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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酒幺是半拖半拽地将蜀欢又拉回渊溯宫。
蜀欢一路边走知道一边暗暗地思量,酒幺说的话虽不能尽信但也是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她与阿道同处了三百来年,阿道的习性她了解得应当比自己更清楚透彻。
“那我便听宫主的,等他来见我。”蜀欢最后还是答应下来,酒幺说得她有心动,她也有些想知道阿道会能人说多久不见她。
酒幺一拍手,“这样就对了。”
话是简单易说的,失落确是不可避免,回到渊溯宫蜀欢与酒幺道过别后便垂头丧气地回去自己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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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偷懒打盹的来福听见有脚步声赶忙睁开眼,看见酒幺来了,起先一怔以为自己看错了。
来福定神后发现不是在做梦,脸上刹时就笑成一朵花。
拍拍衣裳利索地站起来热络地跟在她一旁絮絮叨叨地念:“殿下今晨还说许久未见到宫主已是想念得紧,这还未过晌午宫主就来了,殿下和您真是心有灵犀一点......”
酒幺淡淡瞟了他一眼,半开玩笑地嗔怪:“想念得紧那我怎的没见他来蟾宫看看我?果真是如你说的那样,仅仅挂在嘴上想念么?”
来福哑然,讪讪一笑地打着哈哈,才反应过来这个马屁拍的位置不是很准。他果真不如来禄精于此道。
将酒幺领至重宴的书房,来福才向她解释:“宫主先坐着稍稍等一等,殿下去取东西了,很快便会回来。”
闻言酒幺有些好奇,什么东西必须他亲自去拿,于是忙把要离开的来福叫住:“是取什么?”
“回宫主的话是元宝送来的,究竟是什么小的也不知晓。”来福愈发地胖了,说起话来两颊边的肉都直抖。
酒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元宝就是她时常从他那里买话本的那个。莫非重宴也托元宝替他买东西?酒幺并不以为下面有什么他能看上眼的物什,抑或是凡间有什么要紧事发生么?
观察着来福圆润的面庞,酒幺不禁又想起此行的目的,嘴就多了起来,她叹了口气:“相比我上回见你时来福你又丰满了些许。虽说能吃是福,但也要有个度。本宫主奉劝你一句,还是注意下身材为好,你年纪不小按理已快定形,若一直这样胖胖的定了后再也清瘦不下来才有得你难过呢。”
来福皱着眉头,似乎对此事也颇为苦恼:“我素来食量就要比来财来禄大许多,近些时日我也思虑着要抑制着些,但稍过几刻便饿得不行。所以就越来越胖了。”
见他可怜酒幺好心道:“这样可不妥当,你得有恒心。我近日又采得好些月桂,下回过来我给你包一包,当然你自个来拿也行。用来泡水喝,去油腻还是不错的。”
来福高兴地谢过后就退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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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宴的书房格外整洁,物件都摆放得一丝不苟。酒幺本想在架子上寻本书看,但发现尽是些密密麻麻无趣的法典,没有配图一点也不形象生动,所以只得作罢。
正要回到位置上坐好,她忽然瞟见案上的纸页上画着一些图案,看那墨迹好像还未干。没看出来他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按捺不住好奇,酒幺就要走过去看看他画的什么。
“小酒”忽然门口一个声音叫住了她,重宴快步走来,将她拉向另一边。
见是他回来,酒幺下意识看了看他的手,空空如也并没有拿着什么,“我听来福说你去取东西了?”
重宴先是一怔,笑笑后随口道:“不过是几本折子。”
酒幺也不疑有他,况且刚才她遇见蜀欢更是替阿道感到事情的紧急。
便拉着他开始向他讲阿道的事,“你赠给阿道的药他昨夜里服了,但今晨起来......阿道的声音还是曾经的样子......炼药时那方子是不是有什么差错?
“方子是阿道给的,不该有差错才是。”说着重宴走至从案头抽出一张薄薄的纸,将纸递给酒幺。
酒幺拿过纸仔细看了看,字体端正还算秀丽,正是阿道的笔迹没错。看见这页纸酒幺又想起阿道的模样,阵阵无力无语。
这时重宴又说:“老君以前替阿道炼过一粒,这方子他亦是有的。我手头这张与老君的方子一模一样。”
“按你这说法,阿道他本来样貌......就是如此的?”酒幺完全不敢相信。
重宴在她错愕的眼光下点了点头,“应当是。”
阿道铁定会接受不了现实,酒幺想,她亦有点哀愁,“那这可怎么办?”
伸手轻拍拍她的脸颊,重宴笑道:“也不算什么难事,服几株妙音草就会好些。”
妙音草生在海底,闻鲛人的歌声长大,所以妙音草中偶尔也会传出鲛人曾唱过的曲调,婉转优美,绕梁不散。
拉住他的胳膊,酒幺顺着杆子就往上爬,眨巴着眼问道:“你有吗?”
“我有啊”,见她一脸垂涎之色,重宴失笑。
来回摇晃着他的臂膀,酒幺放柔了声:“送给我好不好?”
将她抱在腿上坐好,重宴俯在她耳畔诱惑道:“有一个法子,可以把我的东西都变成你的。”
“什么法子?”酒幺瞪大眼睛下意识接口。
“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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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幺起先是错愕,打量了他半晌后斜睨了他一眼,眼波生媚:“所以殿下是在用几株妙音草向本宫主......唔,示爱么?”
“只要你答应,渊溯宫都是你的,几株妙音草算什么?”抵着她的额头,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最重要的我也是你的。”
他与她二人也是两情相悦,算不得有什么威胁勉强。
只是这样要求她嫁给他实在不怎么浪漫,和酒幺少女时幻想的桥段大相迳庭,最起码的连件话本中的信物都没有。
更没有动人的蜜意情话海誓山盟承诺要爱她一辈子,这样突兀地提出来倒如交易,说得她不是在图他的财就是图他的色一般。
想了想酒幺退开一些玩笑着问:“殿下以为我是要图你什么?”
重宴轻笑,薄唇有意无意地擦着她的耳廓,徐徐道:“怎么会?是我图你呢,就是不知道宫主喜不喜欢我有的东西,让不让我对你心有不轨。”
“巧言令色。”酒幺抿着嘴偷笑。
“妙音草我让来福去送给阿道,你先留在这,晚些时候我再送你回去。”说着重宴话又是一顿,半真半假地戏谑道:“不若今日就不回去了?”
在他怀里挑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酒幺偎着他反问道:“本宫主夜里不回去,留在你这儿做什么?”
“自然是行不轨之事。”说罢便向着她娇艳的唇瓣吻了下去,手也不甚规矩地从她低开的领间伸了进去,胸前被他揉捏得有些疼。
人被亲得晕晕乎乎,酒幺一手攀着他一手无力地按住他作乱的手,迷蒙间酒幺忽地想起几个词,这大抵就是她平日里常说的欲迎还拒,半推半就了。
正偷偷想着唇上忽然一痛,一不留神就被重宴咬了一口,酒幺刚发出一点微弱的不满声,余下的都被他尽数被吞进腹中。
渐渐酒幺脑中变得空白,许多零碎而又陌生的片段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如海水般要将她淹没。
“头疼”破碎地发出低吟,酒幺用手把头紧紧捂住脸上写满痛苦,疼痛锥心刺骨,画面在她脑中乱撞她又怎么都看不清。
重宴察觉她的不对劲,连忙稍稍松开她。
“小酒?”神识探入她的灵台,他才发现曾经的事酒幺竟然在一点一点地忆起。为她输入一道灵气缓去她的疼痛,酒幺便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看着怀里沉沉睡去的人,重宴心下却有了计较。凭借她的修为断断不可能意识到自己记忆有残缺的,应是从旁人那里听说了什么。
事情倒也不大,不过是儿时的恶作剧,但自己瞒了她这样久,恐怕酒幺想起来后自己又有一番好哄的。
叹了口气重宴抱着酒幺走向寝宫。
在回廊走过时,正好被在搬花盆的来禄撞见,来禄口瞪目呆,险些松手将花盆砸个粉碎,“宫主竟然晕了”来禄暗暗揣度。
想了想,放下花盆来禄咋咋呼呼就向膳堂奔去,来禄一边喘着气一边向厨房中的几个仙官吩咐:“你们炖些补汤,多加些枸杞鹿茸待滋阴养血那类,待宫主醒了将汤给送进去。”
膳堂的厨子不是很明白,举着大勺迟疑地开口:“来禄你的意思是?”
“晕了,宫主晕了。”来禄一边挤着眼睛一边用手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