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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封蕴难以掩饰自己的表情说:“这么说总理认为这个市长还能继续使用?”
总理一眼看穿了王封蕴的想法,不过他淡然一笑说:“你错了,我只是看了一篇报道而已,可以说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是很清楚,也不全面,也很抽象,至于你们省里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我绝不干涉,刚才我们的对话也仅限于一般性的议论,绝没有指导和建议的意思在里面,所以你不能拿我今天说的话做什么依据。<最快更新请到>”
王封蕴点头说:“当然,我理解总理的严谨处事方式,我们会认真的研究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我是很欣赏这个年轻的市长的,他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毁了,真是我们党,我们国家的一个损失。”
总理一下愣住了,王封蕴的话让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也有点难以置信,王封蕴是什么人他太熟悉了,在自己认识王封蕴的这些年里,从来都没有听他对一个人有过如此高的评价,但他现在却对一个年轻人说出了这样的赞誉,可想而知,这个年轻人确实是非比寻常的一个干部了。
总理看着王封蕴,凝视了好一会,才说:“假以时日,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王封蕴离开了中南海,这时候的夜还是很浓,他的车再一次的路过了天安门广场,天安门城楼彩灯闪烁,把整个城楼的棱角边线全部亮化,毛主席肖像在灯光的衬托下更加光辉动人!
王封蕴让车又一次的绕着天安门广场转了一圈,他心想,这次和总理的见面自己收获颇丰,假如今天谈的好,那省钢的事情就能完全的解决掉了,啃掉这块硬骨头可是真不容易啊。
在一个,任雨泽的事情自己也该有动作了,要让北江省快速发展,就必须扫清所有的阻碍,而任雨泽就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给自己设置的一个陷阱诱饵,那么自己有必要跳到陷阱里
去一次的,不然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波音757客机在平坦的北江省机场降落了,不一会儿,王封蕴在来接机的一行人陪同下,乘坐由四辆奥迪车组成的车队,缓缓驶出机场大门,王封蕴一上车就吩咐张秘长,通知在家的常委领导,一个小时后过来开常委会。李云中省长要特别的通知一下,请他务必提前过来一趟,我要和他单独先谈谈。”
张秘书犹豫了一下,问道:“您是不是先休息一下……哪怕休息个一两小时,稍稍躺一会儿。”
王封蕴只是简单的说:“快通知。”
张秘书就不敢在多说什么了。
王封蕴回到了北江省城自己的办公室,他在第一时间请来了李云中省长,他要和他预先的通报一下这次去首都的情况,还要和他商议一下对任雨泽的恢复工作的想法。
两人在王封蕴的办公室见了面,稍作寒暄之后,王封蕴就把话题转入都了这次上北京的正题上,王封蕴给李云中介绍了自己面见总理之后谈论的几个问题,说自己已经和那个国际钢铁公司的总裁见了面,双方洽谈的还算顺利,下一步对方可能会组织一个考察团到被将来考察省钢以及北江的很多铁石矿山,最后王封蕴还是说了总理对北江省的要求,他告诉李云中,中央政府对北江省是有一点看法的,对北江省目前落后的局面是很不满意的。
李云中默默的抽了一口烟,从王封蕴离开北江省的那一刻起,李云中心中也一直都是坎坷不安的,北江省发展到今天看起来是有不小的进步,但相比于其他那些省份,这样的进步算不得什么,全国都在突飞猛进,作为北江省的政府首长,他是感到责任重大,也感到有点惭愧,这些年北江省的内耗太多,已经影响到了整个北江省的健康发展,而这些内耗之中,自己难道就没有一点问题吗?
对这一点,李云中是不能否认的,自己其实也在很多时候身不由己的参与了进去。
沉默了一会,李云中凝重的说:“看来啊,我们两人都不称职啊,北江省在全国的排名一直不能提升,还有不断下降的趋势,这很让人心疼,我看有必要召开一个会议,我来检讨一下自己的错误。”
李云中说的痛心疾首,这完全不是假惺惺的故作姿态,他是真的感到心里愧疚。
王封蕴也很理解李云中的心情,叹口气说:“这不能全部怪你,我也是有责任的,现在我们再也不能找寻那些客观条件的借口了,不错,我们是有很多理由,也有很多和南方发达省份相比绝对劣势的地理条件,但这些都不是我们的理由,我不主张你在会上做什么检讨,哪有用吗?现在我们北江省缺乏的是一种整体向上的氛围的环境,克服了这一点,其他什么都好办。”
李云中点头,沉吟着说:“书记你说的一点没错,我也知道,就拿省里高层来说,到现在还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局面,这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下面干部的认识和工作方式,但这个问题又是很难解决的事情。”
“是的,我赞同你的看法,所以啊云中同志,以后我们两人还是要加强沟通啊,至少我们代表着北江省的主流。”
李云中也点头同意,确实是这样,如果自己早一点认识到这个问题,早一点放弃自己的一些想法,今天的北江不至于如此不堪。
两人在交流了很长时间之后,也慢慢的有了一个统一的思想。
后来王封蕴说:“云中同志,这次我到北京还解决了另一个问题,新屏市冻结的萧博瀚的资产,很快就能解冻了。”
“奥,这很好啊,没想到任雨泽这个想法还真的变成了现实。”
王封蕴点头说:“是啊,不过项目还是让对方来做,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任雨泽的问题。”
李云中很敏感的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听书记的意思,是不是萧博瀚的事情有了转机。”
王封蕴静静的点点头:“总理没有明说,但我已经觉得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一点,但这个复杂应该是往好的方面在发展,否则怎么可能让他们在下一步继续开发影视城呢?”
李云中仰起头来,把头完全的靠在了沙发后背上,思考着说:“要是如此的话,我们就可以马上恢复任雨泽的工作了,在会上有这个理由我想就足够了,谁也无法来驳斥。”
王封蕴却笑着摇摇头说:“我到不这样想,云中啊,这个萧博瀚的事情也只能算是我们的一个推测,做不得数的,我看在任雨泽的恢复工作上,这事情就暂时不要提。”
“不提?那。。。。。。”李云中就看到了王封蕴的微笑了,他想了想,也微微的露出了笑容。
在省委大院的一个树木环绕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办公楼,很小,小的都有点似乎派不上用场了,但就在这个小楼里,却有一个会议室,这个会议室被王封蕴他们几个人称之为小二楼会议室,但被省委的其他干部称之为“常委会议室”。
应该说,在整幢省委大楼里,它的地位,从理论上来说,应该说是“至高无上”的,常委们在接到了通知之后,就不约而同地在等待着这个开会通知,在家的成员很多,所以今天的会议人还是比较齐的,很快的,他们就看到了王封蕴和李云中两人一起走进了会议室,,由于连续好多天的时间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王封蕴的眼圈有一点发黑。
几个常委都很客气的和他招呼了一声,还有人说王书记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王封蕴也客气的回应了两句,就在会议桌的端头坐了下来。
没等公务员把水倒好,王封蕴就讲话了:“同志们,我来传达一下此次进京面见总理的情况,也传达一下总理对我们工作的要求和希望……总理同时又非常严肃地批评了我,他说北江省的问题,的确需要认真总结教训,他说他完全相信北江省一班人能够解决好以省钢为突破口的特大型国有企业的改造问题,让北江省的工作再上一个台阶。。。。。。”
王封蕴在向常委们简单报告了此次北京之行的过程以后,单刀直入,先把所有人最关心的那个结果做了宣示,这时,“小二楼”会议室里静得简直可以听到大头针落地的声音。
正在做记录的组织部谢部长这时停下了笔,似乎分心了,走了一下神,但很快又控制住了自己的注意力,接着埋下头去继续记录王封蕴的讲话。
王封蕴继续的说:“……总理认为,当前解决省钢的问题,重要的有三点。一个是人的问题,也就是领导班子问题;一个是调整产业结构问题;第三,就是要有灵活的思路。他还问了一下我们去年搞的农业产业化试点的情况。。。。。。”
在讲完了这些问题之后,王封蕴请大家都讨论了一下,各自都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这个时候大家还是活跃的,云婷之也做了很详细的一个发言,对省钢的重组和搬迁,作为北江市的市委书记,云婷之比别人更迫切,因为那些都是在她管辖的地盘上,对这个工作,她有责无旁贷的义务。
等所有人都谈完了自己的看法之后,李云中和王封蕴有坐了一个概括性的总结,希望每一个在座的常委,在下一步省钢的洽谈,搬迁过程中,都能够发挥积极作用。
这个话题谈完,大部分人认为今天的会议就要结束了,可是王封蕴话题一转,却滑倒了新屏市的工作上面,说到了新屏市的工作不能停顿,同时王封蕴还说:“对于新屏市的问题我看不能按常规的方式来处理,特别是新屏市的市长任雨泽同志,我认为鉴于目前新屏市的工作情况,提议恢复任雨泽同志的市长工作,今天就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这个提议却迎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很多人没有想到王封蕴说出了这个事情,连云婷之都有点意外的,因为上次她和任雨泽也谈到了这个问题,任雨泽也说时机不是很成熟,贸然的给她恢复工作恐怕会带来不利的状况出现,但现在王封蕴却主动的提了出来,云婷之就有点犹豫。
也不是他一个人有犹豫,其他不管是隶属于谁的常委,他们都要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但李云中却没有给大家太多的考虑时间,他说:“我也同意封蕴同志的这个建议,不管怎么说,萧博瀚的事情到今天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我们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让一个市长整天无所事事,我支持这个提议。”
本来季副书记还在担心,会不会这次王封蕴到北京听到了什么关于萧博瀚的情况,现在见李云中如此说,季副书记就明白了,王封蕴还是没有听到什么,那么他应该是忍不住了,活着不是他忍不住,是任雨泽忍不住了,据说前段时间任雨泽到过一次省城,特意的见了王封蕴一面,现在看来,任雨泽是来抱怨的,是来请求恢复工作的。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当然要反对了。
季副书记在李云中的话一说完,就接上了发言,说:“书记,省长啊,我理解你们两人的好意,你们也吃出于对同志的关心,但是我人为,在萧博瀚的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任雨泽同志的工作还是以维持目前状态为好,不管怎么说,任雨泽同志还是有些问题的。”
王封蕴刚要说话,李云中就反驳了一句:“那要是萧博瀚三两年都没有搞清楚,新屏市就这样三两年没市长?这说不过去吧?”
“怎么会没有市长?还有很多的副职都在,冀良青同志也可以代管,也或者我们现在可以委派一个市长下去。”季副书记并不太在乎李云中,所以说话的口气一点都不软。
李云中正要说话,王封蕴却摆摆手说:“嗯,季书记的话也有道理,但我想啊,不管用何种方式来处理,都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任雨泽到底有什么问题,如果这个事情没有说清楚,我们这样做就不妥,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就把一个市长免掉吧。”
由于李云中的发言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所以几个跟他走的近一点的常委就也表明了赞同王书记和李省长的态度,云婷之看着这个局面,虽然她也记得任雨泽前些天给她说过的话,但现在自己总不能和王书记,李省长唱反调吧,人家都是为了任雨泽,自己在怎么说也只能赞同了。
所以云婷之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目前恢复任雨泽同志的工作是恰当的,既然我们暂时拿不出他违法乱纪的证据,那就只能先恢复工作,如果有一天查明了他确实有问题,我们还是可以按组织的程序免去他的职务,现在这样做只是个临时性的处理,不能长久如此。”
从整个常委的分布情况来看,王书记和李云中肯定是具有绝对的实力,而谢部长作为季副书记的中坚力量,但在任雨泽的这个问题上,他却显得很摇摆,他也很为难,一面是季副书记这个多年的老搭档,一面是乐世祥这个女婿任雨泽,所以他只好沉默了。
在如此次实力明显差异下,季副书记也很快做出了撤退,他最后笑着说:“好吧,好吧,我少数服从多数,但我还是要声明一下,我保留自己的意见。”
其实作为季副书记来言,他的反对本来也是无力的,他也需要一次这样无力的反对以彰显他的观点,但仅仅如此,他并没有真的想要阻止这个决议,为什么要阻止呢?现在王封蕴和李云中正在往自己最希望发展的方向在移动,那自己当然是愿意的。
不过这事情能不能成,季副书记还需要做最后的一个考证,那就是开完会之后,一定要和黄部长联系一下,从他哪里打听打听萧博瀚的事情,要是萧博瀚确定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自己所有的想法也只能就此打住,这是一个前提,也是一个关键点。
所以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基本上确定了恢复任雨泽的市长职务的决定,王封蕴就对纪检委的书记说:“明天请通知新屏市,让任雨泽尽快到岗展开工作。”
纪检委的书记连连点头,当初任雨泽的工作是常委会决定暂停的,但却是以纪检委的名誉发出的决定,自己解铃还需系铃人,恢复工作也就由他们来执行了。
下午6点多才结束会议,王封蕴匆匆到楼下机关食堂要了一碗热汤面,面还没有下好,王封蕴就低头走进了机关食堂的小餐厅,却发现云婷之也在小餐厅坐着,准备吃饭,王封蕴很奇怪的说:“你也不回家了,怎么在这吃饭。”
云婷之一面站起来客气的招呼,一面说:“我晚上还有一个事情要处理,所以就凑合着在这先吃点,书记也不回家?”
王封蕴摇摇头说:“我和你一样啊,孤家寡人一个,回去也是冰锅冷灶的。”
云婷之就说:“那书记怎么不把嫂子接过来一起住?”
王封蕴一愣,神情黯然了下来,缓缓的说:“她走了几年了。”
云婷之也一下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她呆呆的愣了一会,才说:“不好意思啊书记,我不知道这事。”
王封蕴苦笑了一下说:“这没什么的,我也习惯了,不过你要给我保密啊,当初她走的时候,北江省谁我都没有告诉,你是第一个知道情况的。”
云婷之有点震惊,原来王书记的爱人实在他北江省书记的任上去世的,他都没有惊动一个人,连办公厅都不知道,这需要何等的坚强啊。
“不过现在也习惯了,真的,当时我都觉得我会缓不过来的,但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发生的时候想的太多,真正到了那一刻,挺一挺,也就挺过来了。”
云婷之也是有很深的体会的,
丈夫刚走的时候,云婷之陷入无尽的悲伤,无法自拔,悲伤把她掩埋,她知道这样是不行的,生活还得继续,为了孩子,为了自己,为了工作,她都应该尽快坚强起来,可实际情况是,云婷之每天都无法停止对他的想念。生活里的点点滴滴都会触动她对他的回忆,她越想压抑自己的念头,越是感到痛苦。
那段时间里,云婷之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兴致,不想说话、无心工作、常常有想哭的冲动,总是走神。
虽然现在王书记说的轻描淡写的,但实际上,他一定饱受了巨大的伤痛,这种感觉是外人无法体会,也不可能想象的,云婷之歉疚似看看王书记,说:“我理解,我也有个这样的经历。”
王封蕴看着眼圈红红的云婷之,似乎是在琢磨她脸部神情的每一点细微变化,好一会才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算了,不说这些了。”
这时候云婷之的面已经来了,但云婷之说什么也不吃,一定要王封蕴先吃,王封蕴深深的看了云婷之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很快的把一碗面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他没有离开,又等着自己的面来了,看着云婷之优雅的吃了起来。
云婷之几乎有点不好意思了,说:“书记,你吃完了先忙吧。”
王封蕴摇摇头说:“你不要急,慢慢吃,我陪你吃完了离开。”
云婷之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让一个省委书记陪着自己吃饭,确实有点过了,但不管她怎么说,王封蕴就是不离开,后来王封蕴还说:“你这个云婷之,我为什么就不能等你吃完再离开,这里可是公共场所。”
云婷之也只好笑笑,低头吃起了饭,不过在偶然的抬头中,她还是能看到王封蕴有点痴痴的目光。。。。。
在新屏市的一个不太奢华的饭店里,任雨泽也正在吃饭,他的对面是大宇县的县长凤梦涵,她脸通红通红,她喜欢这样的场景,也喜欢这样的浪漫,在好多天没有见到任雨泽时候,凤梦涵还是鼓足了勇气,给任雨泽去了个电话,说自己刚回到市里,想和他见见。
凤梦涵一直都对任雨泽很担心的,怕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认为自己有责任来安慰一下他,两人在那个荒山的特殊环境中,他给予她的一切也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了,他又回到正常的生活,回到正常的思维,必定也就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回到了他自己女人的身边。
可是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能忘记那段纠葛?他爱自己吗?在那荒山里,或许他曾爱过她,但那种爱只是一瞬间的爱,只是一种死亡降临前一闪亮的爱。他真正爱的人永恒持久爱的人并不是她凤梦涵吧。既然,他对她那一纵即逝的爱已结束,她还能要求他什么呢?
她想,她是不能要求他更多地给予她了。
这么想,凤梦涵心里便隐隐地痛,她发现,在荒山的那些日夜里,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她甚至想,她向他提出那个激~情的要求时,应该就是一种爱的施放,于是,以后的这些天,她总在回想那段日子,回想他给予她的勇气,给予她的坚强,回想他给予她的关心,给予她的呵护。当然,她也一遍遍地回想他给予她那男人的力量,猛烈的冲击,给予她那撕心的痛,那欲~仙~欲~死的欢畅。
她很想很想,地球就在那一刻停止转动,所有的计时器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那么,他和她便永远永远在一起,她就永远永远沉浸在他给予她的欢悦里。
她知道,这是不现实的,地球还会转,所有的计时器不可能不移动,本不是她的也不可能是她的。她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但是她还是想见他,毕竟,他们走过了一段生与死,毕竟,她也是他的女人,且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现在见到了任雨泽,还算不错,任雨泽的脸上一直挂着随和的微笑,就像见到每一个人一样,他看着她那笑,那标准的礼貌的笑。
凤梦涵就问他:“你最近怎么样,过的还好吗?”
任雨泽回答:“还行,你要明白,我不是随便什么事情都能压垮的。”
凤梦涵笑着说:“看样子恢复得不错。”
任雨泽说:“还好吧,感谢你来看我,不过我更想了解一下你们最近的工作,说说,最近怎么样?”
说到了工作的时候,凤梦涵却表情有点黯然,她本来不想给任雨泽说的很详细的,但她除了可以和任雨泽说说,其他的人她有不能去倾述,她说:“最近工作上到没什么,可是我总感觉有点不对。”
“奥,说说,你感觉到了什么?”
“你最近也看电视了,上面对大宇县和张光明的宣传有点太过了,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还有啊,昨天冀良青的秘记的儿子到了我们大宇县,好像很神秘的样子,张光明陪了一整天,然后又找来了很多矿老板,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对我也是防备的严严实实的。”
任雨泽一边听,一边点头,一边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他不但要从她的谈话中得到他想要了解的东西,还想明白她真实的感受,他说:“那么你在担心什么?
凤梦涵犹豫着说:“我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但总有一种很不寻常的感觉,总觉得他们会弄出什么事情,后来我给那几个矿老板也去了电话,我不好明着问,可是还能感觉他们遮遮掩掩的那种味道,这太奇怪了。”
任雨泽就邹起了眉头,不错,这事情是很奇怪,以季大公子那样的人,他从来都是好高骛远的,他怎么会想到去一个穷山僻壤的大宇县,他跑到大宇县去做什么?
“看来啊,梦涵同志,你们大宇县是有点不太平静了,说个私心话吧,我这件事出了之后,你们书记张光明好像也是很冷漠的,就来过一个不腥不素的电话,当然,我并不是要求别人对我来安慰,或者关心,我还没有脆弱到那个地步,但张光明这样做,就有点让人意外。”
“可不是吗?你没见冀书记去了那次,他张光明都成什么样子了,比迎接一个省长的到来都要殷勤,最近他跑过几次市里,据说都是来看望冀良青的,难道他真的那么忙,连看看你都没时间,我不好来那是因为。。。。。那是有原因的,他不一样啊。”
任雨泽当然知道凤梦涵不来看往自己是什么原因,她怕见到江可蕊,她也想和自己在感情上有个切割,其实这也是自己希望的,但张光明就完全不一样了,既然你能来看冀良青,难道就不能来和我聊聊,这样看来,季副书记的大公子找上张光明也就不足为奇了,因为在他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纽带,那就是冀良青,看来啊,张光明已经在第一时间投靠到冀良青的麾下了。
任雨泽摇摇头,叹口气,有时候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任雨泽的心中还是有点沮丧的,人情真是比纸还薄,凤梦涵本来也是不想说这些事情的,但她忍不住,她愿意在任雨泽的面前放下矜持,放下顾虑,不是以一个县长的额身份,而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给任雨泽絮絮叨叨的说所有的事情。
有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她就望着窗外,他就看着那个穿着红马甲的侍应生走来走去地忙碌。后来,他觉得不能不说话了,再不说话,会让彼此心里都不快乐的,任雨泽就说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两人再也不去谈论大宇县和张光明了。
凤梦涵静静地听着,一会儿看着他,一会儿搅动着杯里的柠檬片,渐渐看到了以前那个任雨泽,那个市长的模样了,但这个崇拜的人,却再也不提到自己和他的事情,似乎那些曾经有过的浪~漫和激~情都已经随风而逝。
这么想时,凤梦涵的心里不由地一酸,就感觉眼睛湿润了,忙就低下头去,看着那片柠檬在杯里转着圈儿。后来,她假装有什么飞进了眼睛,偷偷擦拭了挂在眼睫上的泪。
临分手时,任雨泽很习惯地与凤梦涵握了一下手。当握着她那柔软的手时,任雨泽的心跳了一下。他想起了这只柔软的手曾走遍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曾很温柔地,唤醒他一次次沸腾,凤梦涵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心跳,然而,她马上又否定了自己,她想,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想自己一定是多心了,他怎么会有像自己一样的感觉呢?
在离任雨泽他们不远的一个很豪华的大酒店里,冀良青正陪着季大公子坐在一个包间里,就当然是是最高档的酒,菜也是新屏市里能做出来的最好的菜了,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像是侍者一样的人,那就是张光明,他几乎很少踏踏实实的坐在椅子上,他总是很忙碌,要给冀良青和季大公子倒酒,还要添水,还要递餐巾纸和发烟,点烟,总之,他伺候的很是到位。
这也难怪了,能单独的和新屏市一哥坐在一起,这对所有新屏市想走政途的人来说,都会是莫大的荣耀,何况在座的还有一个省委副书记的儿子,这对于一个穷山僻壤里小小的七品芝麻官来说,是具有梦幻般的幸福的。
所以他忙着,忙的很累,却也很愉快。
冀良青在象征性的喝了一点酒之后,就放下了酒杯,看着张光明殷勤的又帮自己在酒杯里点上了那么几滴酒,说:“季公子啊,这次到大宇县应该收获颇丰吧?”
季大公子连连的点头,说:“不错,不错,还是冀书记肯帮忙啊,当然了,张书记也不错,这次就帮我解决了大问题了。”
张光明很是激动,还没等冀良青说话,就自己抢着说:“应该的,应该的。”
冀良青就不易觉察的瞟了他一眼,心里冷哼一声,什么狗屁应该的,要不是看着他老子的份上,说什么也不能帮他这次的忙,要知道啊,这次他是要筹集三亿资金起抄股市的底,这成功了还没说的过去,万一资金被套住了,这白花花的三亿那可都是银子啊。
前几天季大公子一来到新屏市,冀良青就感到了头大,季大公子的要求一提出来,冀良青本能的发觉到了危险,但他却不能一口拒绝季大公子的要求,这是非常时刻,自己要倚重季副书记的地方太多,其实任雨泽为什么成了季副书记的眼中钉,为什么在这次被季副书记弄掉,说穿了,还是上次季大公子来拆借资金被任雨泽回绝的事情。
自己是绝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但是自己也是无法把公款给他的,虽然现在自己兼管了政府的工作,但政府里面管事拿权的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心腹,通过他们来处理这样的事情那会后患无穷。
但冀良青总是能解决各种各样棘手的问题,他就想到了大宇县的张光明了,张光明现在是什么心态,冀良青太理解了,张光明急于要上自己的船,自己要是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所以冀良青就把季大公子介绍到了张光明那里,他给张光明也做了交代,让张光明从大宇县的那些矿老板手上想办法给季大公子解决一些资金,看来张光明没有让自己失望,基本商议的差不多了,应该能解决季大公子的麻烦。
“嗯,这样就好啊,张书记还是很能办事的。”冀良青不轻不重的表扬了一句张光明。
这让张光明有点受宠若惊的,他赶忙站起来,又过去给冀良青点上了一只烟。
季大公子也是满心的欢喜,这次事情办的很是顺利,自己明天也就可以离开新屏市了,他就说:“下次张书记到省城去可一定记得要来找我,我带你认识几个朋友,都是省里的领导,以后你办事也方便。”
张光**中暗自欢喜,这混仕途的人,最将就的就是关系,要是季大公子能给自己多介绍几个省里的大佬,嘿嘿,说不上有一天自己还能靠着这季大公子飞黄腾达呢。
他就嘴连连说着感谢的话:“谢谢季公子,谢谢啊,以后你到新屏市来了,也一定要到大宇县来坐坐呦。”
“嗯,嗯,那是一定的,一定的。”
冀良青冷眼旁观着这两人,思绪却不再这里,现在的局面有点混乱,自己已经输了任雨泽一招了,在不能大意,冀良青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了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作者题外话:请读者理解一下,我从来没有断个更,你们看不到更新的读者,一般都是系统问题,最近几天的看不到更新的读者是因为你们看的是手机老版,老板的系统很不稳定,请到手机新版来看,而且据说老版马上会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