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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射进来,又有哗哗啦啦的水声,白晓晨迷迷瞪瞪揉着眼睛,全身都软绵绵的,坐不起来。
严尚真从浴室出来,见她睁着眼睛,脸红扑扑的,迷迷糊糊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蹭过去,一把将她捞入怀中,温声问道,“起床吗,”
白晓晨恩恩了两声,靠在他怀里不说话,偏在严尚真臂膀中,吭哧了半天,才撒娇道:“好累。”
严尚真最爱她的娇娇模样,就细细亲了白晓晨数下,见她周身无力,一副雨打桃花的绰约媚致,心疼怜爱说:“那再眯一会儿。”
白晓晨一听他这话,不知道哪儿来了脾气,蹙着眉不耐烦说:“可不都怪你!”
要不她也不会这么难受。
白晓晨平日就有起床气,又想到昨晚被他胡为了半宿,才有现在的酸软无力,无端就委屈了:“马上还要去见家长呢,你让我怎么睡?!”
又横眉看着严尚真,扁着嘴说:“烦死人了。”
她起床气厉害,心里也知道严尚真是被迁怒,但就想找严尚真的茬儿,白晓晨仰着脸看头顶上的严尚真,只见他苦笑数声,又怜又爱地看着她说道:“不用你见家长,中午去方家吃个午饭,拜拜外公就行。”
“嗯?他们又管不着咱们。”白晓晨听他这么说,微微松了口气。
白晓晨心里的无名火消了三分,又滑到被窝里嘟哝着:“那我再休息一会儿,你别闹出动静。”
严尚真瞅见她眼下的淡淡青紫,也掀开被子,却又把她拖回自己怀中:“保证。”
白晓晨挣扎了几下,见他不松手,沉沉睡意实在抵挡不住,就靠在他肩膀上又梦周公去了。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严尚真正给她穿着内衣。白晓晨被养的身娇体弱,严尚真手劲儿一个不对,就把她给弄醒了。
白晓晨这次没什么起床气,就是比较懒洋洋地,任他给自己扣上文胸的背扣,察觉到他手上的不规矩,哎呦一声恼了:“烦不烦呐你?”
她本来是要训斥严尚真的,但奈何提不上力气,声音软软的,反倒像是撒娇,把严尚真挑弄的眸色一深,手上又抚摸了她一把,调笑道:“都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娇?”
白晓晨哼一声,推开他,自己坐起来,指挥他去隔壁衣柜拿几件衣服,自己慢慢穿上才说:“看不惯的话,你就别理我啊。”
她气呼呼地穿着衣服,不准严尚真靠近,只把严尚真弄得无话可说。
直等到白晓晨下床,一个踉跄跌进他怀里,严尚真才温香软玉入怀在她耳边呢喃道:“还记着仇呢宝贝儿,我都说了,那是夫妻情趣……”
白晓晨立马伸手去捂住他的嘴,跳脚:“逼着我咽那玩意儿也算情趣?在浴室里我都哭哑了你还……那也算情趣?”
严尚真听她气恼地讲着,心荡神摇,就思及昨夜旖旎*之处,恨不能搂住白晓晨再欺压她几次,勉强压住翻腾的气息,好言好语哄她半天。
白晓晨没搭理他,直到到了严尚真外公住处,才主动挽上严尚真的臂膀。
由于唐家一片乱,严尚真的外公唐正端就住在二女儿家,方首长为人内敛稳重,对这个丈人多有尊重,唐正端就舒舒服服地在方家住下不走了。
白晓晨和严尚真一进门,和七大姑八大姨寒暄后,就给长辈敬茶。
白晓晨恭恭敬敬地端茶,依规矩下跪敬礼,严尚真外公欢欢喜喜地接过饮尽,笑道:“以后就是严家的人,可要和和睦睦地与尚真相处……”
白晓晨极有耐心的跪着听他絮叨完,期间给严尚真使了好几回眼色,让他不要打断外公。
严尚真又心疼她,也知道他外公这是对白晓晨的第一个考验,就按下焦急不动,等到白晓晨站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她,在众人的诧异眼光中气定神闲地搬出严明端为借口,直说因为明端折腾的她整夜整夜睡不好,这段时间身体身体不大行。
白晓晨看到众人都往她这里看,都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下恼怒:他倒会推卸责任,明明是这混蛋折腾的她睡不好……
思及此处,她脸上一红。
但这话她无论如何不可能说出口,就低下头一笑而过。
外公注意到他们没带严明端过来,特地问询几句,严尚真当然不会说是为了和白晓晨的私人时间才把严明端送到严家,就敷衍过去只说是严父想念明端。
外公抚掌大叹,要求他们常常把严明端送来,严尚真也笑着全应下。
临走时候,方夫人扯着白晓晨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慢慢讲明本意:“小姨知道上次是冤枉了你,在这儿说个抱歉,可别记恨我……”
白晓晨看她保养得宜的脸上确有愧疚,心里更明白她对严尚真的真心疼爱,便微笑道:“我知道小姨是心疼尚真,一时情急。”
“我很能理解的,说起来,结婚的事还要多谢小姨你费心操持,不然我们两个生手,都不值怎么办才好了……”
方夫人听她提及此事,也分外得意,还顺口提了方独瑾也有望很快成婚一事。
白晓晨更是心中一定:每个人都有应有的归宿,那很好。
接下来就是白家,严家轮着去了一圈。
白家的两位做事平日里都不大着调,白父可能是两次险些入狱,为人安分不少,程慧见着白晓晨,又尴尬又想亲近,最后临走时才对白晓晨说了句:“那天我是气糊涂了,妈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白晓晨拉着严尚真的手,立在门口对程慧笑道:“母女哪有隔夜仇?”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还是疼痛的,不过是因为做了母亲,对程慧更为理解,想着,虽然程慧几次把她推出去,但到底把没血缘的自己好好抚养长大了。
至于去严家的时候,也比较尴尬。严志成一瞅见严尚真的车入库,就一溜烟跑了。
严尚真沉着脸,看着严志成的背影哼了数声,对于严志成住在严家主宅一事大为不爽。
严父和陈南嘉因此对着他们都讪讪的,严尚真也态度不冷不热,白晓晨倒还好,没有过分疏离。
严明端被陈南嘉照顾得很好,估计到底有血缘关系在一起,明端这个小胖孩儿待在陈南嘉怀里就没哭过。
陈南嘉恋恋不舍地把明端抱还给白晓晨:“这孩子太乖了,一点儿也不恼。”
严父也赞同地点头,满脸喜气。
“等你们度蜜月,不如把明端也交给我看着,保准把他养的白白胖胖。”陈南嘉见此,趁机提议。
严尚真和白晓晨谢过她的好意,也答应下来。
把礼物送到,礼节做到,白晓晨和严尚真便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兴致,抱着严明端就要回去。
坐到车上,严尚真正逗弄着严明端时,白晓晨悄悄吩咐司机换了路线。
严尚真对这个孩子疼到心坎儿里,跟他玩儿不亦乐乎,各种扮丑逗孩子发笑,连路线换了都没发现。
窗外风景转瞬即逝。
还是他怀中的严明端抱着奶瓶吸吮时,他才意犹未尽地对白晓晨提到:“这要是个闺女,不知又多贴心。”
“哎?这是去哪儿?”
严尚真皱眉一看。
白晓晨微微一笑,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他,不语。
严尚真往窗外一看,沉默一会儿,反握回去。
尽在不言中。
永安公墓。
大大的铁门被打开,墓园里的静寂被打破。
白晓晨被一手稳稳抱着明端的严尚真牵住,跟着他的脚步慢慢走着。
秋意深沉。
路不长,严尚真走得却很慢。
白晓晨察觉到他情绪低落,心里跟着也抽疼数次,缓缓道:“我想,生了严明端应该带过来看看了,知道谁是他的奶奶。”
严尚真微微一顿,没有抬眼:“别人都不会让明端这么小就来这种地方,就连我对外公随口一提,他也劝我打消念头……”
“不是他们不在意妈妈,”白晓晨接话安抚说,“老年人多半迷信。”
“但我不信,再者,即便真有什么说法,也只会是保佑咱们明端……”
严尚真闻言,眉间的褶皱撑开,眼里的墨色淡化,痴痴地看了白晓晨一眼,方捏住她的手,很用力,很用力。但白晓晨没叫疼。
石板路走到尽头,来到严尚真母亲的坟墓前,已经按她的要求摆好了水果鲜花,以及纸烛。
严尚真回头,对白晓晨一笑。
白晓晨接过他手里的严明端,鼓励地看着他。
严尚真上前蹲下,点燃纸烛。
对着墓碑,一家三口鞠了躬,没多说什么。
白晓晨的眼光一直跟着严尚真,只见他对着墓碑说了句:“我成家了,孩子也有了。”
墓碑上照片里的女子笑得温柔沉静。
白晓晨看着他高大却莫名脆弱的背影,抱好严明端,上前一步,说道:“妈,这是您的孙子,严明端。”
严明端不知道啥,呀呀地伸出手晃了晃,胖乎乎的脸蛋上满是笑容。
白晓晨正看着墓碑,手里一轻,见严尚真接过严明端,单手抱住,牵上她的手,微笑道:“咱们回家。”
他目光温暖,期待。
白晓晨顿了一下,也微微一笑,点头道:“嗯。”
“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了。
陆续会写番外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