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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
一会,任雨泽他们的车就到了飞燕湖边,这一下就热闹了,他们从车上卸下带来了桌椅,三个女人就开始点上了烧烤的炉子,整理起带来的香肠,肉片,土豆,莲菜等等一会烧烤的菜肴了。(。纯文字)
三个男人都端上了小椅子,各自找上一个位置,钩撒进水里,靠着椅子上一面晒太阳,一面体会着钓鱼的乐趣,真的不赖。
任雨泽看王稼祥一直在倒腾他那立不起来的浮漂或者费劲的穿蚯蚓。
二公子坐在那里,不停地提竿往钩上挂面团,提起来又剩下个空钩,再挂再提,依然只有个空钩,他像是专门来这样喂鱼的,好长时间他是一条鱼都没钓到,只见他不停地换地方,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在任雨泽的眼里,他们三人现在像几个智障,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然后向这个世界展示出一种名叫钓鱼的状态。
任雨泽运气不错,钓上了一条六七寸长的鱼,江可蕊和柯小紫两人就一起沸腾了,过来帮忙抓住,柯小紫说:“今天谁没钓上鱼来,一会就不要吃东西。”
二公子愁眉苦脸的看了他一眼,说:“就你事多,逼急了老子开车到其他地方买100斤鱼来。”
柯小紫哼了一声:“买来的算什么,好好钓鱼。”
任雨泽取下鱼继续,继续钓鱼也继续观察他们,见他们两人浮漂一动就有人大叫”我上钩了”,搞得好像鱼钩在他嘴里一样,尤其是二公子还要加上一声”啊”,给他嘴扯豁了似的。
不过到最后,二公子也是一条鱼也没有,他装备最贵,理论最丰富,牛皮吹得也最大,用的面团都是掺了料酒的,搞到这个局面让他脸上很挂不住,可他又死撑着装出自己很满~足的样子,让任雨泽和王稼祥笑得脸都抽了。
算了,不看他们了,几张各具特色的脸,怎比得了春天太阳下的风景,任雨泽把鱼竿放在脚边,伸个懒腰做个深呼吸,飞燕湖的空气果然没有勾兑过灰尘,闻着舒服的很,抬头看天,竟看见几只鹭鸶,扑通一声,有条半米多长的大鱼跃出水面引得众人一片惊呼。哈!好安逸啊。原来钓鱼的快乐不只在鱼上钩的一刻,还在水、在天、在岸边、在我身边的几个傻小子,关于钓鱼的所有都是那么精彩有趣。
这精彩得亲自参与了才能体会得完整,就像任雨泽一样。任雨泽以前认为自己这一生都不可能对钓鱼感兴趣,更不可能把它作为爱好。可一旦自己参与其中,并从中找到了乐趣就彻底喜欢上它了。
这个时候,任雨泽想起了曾经去成都望江楼的时候,那里有一千古绝对曰: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相信喜欢楹联的朋友对此联已经很熟悉了,自它出世之日起就引来了众多的文人墨客前来应对,一时间妙语连珠,应接不暇。但令人遗憾的是,直至今日,仍没有一个绝佳的下联能与之相匹配!
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在于,望江楼乃千古名胜,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人文内涵。而现实中很难找到一处能与望江楼相媲美的古迹或者地名!
任雨泽前几日偶尔在网上看到此事,细品一下上联,突然一个地方跃入脑海!--钓鱼岛!继而细一思索,遂得一下联,即:钓鱼岛,钓鱼好,钓鱼岛上钓鱼好,鱼岛不动,钓鱼不动。
说实话,这个下联对的着实轻松,在想到钓鱼岛的一瞬间,整个下联已呼之欲出了,接着略一斟酌,便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该联,简简单单,平平无奇,并没有太深奥的字眼。甚至,乍一看有点像顺口溜!
然而看似简单,却又不那么简单!
钓鱼之不动,是说,钓鱼人专注于垂钓的逸趣当中,心无旁鹫!哪怕身边骇浪滔天,他依然波澜不惊,如如不动!这份深沉的定力,以“不动”二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望江钓鱼,千古不动!一副活生生的水墨画跃然在任雨泽眼前,暗合了中国古文化天人合一之哲学境界,以不变应万变,因为万变本就不离其踪,只要抓住了事物的本质,仍凭它上串下跳,也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
任雨泽蓦然的,就有了一种少有的信心,虽然北江市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新的课题,但自己一定能够拿下它,掌控它,那里将会成为自己叱咤宦海的一个巨大的舞台。
后来他们就在这里美美的吃了一次烧烤,虽然味道说不上很好,但至少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次全新的体验,这几对夫妇,如果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况,根本都不可能吃上这样的食品,不管说他们在北江省多么举足轻重吧,但至少在这个新屏市,他们还是具有不可估量的权威。
在吃东西的时候,任雨泽就和二公子说倒了北江市的大桥问题,任雨泽说:“昨天本来是想到你家拜访一下你老爹,但你不在省城,我就先回来了。”
二公子说:“最近工程很忙的,要是你真很迫切的话,,我明天就跟你一起回去,你这事情也不是小事情。”
任雨泽心里也是急,但考虑到二公子自己项目的事情,也犹豫起来,他知道,二公子能这样说话,肯定工程是很紧张了,自己不能总想自己的事情,任雨泽就摇摇手说:“这也不好,我知道你工程上事情多,我抽时间自己过去吧。”
二公子就拿起了一个烤好的鱼片,咬了一口说:“你看吧,要是感到为难我就回去陪你,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等些天回去,最近抢一下工期,马上就是春雨季节了,对施工影响很大的。”
“嗯,嗯,好的,就这样吧,我先试试,不行在约你。”任雨泽说。
江可蕊拿起了一个竹签,上面是烤好的羊肉,她递给柯小紫说:“你也吃点肉啊,看你这么苗条的,光吃青菜,也不怕营养不良啊。”
柯小紫摇着头说:“没胃口,不想吃。”
二公子一听就接上了话:“对了,看你最近食欲很差啊,你多吃一点吧,好像我在虐待你一样。”
柯小紫嘴一撇,说:“就你还想虐待。。。。。”刚说了几个字,柯小紫就感到一阵的反胃,站起来,到一棵小树下就干吐起来了。
慌得二公子赶忙过去,一面给她在脊背上拍着,一面说:“怎么了,怎么了,不是肚子吃坏了吧?”
柯小紫只是摆手,说不出话来。
江可蕊和王稼祥的媳妇都走了过去,看了一会,也没见柯小紫吐出什么东西来,两人就抿嘴一笑,江可蕊开玩笑的说:“嘿嘿,柯小紫,你莫非是有情况了。”
这一说,连柯小紫都是一愣,脸上有了惊喜之色。
二公子懵懵懂懂的问:“你们笑什么呢?说什么呢?什么有情况了?”
江可蕊瞪了二公子一眼,说:“傻兮兮的一个人,小紫肚子里估计是有货了。”
二公子真的有点傻了,看着江可蕊,好一会才说:“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呢?我们都是有措施的。”
柯小紫就一下抬起了头,说:“你以为有措施就是百分之百的保险啊,你不知道现在伪劣产品横行吗?每次我让你注意一点,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
二公子那个恨啊,怎么能这样呢?一盒套套才多钱啊,这玩意难道也有人造假?
任雨泽就看着这几个人忙活,嘿嘿的笑着,他和王稼祥自然是不好过去帮忙了,不过那面的情况他可是什么都听的明明白白的,任雨泽也估摸着柯小紫是有情况了。
一会柯小紫不干吐了,涮了口,又到了烧烤旁边,不过她这次是吃起来了,一面吃,一面还偷偷的给任雨泽使个眼色,满眼都是感激的样子,任雨泽有点害怕了,不敢去看她,娘的,你怀上就怀上,老看我干什么啊,又不是我整的,一会还让二公子起疑心了。
二公子脸上就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了,任雨泽看了几次他,忍不住说:“嗨嗨,你这是怎么了,有孩子是好事情啊,看你一脸阶级斗争的样子。”
二公子说:“我还想轻轻松松的在玩几年呢,这就有了,以后不是玩不成了。”
任雨泽一下就瞪起了眼,义正严词的说:“你这是什么话?孩子是你的骨肉,不要看你现在说的嘴硬,到时候剩下来,抱两天,你就喜欢上了。”
江可蕊在旁边说:“对,对,这是我们家雨泽的深刻体会,乘着你们现在年轻要一个。”
几个人都是如此的口径,二公子情绪也就慢慢好转了,他看柯小紫一直瞪着他,就笑嘻嘻的说:“行吧,行吧,既然有了那就留着,对了,明天我们到医院好好的检查一下,真有了,那以后你就要多注意营养,多休息了。”
柯小紫这才笑了,说:“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几个人大哈哈的大笑起来,一会任雨泽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说:“对了,这下午饭是有地方解决了,你们说说,这下午是不是应该让二公子请个客,他可是好事临门了,我们不帮他庆祝一下,于心何忍。”
王稼祥,江可蕊等人也都积极表示了赞同。。。。。。
再后来任雨泽钓鱼的时候就有点心不在焉了,最初的一点点兴趣也在慢慢的消退,他默默地欣赏起了远处的景色,有几次鱼饵都被吃光了,他也毫不知觉,
任雨泽想到自己的家乡,那也是很美,小的时候自己很喜欢和老爹一起坐在树荫下的草地上,看着身旁的溪水缓缓流淌,看着小蝌蚪在眼前游荡,就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晒在太阳,听着鸟叫,任微风拂过自己的脸,感受暖暖的太阳晒在肌肤上的温度。
记得有一次,任雨泽发现不远的地方,老农悠闲的蹲着,抽着他的旱烟,注视着他那几只可爱的羊吃草。
“那个老爷爷在想什么呢?他蹲了一下午了。”任雨泽问身旁的老爹。
“他在想那个50年前和他一起晒太阳的傻丫头现在在哪里?”老爹注视着远处的老爷爷微笑着说。
任雨泽当时回头不解的看着老爹。。。。。。
现在想想,任雨泽也明白了那些过往的旧事,是啊,等自己老了之后,也是一定会想起今天的这个场景的。
“汀洲浙生杜若,料舟依岸曲,人在天角。漫记得,当日音书,把闲语闲言,待总烧却。水驿春日,望记我,江南梅萼。拚今生,对花对酒,为伊人泪落。”
任雨泽吟完词,看着天边夕阳,心如尘埃,人生短短的几十年,可知己难寻,知音难觅。
“好一个拚今生,对花对酒,为伊人泪落。若我猜得不错的话,我想这应该是北宋词人周邦彦之作吧!我似乎还记得词牌名是“解连环”!不知我说的对还是不对呢?”任雨泽正浮想连翩,可身后转来的声音将他惊醒,细细一听。哇!不错嘛,这谁啊,似乎也知道宋词,那再考考她。
“酒旗戏鼓甚处市?想依稀王谢邻里。燕子不知何世,向寻常巷陌人家,相对说兴亡,斜阳里。”对着夕阳,任雨泽随口吟出。
“这首词,你没有吟完吧!好象也是周邦彦作下的词牌名是‘西河’,在他来说是最为著名的一篇怀古词,有另一个词名是‘金陵怀古’吧!”
显然的,身后的这个女人既不是江可蕊,也不是柯小紫她们,那她会是谁呢?任雨泽站起身来,回头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她也瞪大眼睛看着,好似任雨泽是个怪物一般!
在夕阳下,她身着紧身铅笔皮裤,脚蹬黑色平底皮鞋,宽松的中长的黑色的毛衣上披肩长发披肩长发飘扬,眼睁得大大的,俏皮的眼神透露着一丝少有的纯真,嘴角微上扬,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腮上一片淡红,不知是化妆的效果还是夕阳的影响,一阵微风抚落几片树叶,却刚好有一片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头上,好似要随风飘去,又不舍那瀑布般的黑发,在她的头上轻舞飞扬着!
看到这里,任雨泽忍不住笑了起来!
萧易雪!萧博瀚的堂妹,这个很精巧的女人,真的很巧,很久都没有看到她了。
萧易雪恼了起来,白了任雨泽一眼,将那惹的任雨泽失笑的树叶拿下,轻柔地用手抚弄着,那神情就好象是在抚弄着一只可爱的小白兔,那眼神发出一种温柔的光芒,任雨泽也不忍破坏这么一幅美好的画面,他重新坐了下去,眺望着那天边红霞,又陷入了想象之中。
萧易雪也在任雨泽的身边坐下,说:“我没来得及送你,你不会怪我吧?”
摇摇头,任雨泽说:“为什么要怪?”
“嗯,不怪就好。”萧易雪悠悠的说。
“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你忘了,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地盘。”
任雨泽哑然失笑,不错,这里应该是影视城的地盘,算起来哦,自己应该才是不速之客。
“最近有博瀚的消息了吗?”
“没有,好久没有和他通过话了,但苏曼倩和孟玲到是经常联系,据说萧博瀚到非洲去执行一个什么任务去了吧。”萧易雪不太肯定的说。
任雨泽眯了一下眼,他有时候真的替萧博瀚担心,那种刀光剑影,杀机四伏的日子,萧博瀚还能适应吗?
任雨泽不再说话了,江可蕊也远远的走了过来,她对这个美丽的女人有所了解,也见过几次面,但并不是特别的熟,作为防患于未然,她也坐在了任雨泽的身边,三个人谁都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夕阳西落,一阵风来,任雨泽哆嗦了一下,把他吹醒了,任雨泽站起来,拉起了江可蕊,有拉起了萧易雪说:“行了,我们该离开了。”
“既然到了我的地盘,那今天我就做东请大家一次。”
任雨泽看看江可蕊,想了想说:“行,那我们就打一次土豪了。”
这顿饭吃的很舒畅,不管是任雨泽,还是王稼祥,也或者是二公子夫妻,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快乐的,而萧易雪也感到很愉悦,因为她再一次见到了这个成熟的男人,对萧易雪来说,像任雨泽这样成熟的男人也像一首悠扬的情歌一样,可以轻易的贯穿进她的心窝。。。。。
在新屏市住了两天,应该说任雨泽还是很低调的,没有因为自己是省委常委就给人一种荣归故里的架势,他除了和极个别的人见见面,根本都不到外面招摇,所以等任雨泽离开新屏市之后,才有人知道他曾经来过。
在任雨泽上班时候,不断的有新屏市的电话打了过来,有新屏市新书记的电话,还有新市长的电话,就连郁副市长这次任雨泽也没有去见,郁副市长当然埋怨了好一会。
任雨泽有自己的考虑,自己现在官当大了,更应该注意,官场上很多事情说不来,本来是好友一起见见面吃个饭,但别有用心的人拿回去一加工,事情就复杂起来,在一个,任雨泽真心的想在家里好好待几天的,知道的人一多,那就是喝酒,应酬,任雨泽可不希望回去就干这个事情。
这样有过了几天,党校学习的通知也下发到了北江市政府,那易局长等三个局长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好都去学习了,他们也曾经想要让杨喻义给他们说说情,不去学习了,但杨喻义考虑到这个学习班是云婷之主办的,既然不偏不巧的点上了易局长他们三人,肯定是任雨泽的意思,自己去找也是枉然。
特别是云婷之和任雨泽的关系很好,她绝不会因为自己而更改通知的。
更何况,对杨喻义来说,三个局长学习的事情还不算最重要的问题,最重要的问题是北江市大桥的方案,在杨喻义看来,这同样是一场权利保卫战,大桥的修建方案已经超越大桥本身的范畴,换句话说,大桥方案只是个引子,而通过这件事情的较量,展示的完全是一个外来新书记和本地老市长的权利大博弈,这个方案就是一个风向标,能不能对任雨猎取权利进行有效的狙击,这就是一个试剑石。
他想,自己是一定要有所行动的,杨喻义在准备好了说辞之后,一大早就到了省政府苏省长的办公室了,苏省长最近感觉很好的,他已经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副手变成了大权独掌的省长,其间的感受截然不同,现在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想法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发出,在北江省已经几乎没有谁能阻挡自己的脚步。
他踌躇满志的坐在那雕花真皮座椅上,看着杨喻义说:“这么早就过来,什么事情啊?”
杨喻义先给他把烟点上,然后才说:“我想来看看省长你啊。”
苏省长一笑,说:“看我?扯吧,我有什么值得你看的,有事就说,我一会还要开会呢。”
苏省长对杨喻义是不用客气的,两人的关系也非比寻常,这些年这个北江市的市长没少讨好苏省长,当然了,苏省长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直给与了杨喻义很多方便和照顾,两人可以说是具有很牢靠的政治同盟关系,彼此也能遥相呼应,他们的接合在北江省这个权利场中也是极有份量的。
杨喻义使劲的抽了一口烟,作为杨喻义来说,他从来也是有自知者明,现在的苏良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苏良世了,自己要改变过去随随便便的态度,至少表面上要拿出足够的尊重来,地位的变迁会让很多人心态发生改变的,苏省长也满面脱俗,自己如果不注意这样的小节,过去的关系也就可能会受到影响。
杨喻义用很恭敬的口吻说:“苏省长,我真是来看望你,现在你也忙了,可谓是日理万机,有时候想到过去你说的那些话,现在更感到寓意深刻,所以不来经常拜访一下你,我怕我会跟不上省长你的步伐。”
“哈哈哈,你老杨啊,净给我说好听的。”苏省长对杨喻义拍来的这个马屁很惬意。
“苏省长,这绝不是我随口乱说,记得上次你说过面对任雨泽的问题,现在看来你说的很准确啊,这个人的确非比寻常,不管是能力,还是手段,也或者是霸气,都让我感到有了畏惧。”杨喻义说着叹了口气。
苏良世就眉头一皱,任雨泽的名字让他自然而然的感到了一种厌恶和排斥,最近他几乎是强制自己不去想任雨泽的,这个人上的太快,自己当副省长的时候,他才是个副县长,这潮起潮落,时光几经流转之后,虽然自己也上了几个台阶,但任雨泽上的更快,看看就能和自己比肩并行了,这对于没有个身在官场的人来说,心里都会不太平衡,嫉妒是人类的天性,何况这个任雨泽又处处的和自己做对,厌恶他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但苏良世从杨喻义的口中听出了他的一种消极和畏惧,这很不好,自己当初是说过最好的方式就是杨喻义配合任雨泽工作,最后把任雨泽推上去,他自然可以接任书记,但这个话是在自己‘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时候说出来的,那几天的时间,自己根本都没有细想过未来的北江省格局,自己完全都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中了。
现在仔细,冷静的思考一下,让任雨泽出尽风头,政绩优异当然可以,问题是以现在任雨泽的位置,再提升他应该往什么地方提升?
他已经是副省级的级别了,难道让我苏良世把这个位置给他让开吗?
更重要的是,北江市作为北江省的省城,绝不能完全的落在任雨泽的掌控中,此消彼长,省城丢失了,对自己和李云中的实力来说那就是一个重大的损失,权利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要取决于你手里的实力和筹码,没有了北江市,以后会有很多危害的。
苏良世沉吟了好一会才说:“你怕他?”
“谈不上怕吧?但他确实很能蛊惑人心,更是拥有娴熟的政治手腕。”杨喻义认真的说。
“你应该说的是他一次会议就震摄了所有北江市的正职这回事情吧?”苏省长反问了一句。
杨喻义略显惊讶的看了苏省长一眼,说:“这事情省长你也知道了,是啊,是啊,一个会议啊,就完全让北江市的那些头头脑脑们转变了态度,这太可怕了,换做其他人,肯定是无法做到的。”
杨喻义摇着头,一副很无可奈何的表情,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苏省长对这件事情的了解,苏省长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省城就如此大,北江市不管是政府还是市委发生的一切,他苏良世都能听到,就算他不是刻意的想去打听,但还是会有好事者主动的给他汇报。
自己必须在这次和任雨泽的博弈中拉住苏省长,怎么拉?当然只能是示弱。自己要给苏省长施加一种让他不得不担忧的压力,要让他知道,搞不好以后的北江市就不在掌控之中,相信苏省长也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出现。
苏省长当然是不希望这样的局面出现了,以现在的状况,自己想要独自掌控北江市已经不可能了,但制约一下任雨泽,不至于让他全部控制,这应该是能做到的,权利是需要平衡的,以后的北江市绝不能成为谢部长,云婷之等人的后花园。
苏省长早在几天前都听到了任雨泽很巧妙的在会上拉住所有副手,一举改变处境的行动了,对任雨泽这样的方式,苏省长从心里还是很佩服的,这小子总能想出别人没有办法想到的事情,记得有个典故是杯酒释兵权,说的是中国古代北宋初期,宋太祖赵匡胤为了防止出现分裂割据的局面,加强中央集权统治,以高官厚禄为条件,解除将领们的兵权。因为是在酒席上做出了决策,所以史称“杯酒释兵权”。
但任雨泽比起宋太祖赵匡胤来说,确实更狠,他既没有高官厚禄的诱惑,也没有像宋太祖赵匡胤那样的装模作样的痛惜,任雨泽事实上用了一个很简单的方式,就让所有北江市的正职们感到了畏惧,从而改变了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也只有任雨泽才能用的出如此的手段啊。
后来任雨泽又直接让杨市长的三个铁杆进了党校,更是他杀一儆百的强化手段,这以后北江市的干部能不怕吗?能不听他的指挥吗?照此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北江市就会尽在任雨泽的掌握之中。
现在连杨喻义都对任雨泽有了无限的畏惧,自己再不干预,恐怕真会酿成危局。
沉思过后,苏良世很不屑的看了看杨喻义,淡然一笑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对你们北江市发生的一切,我都是有所关注的,我还知道,现在你们在为北江大桥的方案在费神,对不对啊?”
这本来就是杨喻义今天的主题,他一直没有从这个上面落脚,无非就是更为谨慎一点,这个事情关乎自己以后再北江市的权利比重,所以一定要拉上苏良世。
“苏省长果然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啊,我还正想给你汇报一下北江大桥的问题呢?”
苏良世抬手制止了杨喻义的话,说:“具体的情况不用细说了,我都知道,过去的方案我也看过,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能让任雨泽停止脑袋中的胡思乱想。”
“唉,可不是吗?我也是有点力不从心了,这个任雨泽啊,好好的方案已经通过了,他还要折腾什么啊,劳民伤财的,我真想不通他为什么有这样一个奇怪的想法。”
苏良世微微的摇摇头说:“喻义同志啊,我现在突然的对你有点担心起来了。”
“苏省长这话从何说起啊?”
“唉,你连任雨泽的这步棋都看不懂,你想下,他为什么要大动干戈的修改大桥的方案,这显然是他在北江市的一次权利展示,他要的不是大桥的新方案,他要的是北江市干部对他的惧怕,当他连下重手,在北江市建立起自己的权威之后,再用大桥的修改方案让所有人知道,北江市是他任雨泽说了算,懂了吗?”
杨喻义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呆呆的看着苏良世,好一会才从茫然中醒悟过来,连续的“哦”了几声,一副让苏良世醍醐灌顶,大梦初醒的样子,说:“这。。。。。怎么这样啊,任雨泽他也太毒辣了一些,唉,罢了,罢了,他想要权我给他就是了,正如你当初说的那样,我好好配合一下他,赶快把这瘟神送走为妙。”
一面说,杨喻义还一面的摇头晃脑,满眼惊诧之色,像一直斗败的公鸡一样,无精打采。
苏良世心中也是感到哀叹,这任雨泽真让人一点心都不省啊,走到哪里,总能给你弄个鸡犬不宁的,看来在这件事情上,自己一定要挺一挺杨喻义了。
苏良世就想了想,说:“你也不要灰心,这权利的博弈就像是双方下棋一样,任雨泽已经出招了,但后面就该轮着我们下了,对不对啊,所以你不要未战先怕嘛。”
“可是现在我能怎么样呢?他可是北江市的书记啊,我恐怕搞不定他的。”杨喻义淋漓尽致的表现着自己的无奈。
“没有人让你独自面对他,这个事情今天先说到这里,这两天我会抽时间和云中书记碰个头,专门谈谈北江大桥的事情,有了我和云中书记的支持,这场较量胜负就不用猜测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苏良世是胸有成竹的,你任雨泽是够精明老道,也很睿智多谋,但你终究也不过是个北江市的书记,在面对自己和李云中联手打压下,就也只有抱头鼠窜的能力了。
杨喻义的表情也有了变化,就像是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一样,他用很尊敬,也很崇拜的眼神看着苏良世,一点都没有吝惜自己送予苏良世所需要的感激之情。
离开省政府的杨喻义是愉快的,他的眼前已经隐隐约约的出现了那一片片的金戈铁马,来吧,来吧任雨泽,既然你选定了这个时机,这个战场,那么我们就好好的厮杀一场,看看最后你这个北江省的政治宠儿会不会永运的那样幸运,永远的所向无敌。
想到这,杨喻义的嘴角就露出了这些天来少有的一次真心实意的微笑。。。。。。
作者题外话:各位读者好,谢谢你们的支持,最近也有一部分读者在云婷之和任雨泽感情归属上有很多建议,我是这样想的,一切都让他们自然发展吧,所以有的读者也不要太过担心,呵呵,一定会很美好的。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