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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有些惋惜地说道:“但很可惜的是,这碗保存的不太好,不但口沿处有好几个小崩口,底部也缺了一小块,大大影响了它的价值。”
老大娘紧张万分,问道:“专家,那我这只碗现在能值多少钱啊?”
张老心里有些为难,但考虑到大娘家的情况,还是说道:“充其量可以值一万吧。”
“只有一万,不能再多些吗?”老大钱十分失落,虽然一万块也是意外之喜,但对自己家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张老摇了摇头,有一点他没说,这个价钱已经是市场上最高的估价了,现在的市场,一般也不会有人花一万买。而他之所以估这个价钱,也是为了尽点绵薄之力,准备最后花一万买下来。
这时,孟子涛说道:“张老,这只斗笠碗能否让我上一下手?”
张老把斗笠碗递到孟子涛面前,孟子涛鉴赏过后,也是给出了同样的结论,接着对大娘说道:“秦奶奶,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跟我来一趟?”
老大娘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马上就同意了,怀着好奇心跟孟子涛来到场馆一处安静的角落。
“秦奶奶,我刚才看你好像挺舍不得卖掉这只碗的,我看您还是把它收藏起来,至于医疗费的事情,我派人跟您联系,明天就会过来了解情况,如果没问题的话,医药费我这边会资助一部分的。”
孟子涛没有一口包揽,是因为他对老大娘家的情况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大娘的儿子是什么为人,资助一位恶霸,肯定不是他愿意的。
另外,尿毒症是一种非常麻烦的严重疾病,除了透析,最好的办法就是换肾,而那肯定要一大笔费用,而且就算换了肾,还需要长期服用抗排斥药物,换肾到是没问题,但接下来的一系列治疗,难道都要靠他的慈善基金来解决?
当然,孟子涛也没打算半途而废,只不过,这需要等将来再说,至少孩子将来的学费,他肯定会出一臂之力。
“啊!真的!”
老大娘大吃了一惊,孟子涛的话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激动地一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事我肯定不会骗您,还要麻烦您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另外,这件事情还请您能够保密。”
孟子涛原本创建慈善基金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单纯的助学而已,至于资助病患,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因为这种资助实在太麻烦了,搞不好反而会出问题,引起大众的误解,其实这到并不是他在意的,关键做了好事反而为自己惹来麻烦,实在太扫兴了。
当然,就像这次一样,如果遇到了,孟子涛还是会尽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老大娘不知道孟子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难道喜欢做好事不留名?但既然孟子涛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她当然忙不迭的答应了。
老大娘喜及而泣,抹泪道:“好好好,没问题,不过,我没有电话啊!”
孟子涛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老大娘:“秦奶奶,您可以让您的家人联系我,我明天会派人跟您家人联系的。”
“好,麻烦您了。”老大娘小心地把孟子涛的名片收了起来,随即,她看了看自己带来的碗:“专家,这只碗是不是并不值钱啊?”
孟子涛委婉地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吧,多少还是有些价值的,而且至少在您心里是无价的。”
事实上,这件龙泉窑仿官窑斗笠碗,张老确实看错了,凭孟子涛的经验,应该是清仿的,只是仿的实在太逼真,所以张老才打了眼。不过,在刚才那种场合,孟子涛当然不可能把事实说出来,不然那就是情商和智商都感人了。
“哎,真得谢谢你们。”老大娘叹了一声,说道:“其实,这只碗是我丈夫生前最喜欢的一件东西,我以前也舍不得卖,实在没办法了才会拿出来,既然这样也正好,省得他在阴曹地府还念叨我。”
说到这,老大娘又激动地对孟子涛说:“只是,我要怎么感谢您才好呢。”
“大娘,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算是为我自己和家人积点德吧。”孟子涛说道:“这样,时间也不早了,您还是先回去,叫您的家人联系我,我明天会派人过来给你们接洽的。”
老大娘千恩万谢的带着瓷器离开了,走出场馆之后,卢俣却鬼鬼祟祟地跟了过去,最后把老大娘拦了下来。
“你有什么事情?”老大娘警惕地看着卢俣。
卢俣面带笑容地问道:“这位奶奶,刚才那位专家难道没有买您的碗吗?”
有道是人老成精,老大娘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还是能够感觉的到,卢俣不怀好意,心中警惕之余,说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卢俣笑道:“当然有关系,其实我也挺喜欢您的那只碗的,能不能转让给我?”
“切,你买的起吗?”老大娘嗤笑一声,根本不给卢俣开口的机会,转身就快步离开了。
卢俣表情愕然,自己的脸上难道写着“穷鬼”两字,居然连一万块钱都出不起,还是说,事情真得和自己猜想的一样,那只碗另有乾坤,不然为什么孟子涛会单独交流呢?
卢俣也是劫道出了劫出瘾了,一心想着抢孟子涛的东西,也不想想,如果那只碗确实不是凡品,孟子涛怎么可能会让人离开。
暂且不提这事,鉴宝大会第一天顺利结束,孟子涛获得了良好的口碑,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至少在西京这一片的古玩圏内,名气会越来越响,到时佩服之人有之,羡慕嫉妒甚至恨的人也大有人在。
孟子涛当然不会理会这样的事情,大会结束后,他就接到了老大娘儿子的来电,两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孟子涛又对大娘家的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另外,从交谈来判断,孟子涛的直觉觉得老大娘的儿子应该是那种老实人,甚至有些木讷。
另外,在电话里,孟子涛也从老大娘口中得知,有人拦她的事情,孟子涛从她描述的相貌中得知,应该就是卢俣,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关照老大娘,如果卢俣再来找她,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把碗卖给卢俣,但价钱不能便宜,至少也要八万十万的。
转眼过了两天,鉴定大会结束,孟子涛准备回陵市,临走之前,他去医院看望了老大娘一家。
通过工作人员的反馈,老大娘一家确实都是老实人,资助当然就没有问题了,先期的治疗费,已经打到了医院的账户上。
因此=【,老大娘一家对孟子涛感激不尽,不过都是老实人,他们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心意孟子涛能够感觉的到。
自己也算是医生,到了医院后,孟子涛也对父子俩做了诊断,老大娘的儿子尿毒症已经很严重了,孟子涛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他也不是万能的,有些疾病他也束手无策。至于孩子,现在的病情医院这边也给出了合理的治疗方案,应该不会有问题,孟子涛也不想过多的干预。
孟子涛让他们安心治疗,就准备离开,这时,老大娘拿出了一件看起来黑乎乎的东西,递给了孟子涛:“孟老师,我家的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我丈夫生前一共留下了两件东西,一件是那只碗,一件就是这个东西,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还请收下。”
孟子涛看到大娘递过来的东西,心里惊讶起来,这分明又是一件龙之九子的雕像,雕刻的正是老四蒲牢。
蒲牢形似盘曲的龙,排行第四,平生好鸣好吼,洪钟上的龙形兽钮是它的遗像。原来蒲牢居住在海边,虽为龙子,却一向害怕庞然大物的鲸鱼。当鲸鱼一发起攻击,它就吓得大声吼叫。
人们报据其“性好鸣”的特点,“凡钟欲令声大音”,即把蒲牢铸为钟纽,而把敲钟的木杵作成鲸鱼形状。敲钟时,让鲸鱼一下又一下撞击蒲牢,使之“响入云霄”且“专声独远”。
孟子涛接过这件蒲牢雕像,东西一入手,他就知道是拖后腿男女要找的玩意,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古人说好人有好报,真是诚不欺我,想当初那件狴犴雕像,也是他在泉城救了那位罗老师后得到的。
既然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孟子涛也没怎么客气,就收了下来,接下来就告辞离开了。
“孟老师!”
孟子涛走到医院门口,突然有人在旁边喊自己,他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对方是一位中年男子,但他却并不认识。
“请问你是?”
“本人沈玄重,在古玩城那边开了一家小店,唐突之处还请您见谅。”
“原来是沈掌柜,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
沈玄重笑着说道:“是这样,我刚刚收了一件瓷器还有一幅画,有些琢磨不定,所以想请您帮忙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您放心,不要多长时间的。”
孟子涛看了看时间,航班时间还早,再加上现在也没什么急事,也就同意了。
“前面有家咖啡店,咱们到那里再说吧。”
“请带路。”
沈玄重带着孟子涛来到咖啡店,稍微点了几样东西,就把东西拿了出来。
此碗造型端庄,碗口弧圆,敞口外撇,线条优美,下承以外撇高足。通体施白釉,釉面泛橘皮纹,手感温润。碗外壁以白色釉为地釉里红绘三条红鱼。
外底青花双线圈内署青花楷书“大明宣德年制”双行六字款。鱼纹刻画生动活泼,仿佛三条红鱼首尾相随于水中。莹润的橘皮纹白釉与明艳的釉里红纹饰互相衬托,相映成趣。
釉里红三鱼纹高足碗是明宣德时出现的新颖品种,这种高足碗在明代万历、天启及清代的康熙、雍正朝都有仿制,其中以康熙朝仿品最为乱真,但釉面不及真品肥腴明亮,腹部欠丰满,高足线条略显生硬。
此种釉里红瓷器上的三鱼纹系高温铜红釉的局部使用,具有天然红宝石般光泽,文献称之为“釉里红宝烧”。
“咱们行里人都知道,宣德、康熙、雍正三朝的釉里红瓷器比较有名,至于元代釉里红,也就不说了,平常难得一见。宣德釉里红很少有这样鲜艳的,发紫、发黑、色泽较淡的多。到了康熙、雍正年代工艺技术提高了,釉里红瓷器鲜艳得多。您看这样鲜艳的釉里红三鱼高足杯,是宣德的还是康、雍官仿官的?”
“我看不准。沈掌柜您是从哪儿买到这件高足杯?”
“实不瞒您说,这是我刚才在别人家里买到的。当时我看这东西很脏,拿到手里擦了擦,才看见三条红鱼。我看颜色好,再加上那户人家有些可怜,就买了下来。”
孟子涛听到这里,心里有了谱儿。“您是冲着可怜的老头和鲜艳的颜色,花五十元买这件高足杯。我也不瞒您说,看官窑瓷器,光看颜色鲜红、色气彩头好不行。年头不同,彩色不一样宣德釉里红的色彩就是不如康熙雍正时期的。”
“您说这高足杯是宣德的,还是康、雍哪个朝代仿宣德的?”
“不管是康熙仿还是雍正仿,都是官仿官,有价值。我给十万的赚头,能否把东西让给我。”
“我是花十五万买了他一堆货。这一堆东西我看就这高足杯好。”
孟子涛比沈玄重年轻,拱手作揖说:“您既然说到这儿了,我领情,三十万钱一件高足杯,真不算便宜,我是念来日方长,东西我留下了。
琉璃厂的裱画铺手艺高超,闻名全国。清末民初以来,字画收藏家书画家与著名的裱画铺都有来往。而看字画有眼力的书画鉴定家,有的人是出身于裱画业,有的会裱画。
古玩行有句话“三分画,七分裱”,可见古旧字画装裱的重要。琉璃厂装裱字画的手艺,可称世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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