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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差不多了,孟子涛擦了擦嘴,对这里的菜肴都非常满意,笑着说:“这里的菜肴确实不错,今后我肯定会向朋友们推荐这里。”
“那我先替我的朋友说声谢谢了。”
王庆晨向孟子涛拱了拱手,随即打了个电话,叫他朋友过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王庆晨的朋友过来了。
王庆晨的朋友名叫卫酉生,他的形象跟常人想象中的饭店大厨差不多,肥头大耳,不过身材有些超重,给人一种走路地板都要颠簸的错觉。
王庆晨给大家做了介绍,得知孟子涛的身份,卫酉生不由埋怨王庆晨道:“我说庆晨,你有些不够意思啊,居然给我搞突然袭击,我要知道孟老师过来,肯定会亲自下厨,给孟老师来几道我的拿手菜!”
王庆晨笑道:“我这可是为了让孟哥帮你介绍生意,总不见得今后每回有孟哥介绍的朋友过来就餐,你都亲自下厨吧。”
孟子涛笑道:“下次有机会再尝尝卫哥的手艺吧,而且,今天的菜肴都很美味,以后我肯定会向亲朋好友推荐的。”
“太谢谢您了。”卫酉生连声说着感谢,高兴地咧开了嘴直乐。
孟子涛笑道:“不用谢,主要是你这里的菜肴既有特色,又美味,不然我也不好意思跟朋友介绍。”
“还是要多谢孟老师的美言。”卫酉生谦虚地说道。
相互客套了几句,孟子涛开口道:“卫哥,我对做饭也挺感兴趣的,这桌子菜里,我对这道金牌土参挺感兴趣的,不知卫哥方不方便讲下怎么做,当然,如果关乎独门秘方那就不要说了。”
孟子涛之所以问这道菜的做法,是因为何婉奕一家平时都挺喜欢吃萝卜,为了讨好未婚妻一家,打探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嗨,这道菜要说秘方就是一个煨字,关键点还是在时间长,佐料什么都是平常用的,没什么不好说的。”
卫酉生详细介绍了这道金牌萝卜的作法,以此为话题,大家越聊越投机,相互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大家伙聊的很畅快,都忘记了时间,一眨眼的功夫,都快要晚上十点了。
卫酉生笑着说:“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也不耽误大家伙的时间了。孟老师,你们慢走吧。”
“行,咱们有空再联系。”
“好的。”
说到这,卫酉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孟老师,不知我能否向你求一幅字啊?”
既然比较投缘,孟子涛很爽快地答应了:“当然没问题了,这样,明天下午你到我店里去拿吧。”
“太感谢了。”
卫酉生连忙表示感谢,又让大家稍等片刻,没一会,他就拿了一个锦盒过来。
“孟老师,我这也没什么好感谢的,这是我前段时间得到的一个铜墨盒,你看看喜不喜欢。”
铜墨盒属于传统的文房用品,流行于我国近代,据《天咫偶闻》记载:“墨盒盛行,端砚日贱,宋代旧坑,不逾十金,贾人亦绝不识,士夫案头,墨盒之外,石砚寥寥。”铜墨盒凭借轻巧灵便,保持墨色滑润和黑亮的优势,一度超过石砚成为当时商界账房、私塾学堂、文人墨客桌上的必备之物。
晚清和民国时期,以陈寅生、张樾臣为代表的刻铜艺术家,把铜墨盒打造为刻铜艺术的主要载体之一,使其成为具有文字、图案、纹饰、款识的精美绝伦的工艺品和艺术品。据《京城繁昌记》记载:“京城之墨盒儿与赣省之象眼竹细工及荆楚之刺绣,为中国三大名物。”可见当时京城的刻铜墨盒驰名国内外。
卫酉生带来的铜墨盒,以白铜刻山水图,表现出两岸的垂柳。画中斜向留白,左右两角的凌乱与中部的空灵对比体现出垂柳的灵动与小河的静谧。右岸有一孤舟泊岸,野渡无人舟自横.左岸有一书生亭中静思,似在对河吟诵。河中一钓叟,枯坐小舟,船儿微翘,似有鱼儿上钩。
孟子涛打量了下铜墨盒,推辞道:“卫哥,你完全没必要这样。”
卫酉生说:“孟老师,你就收下吧,这个铜墨盒是我买来充场面的,放在我这也是浪费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王庆晨突然开口了:“卫哥,你这个铜墨盒是从哪里买来的?”
“陈瘸子那,有什么问题吗?”卫酉生下意识地问道。
王庆晨有些无语道:“你怎么从陈瘸子那买东西啊,这家伙的货都来自于一些小商小贩手里,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宝贝少赝品多,赝品中还有一些高手制作的高仿,一不小心就让人打了眼。你说你对这方面一窍不通,怎么就下手了呢?”
“你的意思是说,这玩意是假的?”卫酉生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王庆晨指着铜墨盒说:“当然是假的了,你看这里写的什么款?‘道光二年’,这个时候,这种墨盒还没出世呢,怎么可能会出现?”
卫酉生说:“不对吧,我先前还在一家博物馆看到过康熙款的铜墨盒呢。”
“不可能!”王庆晨连连摇头,觉得肯定是搞错了。
孟子涛说:“并不是博物馆搞错了,那应该是砚盒而不是墨盒。另外,道光时期也不是没有铜墨盒,只是当时尚未普及,使用的人不多,所以盒面基本是不加装饰的。当从咸丰后期到同治、光绪,墨盒大盛于天下,因此开始有人在墨盒面上作文章,这就是刻铜墨盒产生的原由。”
“关于刻铜墨盒始自何时,也有相关的记载,同治时期的制墨商人谢松岱说过:‘闻琉璃厂专业墨盒者始万丰斋。刻字于盖者,始陈寅生茂才。店与人尤在,实盛行于同治初年。’”
“这里我们应注意的是,谢松岱与陈寅生是同时代的人,陈的万丰斋与谢的一得阁都设在京城琉璃厂,万丰开张三年后,一得阁也开张了,所以谢的话要远比后人说三道四可靠得多,谢松岱说刻铜墨盒‘实盛行于同治初年’,没说‘盛行’之前就没有刻铜墨盒。所以发现咸丰年款的刻铜墨盒还是有可能的,但道光年间肯定不可能有,那会陈寅生还没出生呢。”
听了孟子涛言之有物的解释,卫酉生既尴尬又气愤,他连忙给孟子涛道歉:“孟老师,真是对不住,好在及时发现,不然我的错过可就大了。”
孟子涛摆摆手:“老话说的好,不知者不罪嘛,况且我们这行的专家都有打眼的时候。”
王庆晨接过话道:“卫哥,古玩这行的水太深了,今后没人帮你掌眼,你学是不要买了,免的又上当受骗。”
卫酉生点头道:“嗯,我今后肯定不会胡乱碰这个了,还有个陈瘸子,我非得找他算账不可!”
“别,你找他也没用,反而还有可能会吃亏。”王庆晨把古玩行里的一些规矩跟卫酉生解释了一下。
“也就是说,我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见孟子涛和王庆晨都这么表示,卫酉生相当的郁闷,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化为一声长叹,只不过这个亏让他太不甘心了……
却说第二天一早,孟子涛接到了谢明旭母亲打来的电话,说是谢明旭已经醒了,看起来除了脸色不好之外,其他都一切正常,对孟子涛表示感谢云云。
之后,换了谢明旭打电话,又再次表示了感谢,还说要亲自上门表示谢意。
孟子涛本来让谢明旭好好休息,不过谢明旭态度坚决,于是他只好同意,干脆让谢明旭来他家,一会康岩也会过来,跟他商量工作上的事情。
在等待俩人过来期间,孟子涛又给于为刚把了脉:“恢复的还行,今天再吃一天药,明天给你换个药方。”
“这药不是挺好的嘛,怎么又要换了。”于为刚有些不明所以。
孟子涛回道:“我给你开的猛药,可以迅速为你补充亏损的本源,但不能一直吃,不然你就等着喷鼻血吧。”
于为刚连忙说:“那是算了。”
孟子涛笑着说:“看你这怕死的样子。”
于为刚摊了摊手:“没办法,我有老婆和孩子,总不能便宜了别人的吧。”
孟子涛哈哈一笑,说道:“对了,今天是周五,我定了中午的飞机去西京,给几位病人针灸,咱们明天晚上在沪市会合吧,你如果担心病源,可以先住在酒店,等我去了沪市咱们一起去处理。”
“好的,不过你来得及吗?”
孟子涛说:“肯定来得及啊,陵市到西京不过才两个多小时,如果时间足够的话,我今天就能把针灸做完,就算不够,明天上午也能做完了,坐下午的飞机去沪市,到那还能吃晚饭呢。”
于为刚想了想:“那好,我干脆就明天下午去沪市,到时如果赶的及,我就去机场接你,咱们一起去找刘沃尔打秋风。”
“随便你吧。”
两个人随便闲聊着,东拉西扯的过了一个多小时,康岩和谢明旭联袂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