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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家老爷!虞叶两家本有议亲之约,叶素薰的母亲喊自己亲家老爷在情在理。
不!一模一样的脸,她怎么可能不是隐逸?
虞耀崇抬起手,轻轻地,像抚摸一触即化的冰雪,小心翼翼地在那张日思夜想的精致的娇嫩的脸庞上描摹。
刘氏呆呆地看着对自己从不假辞色的丈夫柔情万千,看珍宝般看着另一个女人,心中恨不能扑上前去,将叶杨氏精致绝美的脸划花。
晚上她正要就寝时,她的陪房秦兴家的来禀报,刚才领着人巡夜时,刚好大门处来了个不速之客,被她让人拦住了,请她快去大门口作区处。
得知来客是叶素薰的母亲时,她急忙穿衣,一面吩咐秦兴家的去禀报虞耀崇。
“夫人,这客人,恐怕不能往府里迎,也不能给老爷见到……”秦兴家到凑到刘氏耳边一阵耳语。
一声闷雷轰隆响起,炸得刘氏几乎站不住,秦兴家的告诉她,叶素薰的母亲,长得与华隐逸一模一样,更糟的是,秦兴家的刚才问过话,得知叶素薰的父亲暴病身亡,叶杨氏被妾室欺凌,此番是来投奔虞家的。
亲眼见到叶杨氏,刘氏什么都顾不得了,吩咐人将叶杨氏赶出去,岂料叶杨氏懦弱得没有一丝气性,竟哀哀哭着不肯离开,后来甚至下跪求她要见女儿,而不知为何,丈夫竟然在夜深之时来到大门,被他见到叶杨氏了。
虞耀崇把人搂在怀中摩挲良久,叶杨氏瑟瑟发抖,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刘氏指望叶杨氏自己挣扎开虞耀崇怀抱的算盘落空,没奈何冲秦兴家的使了个眼色。
“老爷,夫人,是不是由奴婢去程家禀报素薰小姐?接了素薰小姐回来?”秦兴家的接到眼色,硬着头皮上前请示。
“亲家老爷……”叶扬氏听到女儿名字,胆子稍壮些,微挣了了挣,红着脸看虞耀崇,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怀里的娇躯柔若无骨,深爱着的那张脸微泛红晕,那声亲家老爷娇怯绵软,听在耳中跟喊夫郎一般,虞耀崇小腹一热,忽喇喇一把火烧起。
硬-硬的一根东西顶着自己小腹,叶杨氏嫁人生过两个孩子,如何不懂?吓得一张小脸红红白白,才止住的泪又急涌而出,颤声哀求道:“亲家老爷,你放我下来。”
“老爷,亲家母远道而来,先迎进府里吧。”刘氏忍不住了,爬了起来,冒着再挨一脚的危险,伸手去挽扶叶杨氏。
虞耀崇脑子略略回神,猛想起一事,沸腾的热血瞬间冷却。
“弟妹,博征呢?”
叶杨氏没来过江宁,叶博征却是常来常往的。
千万别说出叶博征已身故!刘氏在心中大嚷。
“我家老爷已经……故去……”叶杨氏却没有那个心计,虞耀崇放开她了,她松了口气,泪涟涟哭泣起来。
“博征身故了?他一向身体很好啊。”虞耀崇喃喃问道,眼神亮得吓人。
刘氏想杀叶杨氏的心都有了,凑到跟前,冲淌眼抹泪的叶杨氏拼命使眼色。叶杨氏正悲伤着,根本没看到刘氏的眼色,即便看到了,估计也不能领悟的,她哭得更悲伤了,呜咽着道:“老爷一向身体很好的,这一次素云回去,陈妹妹要把素云和素月再送来江宁做客,老爷不同意,陈妹妹不高兴了,日日找老爷咶躁,老爷许是烦不过心情不好,忽然就病倒了,后来……后来就去了。”
叶杨氏悲伤难抑,舟车劳顿又累了,说得这么几句,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虞耀崇迅猛无比地把人搂住,昏迷的叶杨氏软绵绵的,虞耀崇将人抱紧,忽然间生出一种念头,这念头如野草,瞬间长满他的胸膛,再拔除不尽。
“老爷。”刘氏小声叫着,虞耀崇看了她一眼,又四下扫射,在场的有守门的石头,秦兴家的,两个年老仆妇,加上刘氏,共五个人。
“今晚没来过客人,记住没?”虞耀崇淡淡道。
他语气虽然平静,可是那狠绝的眼神却让人有一种挨了一刀的惊惧。秦兴家的和那两个仆妇垂下头,飞快地应道:“是,奴婢知道。”
不让人知道叶杨氏来过,也就是说,丈夫打算要霸占叶杨氏了。
不公开,也即表示,他不会给叶杨氏名份了!
刘氏压下心头的恨怒,脑筋快速转了转,低声道:“老爷,故里最近一年田租交得总不及时,不若让秦兴夫妻两个带着她两个,还有石头下去把守好田庄,及时收进米粮租银。”
秦兴家的是刘氏的陪房,自然忠心无比,刘氏此言,明着是为虞耀崇打算,将知情人远远送走,实则要借机把持住虞府的银米来源。
虞府的田地全在虞家故里昌平郡,把持住故里的田庄米粮进贡,也就把持住虞府的入息了。这一项一直由虞耀崇的心腹虞府管家虞新把持着,秦兴夫妇若亲到故里,虞新远在江宁,便控制不着了。虞耀崇心中明白,只是此时一颗心全放在与华隐逸相貌一般无二的叶杨氏身上,怕刘氏不甘愿,囔嚷出去,自己便得不到叶杨氏了,横竖过些日子,占了叶杨氏,木已成舟,再将秦兴夫妻招回即可,遂点了点头,道:“依你所言。”
“那,老爷,事不宜迟,让他们即刻走?”
“嗯,即刻走。”越快越好,别给叶素薰知道。
虞耀崇抱起叶杨氏往里走。“老爷。”刘氏喊住他,小声道:“老爷,烨儿兴许明日就回来了。”
把人扣在菊园里,叶素薰进不去或许不能得知,虞君烨可是每天进出很多次菊园的,藏着个美人,怎么跟他交待?
刘氏的言下之意虞耀崇听出来了,脚步一滞,转身朝府门外走去,口中低声交待道:“我要离府三两天,府里有劳夫人了。”
“应该的,妾身的本份。”刘氏恭谨地道。
虞耀崇的身影消失了,刘氏冷冷一笑,看了愣站着的石头和那两个仆妇一眼,淡声道:“秦兴家的,你亲自看着带着看着他们收拾东西,然后带到马厮,你的衣物,我去交待秦兴收拾。”
刘氏怎么那么配合虞耀崇搞女色,秦兴家的不解,不过到昌平故里把持着田庄岁贡的好处,她也看得出来,那两个仆妇是她倚重之人,好说话,当下推了石头一下,凶狠地道:“没听到夫人发话么?走,回房收拾东西去。”
怎么办?这事不通知二少爷不行,石头一路纠结,在秦兴家的眼皮底下,什么也做不了,要找个人传讯都不能了,一路踢着石子,马上到自己的住处了,石头灵机一动,伸手扯下一大一小两片树叶。
收拾好衣物打好包裹,石头把那两片树叶放到自己房中的桌面上。
虞君睿并不知家中出了这等变故,他打听到泰兴州也是檀木产地,当地的檀木多做成家具和珠串饰物,那日离开江宁后,径自上马车行雇了一辆马车两个车夫,轮流驾车,日夜不停往泰兴赶。
泰兴往南即是通州,离通州仅得一百里地,这日购进檀木珠后,虞君睿打算往通州走一趟。
叶素薰一直担心母弟,虞君睿虽说相信叶博征不是糊涂人,到底有些不放心,叶素云铩羽而归,依她两姐妹的性子,只怕会重来江宁,为何两个月过去,却没有再来江宁呢?他也有些担心叶陈氏如叶素薰所言,拿叶杨氏出气。
日夜兼程,虞君睿吃得消,那两个车夫却面黄肌瘦一副精疲力竭的样相,虞君睿看两个车夫累不过,马儿也疲惫不堪,想想通州在泰兴南面,去通州再回江宁还得经过泰兴,遂打算让马车夫在泰兴客栈休息,自己上车马行另雇一辆马车前往通州。
马车行马车都租出去了,那老板看虞君睿人才不凡,不由得多问了两句,“公子,雇马车上哪?”
“通州。”虞君睿微微颔首致意,转身欲往其他车马街面是去。
“通州!”车马行老板声音拔高了,喊住虞君睿,笑道:“公子是一个人吗?可以搭便车,通州振兴商号的东家商家听过吧?他家两个儿子同时成亲,到泰兴来订购檀木家具,泰兴城里的马车,估计都给他家雇了拉家具去了,公子要雇到马车不易,不妨上鸿运客栈找商大少爷商量一下,搭他家的马车前往通州。”
虞君睿拱手道谢,有些奇怪地问道:“泰兴城盛产檀木家具,来往商人不少,马车行想必也不少,马车是极多的,为何给商家都租完了?”
“公子有所不知。”马车行老板羡慕地道:“商家已是富得流油,两个儿子娶的又是通州大富叶家的女儿,这婚事,那是办得比公主出嫁都奢华的。”
通州大富叶家?虞君睿心念一动,问道:“哪个叶家?”
“公子连叶家都不知道?”车马行老板大奇,睁大眼睛看虞君睿,道:“通州仅得一个叶家,便是征远商号东家叶家。”
征远商号?这是叶素薰家的商号。
“商家两个儿子,娶的是叶家两个女儿?”虞君睿问道。
“正是,富上加富,美上加美,商家这两个儿子相貌甚好,听说叶家这两个女儿,虽是庶出,却美艳无双……”
叶家,两个庶出女儿。这么说,叶素云和叶素月没有再到江宁,是因为议亲了。嫁得大富之家,夫婿相貌极好,想必也如愿了。
既然如愿了,叶杨氏性情怯懦,碍不着叶陈氏什么事,叶展扬叶令扬才得十岁九岁,叶博征正当盛年,还谈不上家业继承的争抢,想来暂时不会出什么事。
虞君睿放下悬挂的心,想着叶素薰在自己虎狼环侍的家中,心中牵挂,回了客栈后,也不上通州了,喊起两个马车夫,急急忙忙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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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君烨也住到程家的好处是,叶素薰只需稍稍注意些,便能避过单独跟程琛相处。
虞君烨毫不掩饰对叶素薰的喜欢,只是他的喜欢坦荡温和,不像虞君睿那般要将人烧焦似的狂野热烈,也不像程琛粘粘的让人如蛆附骨。相比之下,叶素薰更愿意与虞君烨呆一处。为避免与程琛单独相处,叶素薰更多时间里默许虞君烨呆在余香斋里。
秋高气爽,她没把客人往屋里让,都是在廊下摆了几案席子,三个人盘膝坐着,或是品茗,或是听虞君烨吟诗,程琛弹琴,倒是比在虞家要过得自在些。
虞耀崇没有使人来唤他们回家,三个人便一直在程家住了下去。虞君睿回到江宁是这日的酉时,他先将几箱檀木珠拉到店中,程颢还没回家,虞君睿听得叶素薰这些日子一直住在程家,那脸登时黑沉下去。
“哎,你不用担心,我大哥勾-引你的素素,我亲眼看到,你的素素没有动心。”程颢笑着安慰道,看虞君睿脸更沉了,站了起来把手搭到虞君睿肩头轻轻握住,深情地看着虞君睿,捏着嗓子柔声道:“素薰妹妹,你看,月色多美,以后,咱们天天晚上一起赏月,可好?”
程颢学完了,自己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边笑边道:“就这么着,你的素素妹妹还不为所动,我大哥估计伤心死了。”
叶素薰日常间很注意避讳的,为何会给程琛把手搭上肩头,想必是一时迷情吧。程颢这一解说,虞君睿一颗心纠结得更厉害,卸完箱子,也顾不上回家了,一径往程家而去。
程夫人不喜欢他,虞君睿担心通报了连门都进不了,纵身一跃翻墙而入。
沐雪居中不见人,虞君睿看看天色,膳时已到,许是都去膳厅用膳了。
分别这许多天,虞君睿有些抑制不住,只想早点看到人,纵身几个借势,虞君睿上了屋顶,四处看了看,依着一般人家的布局,虞君睿轻易找到膳厅。
叶素薰等人正好用膳出来,华隐逸和程夫人要给年轻人创造机会,手挽手去了沐雪居,程琛和虞君烨一左一右陪着叶素薰往余香斋而去。
晚风轻轻,如诗般静谧,修长挺拔的两个身影伴着纤细的身影在地上缓缓交迭成一个影子,虞君睿的眼眸变得更加沉黯。
叶素薰走着走着,突然间,一颗心无端的变得雀跃。
难道?
叶素薰捂住肚子,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怎么啦?素薰妹妹。”
“薰儿,不舒服吗?”
程琛和虞君烨同时问道。
“肚子疼……”叶素薰颦眉,状甚痛苦。
“我去请大夫。”虞君烨飞奔而去。
“琛表哥,麻烦你要抬椅抬我,我走不动了。”叶素薰低声道。
“好,你等我啊!”
看着程琛走远,叶素薰缓缓地直起腰转过身子。
唰”地一声,一道身影从屋顶潇洒利落地跳了下来。
桔红色的透明的晚霞从树叶的缝隙中闪闪烁烁照射下来,倾洒在那个人的身上,英挺的眉眼,洒脱的丰姿,霞光下的他更增添了耀眼和明亮。
“素素……”灼热的眸光要将她烫焦。叶素薰心头水波荡漾,抿了抿唇,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露面?”
“刚回来。”一双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地摩挲,那手里微有硬茧,磨得她的手心痒痒的。那痒很快传到心脏,身体也跟着发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