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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苏悠悠已经和施安安说好了,今天官司告一段落,就和她一起离开去德国。
而施安安连问都没有,直接一口答应下来了。还当即将今天造成的飞机票,改成了今天下午的。
而在昨晚上,骆子阳就已经跟老妈似的帮她的行李收拾好了,不仅是穿的吃的,还有用的,一应俱全。
搞的,苏悠悠都觉得自己今天不像是去德国散心,而像是去那边逃难。
所以今儿个她急着要回去,一方面是想让骆子阳把自己行李那些可以省去的,都给省去。再者,还有今天中午顾念兮说要宴请她和施安安,算是为他们送行。
这些,她都急着要去做。
前方,顾念兮和她家的谈参谋长已经上了车,不过车子一直都没有开动,大概还在等着她。
看了看身侧还坚持着的男人,苏悠悠挥了挥手,便转身在骆子阳的陪同下离开了。
其实,离开真的没有那么难。就像,当初她和凌宸离婚,从凌家大步走出来的时候,差不多。
转身,是有点难。
毕竟,身后站着的那个男人,是她苏悠悠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爱,执着过的男人。
再加上,她苏悠悠所熟悉的,那以前曾经无数次在巅峰时刻埋在自己的颈窝里叫唤着的熟悉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悠悠……”
还有,她身后那一直跟着她的视线。
一直,紧盯着。
她走的快,它也跟着快。
她走得慢,它也跟着慢。
默默的看着,默默的呼唤着她苏悠悠的名字,看着她,一步步的走远……
这一切,无疑都加重了苏悠悠脚上的重量。
索性的是,她的身边有骆子阳。
在骆子阳的带领下,她的步伐也渐渐变快了。
最终,她坐进了骆子阳的车子。
然后,车子启动。
而那个昔日里曾经压在她苏悠悠的身上,无数次和她入骨缠绵的男人,在后视镜中,一点一点的远了,变小了。最终,浓缩成一个圆点,而后消失了……
在那个小点消失在后视镜里的那一瞬间,有温热的液体从苏悠悠的眼眶中滑出。
那意味着什么,苏悠悠其实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感觉,心里头的某一处,彻底的垮塌了……
而边上,骆子阳也没有出声。甚至,连苏悠悠在哭,他都假装没有看到。
因为他清楚,苏悠悠不希望让人看到他的泪水。
所以,在这整个过程中,他都保持着安静。
除了,偶尔会被苏悠悠递几张纸巾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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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悠悠走了,在骆子阳的带领下,朝着背离他凌二爷的方向越走越远。
这一个过程中,他一直都看着。
几次三番,他都想要出手拦截住他的苏小妞,不让别人将她带走。
可手每次伸出的时候,他又感觉自己心里的某一处,像是被灼伤似的。
不是感觉被人伤透了自尊的那种,而是感觉他自己没有什么颜面,去牵住苏小妞的手……
所以,在几番的尝试下,这个男人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呆愣的站在原地。
这整个过程,包括苏小妞是那个了车,也包括那辆车子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他凌二爷的视野里,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只是,他始终没有追上去。
一直到,这辆车子消失在不远处的街角的时候,凌二爷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然后,男人便迈开了脚步,朝着某一方向走去。
而在这个过程中,那些记者又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围了上去。
想要,继续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套到点什么风声。
“凌二爷,凌太太这一次据说已经被证实她雇人打你的前妻了,请问您对这有什么看法。”
“凌二爷,凌老夫人这一次,是不是真的会坐牢?”
“……”
这些记者,无非又重复着刚刚那几个尖酸而又刻薄的问题。
而这个男人,也没有再动怒。
不过,他也不对这些问题作答。
只是,大步朝着他想要前进的那个方向,走了。
那些记者虽然拼了命的想要从这个男人的口中挖掘到什么内幕消息。但碍于这个男人身上的架势,却也不敢轻易的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要知道,这凌家一天不倒,凌二爷在这片天地里就是王法。
若是你敢阻挡了这位爷的去路,没准小命就不保了。
而对于这些记者的想法,这凌二爷一点想要知道的意思都没有。
他只是大步的朝着他想要去的地方,因为有些事情他现在还需要做一番彻底的了解。
聪明如凌二爷,在看到今天他母亲能和苏悠悠闹到现在这个地步,甚至还不惜让凌家的保镖出手打苏悠悠,就证明他们之间的恩怨存在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到底,在他们那端所谓的婚姻里苏悠悠还有那些不愉快,凌二爷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了解一番。
不然,现在的自己鲁莽的行事,鲁莽的去拦住苏悠悠的话,只会让她更看不起他。
是的,刚刚凌二爷没有直接从骆子阳的手中将苏小妞给夺回来,就是觉得现在的他还有些内情不够清楚。
他觉得,自己若是不清清楚楚的了解一番苏小妞嫁给自己的这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受了什么委屈的话,绝对没有资格再拥有苏小妞。
带着这样的信念,凌二爷已经让凌氏的律师出面,要凌母取保候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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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说凌母真的会坐牢么?”苏悠悠他们的车子开动之后,谈逸泽的那辆车子也发动了。跟在苏悠悠他们的后面走着。
盯着前方的车子,顾念兮突然这么问着。
“怎么?担心那老女人坐不成牢不成?”谈某人开着车,神情专注。
不过在听到顾念兮的这话的时候,嘴角却明显的扬起。
“反正我总觉得,凌家应该不会让她去坐牢。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担心她坐牢会影响了凌家的股市。”
“现在学聪明了,竟然也会懂得分析这些。”说着,谈逸泽跟着前面骆子阳的车拐了一个弯,然后继续开口说:“其实这一次,就算证据确凿,这凌母也不会真的坐牢。她有心脏病史,所以就算真的被定罪了,也会用这些病史躲过去。”
“就知道会这样。她要是坐不成牢,我们都白忙活了!”
顾念兮说着,眉心微皱,往自己的嘴里丢了一颗话梅。
现在她孕吐的现象虽然好了不少,但每一次坐车的时候,都还是有些晕乎。
就算,谈参谋长每一次开车带她的时候,都像现在这样的龟速。
“不舒服?”看到顾念兮往嘴里丢话梅,谈某人的脸色不大好。
“不是,就是坐车总是闷闷的。”
“我尽量开慢点。”安抚了顾念兮之后,谈某人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眉心处的折痕之后,便继续开口道:
“放心,就算她不能坐牢,我也找到法子折腾她了。”
“哟?不愧是我家谈参谋长。给我说说,到底什么法子?”顾念兮听谈参谋长的这番话,顿时眉飞色舞的。
连刚刚胃里的那阵不舒服,也全都抛开了。
“这些都不用你这个大肚婆操心,你只要好好的养身体就好了。”
“谁说人家是大肚婆,肚子还没有显出来呢!”某个女人又开始耍无赖,瞪着大眼可怜楚楚的盯着谈某人看:“快给我说说看。”
“这凌二他爸在外面的花边新闻不是很多么?你说如果我最近一个不小心,将这些消息都透露给她知道的话,你觉得以凌母的性格这凌家能平静的了么?”谈某人知道这小东西的性格,要是不和她说清楚的话,这小东西绝对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不过有些话,他还是点到为止的好。
省得,这小东西又会趁着他不注意,到凌家去闹事。
要是凌家人都明着来,还好。
他家小东西也不是池中物,那些人也不是她的对手。
但谈某人怕就怕,这凌家人一般明着来不成,就喜欢玩阴的。
这一次苏悠悠之所以会吃亏,就是因为这凌母在背后耍阴的。
这事情现在发生在苏悠悠的身上,还可以。
但要是发生在他家小东西的身上,这可不好!
因为,这小东西可是他谈逸泽心上的一块肉。再加上,她肚子里现在还有一个,要是被凌家人下手的话,可不好。
这也是,现在谈逸泽为什么只跟顾念兮点其一,却不说其二的原因。
这一次,他要趁胜追击。
将凌家,彻底给弄得个翻天覆地。
这样,才不会危及到顾念兮和宝宝的安全。
谈某人正为某个女人精心算计着的时候,却不想得到了女人这么一个评价:“嘿,没想到我家谈参谋长还挺八卦的。”
看着坐在驾驶座上正啃着话梅悠然自得的样子,谈某人没有好气的白了这白眼狼一样。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和肚子里的宝宝的安全好不好!
要不然,以他谈逸泽的性格,又怎么会将主意打到人家这夫妻间的那些龌龊事上?
但他谈某人都为了她做到这个份上了,这小白眼狼,竟然还这么说他?
想想,还真的有些伤透了心。
“好了,谈参谋长,我可没有挖苦你的意思。”看到谈某人的面色不是很好,顾念兮当然识趣的狗腿一下。
她又不是真的是头白眼狼。
自然,看得出她家的谈参谋长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她好。
要不是她的关系,她可不觉得她家谈参谋长会那么好管人家的家事。
“小白眼狼!”
看了看顾念兮,谈某人的嘴上还是没有饶过她。但他的嘴角,却已经明显的勾起。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个人。就算她费尽心思的挖苦你,可你还是舍不得和她生气。
就算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也只会费尽心思的去讨好她,保护好她。
而顾念兮之于谈逸泽,就是这么一个人。
“嘿嘿……”顾念兮眨巴眨巴小嘴,附和着谈参谋长笑道。讨好谈参谋长,这是首要原则。
不然,这苏悠悠的事情,还真的办不成。
凌家的势力有多大,现在顾念兮是不清楚。
但光是知道这自证确凿,还不能将凌母送进监狱,顾念兮也算是有些底了。
要是背后没有谈参谋长的话,光靠她顾念兮一个人,是绝对对抗不了他们一整个家的。
所以,还是要拉拢拉拢谈参谋长。
“别以为笑两下就好!”谈某人显然不买她的账,随手掐了掐她的小脸蛋之后,便这么说。
小东西最近孕吐现象好了很多,身子也渐渐有肉了。
小脸,也比之前好看了许多。
看到她的气色好了不少,谈参谋长这也才放心了许多。
“谈参谋长您这么高大,玉树临风的,怎么会和小的计较对吧?”
谈某人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顾念兮赶紧狗腿一样的往谈参谋长的身边凑了凑。
“要想将功折罪的话,今晚上好好的服侍爷!”
“……”面对这谈参谋长秀下限,顾念兮的小嘴扁了扁……
看来,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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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苏悠悠他们的车子到骆子阳的别墅,顾念兮一下车就趴在边角上吐了个昏天暗地。脸色苍白的,和刚刚在车上调戏谈某人的时候判若两人。
“念兮,你没事吧?”
骆子阳和苏悠悠都站在边上,有些担忧。
而顾念兮吐完,已经被谈某人拦截在怀中。
顾念兮这会儿脸色还不大好,但嘴上却安慰着苏悠悠:“没事,最近已经好多了。除了坐车,其他的都还好。”
而她的边上,谈某人已经熟练的找来的矿泉水和纸巾,一边弄水给顾念兮簌口,一边用纸巾给顾念兮擦嘴。
“要不念兮,你进去坐一会儿休息下吧。”骆子阳建议着。
“不用了,让她在这外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好。我在这里照看着,你们进去收拾行李吧!”谈某人道。
“那……好吧!”谈某人今儿个虽然没有穿着军服,但那一脸别人都有些畏惧的威慑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臣服。
而自他口中传出的话,都不自觉的染上了他的威严,一般人都会不自觉的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事实上,苏悠悠和骆子阳也这样。
骆子阳跟着苏悠悠进了门,便开始在里面忙活了起来了。
而谈逸泽依旧站在顾念兮的身边,神情紧张的看着她:“还好么?要不要在我身上靠一会儿?”
“我没事,你不用大惊小怪。”说到这的时候,顾念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了一眼苏悠悠和骆子阳在落地窗内忙碌的身影,之后才转身对谈逸泽道:“老公,今儿个在法院门口的记者,是你安排的对吧?”
“差不多。”
谈某人有些答非所问。
不过顾念兮也算是弄清楚了,这还真的是出自谈某人的手笔。
怪不得,他们一见到凌二爷,都像是苍蝇见到了大粪。
“不愧是我们的谈参谋长,”杀人于无形!
玩这些,一般人还真的斗不过他。
怪不得,连凌二那样的身份,也忌惮他谈逸泽三分。
“别拐弯抹角的寒颤我,给我安分的呆着。”谈某人一点都不将她的话放在耳里,伸手一把就将顾念兮给拉进了自己的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天的中午,顾念兮靠在谈逸泽的怀中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虽然明知道,这谈某人现在还是生她的气的,不过顾念兮却知道,她家的老东西不会伤害自己的……
而苏悠悠提着行李箱出门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幕。
阳光下,顾念兮靠在谈逸泽的怀中,眼眸微闭。看样子,这丫头是开始打盹了。
微风拂过,有些微凉。
谈某人将自己的大衣,往她身上包裹着。
而顾念兮的那头发丝,也在微风的吹拂下拂过谈逸泽的脸。
男人的脸庞,还是和以往的那么刚毅。
但在他看向顾念兮那熟睡的小脸的时候,却是说不出的柔……
这一幕,真的很唯美。
不只是苏悠悠看呆了,连跟在他身后出门的骆子阳,也有些微愣。
一生一世一双人。
顾念兮和谈逸泽,或许就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看着这一幕,苏悠悠微愣的同时,眼眸里也是说不出的向往。
什么时候,她苏悠悠也能和顾念兮一样,找到一个能像谈逸泽这样,为自己保驾护航的人……
风吹过,苏悠悠眼角的泪滑下,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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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苏悠悠他们正在别墅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城市某个暗房里传来男人的嘶吼声。
男人的身上,一席黑色的西装。
男人蓄着时下最流行的发型,鬓发露出清白的头发。
若是寻常,这一头发丝绝对打着发蜡,弄的一丝不苟。
但现在,这男人的头发有些糟糕。
不知道是今儿个忘记打发蜡的缘故,男人的发丝蓬松着。他的这一声怒吼,响彻在整个暗房。
连带着他的这一头蓬松的发丝,也微微的颤抖着。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暗房内,一个中年女人在某个男人的嘶吼声之后,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这孩子确实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也是,她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
所以这个孩子,他从小溺爱着。
不管他要什么东西,她都尽量的满足着。
就算,他闯下了滔天大祸,她也会尽量的撵着藏着,帮着他躲过老爷子的追击。
不过这孩子,也从小知道她的良苦用心,所以一般也会顺着她。
所以,这还是凌母第一次见到,凌宸发了怒的样子。
原来,这孩子还真的很好的继承了凌家将军的血统。
一怒,连身为母亲的她,也怕了。
“你还说你不知道,悠悠的证据不是已经摆在面前了,你还想要狡辩什么?”凌宸叫器着,那悲凉的声音,如同野狼午夜的悲鸣……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找来这些东西的。没准,她就是想要利用这些东西破坏我和宸儿你的关系,今儿想要再回到我们的家!”
提起那段视频,直到这一刻凌母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些东西,她早在回到公司的时候就让公司里的人处理好了。
再说了,公司里的那些人她也知道,不会是吃里爬外的。再说了,那些东西也是当着她的面删除的。
根本,就不会找到蛛丝马迹。
到底,是什么人还能从这被黑的电脑中,找到这些东西。还顺藤摸瓜,找到凌氏的ip地址呢?
可在凌二的面前,这女人也聪明。
她当然知道,承认了无非等同于和凌二爷关系决裂。
她这一生才有凌二这么个儿子,若是和他关系决裂,她这一生还有什么盼头?
所以,她自然是不肯承认。
“妈,那些东西根本就是伪造不出来的。难道你以为,我真的瞎了眼么?悠悠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知道?她为了嫁给我,甚至不惜和她家里所有人都断绝了关系……为了我,连宫外孕的孩子也想要拼了命的去守着,为了我,她甚至都不敢将您和她的不愉快说出来。可就是这样的女人,你到现在还想污蔑她?你真的当我瞎了眼?”
凌二爷的怒吼,凌二爷的咆哮,凌二爷的一切在这个暗房里都有着一股莫名的荒凉。
他在叫器着,他在嘶吼着,他在替他的苏小妞不值。
直到现在回忆起来,凌二爷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彻头彻尾的混账。
苏悠悠为了他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到头来换来的竟然是他的怀疑。
怪不得,他的苏小妞会那么生气,怪不得,他让她原谅自己的时候她会说晚了。
她冒着生命不舍得将宫外孕的孩子拿掉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
她流产之后身体还没有恢复,他却责怪她将孩子拿掉。
她被母亲暴打一通的时候,他不知情。
她受了委屈之后,提起了诉讼,他竟然还劝她收手……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爱苏小妞的。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守候着她。
可到头来他才发现,原来他爱苏小妞,却不及她爱他的千万分之一。
而最该死的,是他竟然仗着苏小妞那么爱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苏小妞伤了个彻底。
“宫外孕?没想到,她为了回到你的身边,连这个借口都编的出来。”
凌母在听到凌二爷的这一番话的时候,本能的有些微愣。
片刻之后,又冷笑了起来。
她,根本就不信。
就算是事实,她也不会同情苏小妞。
因为在她看来,这些都是苏小妞交由自取。要是她当初不执意嫁给凌宸的话,不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么?
而凌二爷在听到凌母的这一番话之后,也笑了。
但这样的笑容,勾勒出来的并不是什么阳光似的笑脸。而是,属于一个男人的悲凉……
一个孩子,一个他凌二爷都不知道的孩子曾经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那是,他和苏小妞的爱情结晶。
苏小妞为了守住这个结晶,差一点连命都给搭上了。
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到头来,他妈妈竟然还这么怀疑他的苏小妞……
凌二爷一直在笑。
笑到最后,连呼吸都有些不顺。
连他的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
看的凌母,有些焦急的起身,想要来到他的身边,想要给他拍一拍背,顺一顺气。
可当她才朝着凌二爷这边走进的时候,男人却本能的后退一步。
“宸儿,你怎么了?让妈看一看。”凌母不死心,又上前了一步。
可哪知道,这凌母才上前,凌二爷又立马后退了一步。
不久之后,凌二爷终于停住了那可怕的笑,回归到了现实。
此刻,他用着一种凌母从未听到过的苍凉又绝望的声音道:
“妈,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觉得凌家很好么?”
“宸儿……”
“妈,你所心心念念,口口声声自以为傲的凌家,在悠悠的心里什么都不是。她,根本不屑一顾你知道么?”
在结婚之前,凌二爷就知道,他的权贵,他的身份和地位,他的财产,苏小妞根本就不屑。
若不是当初他那么的死缠烂打,苏小妞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嫁给他……
“妈,你知道么?不是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有钱,这凌家在悠悠的眼中,连牢笼都不如。”若不是,为什么嫁给他之后,他从苏小妞的脸上看到的笑容越来越少?
“妈,你还记得么?我出差的时候你说苏小妞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你说她和别的男人跑了。可你知道么?那个时候她差点因为那个宫外孕的孩子死掉?您可知道,当您正在背后指责苏小妞的时候,苏小妞正一个人孤单的躺在病床上?如果苏悠悠真的想用这个孩子截住那些钱的话,她为什么不开口?她为什么,还会选择净身出户?”
他站在暗房中。
黑暗,将他的大部分脸都隐匿在黑暗中。
让人,看不清他的脸,更看不清他的真是思绪。
唯一可见的,是男人的肩膀上微微的颤抖,还有他那浓重的鼻音。
“宸儿,你怎么那么傻?如果她真的是怀孕的话,那为什么都不和家里的人说呢?如果她说她是因为流产住院的话,那我……”
这孩子是他从小养到大的,他自然清楚这孩子的心性。
听他的声音,她也知道他在哭。
“那您会怎么做?您都和她闹得那么僵了,她难道还能指望你去医院照顾她?妈,直到现在您都还在怀疑她,您觉得悠悠那么聪明,会不知道其实您一丁点都没有承认过她这个儿媳妇么?”
“妈,悠悠并不傻,她懂得察言观色。要是以前,有人敢像你这么对她的话,她绝对甩手走人。可偏偏,您是我的母亲,所以她才这么让着您。悠悠不傻,傻的是我,是我凌宸……”
“是我傻到,一直都没有看出你和悠悠的不和,一直都没有看到苏悠悠的不开心……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好好好,是妈不对。”凌母见到凌宸的情绪激动,自然知道现在不是和他拗下去的时机。
当下,她放软了态度。
“可宸儿,天底下女孩多了去了,为什么你偏偏娶她不可?她,并不是你的良人。”一个毫无身份,一个毫无背景,一个根本就不会和宴会上的人说客套话的女人,凌母真的不觉得这个女人适合他们凌家,适合当他们凌家的儿媳妇。
“是,妈您说的都对。天底下,好女孩是多了去。”凌二爷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凌母的心里还有些微微的庆幸,庆幸凌二爷总算是听得进去她的话了。
可凌二爷接着说出口的那一句话,却让凌母一时间呆住了。
因为凌二爷是这么说的:“妈,这个世界的好女孩真的很多,您想要一个更好的媳妇,并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因为我非苏悠悠不可……”
他凌二爷,非苏悠悠不可。
因为从第一眼看到苏悠悠这个野蔷薇似的女子的时候,她就走进了他的心里了。
一见误终身。
这,是他和苏悠悠最好的诠释。
和苏悠悠的婚姻,凌二爷看上去漫不经心。
却,倾尽了他的所有。
他知道,苏小妞不喜欢凌家。
所以,他费尽心思的想要搞好自己旗下的那些东西,急着想要跳出凌家这个圈圈,更想要将自己认为最好的那些东西,都送到苏小妞的面前。
他和苏小妞说过,现阶段不想要小孩子,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也因为如此。
他觉得,在没有脱离凌家这一片,没有靠自己的能耐为苏小妞打下一片天地,根本就不适合和苏小妞站在一起。
所以,他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商业上,让凌家上了一个台阶的同时,也在私底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可当今天看着苏小妞和另一个男人离开的时候,凌二爷才真的发现,他的一切已经没有了意义。
没有苏小妞,得了整个世界,又有什么样的意义?
“宸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母也没有想到,凌宸对苏悠悠的感情,竟是这般的深。
她一直以为,宸儿只是抱着新鲜感,所有才会将这样一个异于常人的女子娶进家门。但没有想到,他竟然也爱的如此的深……
“妈,我是什么意思你都听懂了不是?用不着,我再给您解释。”昏暗中,凌母看到凌宸抬起了手,擦拭着自己眼角的的东西。片刻之后,男人坦言道:“妈,既然我想问的您不想说,也罢。看您的态度,我也知道您能所的和我所知道的,其实差不了多少。既然是这样,我也不用费劲心思的问您这些东西了。今儿的话,我就说到这了。”说着这话的时候,凌宸朝着暗房的大门走去。
“不……宸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来带妈出去的么?”
这昏天暗地的房屋,都快要将她的世界给颠倒了。
她,才不要继续呆在这样的鬼地方。
“妈,您都这么大岁数了,也该懂得做错了事情,都该自己承担这话吧。今儿个,我还真的没有打算带你出去。您要想出去,自己去找爸爸说吧。我想,他应该会过来把你给弄出去。不过咱说好了,您出来的话,就去法国吧。您辛苦了这么大半辈子,是时候该享享清福了。那边的疗养院,我也大致的打听过了,条件还不错。吃穿不用愁,我也会抽时间过去看看你。”
“不……我才不要去什么疗养院。宸儿,你带妈出去,妈今后一定听你的话,不再去找苏悠悠麻烦,宸儿你不能这么对你妈。”凌母的情绪有些激动。
眼看,凌宸就要离开这个暗房,她发了疯一样的冲上前。
这个白天都和黑夜一样的地方,鬼才想要在这个地方多呆一秒钟的时间。
再说了,那什么疗养院的,谁想去那种鬼地方?
她在这个城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每天除了定期的美容护理之外,还能和姐妹们打打牌,聊聊天,心里不舒坦的话就涮一涮其他的人乐呵一下。
这如同天堂一样的生活,谁想要去地狱?
“宸儿,你等等妈啊!”凌母也很想要快,但年老了腿脚的速度又怎么和凌二爷比得上?
当她快要走到暗房的大门处的时候,凌二爷已经打开了房门。
一脚,就迈了出去。而后,男人更是以常人不能及的速度,将大门给关上了。
眼看着这大门就要关上,凌母一下子扑了上前。
可无奈,这大门还是被关上了。
当下,歇斯底里的呐喊声从暗房里传了出来:“宸儿,你不能这么多妈妈。妈妈从小有多么的疼你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多妈妈?”
“宸儿,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对待你的妈妈?”
“宸儿,你个小没良心的……”
一声又一声的呐喊声,不断的从房内传来。
而凌二爷只是独自矗立在大门外,听着歌和里面一遍遍传来的呐喊声,凌二爷绝望的闭上双眸……
妈,我知道你爱我。
可你的爱,却陷我于不仁不义。更让我和苏小妞背道而驰……
我若是这么纵容你下去,才是最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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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别说今儿个见到那老刁妇气的鼻青脸肿的样子,老子的心情还真他妈的爽。”
中午的饭局,设在周子墨家的餐厅。
因为周子墨今儿个的官司也出了力,所以谈某人虽然嫌弃他那油腔滑调的嘴,将他带过来。
周子墨一进这餐厅,嘴巴就一直都没有闲过。
这会儿在餐厅里叫叫嚷嚷着,也引得所有在这里用餐的人都纷纷向他们这个角落里看过来。
有些,甚至还不悦的挑眉。示意着服务员,让他们将这个一直吵闹不断的男人给请出去。
但服务员却在看了一眼他们示意的方向之后,只能无奈的笑着。
要是寻常人这么在这里吵着闹着,这家餐厅的服务员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人给送走。可现在,坐在那边角上,正大吵大闹,丝毫没有考虑到餐厅的营业效果的男子可是他们董事长的宝贝小儿子。
连董事长,都要让着他几分。
这样的人,他们又怎么敢轻易把他给请走,得罪了他?
“你们这家餐厅怎么回事?吃个饭,都不让人安生?”有人嘟囔着。
而这一切,周子墨全都看在眼里。
只是,他根本也不在意。
反正这家餐厅是他家的,他老子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就是。我以前就是看着她爱演戏,就让她培养一下艺术情操。今儿个,她已经成功晋级为影后级别的了。你们看到她那可怜楚楚的模样了吧,他妈以前就老爱玩那一招。今儿个,就让她在局里一个人玩个够。”苏悠悠的性子本来就豪爽,见周子墨这么张扬而恣意的说话,她也来了劲。
一时间,整个餐厅里的人都有些不满的看着这两个人。
这里,可算是这城里头最高档的消费场所了,还是周氏旗下的。
到这里头消费的人,哪个不是这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过周子墨的那一桌人,却看起来有些面生。
因为这周子墨,寻常也不怎么爱这么文绉绉的地方。要不是今儿个是谈老大他们请客,周子墨想要宰他一顿的话,他宁愿选择那热情如火,可以边吃边唱歌的大排档,也不会选择这地方。
一顿大排档,才多少钱?
要宰谈老大,自然要选择多的。
可到这里,周子墨有按耐不住性子,开始大声嚷嚷了。将平日里的警匪气质,彰显的淋漓尽致。配合这粗话连篇的女人,简直成了这件高档餐厅里最为煞风景的一处。
多少人,现在都满脸怨念的看着他们。可这周子墨却眼里没看到人一样,继续大声嚷嚷着。
“嘿,苏小妞我喜欢你这句话,就让那老三八在那局子里一个人自编自导自演一出戏,没准将来还真的能得个什么大赛的奖项。来,为了今儿个咱们的大获全胜,咱们干一杯!”说这话的时候,周子墨的手上拿着一杯冒泡的啤酒。
而这样的酒,明显的和这间餐厅的氛围有些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