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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板,不知道你觉得我这书法可能入眼?”孟子涛笑眯眯地问道。
苏老板沉默了半响,说道:“我承认你的书法确实不错,但也正因为这样,更能说明我这幅是真迹。”
大家都是一怔,都这个时候了,苏老板居然还能这么说,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啊!
孟子涛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对方还能这么说,多少有些生气了,他嗤笑一声:“愿闻其详。”
“很简单,因为你写得太好了,已经超过了齐白石的水平。”苏老板毫无廉耻地说:“我还有一幅齐白石的真迹,和我这个版本差不多。”
“哈哈,那我到要欣赏一下你这幅真迹了。”马瑞伯哈哈笑了起来,他笑苏老板太无耻,这种理由都能找的出来,脸皮厚的已经到了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了。
“我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接下来,苏老板还真得又去拿了一幅齐白石的作品过来,这幅作品到确实是真迹,但却是他早年的作品,和他晚年的书法水平相比,当然是有所差距的。
“你们看,我没说错吧。”苏老板摊摊手,摆出一幅自己很无辜的样子。
“你拿齐白石早年的作品和晚年相比?你脑子有坑吧!”马瑞伯忍不住心中的怒气,暴起了粗口。
苏老板的脸马上也拉了下来:“马老,我敬你是前辈,一直对你很客气……”
马瑞伯打断了他的话,怒斥道:“你还有脸说,敬我是前辈?你就是这么对待前辈的?”
苏老板强词夺理道:“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尊敬?以往有了什么好作品,当回不是第一次通知你!再说了,这幅书法是我的,我认为它就是真迹,你们有不同意见不买不就行了,叽叽歪歪干嘛,倚老卖老啊!”
“你……”
马瑞伯气的肝疼,孟子涛劝他不要动气,接着对苏老板道:“苏老板,咱们也别扯其它了,刚才的赌局又怎么算?”
苏老板挥挥手:“我这人还是有些肚量的,刚才的事情就不算了。”
大家都气乐了,马瑞伯更是气得呼吸都粗了好几分。
“老马,你们这是?”
这个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这两位孟子涛都认识,一位是当初在京城比赛时的评委之一彭老,他还是郢都古玩协会的名誉会长,另一位则是陈仲锋的远房大伯陈相仪。
“老彭,你来得正好,快给我们评评理!”马瑞伯怒气勃发,好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彭老还是头一次看到马瑞伯这么生气,只是跟孟子涛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劝道:“老马你消消气,到底什么事,你也得给我们说清楚啊。”
“你先看看这幅字。”马瑞伯指着已经收起来的那幅仿齐白石《急就篇》。
此时,苏老板暗叹自己太倒霉,怎么平时都没见踏过几次自家店的彭老会突然出现,这下可麻烦大了。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急忙说道:“诸位,不好意思,这幅书法确实有问题,我认赌服输,这幅书法和水滴是小兄弟你的了。”
“等等,把话说清楚,刚才你跟我爷爷是怎么说的,这会你就怂了?”
马雨兰也是气极了,当即戳穿了苏老板。哦,刚才强持夺理,现在看到有制他的人在了就退缩,想要大事化小,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这个时候,孟子涛抢先把那幅画又重新打开:“您二位先看看再说。”
以两人的眼力,又得了提醒,自然不难发现这幅书法作品的问题。
陈相仪抬起头来,说道:“这幅作品水平还是有的,但不能否认它是高仿的事实。”
彭老问道:“老马,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不承认这是仿品?”
“不但是这样,还更可恶呢!”
马雨兰把刚才所生的事都说了出来,彭老和陈相仪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觉得苏老板太不要脸了。
特别是彭老,脸上还带有明显的怒意,因为这个苏老板可是古玩协会的会员,他做为古玩协会的名誉会长,出现了这样的事,他的脸上哪有什么光彩?
这家店的老板,卖假货也就算了,被人认出来后居然死不承认,而且之后打赌眼见不对还有脸反悔,这事要传出去绝对是郢都古玩协会的一个耻辱。
更何况,孟子涛是谁啊?他可是被众多老前辈公认为当代草圣的人物,又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还拥有官方身份,如果他在公开场合说一些不利于郢都古玩界的话,那损失可就大了。
虽说,孟子涛不会这么小心眼,但如果留着苏老板,孟子涛心里肯定不舒服。
苏老板见彭老的眼神不对了,连忙打躬作揖道:“诸位,这事确实是我鬼迷了心窍,做错了事,还请几位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
大家心里对苏老板都十分鄙夷,这个时候知道求饶了,之前又做什么去了?
“小孟,你是什么想法?”彭老询问孟子涛的意见。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我就想问一下,这位苏老板承不承认先前赌局。”
“承认啊,我刚才都说了,这画和水滴都给你。”
“不后悔?”
“那肯定不会后悔的!”
“呵呵,我对苏老板的诺言可是很不信任啊。”孟子涛呵呵一笑道。
“我给你写份承诺书。”
此时此刻,苏老板为了尽可能的消除彭老对自己的不良印象,什么都答应了,直接拿了笔和纸,写了一份承诺书,还按了自己的手印。
孟子涛接过承诺书看了看收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那我就谢谢苏老板的‘慷慨大气’了!”
“愿赌服输嘛。”苏老板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但肚子里已经把孟子涛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就把水滴放到彭老面前:“彭老,你看看这水滴,可是好东西哦。”
彭老知道孟子涛的鉴赏水平很高,既然他说是好东西,肯定差不了,当即拿到手中欣赏起来。
这是一件仿生瓷器物,为一对鸳鸯并身凫游之形,身部中空为作水滴,配有原盖。
可能有人不知道水滴是什么东西?它其实也是一种文房用品,古人在研墨时,要往砚台中加水。刚开始的时候,一般使用水盂直接往砚台内加,不过,水盂盛水太多,稍不小心,水就会溢出来了。所以,古人便发明了砚滴,一种可以掌控水量的新器物。
清代的文化学者许之衡在其古玩名著《饮流斋说瓷》中曾言:“凡作物形而贮水不多则名曰滴。”水滴,又叫水注、砚滴,有进水孔和出水孔,一般进水孔大,出水孔小,以便往砚台之内注水时可以随时控制水量。
像这类仿生瓷的水滴,在清代的时候还是比较常见的,但在明代却十分稀罕,只见两只鸳鸯身形圆拙可爱,圆雕出头颈,向中间靠拢,似在呢喃细语,体上阴线刻出尾翼翅羽,通体以青花绘出眼睛、喙缘、羽片等细部,生动形象,灵秀可爱。
此水滴造型别致,青料发色兰艳,晕散自然,小笔触点染青花,铁锈斑深入胎骨,这是很明显的苏料特征,底釉为亮青釉,釉面呈桔皮状,釉面老化痕迹明显,包桨自然。
看到最后,彭老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小孟,你不会是说,这是正统官窑青花瓷吧?”
“什么!正统官窑瓷?!”旁边的陈相仪大呼一声,只要对瓷器历史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正统这个在瓷器历史上处于“空白期”时期的官窑青花瓷,有多么珍贵。
说起来,曾经一度,不少业界人士认为“空白期”三朝烧制的瓷器多为民窑产品,并没有官窑器。持这种论点者,其依据主要是因为无论是在出土还是存世的“空白期”瓷器中,器型制作规整的并不多。而且这一时期的青花或釉里红绘瓷技艺亦不及永乐、宣德时期那么精细,胎质也不够细腻。
其实,这一时期瓷都御窑厂仍然在烧瓷,只是因为连年战乱、改朝换代等原因,在品质与数量上比永、宣时期大为减少。这在《明英宗实录》、《大明会典》、《明史》等文献中均有记载。
所以说,空白期并非没有官窑瓷器,工艺精细者还是有的,只是绝大多数没有年款,而且被发现的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现在听说这件水滴是正统时期的官窑作品,马瑞伯和陈相仪都忍不住围了上来,苏老板更是一脸懵,以为自己是不是耳朵坏了,听错了。
孟子涛笑着说:“这件水滴,胎体比较厚重,胎质细白滋润,釉色大多白中闪青,光亮透明,玻璃化程度较高,至于青料则用的是苏料,工艺沿袭了宣德时期的特征,采用明早期一笔点画技法,笔法粗放,特别是中锋运笔,具有时代特征,等等,这些全都符合正统官窑青花的特征。”
话音刚落,苏老板就一口否定道:“开玩笑,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正统官窑?我明白了,你为了给我添堵,故意这么说的,是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东西现在是我的,这事无需你认可。”
“你……”苏老板哑口无言,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彭老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认可小孟的判断,这是一件正统年间十分罕见的仿生水滴,价值难以估量。”
马瑞伯和陈相仪相续表示认可这个判断。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马老,您没什么事了吧?”
“没事了。”马瑞伯看着如丧考妣的苏老板,心中畅快无比。
“那咱们走吧。”
孟子涛带着大家向门口走去,临走之前,他对苏老板说:“苏老板,再见了,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切磋交流啊!”
苏老板傻傻地站着,他真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刚才为什么要写承诺书,不然那水滴自己肯定会要回来,反正现在情况已经够糟糕了,脸皮又能值几个钱呢?
等一行人走出了门,他才回过神来,火冒三丈地直接操起旁边柜台上一只茶壶狠狠地往地上砸去,只见“呯”地一声,茶壶四分五裂。
“啊!我的茶壶!”
等到自己把茶壶给砸了,苏老板才反应过来,自己砸了一把价值上万的乾隆青花茶壶,接二连三的倒霉事,让他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另一边,马雨兰走出了古玩店,笑嘻嘻地说:“这种坏蛋就应该这么治他,让他受点教训。”
孟子涛微微一笑,正是因为苏老板这人太可恶了,自己才会占了人便宜又打了他的脸。
“马老,今天真要谢谢你,要不然的话,我也收不到这么一件宝贝。”
马瑞伯连忙摆摆手:“该谢的应该是我,如果不是你恰逢其会,我今天的损失可就惨重喽。”
马雨兰接过话道:“还是要怪那家伙太可恶,居然拿假货骗你,爷爷,我觉得你应该回家好好查一下从他那买的书画作品,别给他占了空子。”
马瑞伯明白这事很有可能,顿时有些急了,连忙说:“小孟,要不你也到我那边去帮我把把关?”
孟子涛有些为难地说:“马老,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不我下午到您那去?”
“没事,你有事先忙吧。”
说完,马瑞伯心急火燎地就准备回家,还好孟子涛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他家的地址,连忙问他要了。
等马瑞伯爷孙二人离开了,彭老笑着对孟子涛说:“小孟,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孟子涛回道:“是这样,我昨天跟陈仲锋约好了,一会要到陈掌柜那去。”
陈相仪听孟子涛这么说,稍稍愣了愣。
彭老也认识陈仲锋,笑道:“既然这样,咱们先一快到老陈那去坐坐吧。”
陈相仪也笑着称是,孟子涛当然也就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来到陈相仪的古玩店,陈相仪请大家入座,给大家上了茶。
喝了会茶,孟子涛问起了正事:“彭老,不知您是否有什么事情要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