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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容一惊,屏住呼吸,悄悄伸了右手到枕下,把剑握在手中。戈壁的夜晚很冷,大家都和衣而卧,月容用左手拉住睡在旁边的阿葵,一跃而起,一边大呼:“有贼人!有贼人!”一边一剑刺向刀光闪亮处。
月容听得帐外闷哼一声,接着,好几把刀剑便戳了进来!阿葵被月容拽醒,睁眼便看见几把刀就要递到眼前,而小姐正拉了自己后退、同时还不忘用脚尖把自己的大刀勾到自己面前。阿葵马上清醒过来,略一弯腰,握住大刀刀柄,挺身上前便向戳进来的刀尖劈过去。
月容听得左右都有刀剑相击之声,又听得光涵焦急呼喊:“四弟!四弟!”知晓光元他们也已经与来犯之敌交上了手,于是抬手一剑,把身后帐篷划拉开,拉了阿葵一跃跳了出去。
此时天已蒙蒙亮,月容匆忙间四顾,发现外面居然围了二三十个黑衣人!这些黑衣人显然有备而来,人人手提武器,马蹄上都包了厚棉布!
月容记得,后半夜值夜的是大石,便急切寻找他的身影,发现大石和阿金、大河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他们合力对付围着他们的五六个黑衣人,但是大石的一只胳膊却耷拉着,显然是受了伤。看来,应该是在差不多同一时间,大石和自己都发现来了贼人!月容看到大石只是受了伤,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她的那口气还没松完,身前已经围上来十几个黑衣人,最前一个人的刀,已经险险劈到了眼前!月容赶忙挥剑一挡,立即觉得虎口发麻!脚下也不由自主退了两步,心下暗惊:“这群人并不是一般的匪徒!”
阿葵跨前一步、护在月容面前,大声喊:“四公子,快,快到二公子那边去!”
光元他们也被十几个贼人围住,但是他们三人剑术精湛,不一会就撕开一个口子。光宇刺翻两个黑衣人之后,飞快地朝月容奔来。月容伸手一拉阿葵,小声道:“都聚到一处!”
两人且站且退,终于与光宇聚到了一处,背靠了背对敌。黑衣人看见光宇跑了,居然只留四个人对付光元和光涵,其余十几个人都朝这边围了过来。不过一下子,围住月容三人的黑衣人,居然有将近二十人之多!
月容紧抿着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右手握剑,把兰幽的招数一招一招使了出来,一边悄悄伸了左手到腰间摸索。有一个黑衣人看见她的小动作,大声向同伙示警:“小心那个小白脸,有诈!”同时他自己一剑便向月容刺去。光宇一脚踢翻最近前的一个黑衣人,同时挥剑一挡,弹开那个黑衣人的攻向月容的剑,又一脚踢向那人的腰间,把他踢出一丈之外。
月容刚缓了一口气,眼前又是一刀劈来,侧身一躲,一个下腰,递剑刺向来人大腿,那人往后一退躲开,月容险险又避过一次。她抬头,看见光元和光涵已经放倒了围住他们的四人,提了剑正在外围杀敌。黑衣人分了几个人去拦截,月容他们的压力顿时大减。
月容精神大振,左手也终于摸到了想要的东西,她又摸索着解开了口子,然后飞快掏出来往周围一撒:“同时大喊:“三日醉!三日醉!”
耳边听得光涵也在大喊:“十步倒!十步倒!”
光元他们听得两人大喊,每人便分了一手对敌,另一手便摸了药丸往嘴里放。黑衣人一愣后,动作越发狠厉,却发现自己渐渐力不从心,不过半刻,便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
看着最后一个黑衣人终于也倒了下去,月容虚脱一般,一下便要跪倒在地上。边上光宇一把搂住她的腰,焦急大喊:“月儿!月儿!”他一把把剑扔到一边,上下摸索、检视她的周身。
月容一把握住他的手,有气无力道:“宇哥哥,我没事,只是有点累而已,歇一会就好。”光宇看她周身并无伤口,便跪坐在地上,半抱了她让她静静躺着,一时光元和光涵也围了过来,看她无碍,便招呼了阿金他们一起去翻查倒地的黑衣人。
月容歇了半刻,缓过劲来,立即便招呼大石:“大石叔,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
大石却低了头道:“无碍,只是一点小伤,不敢劳烦小姐。”
月容只得走到他身边,道:“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又在马蹄下包了厚棉布,来得神不知鬼不觉,别说是你,就是二公子也未必能够及时发现。前路还长,返程也要靠大家齐心协力,养好了伤才能共渡难关呢。”
大石听了,终于抬起头,道:“谢谢小姐!”月容检视他的伤口,左臂上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显然来人是打算一刀毙命的,幸好,大石反应及时、出手挡了一下。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她才到西疆来,月容很内疚,仔仔细细给他包扎好了。
“大家快来看!”月容刚直起身来,听得阿金大叫起来,一时大家都围了过去,看见阿金手里捏着一个荷包。光元接过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油纸包;打开油纸包一看,里面包着一张折叠得很好的一张纸;展开了纸一看,竟然是一张画像!看那眉眼、神情,居然是光宇!画像显见是匆匆画就,上面也就粗粗几笔,然而光宇的神韵,尽在其中,熟悉光宇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他。由此可见,作画的人,很熟悉光宇,画技也很高。但是除此之外,纸上没有任何字迹。
大家一时都看向光宇,光宇被看得莫名其妙,沉吟半刻,道:“难道他们是来杀我的?可是,为什么?”
光涵道:“二哥,前阵子,你不是清剿了好几拨清国奸细?或许人家已经把你恨上了!”
光元道:“二弟,看来他们的确是来找你的。若说为报仇,我认为倒不至于,或许有别的原因。他们不远千里跟踪至此地,所图恐怕不简单,我担心他们一次不成,恐怕还有下次,我们先弄醒这个怀图的黑衣人审问一番吧。”
光宇道:“看这些人的身手及行事,必是清国人无疑。依我以往的经验,这些人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们此后小心为上吧。好在还有两天就出戈壁,出了戈壁,我们先往北到湟源城,跟常勇侯说明缘由,请他派一支官兵作护卫,而后再朝西往鹰山去。”
“可是这些人怎么办?”月容看着躺到在地上的黑衣人,出声相问。
光涵拔出剑,狠狠道:“这群人是要我们的命而来的,我现下就要了他们的命!”
光元喝道:“三弟稍安毋躁!既然我们要去湟源,就缚了他们一起吧!”
光涵悻悻道:“哪来那么多绳子?一刀下去多省事!”
光元道:“他们为何而来我们并不知晓,押解到湟源城慢慢审问,或许能解答一二。你身上不是带了软骨丸,给他们一人服一粒下去,十天之内他们都提不起劲闹事。月儿的帐篷破了,割了作缚绳便是。”
光宇道:“大哥说的极是。”话落,叫上阿金和大石一起,动手去割帐篷。刚开始动手,却听得“嗒嗒”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众人一惊,赶忙拔了武器在手,急急围成一圈准备御敌。
来人骑着快马,约有五十人,全部身着大庆军服!众人松懈下来,光宇未等人群停稳,便走上前,大声道:“我等为帝京张阁老府家人,今晨遇清国人袭击,贼人均已被俘,还请官爷们帮忙押解、去往湟源城!”
来人在十丈外停稳,当头那人听得光宇的声音,急急催马,一边奔过来,一边喊道:“是鸿明大哥吗?鸿明大哥!”
众人一愣,还是月容眼尖,轻声对众人道:“刘五公子!是常勇侯府刘五公子!”
刘珏跳下马,对光元三兄弟拱手行礼,看见月容,一愣,随即笑开来:“月——哥哥!别来无恙?”
月容也对他一拱手,道:“五公子好!”
将近两年未见,月容眼中的刘珏,已经稚气全消。他面部线条明朗、柔和,鼻子高挺,口唇颜色鲜艳,凤眼斜斜上挑,笑起来的时候,让人魂授神予;可是,不笑的时候,神色却冷清淡极,让人不敢轻易接近。他的气质,完全不同于他的哥哥刘琨。
刘珏看见倒了一地的黑衣人,颇为讶异,光元便把原委都说了一遍。刘珏听了,一边吩咐跟来的兵士们把那些黑衣人捆了,一边道:“我们驻扎在前方十里处。三刻钟之前,小弟听得这方有兵器相交之声,以为是匪徒打劫过路客商,便带了人马赶过来。没想到,是几位大哥和月——哥哥。”
他看一眼月容,接着道:“这群贼人,便交由小弟带回湟源城。小弟押着粮草行程很慢,哥哥们既有急事,小弟便另拨五十人,跟着哥哥们一路去往鹰山。清国贼人恐怕还会再来,然数目恐怕不会多,小弟的五十精锐,应可保哥哥们平安。”
光元道:“甚好!然拨出五十兵马,不会耽误刘兄弟办正事么?”
刘珏道:“无碍,粮队还有五日便可出红柳戈壁。小弟的大哥,已经带了人马赶往红土镇接应,三天之后想来就应该到了。”
光元等几人郑重道了谢,然后跟着刘珏一起回到他的营地。歇了一个时辰之后,便带着他拨给的五十兵马、带足粮草被服,先行奔戈壁边沿的红土镇而去。两天之后,他们出了戈壁,又在红土镇歇息一晚,径直往西、朝鹰山启程。
光元他们是一大早出发的,当天晌午,刘琨带着接应粮草的兵马也到了红土镇。又过了两天,刘珏带着粮队,也到了红土镇。
刘珏、刘琨兄弟俩也有一个半月未见,不免上下打量对方。刘珏发现哥哥的胡子又长了不少,大笑道:“大哥,阿伊娜将军还在湟源城吗?”
刘琨恼怒一笑,抬手拍他的头:“不但阿伊娜将军在湟源城,她的八个妹妹全都在!阿丽娜一天问起你好几十遍呢!”
刘珏不以为然道:“问就问呗!反正她也取不来鹰山顶上的玉雪莲,就是她能取来,我也有旁的法子让她知难而退!”
刘琨看到他神情轻松、嘴角含笑,暗暗纳闷,便问:“路上碰上什么开心事了?乐成这个样子!”
刘珏听了,嘴角一下子裂到耳根,兴奋道:“我在红柳戈壁,遇到月姐姐了!呵呵,呵呵,呵呵!”
刘琨闻言,身体一震,一把抓住刘珏的双肩摇晃:“谁?你见到谁了?再说一遍!”
“我见着月姐姐了!她比以前更美丽了,可是,我已经比她高了半指。在红柳戈壁中,她打扮成男子模样,可是我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对了,月姐姐还对我笑呢!呵呵,呵呵,呵呵!”
刘琨却皱了皱眉道:“她怎么会到红柳戈壁?”
刘珏镇定下来,道:“他们说是给西陵老人拜寿。可是,我觉得不像,我觉得他们是去求医的。对,我怎么现在才想到,一定是月姐姐病了!否则从帝京到鹰山,一路这么危险,他们三个,怎么会舍得让她出门!张世叔的医术,已经世间难寻,对月姐姐的病居然也束手无策!月姐姐须上鹰山求西陵老人,她的病一定很严重!”刘珏敛了笑容,神色焦急起来。
刘琨也心焦月容的病,可是,目前他更关心另外一件事,他颤着声音道:“五弟,你确定他们往鹰山去了?糟了!昨日我得到消息,上次逃窜的一千名清国贼子,也往鹰山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