸弹,不知道会炸到自己还是炸到旁人,那么唯一的方式就远离这个危险,和他做决裂是必须的。

    就从这天起,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再也没有工作之外的任何联系了,就算偶然在市委或者家属院相遇,两人也都只是淡淡的点个头,甚至于话都不说。

    就在刚才,任雨泽还遇到了尉迟副书记,任雨泽上班的时候,依然看着他在那里练太极拳,远远的两人向望了一的躲开了眼神,江可蕊走在任雨泽的旁边,她也是知道这两个人的心病的,就有意的岔开了任雨泽的眼光,说:“雨泽,你看柳树上面现在都抽芽了,哪天我们出去踏青吧?”

    任雨泽看了看几江可蕊的肚子,笑笑说:“你这肚子怎么踏青呢?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吧。”

    江可蕊就哼了一声,两人出了大院的门,外面广电局给江可蕊新配的司机就拉开了车门,请江可蕊坐了进去。

    任雨泽和过去一样,目送着江可蕊离开后,自己步行到了政府办公室里。

    一切和往常一样,当秘书小赵送来了今天的报子和一些指名道姓要任雨泽亲启的信件后,任雨泽发现这一堆东西里有一封大宇县的挂号信,任雨泽就扯开一看,又是一份对大宇县长远煤矿的举报信,上面说这个煤矿本来是国有的矿山,但县上相关部门和一些主要领导,包括黄县长在内,他们收受了对方的好处之后,就用很低廉的价格把煤矿转让给了这个老板。

    而这个老板在煤矿违法乱纪,不仅允许一些毒贩在矿山贩毒,还诱骗了很多未成年的农村女孩,在在矿山卖淫,收刮工人的钱财,并组织了打手队,对矿山的民工进行各种惨无人道的盘剥,举报信请求政府做一个认真调查和处理。

    任雨泽心思沉重的放下了这份举报信,这已经不是任雨泽第一次收到这类信件了,早在年前,他就接到过几份对这个长远煤矿的举报,上次本来任雨泽是要过去看看的,但因为临时开会,就没有去成,现在任雨泽就准备去看看了。

    不过再此之前,任雨泽先给大宇县的县委书记张广明打了一个电话,向他询问了一下那面的情况,并让他对这件事情做出一个初步的调查。

    但等任雨泽说完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张广明没有一丝犹豫的说:“这份揭发信所反应的问题基本属实的,我早就派人对矿山有过调查,但因为涉及到黄县长的很多问题,所以事情一直这样拖着。”

    任雨泽还是很谨慎的问:“你能保证你的调查没有问题吗?”

    张广明书记很决然的说:“当然可以,这点我可以对任市长,对组织负责。”

    任雨泽想,这个大宇县的书记自己也是接触过了,并且从他上次到自己家里说的那些话上看,他也是急于想要站到自己的队列里来,从个人的能力和人品来看,这个张书记还是不错的,自己有必要插手管一管这件事情,这不仅对收服这个张书记有利,还能铲除这些人的腐败,造福一方百姓,应该说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任雨泽就说:“行,你先准备一下,我在考虑一下。”

    这样的事情任雨泽肯定是要考虑清楚的,也不是他不相信张书记,但自己单单听这一面之词,总是不妥当的,张书记和黄县长两人之间的关系本来也不和谐,这其中会不会参杂着一些个人情绪呢?最好自己还是亲自看看。

    任雨泽本来想带上王稼祥的,但王稼祥现在已经是代理秘书长的职务了,所以他更多的时间要陪着庄峰转,所以任雨泽就叫来了武平,让他陪着自己一起过去看看。

    在任雨泽到了大宇县地界之后,任雨泽才让秘书给大宇县的张书记打了电话,让他准备一下,自己今天就要看看长远煤矿。

    所以在任雨泽快到县城的时候,大宇县的张书记带着几个信的过的干部,早就在路边等候了,看见任雨泽下车,众人赶忙迎上去了:“任市长,您一路上还好吧。”

    “还好,张书记,你们还好吧。”

    张广明忙说:“我们都好,任市长,您微服私访,我们可担心了,您还是不要到长远煤矿去了。”

    “广明啊,为什么不能去啊。”

    “长远煤矿本来是华林乡的煤矿,那个华老板承包之后,性质有些不清不楚,而且,因为有市里的支持,华林乡的书记乡长的任命,县委都很是为难,许多时候,他们表面上服从县委的管理,实际上,在很多做法上,是不听从县委的管理的,所以,任市长到长远煤矿去,我们很是担心啊,我到大宇县这么长时间,听说了一些煤矿的事情,也去看过几次,县委常委会准备研究的时候,总是接到市里的电话,要求我们不要过于追究,煤矿开发过程中,总是存在一些问题的,资源利用合理不合理,还有造成污染的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有了这些情况,我们才会建议任市长不要到长远煤矿去的,就是要去,也是我们陪着去的。”

    任雨泽听完张书记的汇报,很淡然的笑了笑说: “我知道了,越是这样的情况下,我越是要去看看了,你们不要担心,对了,人选好了吗?”

    这在刚才路上任雨泽已经让秘书给张广明提示过的。

    几个年青人出现在任雨泽的视线里面,这些人,都是张广明特意找到的,身强力壮,反映灵敏,而且,对长远煤矿的情况,都是很熟悉的。

    任雨泽看了看这些年青人,表示满意。

    任雨泽可以说对长远煤矿的真实情况是一无所知的,看见了张广明等人焦急的面容,他有些奇怪,小心无坏事,任雨泽还是要弄清楚情况的。

    张广明还是替任雨泽有点担心,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地界,一个常务副市长要是在这里出了问题,自己是很难推卸责任的:“任市长,长远煤矿里面,有护矿队,每天都在煤矿四周巡逻的,要是和他们发生了冲突,不是好事情的,所以说,我们建议您还是不去的好。”

    任雨泽反问: “怎么,难道护矿队很厉害吗?”

    “护矿队的名气是有些大的,因为长远煤矿地理位置特殊,四面八方都是小路,附近的村民常常去想办法弄些煤炭,所以说,护矿队为了保证尽量少的损失,有一些动作的,时间长了,周围的百姓就有些怕了。”

    任雨泽听出了一些露洞: “不对,你们有些话没有说出来,护矿队有些什么动作,周围的老百姓凭什么怕他们,难道去捡些煤炭,会有什么大不了吗?”

    “这个,任市长,我们也是听说的,护矿队看守很严密,特别是长远煤矿的几个井,一般人根本就不准靠近的,我们几次去检查工作,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异常,我们也不明白,问也问不倒什么。”

    此刻,在任雨泽对面站的一个年青人他开口了:“我在煤矿里面干过,不过,我们当时在煤矿的时候,南边的几间房屋是不准进去的,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曾经有一个兄弟好奇,想着去看看,结果被护矿队的发现了,痛打了一顿,撵出煤矿,自那以后,我们都不敢去看了,我们听说护矿队有枪,还有,长远煤矿一共有17号井,其中15号和17号井,也是不准我们去看的。”

    年青人根本没有想到他这番话的意义,他认为,家家都有保密的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任雨泽听到了这番话,却感觉到了不寻常,就是张广明等人听见,也察觉出了麻烦,好好的开煤矿,有什么秘密可言,为什么要持枪。

    任雨泽就鼓励着说:“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年青人想了想,继续开口说了:“煤矿的护矿队,其实没有巡逻的,我在煤矿里面挖煤的时候,常常看见护矿队就是朝着15号井和17号井的方向去的,至于其他地方,他们根本不管的,还有,每天都有一些护矿队的人,守着南边那几栋房屋,不准任何人靠近。”

    现场一片沉默,就是傻子,也能够听出来问题了,两个井口不准其他人靠近,是什么意思,还有南边的房屋,里面究竟住着什么人,没有哪个煤矿的老板,会废弃两个还能够出煤的井口,这些护矿队的队员,究竟守着煤矿的什么秘密。

    “任市长,要不,我们来个突然袭击,我调动一部分公安干警,或者是武警战士,来个突击检查,看看有什么秘密。”张书记建议。

    任雨泽靠在了自己小车的发动机盖上,想了想说:“没有那么简单的,谁能够保证消息不泄露,还有,如果泄露了消息,让对方警觉了,煤矿这么大,上哪里去找人,或者说是找证据。”

    任雨泽身边的治安大队武平说:“任市长,无论怎么说,您不能去冒险了,太危险了,如果说您出现什么问题了,谁都无法承担责任的,后果是无法预料的,我不会同意您去冒险的。”

    张书记几个人也都一再的劝阻起来了。任雨泽此刻犹豫了,按照先前的想法,是行不通了,就算武平是公安,会点功夫。但他再厉害,对方人多,手里至少有棍棒,到时候,出现问题了,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己不是大侠,也做不出大侠的那些事情,必须要为身边的人考虑。

    这个时候,张书记他们找来的那几个在矿上干过的年轻人中的一个说话了: “我知道一条路,可以不惊动护矿队,看清楚情况,不过,想进入井口或者是进入屋子里面,就避不开护矿队了。”

    任雨泽就很感兴趣的问:“你说说,按照你知道的道路,能够距离屋子或者是井口有多远?”

    这年轻人说: “最多不超过20米了。”

    任雨泽露出满意的笑容,说: “年青人,谢谢你了。”他的精神也为之一振,如果年青人说的是实话,那就有办法了,近些年来,煤矿频频出事情,任雨泽早就注意到了,而张书记说到的华老板,任雨泽以前没有时间去管,这个华老板既然是依靠煤矿发财,本不是什么稀奇事情,通过煤矿和房地产等发财的老板,大有人在,任雨泽也知道,一些煤矿老板大量贿赂地方官员,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这次来了,就要好好的调查一下。

    “武队长,你先和年青人去探路,快去快回,这里距离长远煤矿,只有20多里路了,如果能够突然袭击,我们就制定一个计划来进行,如果不行,你一定要摸清楚路况,我们再想其他办法,记住,安全第一。”

    武平二话不说,开车带着一个年青人离开了,任雨泽开始安排布置,大宇县的人是不敢用的,恐怕还没有行动,就已经暴露了,为今之计,只有找冀良青了,不过,这次的行动,以后一定会产生震动的,如果长远煤矿没有问题,任雨泽和冀良青之间的话就不好说了,这个责任恐怕就要自己来承担,冀良青肯定是不会出面的。

    而庄峰呢?他一定知道自己在找他的问题,或许会更加谨慎,可是,时间宝贵,如果让煤矿华老板或者是大宇县的黄县长听到了风声,一切都完了,思考再三,任雨泽下定了决心。他给冀良青去了一个电话,他说的很隐晦,只是说自己感觉大宇县隐隐约约的有点问题,希望市委能够支持一下。

    冀良青不知道任雨泽到底想要干什么,就说:“雨泽啊,你就不能说清楚一点吗?给我也这样遮遮掩掩的,那让我怎么支持?”

    任雨泽停顿了一下,就对着电话,暗示说:“事情还没有搞的太清楚,我怕最后万一没有抓住什么,那会让书记你为难的,因为庄市长可能会纠缠此事。”

    冀良青一下就有点明白了,原来任雨泽想搞大宇县的黄县长了,这是好事啊,只要是庄峰的嫡系,干倒一个算一个,自己必须支持:“嗯,那好吧,你在什么位置,嗯。。。。好。。。。。我马上给新屏市武警支队的刘队长打电话,让他调武警前去支持你。”

    任雨泽一听是武警,就更高兴了,因为武警和地方上联系不是太密切,这样对保密很有作用,任雨泽说:“那就请书记联系一下,请他们挑选50名特警过来,护矿队员手里有枪械,最好乘坐普通的商务车,不要惊动任何人。”

    冀良青一听也是吓了一跳,说:“任雨泽,你可要好好斟酌一下,不要弄得事情太大了,最后不好收场。”

    任雨泽嘿嘿一笑说:“放心吧书记,我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就栽这上面。”

    冀良青也就笑笑,说自己马上联系武警,他知道任雨泽不是一个莽撞之人,也希望借任雨泽的手,来帮助自己除掉庄峰的一些爪牙。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想想对一个跟来的副书记说: “黄书记啊,你马上回大宇县,稳住那个华老板,我不管你采用什么办法,就是华老板接到什么电话了,你也要稳住他,不能让他有格外的动作,这件事情必须保密,如果泄露了消息,我们的行动,会是一场闹剧。”

    这个大宇县的副书记一听,也连连点头,他匆匆就离开了这里。

    任雨泽又对其他人说: “我们必须离开大路,否则时间长了,会有人好奇的,大家换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吧。”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两辆越野车先后离开,剩下一台商务车,留下两个年青人在路边之后,商务车沿着崎岖不平的乡村公路,开进了山里,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任雨泽没有下车,在座位上不停抽烟,他想的很多,如果长远煤矿发现了重大问题该怎么办,如果长远煤矿没有发现问题,又该怎么办,一切的一切,任雨泽都要想到,任雨泽知道,长远煤矿现在可能存在重大问题,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捅了这个马蜂窝,自己该怎么收场,庄峰会怎么反应,说实话,任雨泽还是有些势不足、气不足、力不足的,但自己不能就此罢手啊,是害就要除,这是自己一贯的原则,所以不动就不动,动就是雷霆一击。

    大宇县的书记张广明也没有下车,他陪着任雨泽抽烟,其余年青人都下车去了,领导需要思考,他们是不会打扰的。

    张广明自上任以来,他也是明白了不少,领导不是那么好当的,要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不是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的,他一直想找机会给任雨泽汇报思想,但今天的机会不好,现在,任雨泽正在考虑长远煤矿的事情,这是大事,如今不能打扰任雨泽。

    任雨泽想着想着,就问: “广明,你说说,长远煤矿会不会有问题?”

    “任市长,我认为,长远煤矿一定有问题,我到大宇县时间不长,也听到过一些议论,不少人都认为,长远煤矿赚了很多钱,可是,上缴的税收却不多,华老板富得流油,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特别是护矿队的事情,我到过几次长远煤矿,没有看见护矿队,而且长远煤矿的汇报,也没有提到过护矿队的事情,他们想掩盖什么,为什么两个井口不准其他人靠近,为什么南边的房子也不准其他人靠近,我们去过,我记得那几件屋子,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看起来,好像是住宿的地方。”

    任雨泽也点头说: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就看武平他们能不能探清楚路线了,唉,钱财使人疯狂啊,如果长远煤矿真的有重大问题,也是麻烦啊,你是知道的,新屏市近些日子来,遭遇的事情太多了。”

    “任市长,我不这么看?”

    “哦,说说你是怎么看的?”

    “任市长,我觉得,有问题,迟早是要暴露出来的,我在新屏市工作了这么多年,见到了一些事情,您到新屏市之后,采取了很多的措施,也打了几个贪赃枉法的人,这样的局面来之不易,一定要稳固的,我认为,除恶务尽,不能留后患,对于那些存在重大问题和隐患的地方,应该下重手整治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说归说,做归做,不好把握啊,大凡一件事情,形成的过程不是一天两天,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牵一发动全身,我们做事的时候,必须要想的远一些,有了明确的目的或者是9成的把握,才能够动手,否则,后果不能把握,很有可能是一败涂地,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典故,你是清楚的。”

    任雨泽现在已经是深有感触了,一味讲究猛冲猛打,是不行的,必须考虑周到,人不是生活在真空里面的,有时候,看着简单的一件事情,背后不知道牵扯到多少利益。

    张书记说:“任市长,我以为,只要谋划得当,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华老板毕竟发家的时间不长,目前还是原始积累的阶段,没有形成气候的,就是市里有人,但相信也都是间接的关系,未必就已经成为那些人的心腹了。”

    任雨泽微微一笑,这个张书记确实很有一点判断能力的,不错,自己也是这样考虑的,这个煤矿最大的可能就是黄县长在背后给撑腰的,这老板未必真的就和庄峰挂上了勾,这样,在情况出现了对自己有利的时候,庄峰是极有可能舍卒保帅的,这也是任雨泽敢于下手的一个重要考虑。

    大山里面很安静,远处传来了车喇叭声,任雨泽看了看表,他知道,武队长他们回来了。

    等他们走近了一点,任雨泽就打开了车门,武平过来汇报说: “任市长,我去看了,行动没有问题,山路大约有3里地左右,非常隐秘,是当地农民去矿里捡煤炭的路,40分钟可以走过去,小路可以直接插到了南边的几栋屋边上,直线距离不超过30米,也可以直接查到15号井和17号井井口,我注意过了,南边的几栋屋确实有好几个人,手里好像拿着警棍,在几栋屋子的四周转来转去的,我数了数,有8个人。15号井和17号井井口的人多一些,有25个人,两个井口相距不远。”

    任雨泽说: “奥,武队啊,依照你的看法,这两个地方有问题吗?”

    武平很肯定的说: “一定有问题,我看过其他井口,根本就没有人管,唯独这三个地方,收的特别严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何必花费这么大的气力去守候。”

    点下头,任雨泽说: “嗯,你好好休息,傍晚的时候,我们开始行动。”

    大家又回到了各自的车里,任雨泽就靠在坐垫靠背上小咪了起来,这又等到了6点钟的样子,耳边再次有喇叭声响起来,一个姓王的武警分队长带着50名全副武装的特警赶到了。

    几下的人都一起见了面,相互通报了职务和姓名,任雨泽很高兴的说:“王队,辛苦你了,我们要闯一闯长远煤矿,根据群众的举报,长远煤矿可能存在重大问题,所以,需要特警参加行动,这次的行动,你统一指挥,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明白吗?”

    这个队长给任雨泽敬了一个礼,说:“任市长您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接下来,任雨泽和这个王队长详细商议了所有的行动细节,武平、张广明都在商务车里面,听清楚了所有的安排。

    四台商务车、一台越野车朝着长远煤矿的方向开去,武平已经在路途中找好了停车的位置,所有人下车之后,商务车和越野车会迅速离开,到长远煤矿的前方去等候。

    快到的时候,这个武警的队长就对任雨泽说: “任市长,这次的行动是我指挥,您不能去,会有危险的。”

    任雨泽摆摆收: “不要多说了,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就是要看看,这个长远煤矿,究竟存在多大的问题,我一定要亲眼看见。”

    这个队长也拿任雨泽是没有办法的,毕竟任雨泽的职务摆在哪里,比他高出太多了,他是就只好妥协的说 “任市长要去,我不能阻止,但是,任市长一定要听从指挥。”

    任雨泽连连点头:“当然,当然,你是总指挥吗,我自然要首先听话。”

    队长说完,挥挥手,4个特警战士围在了任雨泽身边,任雨泽一看这动静,也就苦笑一下,没有办法了。

    这队长就说: “武队,这4个特警战士听你指挥,保护好任市长。”

    武平没有说话,用力点头,身边有了4个特警战士,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了,不过,武平是不能直接参与行动的,任雨泽的安全,在他心里是最为重要的。

    小路崎岖不平,而且非常隐瞒,两边都是树木和灌木丛,有的地方很险要,根本看不出有路,这样的小路,一般人都不会行走的,不过,这些在特警队员眼里,不算什么,但对于任雨泽来说,就有些困难了,有的地方,几乎是武平和那四个武警将任雨泽架上去的。

    天色渐渐有些暗了,不过一时半会还不会全黑的。武队长指了指前面,对任雨泽说: “任市长,前方就是南边的4栋楼房了,咦,好像所有人都回来了,护矿队手里有警棍、手铐,不好,还有枪支。”

    任雨泽接过望远镜,看向南边的楼房,他看见了很多的人在楼房四周手中,大部分人手里拿着警棍,腰上拴着手铐,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手里拿着双管猎枪,望远镜看得非常清楚,一边的武平已经开始在数人了。武平快步上去,走到了在前面的那个武警队长身边,说:“王队长,先前我们来看的时候,护矿队员有33人,刚才我数了数,有30人,还有3人没有看见,我想,他们是不是进屋去了。”

    “嗯,有可能。”

    “报告任市长、王队长,15号井和17号井没有发现工人。”前面侦查的战士过来汇报。

    他们回来了,这是任雨泽的第一个反映,按说,煤矿是实行两班倒或者是三班倒的,上夜班的人,一般晚上8点或者10点钟才会进入井里去,上白班的人,通常8点钟才会出来,15号井和17号井的情况太奇特了,这样守着,究竟是为什么。

    任雨泽就果断的发出了号令:“王队,按照事先的安排行动吧,动作要快,不要拖泥带水,迅速控制这些人,但不能有过分的举动,不能让他们有打电话的机会。”

    此刻,四周都是浓烟滚滚,迎风闻到了呛人的煤烟味,任雨泽他们所处的位置比较高,用望远镜看到,,漫山遍野都在冒烟,看得出来,这里的长远煤矿四周,有不少非法的小煤窑,还有用土办法炼焦的,对资源是极大的浪费,对环境是一种巨大的危害。

    任雨泽有些激动,这次的行动,不知道会发现什么重大的问题,那个已经回到大宇县的副书记也已经给张广明打电话来了,他一直和长远煤矿的华老板在一起,或许是以前县委很轻视华老板,这次副书记突然邀请华老板,华老板很激动,根本就没有问为什么,两人一直在一起,当然还有政府其他领导。

    46名特警队员如同猛虎下山,超着护矿队队员扑过去,经过特殊训练的队员,对于眼前的这点距离,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们瞬间就接近了目标。30名护矿队队员集中在两块,屋前和屋后,看见了突然出现的特警队队员,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发愣,接着有人开始大声喊叫,可是,他们的动作还是太迟了,特警队员训练有素,上前之后,迎面就是拳脚出击。

    任雨泽在望远镜里面看得很清楚,特警队员的拳脚,大都集中在下巴和肚子上,这是人体软弱的部位,最先倒下的是持枪的络腮胡子,一个高大的特警队员到了他身边,丝毫没有客气,拳脚之后,任雨泽看见络腮胡子如同麻袋一样倒在地上,整个过程不到3分钟,护矿队的30人都趴下了。

    部分特警队员反铐住倒地的护矿队队员,下巴遭到攻击,这些人已经不能发出声音了,部分特警队员已经进入了4栋楼房,里面的情形,任雨泽看不见。

    “任市长,可以下去了,剩余三人也被控制住了。”武平提醒了一句。

    任雨泽在武平和四个特警队员的保护下,慢慢走向楼房,隐隐的,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不仅仅是他,跟着来的众人也闻到了,任雨泽加快了脚步,进入第一栋楼房,进去之后,任雨泽倒吸了一口凉气,屋里密密麻麻躺着不少人,有老人,有年青人,大部分的竟然是少年,一眼看上去就是年纪不大的少年,这些人的身上,普遍都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