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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人群中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女声。
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位很普通平凡的女子。
而这个女子正是梁悦欣。
梁悦欣也是围观的一员,她和众人一样,心里都是偏向小露。
但却众人不同,梁悦欣不是因为小露是娇小的女子而偏向她。
是因为梁悦欣不相信朱平安!
这是梁悦欣第一次见到朱平安。不过之前已经听过有关朱平安的许多事情了,心里早就断定了他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先入为主,今天便偏帮小露了。
“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男人?”梁悦欣一上前,便狠骂朱平安一句。
朱平安还来不及反驳,围观的人已经愤怒了,纷纷附和着梁悦欣大骂朱平安。
在众人眼里,朱平安就是一位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当街欺负小姑娘。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嘛?”朱平安也是慌了,他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小露依然在抽泣着,不过心里却是非常得意,有那么多人帮她,她是一点也不害怕了。
管事见如此,害怕场面失控,连忙劝说道:“公子,还是放了这位姑娘,咱们走吧。”
“她是小偷,怎能放过她呢?”朱平安不能劝说,明明他是对的。
但管事却由不得朱平安了,招来两名店小二,三人合力硬是把朱平安拉回了客栈。
总算解脱了,小露长长的舒了口气。精明的她也不忘记向从人道谢。
“谢谢大家!谢谢你们!”
众人摆摆手也就散去了。梁悦欣走在最后面,小露把她叫住了。
“姐姐,谢谢你,你长得真美。声音也非常动听。”
梁悦欣一愣,下意识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还好,面具还在。
这是梁悦欣易容后,第一次被人称赞。她还以为面具掉了呢。
待梁悦欣反应过来,小露已经离开了。梁悦欣微微一笑,还真是一个讨人欢喜的孩子。如此一位姑娘又怎么可能是小偷呢?耸了耸肩膀也回客栈里去了。
朱平安虽然是被拉回了客栈,但心里还是不服气。明明错的不是他。为何众人却不相信他呢?气得直跺脚。
“公子。喝口落茶水顺顺气吧。”店里的伙计为朱平安倒了茶水。
朱平安没心情喝茶,一抬头就说:“那个人真的是小偷,是她偷了我的银子!”这句话他已经重复许多遍了。
伙计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应。转过身就离去忙别的活了。
“喂——”从伙计的眼里,朱平安就想出了伙计也是不相信他。为什么?他不甘心啊。
为什么?因为平常他说的慌话太多了,多得如今连真话也说不动人家了。狼来了的故事,他一定没有听说过。慌话说多了。人家就觉得你说得全都是慌话。
有口难辩的感觉可真是难受啊!
梁悦欣回到客栈,继续悠然地喝着她的茶。朱平安一看见她。心里就更气。怒发冲冠便冲到了她的跟前。
梁悦欣一抬头就看见了黑着脸的朱平安,倒也不吃惊,而是淡定地直视着他。
“你跟那个小偷是不是一伙的?”如今在朱平安看来,凡是帮小露的人。都是她的同伙。
梁悦欣冷笑一声,根本懒得理朱平安,低头继续喝茶。
见梁悦欣一副高傲不理睬他的样子。朱平安更是怒了。一手就拍在桌子上,吼道:“请你离开。我们客栈不做你的生意!”
梁悦欣吃了一惊,竟然赶客?还真是一个败家子啊!如果是在别的客栈,梁悦欣肯定头也不回的走了,可是这里是叔父母的客栈。她刚刚才知道掌柜夫妇是亲人,可真的舍不得离开呢。
梁悦欣孤身来到这里,还真的挺渴望亲情的。虽然和叔父母不能相认,但起码可以常常见面,内心还是暖和的。
所以,梁悦欣不愿意离开。白了一眼朱平安,就说:“我就喜欢这里,赶我也不走。”
朱平安也没有想到梁悦欣会赖着不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什么接话了。
话说,管事看见朱平安竟然在赶客,心里暗骂。但也不敢上前阻止,赶紧跑回内堂请来了掌柜夫妇。
“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这间客栈可是我……”
朱平安正想对梁悦欣说这间客栈是他的,怎料身后传来一声令他惧怕颤抖的声音:“你想说什么?”
朱平安颤抖地转过脸,笑嘻嘻地看朱慈炤,挠着头回应:“爹,我是想说这间客栈是我爹的。”
梁悦欣扑哧一声笑了,原来这小子还是惧怕爹娘的。
朱平安瞟了一眼梁悦欣,一脸的怨恨。都是她,都怪她!而旁边的绿绮却是笑着跟梁悦欣道歉:“小欣,真是对不起,这孩子给我们宠坏了。”
“确实是被宠坏了!”
梁悦欣很直接地回应了一句。她这么一说,朱慈炤和绿绮都倍感尴尬。虽说朱平安是不生性,但毕竟是自家的孩子,这话听着心里就是不舒服。而且面前的女子也只是一个外人,凭什么这么说他们的孩子呢?
“爹、娘,你看她……”
“住口!”
朱平安正想骂梁悦欣几句,却被朱慈炤喝住了。只能低下头,不敢多言。
“今天晚上,家法伺候!”
“爹,不要啊!”
朱平安的一声惨叫让梁悦欣于心不忍。一听到“家法伺候”四个字,就让人觉得是很残酷的体罚。梁悦欣只是从电视上见过家法伺候,她很好奇,朱家的家法伺候到底是什么体罚呢?印象中,养父还从来没有对他们动过家法伺候呢。
朱平安跟梁悦欣想的却是不同的一回事。朱家的家法伺候不是残酷的体罚,而是丢面子。更何况要在这个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的女人面前丢面子!不要啊。爹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他到底是不是爹亲生的?
梁悦欣还在猜测着朱家的家法伺候到底是什么,是夹手指还是夹脚指呢?不对,好像电视上并没上演过夹脚指一幕呢。任梁悦欣的想象力再丰富,她也是猜不到的。不过,谜底即将揭晓了。
朱慈炤瞪着一双灯笼眼直直地盯着朱平安不放。在坚持了片刻之后,朱平安最终还是妥协了。乖乖地走向大厅中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梁悦欣目瞪口呆地盯着朱平安。这傻瓜在干嘛呢?不止是梁悦欣。在场的客人无不各朱平安投去注目礼。只有客栈里的伙计是见惯不怪了。
还好。此时太阳快要下山了,客栈里的客人不算多,朱平安也不至于颜面尽扫。
此刻。朱平安心里除了委屈还是委屈。他没有做错,但全世界都认为他错了。如今还得被罚家法伺候。但是无论心里憋得多难受,也没有办法。因为他没有任何证据。
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那个小偷。可别让他再见到那小偷,不然一定不给她好下场。朱平安把家法伺候的恨都怪在了小露的身上。
看着儿子如此不争气。朱慈炤没眼看下去,长叹一声便转身离去。而绿绮则留了下来跟梁悦欣说说话。
“小欣。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绿绮深感抱歉。她不明白,他和朱慈炤都不是惹事生非的人,为何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呢?
“夫人,其实也没有什么。朱平安他毕竟已经大了。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跪着不太好吧,要不……”
梁悦欣是想帮朱平安求情的,却被绿绮摆手拒绝了。
绿绮长叹了一声。便把家法伺候的由来细细道来。
原来朱家并没有什么家法伺候,这家法伺候是朱慈炤为了教育朱平安还想出来的。
朱平安从小到大都很顽皮。朱慈炤打过不少,绿绮也骂过许多,但根本没有作用。
到了玩的时候,朱平安还是会去玩。跟人闹不愉快了,还是会打架。哪怕已经打到头破血流,下一次还是继续。
为此,朱慈炤夫妇苦恼不已。于是,这种家法伺候便产生了。而且这种家法伺候还真的能治朱平安一些日子。起码,家法伺候过后,他会有一段安静的日子不出去闹事。
听完绿绮说家法伺候的由来,梁悦欣也不禁摇头叹气。前朝皇子的儿子,明明拥有良好的基因,样子又长得不错,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梁悦欣想起了弟弟田佳杰。田佳杰虽然也爱玩,但从不闹事。人聪明,也能管理着养父的生意,处事一丝不苟。而朱平安,也就是田佳杰的堂弟,怎么却是完全不同的样子呢?
再看绿绮,见她一脸的愁容,梁悦欣便想到了家庭教育。朱慈炤夫妇只有朱平安一个孩子,也许真的是因为过于宠爱他了,才导致他今天的样子。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不无道理。
“夫人,你们可以把他送到书院里,让教书书生好好教他。”梁悦欣提议道。既然爹娘教不好,就交给别人好好教吧。在她看来,朱平安不过是十五岁,现在好好教还是来得及的。可是她忘记了,在这个时代,十五岁不小了,可以成亲生孩子了。
“没有书院愿望收他。”绿绮摇摇头。
原来,朱慈炤也试过这种方法。但朱平安实在是太顽皮了,他连教书书生也捉弄,如今根本没有书院还愿意接收他,出多少银子也不收。
梁悦欣张大了嘴巴,没想到朱平安劣性到了这种地步。不过朱平安终究是她的堂弟,不得看着他这样子不管吧?
于是,梁悦欣拍着胸膛说:“夫人,把朱平安交给我吧。我来当他的师傅,保证一定好好教育他!”
绿绮愣了一下,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梁悦欣以为绿绮是不相信她有才华,急着证明自己:“四书五经我都是学过的,琴键书画也没有问题。”
“可是,平安这个孩子太顽皮了,我怕……”
“没有教不好徒弟的师傅!”
梁悦欣打断了绿绮的话,信心十足。
随后,梁悦欣又继续吹鼓自己,说她在乡下就是一位教书书生。绿绮竟然还真的相信,完全忘记了女人怎么能当书生呢?
绿绮千言万谢谢过了梁悦欣,还免了她在客栈里食宿的一切费用,把希望就放在梁悦欣的身上了。
梁悦欣还叮嘱绿绮,在她教育朱平安期间,还望得到他们夫妇两人的支持。她是需要恩威并重的,必要时骂朱平安几句也是不可避免,还望绿绮不要插手。
绿绮满口应着,并承诺朱慈炤也不会插手。难得有人肯教自己的儿子,她感激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干涉她的教育呢?
还跪在大厅中央的朱平安万万也想不到,他即将会面临一个大劫。这个大劫会比家法伺候残酷一千倍、一万倍。
梁悦欣本不是好管闲事之人,之所以主动请缨,还不是给脸叔父母吗?养父就只有这朱慈炤这么一位弟弟,梁悦欣帮助了朱慈炤,就等于帮助了养父,也算是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了。
不过梁悦欣并没有立即实行师傅的权利,她得好好整理思路,整理出一套教育朱平安的方法。且这套方法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不过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方法。都说脑子不够好使的时候,就应该出去走走,走一圈回来脑子也就灵活了。于是,梁悦欣便离开了客栈,在外面闲逛着。
走着走着,就住董小宛家的方向走去了。几天不见小宛,梁悦欣有些挂念她,干脆就去探望她了。
还没走到小宛的家门前,就看见迎面走来一名女子。女子跟梁悦欣擦肩而过,步伐很快,而且一直是低着头。
通往小宛家里的这条小路很狭窄,梁悦欣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没看见有行人。所以今天看见有人,她便多留意了几分。
尽管女子是低着头走的,但梁悦欣还是能看见她的侧面,就连女子脸上的泪痕也能看得见。
这姑娘是刚刚哭过吗?而且看这步伐迈得快,应该是生气了。但梁悦欣关心的并不是女子为何而哭,而是觉得这女子脸熟,她好像曾经见过。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