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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杜昭熠那边选的料子,居然只解出一块成人拇指大小的玉石,田尚谊笑的脸都乐开了花:“杜昭熠,看来你请的师傅也不过如此嘛。”
“哼!别高兴的太早,我这好歹还解出了玉石。”杜昭熠嘴上说着,心里则把方师傅骂了个半死,什么大名鼎鼎的赌石专家,根本就是个屁!
孟子涛也不去管他们,让解石师傅照着自己划的线切下去,因为石料不大,都没有过多久,解决石就有了结果。
因为关系到自己的面子,田尚谊心里也很紧张,瞪圆了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切面,就见解石师傅取下石片后,光华的切面上露出一抹如同牛奶一样的乳白色,在灯光地照射下,显现出淡雅洁净的光泽。
“好玉肉,涨了!”
“真的不错,看表现就算不是羊脂玉,也应该相差不了多少了。”
“而且看面积还不小,并且没什么绺裂和僵棉,应该是大涨了!”
看到切面的表现,周围一些懂行的,纷纷议论起来,说起来,这还是今天第一次解出这么好的玉料,也就更引人注意了。
田尚谊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一样,蹲下身去,伸出手摸了摸切面上的玉肉,紧接着,他就癫狂一般的又蹦又跳起来。
“涨了,真的涨了……哈哈,杜昭熠,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我这块玉肉比你的不知好多少倍,你再看不起啊!”
杜昭熠嗤笑一声:“你这人还真够幼稚的,不过一次输赢而已,你还当一生的成就了?”
田尚谊用嘲讽的语气说:“至少我这回赢了,杜昭熠,给钱吧!”
杜昭熠冷哼道:“哼!钱少不了你的,不过方师傅还有一些的话想说。”
方师傅心里微微一怔接着就是一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谁叫自己识人不明,要了杜昭熠的钱呢?现在也只能顶上去了。
“孟先生,我觉得这里的料子品质太差,不能体现出咱们的水平,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再赌一次?”
“呵呵,反悔就反悔嘛,找什么理由啊!”钟锦贤讥笑道。
方师傅老脸也是一红,不过谁让他没有赢下孟子涛呢,也只能丢些脸了。
孟子涛还正想着怎么才能拿下方师傅戴的手串上的母珠呢,现在对方正好送上门来,没有推掉的道理。
“方师傅,不知道你想怎么赌?公平性又怎么保证呢?”
“一天之内,选一块双方都认可的,价值不高于五万的和阗玉赌料进行对赌,如果赌输了,今后我见你就退避三舍。”
孟子涛笑道:“那到不用,我只要你手上的那串手串,如果我输了,赔你一百万。”
方师傅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串,心中有些犹豫,这条手串可是他经心挑选了和阗黄玉,之后请名家雕刻而成,一共十八颗珠子,每颗皆以绳纹相饰,中间各夹有淡紫色碧玺一颗以及一颗自己偶然买到的不知名珠子串成。
这条手串陪伴了自己的一年多的时间,虽说以品质而言,他认为达不到一百万,但却是他的心爱之物,他打心里不想拿它当对赌的赌注,要是赢了还好说,输了的话,够他心疼一阵子了。
正当方师傅犹豫的时候,旁边的杜昭熠轻轻踢了他一脚,说道:“五万的料子能是什么好东西,我觉得至少要二十万才够看,另外,这样的赌注一百万实在太少,最少五百万,觉得行,我们这边就赌了。”
孟子涛说:“五百万加方师傅手上的手串,如果输了我也拿出等价的东西赔给你们。”
“好,赌了!”还没等方师傅开口,杜昭熠就先定下了,方师傅也只得表示同意。
“选好了料子,咱们在哪里会合?”孟子涛问道。
杜昭熠说:“田尚谊,你应该认得惠生珠宝吧?明天咱们就在那里会合。”
孟子涛抢先开口道:“行,就在那里吧。”
田尚谊笑嘻嘻地说:“事情也谈完了,刚才的赌注应该给我了吧。”
“哼!少不了你的。”
说虽这么说,但等到付钱的时候,杜昭熠还是显得有些不太情愿,或者说觉得丢人。
等杜昭熠带着方师傅离开之后,田尚谊就迫不及待地说:“咱们快走吧,争取多看几块料子。”
孟子涛其实已经决定把先前从季德让那里得到的白皮料拿出来,只是为了不想生什么波澜,因此并没有说出来。
并且,孟子涛还要去看一下姜唯娟现在的情况,所以并没有反对。
大家跟范乔告了辞,一行人离开会所,正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位穿着一身红装,极为妖艳的年轻女子。
田萌萌与年轻女子照面之后,两个人的脸色都阴沉下来,全都冷哼一声,擦肩而过。
年轻女子正是范琪,她和田萌萌之间原本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矛盾,之所以变得水火不容,更多的源于天生的厌恶,范琪觉得田萌萌装柔弱,田萌萌则觉得范琪是个狐狸精,不知洁身自好,一来二去的,就变成敌视状态了。
一般来说,女生之间友谊难以持续,最重要的就是因为攀比和嫉妒,如果朋友比自己的情况好一点,内心就会嫉妒,更何况仇敌,于是等到田萌萌确定和钟锦贤在一起之后,这种矛盾就更加的尖锐了,再加上两人之间遇到的一些小事,合起来就变成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范琪找到范乔,询问了事情,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范乔见到侄女的神色,说道:“我警告你,别搞事,要是出了问题,我都摆不平。”
范琪讶然道:“不就是钟家吗?您都摆不平。”
范乔说:“钟家到不算什么,关键是那个姓孟的,郑安志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是现在的京城市长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范琪有些难以置信:“一个老头子退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能耐?他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的事你少打听。”范乔警告她道。
范琪点头答应,不过心里是怎么想的,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另一边,孟子涛告诉了大家他的决定,随即驱车前往姜家。
姜星云非常客气地把孟子涛迎进了别墅。
孟子涛问道:“姜师傅呢?”
“我爸妈在陪我妹妹,她的情绪现在还不太稳定。”姜星云显得有些担心。
孟子涛说:“老话说的好,心病还得心药医。”
姜星云叹道:“哎,说起来这事也是我不好,其实我早就知道,高师弟跟他只有兄妹之情,却没有早点为她解开心结,如果我能够……”
孟子涛劝说道:“事情都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了,后悔也无用处,我觉得你们应该找一位比较高明的心理医生。”
姜星云说:“是的,我已经派人着手去请了。”
两个人走到姜唯娟的房间,只见庄婉正和姜唯娟谈着心,姜唯娟一副泪眼朦胧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何必这么还在意以前的事情呢,快乐生活才是她应该做的吧。
“孟医生,您来啦!”
看到孟子涛进来,姜京平夫妇俩都非常开心,并为姜唯娟做着介绍,只不过姜唯娟的反应有些冷漠,这令夫妇俩有些尴尬与恼怒,这是对待救命恩人应该有的态度吗?
但姜唯娟现在这个样子,夫妇俩就算心里再恼怒,也不好责骂,只能对着孟子涛歉意一笑。
孟子涛笑了笑,示意没关系,随即就对姜唯娟进行诊断:“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说什么?”姜唯娟嗓音沙哑,说的话孟子涛听不太清楚。
姜唯娟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说:“我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小娟……”
孟子涛向有些恼怒的夫妇俩摆了摆手,笑道:“我是医生,救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不然,我做医生又有什么价值呢?”
“难道不是为了钱!”姜唯娟冷冷地说。
孟子涛笑了起来,问道:“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少资产吗?至少有几十个亿,你觉得我会为了钱来救你?”
他这么说还没算上那些奇珍异宝,当然,像万仞剑这样的宝贝,价值根本无从估计。
孟子涛这句话,令姜唯娟有些目瞪口呆。
“是不是觉得我的骗你?”
孟子涛呵呵一笑:“不过我骗你又有什么意义呢?说起意义,姜小姐你活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什么?”姜唯娟沉思起来。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我觉得吧,人活的每一天,我们都在实现自身的价值,或大或小,我们应该有着自己的生活目标,生活轨迹,有的人是为了生存,有的人是想要生活,相同的是,都活着。”
“父母给予我们生命,我觉得我们就没有自己结束生命的权利。我们都是独一无二的,无法比拟的,我们的存在都是有其意义的,不能因为挫折而觉得自己没用,要学会尊重自己。姜小姐,你或许会觉得我这是在老生常谈,但我还是想请你想一想,你从小到大,活着是为了什么,有没有为目标而做过任何努力。”
“我有做过努力么?”姜唯娟凄惨地笑了起来,最后放声大哭:“我没有,没有做过任何的努力!所以我要活该被抛弃吗?”
孟子涛劝解道:“你觉得你被抛弃了吗?这些年你家人抛弃过你吗?老话说的好,人挪活,树挪死,姜小姐,我觉得你应该该变一下自己的思想了,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你的亲朋好友。你好好想一想吧,任何事情都不要穿牛角尖。”
姜唯娟嚎啕大哭,孟子涛示意姜家人暂时不要劝她,让她先发泄一番。
片刻后,姜唯娟的哭声小了一些,孟子涛上去点了她的睡穴,到底刚刚清醒过来没多久,哭太久会伤身。
“孟医生,真的太谢谢你了,没有你,小娟也醒不过来,这是我们一家的小小心意,还请您务必收下!”
回到客厅,姜京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放到了孟子涛的面前。
姜家准备的礼物是一方墨锭,孟子涛拿起墨锭,手微微一沉:“咦,曹素功紫玉光墨?”
曹素功,原名孺昌,后易名圣臣,字昌言,一字荩庵,素功为其号,后作为店号使用。他工于制墨,最初借用名家吴叔大的墨模和墨名,为避康熙皇帝玄烨之“玄”字,于是将吴叔大的“玄粟斋”改名为“艺粟斋”,并开店营业。因其墨质和工艺造型日渐精良,名声远扬。成为清代“徽墨四大家”(曹素功、汪近圣、汪节庵、胡开文)之首。
清代古文名家姚鼐在《论墨绝句》中将曹素功墨比之于李廷珪,极其盛赞:“胶折燕山风莫胜,箧中片片似春冰。时工止解缘边漆,不悟坚金俨故棱。除却廷珪夸乃翁,几家绝艺后能同。来男作相虞儿匠,何怪方今曹素功。”
至于这曹素功紫玉光墨也是大有来历,坊间传闻康熙经过江南的时候,曹素功进贡皇帝一套《黄山图》,黄山图有七十二峰、七十二洞,将之刻成墨模,进贡给康熙。康熙一看有山有水、有诗词文章,这个墨都是精品,所以就写了“紫玉光”三个字,也是这“御赐紫玉光”的由来。
姜家给他的就是曹素功亲手制作的紫玉光,此墨右侧面阳文楷书“康熙乙丑孟冬月曹素功顶烟”。另一笏一面阴文填金行书“紫玉光”三字;背面填金双螭龙,上方嵌米珠,二龙戏珠,拥托中央阴文填蓝篆书“艺粟斋”三字;右侧面阳文楷书“新安曹素功选顶烟”。
此墨墨质青黑、莹润,制作精细,是曹素功墨品中的第一墨。孟子涛一见便喜欢上了,他也没怎么客气就收下了,收的也心安理得。
“那我就不客气了。”
孟子涛笑着收起墨锭,接着说道:“姜小姐现在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一些,但如果她想不通的话,还是比较麻烦,只是这个问题,我也比较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