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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七章 回宫受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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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因着妾身现下不过是一个侧妃之位,看王爷对姐姐有着心思,不想让姐姐当这正妃,方才……”景盛颜一咬牙,还是将这最大的原因说了出来。

    “混账东西!”楚御一巴掌将手中的那精致细腻的上好白瓷茶碗直接摔到了地上,茶杯碎片儿飞溅开来,有几块还擦着景盛颜的脸颊而过,将她的脸颊擦出来了细细的口子。

    “王爷!”景盛颜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看着那大发雷霆的楚御。

    “你进府来已经四个月了,肚子没一点儿动静不说,心思又都在防备自个儿的姐姐身上。本王即便暂时打消了扶正你的打算,来日若要娶什么女子做正妃,是本王的事情,和你姐姐有何干系?”

    楚御说到这里,对景盛颜根本是懒得看上一眼。他只负了手走到了那房门口儿,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方才将心中那种烦躁的感觉给压抑了下来。

    “罢了,你且自个儿好生为之,都是本王以前太过宠爱于你了,让你生了这样不该有的念头。”说完,楚御便直接离去,再也不看那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景盛颜一眼。

    楚御是何等人也,岂能被她一个小小景盛颜给困住,连选王妃的事儿都要她来参合?

    看着楚御那风度翩翩,但却让人绝望的背影,景盛颜哀哀的低声哭泣了起来。

    房中的其他婢女根本不敢上前去劝解于她,她们可是都吃过景盛颜的苦头儿的。而唯一一个能够在景盛颜面前说上话的石榴,在那暗龙山上却是被冷羽二十下竹片儿打得现在都张不了嘴,更别说上来劝解了。

    “景盛芜,都是你害的。让王爷对我生了厌恶之心。如若不是你,我早已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女,便是成了王爷的正妃,如若不是你,母亲也不会被父亲关在了西院儿中这么久。”

    “我们母女能够有今日这窝心的遭遇,都是因为你!”陡然,景盛颜抬起头来。猩红的眸子里透露出来的全是疯狂的杀意。

    她是不会放过景盛芜那个贱人的!

    想到那天去暗龙山之前。送给了韩玉颖的纸条儿,景盛颜便暗自松了口气。也好,韩玉颖那边儿怕是已经给安排好了。

    这贱人不就是仗着那公主身份。对自己踩上一脚的么,若是没了这公主身份,看这景盛芜还怎么蹦跶,自个儿也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瞅着景盛芜看书打发时间的模样。雪月悄然无声的退下,等会子便又打帘儿进来了。手中还端着两个很是精美的上好仿古红蝶釉盘子,里面儿是洗好的荔枝和山药糕。

    “小姐,这是今日外头快马送来的上好荔枝,奴婢给您洗了洗。这是方才奴婢让小厨房做的荷花山药糕,这到了景天,荷花和山药搀和在一起。倒是有着凉爽清香的美味儿呢。”

    瞅着那精美盘子里的东西,景盛芜嫣然一笑。随手摘了一个荔枝来吃,那清凉甘甜的汁液在唇齿间飞荡开来,饶是景盛芜都极为开心的眯上了眼儿:“还是你这丫头有心了。”

    雪月笑了笑,只是恭敬的站在原地,安安静静的,什么都不说。

    第二日清晨,景正明便带着景盛芜进宫去了。按照景正明的说法,今日皇上定会亲自询问暗龙山拜山祭祀之事,不能有任何差池。

    瞅着景正明那迫不及待的神色,景盛芜不由得冷嗤了一声。当她不知道景正明心里打得是什么算盘么?眼瞅着这暗龙山祭祀没有出任何岔子,算是大功一件,他景正明不过是想分一杯羹罢了。

    哪怕是当日护送自个儿上山的楚御,怕也打得是这个心思。

    “小姐,难不成咱们就看着侯爷来抢咱们的功劳?”玄紫色鲛珠纱轿辇旁,雪月很是不甘不愿的看着前方那顶油青色绘金轿辇,低声对景盛芜说道。

    另一侧的冷羽瞅了瞅那轿辇,什么都没有说,不过她那素来冷静的眼里,却是闪过了一丝鄙夷的神色。

    “不想又如何,若是没有我这父亲,只怕咱们也得不到那天大的好处。”景盛芜懒懒的斜靠在轿辇之上,只用了那大红雪羽纱猩猩毡垫着腿儿,慵懒的回答道。

    这进宫可还有好长一段儿路要走,她可熬不住这样无聊的时光。

    “小姐的意思是,若是没有侯爷前去,咱们的功劳就没了么?”雪月闻言,不解的问道。

    在她看来,这上暗龙山祭祀是大事儿,尤其是后来还出了景盛颜那档子幺蛾子,若是没有一点儿的赏赐,岂不是太过吃亏?

    “我这父亲向来是一个人精,这若是他不跟着去,只怕是咱们的祭祀功劳就会被皇上轻描淡写的抹了去,毕竟我只是一个外来的大公主,说难听点儿,不过是皇上的一个棋子罢了。”

    “所以咱们自个儿前去,只怕说不定就会被皇上以为为他效劳是咱们的本分,便遮掩过去了,但是我这父亲大人跟着,自然是另一层效果了。”景盛芜慵懒的说着。

    她是皇帝楚恒的大公主,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好歹也享受了公主的位分,所以皇帝完全可以说她是自家人,为他做事是本分,这样一来,哪怕是天大的功劳,也会被皇帝看作是理所应当。

    但是有景正明跟着就不同了,他是当朝祁安侯,竟然护送自个儿这个大公主上山祭祀,还有那楚御,也是护送自个儿上山的人,皇帝知道了,定会重重嘉赏这两人。

    而嘉赏了这两人,自己的赏赐还跑得了么?

    雪月到底是一个小丫头,虽然跟着景盛芜这段儿日子历练了不少,但终归是在宫里应付不大过来,倒是一旁的冷羽听了之后,对景盛芜赞许的点了点头。

    果然。这宫里伺候过的,就是不一样。

    景盛芜瞅着冷羽明白了自个儿的意思,当下也不多说,只笑着躺在了那柔软的雪羽纱猩猩毡上。

    距离这进宫可还有段儿时间呢,她先抓紧机会眯一小会子。不然,这昨晚儿那么折腾到了半宿,今儿早上又被景正明早早儿的叫起来。进宫来面见皇上。若不是有冷羽在旁边儿提点着,她早就呼呼大睡了。

    一行轿辇便在这无言的环境中,向着那雕梁画栋的宫殿行去。

    钟粹宫。

    “姐姐。这景盛芜眼看就要进宫了,您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呢。”看着自个儿那位姐姐竟然一点儿着急的心思都没有,赵夕妍不由得嘟了嘴,很是不快的说道。

    她进宫也有两三日了。但是不管怎么劝和,这位姐姐就是不着急。按照德妃娘娘的说法,这景盛芜好歹也是立了大功回来的,这若是轻易下手,只怕是会功过相抵。

    但赵夕妍现下只想将景盛芜快点除去。哪里会顾忌上这许多的事?

    “看你那急吼吼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儿大家闺秀的风度?以往姐姐在府里教你的,只怕是都被你给忘记了吧?”德妃娘娘正穿着一身儿精致的桃红锦缎绣鸾凤宫装。带着一顶硕大的三层累花金冠,脚下踩着一双紫珠绣锦鸳鸯鞋。慵懒的靠在白玉榻上。

    “姐姐,不是妹妹着急,实在是这景盛芜今日进宫,是咱们除掉她最好的时机。这若是再耽误,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儿?”赵夕妍上前拉着德妃娘娘的手,娇憨说道。

    德妃在进宫前就是赵尚书的二小姐,也是一个庶女的身份。本来要当选妃嫔的是那赵尚书的嫡长女,但德妃竟然代替了她的长姊进宫,而德妃也是有本事的人,进宫之后便承皇帝盛宠多年。

    幸亏这德妃是没有子嗣的人,不然的话,只怕是这皇后娘娘的宝座都要不保了。

    而这赵夕妍正是德妃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当日未进宫的时候儿,两姊妹的感情就被另外两个姊妹要好,毕竟她们是同父不同母,而对着自个儿这个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妹妹,德妃自然是相当照顾的。

    不然,也不会因为这妹妹一句话,德妃就打上了灭掉景盛芜的算盘了。

    “不急,我且问你,你是非那容世子不可了?”德妃轻嗤了一声,长长的涂着丹蔻的手指点了点赵夕妍的额头,宠溺的说道。

    “姐姐,你就会取笑我!”赵夕妍被自个儿这亲姐姐问起来这样私密的闺阁中话,当下娇羞的红了脸颊,但到底是明白姐姐的心思,她也没有过多的隐瞒。

    “前几日,我悄悄地给容世子身边儿的书童递了信,可……后来是御王侧妃找上了我,说是可以助我除去景盛芜,眼下这模样怕是失败了。”

    说到这里,赵夕妍却期期艾艾的再也说不出来了。

    “你呀,当真儿是让姐姐我忧心!就这么白白的答应当那景盛颜的手段儿被人指使?”德妃听到此处,恨铁不成钢的点指着赵夕妍的额头。

    她如何能够不明白景盛颜的心思,在这深宫之中,只怕是后宫女人的争斗要比那景盛颜的手段高明上不少,不然,德妃如何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是不落丝毫下风?

    这景盛颜虽然说得好听,但若是赵夕妍帮着她除掉了这景盛芜,日后有什么麻烦,不还是要赵夕妍自个儿担着这风险?

    就算是没有麻烦事儿,若是这景盛颜日后出尔反尔,翻脸不认人,根本不帮着赵夕妍了,岂不是妍儿这些功夫都白忙活了?德妃想到这里,对那景盛颜的印象也坏了起来。

    看来景府上出来的小姐,果然都好不到哪里去的!

    “姐姐,虽然这景盛颜有点儿不靠谱,但终归要比景盛芜好的太多了吧!现下容世子也不知道被景盛芜怎么迷了心窍,终日眼里也只有这个狐媚子,从前哪里见他对何人如此上心……”

    赵夕妍也不蠢,被德妃稍稍指点,当即便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

    说到底德妃也是存了小心思的,眼下容王府可谓如日中天,若能攀上这棵大树,日后她也好有个依靠。毕竟德妃进宫多年,但是却没有子嗣,日后皇帝驾崩,新帝登基,这若是没有自个儿的人,只怕德妃的日子也好不过哪里去。

    难道让德妃大好的年华,不能在宫里养老,反而是跟着那老皇帝陪葬么?

    眼看皇帝如今已是五十多的人了,距离大行的日子,也不远了。宫里的女人没有子嗣,到底是没有依靠的,德妃怎么能够不着急,倘若不是自己与皇后水火不容,她倒更愿意自个儿的妹妹嫁给楚御。

    “你是我唯一的亲妹妹,自然是不能委屈的。”德妃想到这里,打定了主意。

    “若是这景盛芜在你路上做了那绊脚石,咱们少不得要除掉她了!”

    德妃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狠辣的神色,她的手段,自然是景盛颜所不能比的。瞅着自个儿的姐姐这么上心,赵夕妍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御花园中,荷花池旁,有两位白衣锦衫的男子,安静的立在那里。

    偶尔有过往的宫人看到了,都会静悄悄儿的退下到了一旁,生怕惊扰了这两个人。他们的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让人瞅着几乎都要以为是下凡的神仙。那温润的面容,星辰般璀璨的深邃黑眸,甚至让来往的小宫女都看呆了。

    “她今日就要进宫了,你难道不去见见么?”突兀的,其中一个白衫的男子开口说道。

    乌黑的长发被他直接披到了脑后,只用一顶紫水晶头冠束起,看着虽然散乱不羁,但是却带了点子风流潇洒的味道。

    他的面容清秀,双眼炯炯有神。但是那嘴角一抹上挑的笑容,却是将他的风流气质带上了点儿痞子的味道。若是仔细看去,还能够看到他眼里的那抹不屑之意。

    仿若这天地,都入不得他的眼!

    但是这不屑的神色,却在面对他对面的那个男子之时,瞬间都化作了恭敬和惺惺相惜之感。站在他对面儿的男子,同样的一身白袍,乌黑长发用了那精致的白玉雕刻的头冠盘旋束起,整齐的披在了身后。

    手里是一把白玉柄的纸扇,轻轻晃动间,将这景日炎热的空气都驱逐了开来。若是有眼尖的人,还能够看到那白玉扇上仿若有着淡淡的寒气浸出来。

    男子的眸光清凉,古井无波,仿若天际最亮眼的星辰般璀璨。但是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却是没有任何感情。

    这样的男子,真真儿若是天人下凡,仿佛只是安静的站立在那里,便让天地失去了任何色彩。

    “巫凉,暗龙山之说,当真么?”男子突然将手中折扇轻轻晃动了几下,淡然的问道。

    说话的时候儿,他的目光并没有看着眼前的男子,只静静瞅着那荷塘里的荷花儿,细瞧去可不正是容楚。

    “那是自然有效的,我在皇帝老儿面前夸大其词,不就是为了你的景三小姐争取最大利益么。”巫凉闻言,眯了眯眼睛,狭长的眸子里,全是算计的神色。

    “陛下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了你的话?”容楚闻言,眸子里带了不屑的神色,凉薄的问道。

    “呵呵,这皇帝老儿已经是五十多的人了,不定哪日就要驾鹤西去,他最怕的是什么,最想要的又是什么?还不是能够让他长寿的东西?这皇位可是能够让人丧心病狂的东西。”

    巫凉笑笑,但是嘴角却有着不屑的神色。楚恒这么轻易的相信了他的话,倒是也在巫凉的情理之中。毕竟楚恒现下最想要的就是长命百岁。

    身为一个皇帝,怎么会不贪恋这世间的繁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