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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容和光宇两人到后园逛了一圈,其间光宇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着月容的手——他满脸笑容看着她指指点点、听着她叽叽喳喳,偶尔附和那么一两声“嗯,啊”之类的。晚膳很丰富,甚至有一道中午就开始炖的、专供月容食用的补身汤,苗嬤嬤亲自侍候,盯着月容把那补身汤喝得一滴不剩。月容喝完汤,把空碗递给苗嬤嬤时,不经意间瞥见边上光宇脸上揶揄的笑容,顿时脸上滚烫,几乎想钻到地缝里头去。

    月容沐浴之后回房,光宇还没有进来,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两人见面后的情景,后知后觉发现:光宇竟没有说过一句实质性的话语!光宇一向别扭,经过这么长时间、这么多事、这么多人,他今晚会怎样对待她呢?光宇做事一向肆意、不按牌理出牌,月容竟有些紧张起来。

    正当月容下定了决心,“大不了今晚豁出去的时候”,光宇沐浴完毕进来了,他穿得整整齐齐,手上却托着一个木头匣子。他进了屋之后,招呼月容到窗前几案旁坐下,然后把匣子递给她,道:“看看喜不喜欢。”

    月容原以为匣子之内是钗环之类的东西,谁知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匣子一寸大小的木头雕像!这些雕像姿势或坐或站、或躺或卧,面上神色或欢喜、或愤怒、或悲伤、或怜悯,不一而足,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雕的都是自己!

    月容疑惑抬头,光宇似知道她要发问,缓缓道:“你睡着的那九个月,不言不语,日子很长。闲暇时候我便想像着你以前的样子,刻了这些。”

    月容的眼泪“唰”的便流了下来,哽咽道:“我,对不起——”光宇一手为她抹眼泪,一手捏了她的下巴,道:“哭什么呢?我本以为月儿会很高兴呢?看,我把你雕得多漂亮?你本人可没有这么美!”

    月容含泪而笑,握拳捶他的肩:“宇哥哥,你太欺负人了!”光元任她捶,自己则捧了她的脸揉搓,而后长出一口气,道:“月儿,你能醒来,比什么都好。”月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更觉心痛,默然片刻,伸出手抚上他的眉眼,道:“可是宇哥哥还是受委屈了。”

    光宇一笑,道:“那你就好好安慰安慰我!”

    月容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捧了他的脸,在他额上、眼睛、鼻梁各印了一个吻;而后,停在他含笑的唇上,一啄之后,便整个贴了上去辗转。光宇一僵,两手掐住她的腰,把她往外一推,皱眉道:“月儿,今夜我们好好说话!你知道你有多狠心吗?睡了九个月!九个月都不理我们一丝一毫! 你睡着的那九个月,我天天想着,要是你醒来了,我一定要跟你说上一天一夜的话。”

    月容一边心疼他,一边又禁不住暗喜:想不到他今夜如此这般好打发!于是欣喜道:“好,我们便秉烛夜谈。其实说起来,我睡着的时候,好像一直在重复做一个长长的梦,我梦见我的母妃、父王、哥哥、姐姐,在园子里摘花、嬉戏……”

    光宇出声打断她:“是一直梦见你的玥哥哥了吧!”

    月容听出他话里酸味,立即停了下来,道:“那九个月里,你经历的事比我多,还是说你吧。”

    光宇望着她的眼睛,道:“那九个月里,我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月儿无论如何一定要醒来!其它的,都记不清了。”

    月容听了默然,最后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下子便跳了起来,伸手拉住光宇的领口便往外掀、往下撸。光宇察觉到她的意图,一把按住她的手,笑着:“没什么好瞧的,都好了!”

    月容脚下用力,踢了一下他的小腿,光宇条件反射性地伸手去护,月容一下子便扒拉开了他左肩的衣服,醒目的烧伤疤痕顿时毫无遮拦地显现在她的眼前:整个左上臂,无一块完整皮肤!上面暗红色的肉块纵横交错、纠结纠缠,看起来骇人的狰狞、丑陋。光宇盯着她的脸,看她呆住的样子,一下子拉好衣服,道:“月儿别看了,小心晚上做恶梦。”

    月容打横坐到他腿上,伸手搂住他的腰,闷声道:“宇哥哥,这是你的军功章,不丑!只是,当时该多疼啊!”光宇一笑:“不疼!军医本来可以把它弄得漂亮一点的,但那时月儿你老不醒,于是我就想着,如果疤痕长得丑陋一些,回京之后握了你的手上去摸摸,没准能把你吓醒呢,就没让他们费心美化。谁知道,你胆子恁大,这么丑的伤疤,摸了大半年,你都没有吓醒!”

    光宇虽然不拘小节,但是谁不在意自己的外貌?他胡说一通,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月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一边埋头把眼泪蹭到他胸前衣服上,一边伸手揪他脖子上的皮肉:“尽瞎说!”揪完了,摸到他的喉结,觉得好玩,便轻轻抚/弄起来。光宇轻轻抱着她,月容自顾自揉捏,静静地两人谁也不开口说话。

    可是不到半刻,月容突然发现光宇全身僵硬、呼吸急促,她一下醒悟过来,马上便要把手缩回来。光宇却比她快了一步,左手紧搂住她,右手抓住她的手腕,牵引着她的手伸进自己的寝衣里,然后沿着胸口一路向下抚过去。抚到了自己腰间,两人的手被紧系的衣带阻拦,他便松了搂住月容的左手,然后一下子把衣带、裤带扯了扔到一旁,他的右手则坚定不移地引着月容的手往下……到达目的地之后,他松开自己的手,然后一手轻轻托起月容,一手摸索着撸下她的亵裤扔到一旁。月容尚在呆愣之中,他突然用双手托了她的腰,把她抱起,让她慢慢跨坐到自己腰腹上,然后一个挺身冲了进去,月容不由一个后仰。冲进去之后,他并不急着动作,而是沙哑着声音、狠狠道:“本来我顾虑着你前两日太累,今晚打算放过你的,可是你自己却来招惹我!是不是多了一个人调/教之后,现下食髓知味了?”月容大羞,又分辩不得,便埋了头在他胸前,使劲捶他肩膀。

    光宇闷声一笑,一手扶了她的腰,慢慢挺动起来。空着的一只手却伸到月容领口,使劲左右扒拉了两下子,月容的寝衣顿时滑下两肩、露出了湖蓝色的肚兜。月容早已经决定豁出去,也不阻止他,低头看一眼自己的狼狈样之后,闭了眼睛任他折腾。她能感觉得他手、口并用蹂/躏她的胸,他腰腹的动作始终不停,也越来越快,月容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弄疯掉了。不久之后,光宇闷声一笑,突然抱着她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床边。他让她上半身躺在床上,然后架了她两条腿在自己肩上,伏下/身奋力猛冲。不过一刻,月容便浑身抖动,而后抽搐几下,彻底软了下去。

    光宇一边不停动作,一边贴着月容的耳根细语:“我还以为多了一个人调/教,月儿该长本事了,谁知道还是这样不中用!”月容羞恼,抬手打他,他也不躲,道:“还有力气?还有力气我们慢慢玩。”他始终不离开她的身体,最后他把月容往床里面推了推,自己缩腿也上了床,然后搂了她摆正,真的慢慢研磨起来。等月容习惯了他的温柔、彻底放松之时,他却又是一阵快速冲刺。如此反复,直弄得月容欲生欲死……苗嬤嬤的补身汤到底没有发挥作用,或者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月容便累得睡过去了。光宇看她合了眼,奋力冲刺一阵之后,搂住她抽搐几下,终于也停了下来、偃旗息鼓。

    月容沉入梦乡,光宇却睡不着。他望着静静熟睡的月容,心里不禁浮起奢望:如果,她独属于他,该是多么美妙的事!那年叛乱,从栗县逃难到黑石村,那时只有他和她,多么令人留恋的日子。那时,自己十四岁,她只有十岁。两人白天上山打猎、挖药材,黄昏回家烧火做饭、洗衣服,吃得不是很饱,穿得也不是很暖,可是,她眼里只有他。现在想来,那八个月的生活真是神仙一般惬意啊。如果,自己当时不带她回江口,结果会如何?不,她必须回江口,她身中失魂,不带她回去,她会死。死?想到“死”字,光宇不由合紧了双臂搂紧月容。她睡着的那九个月,自己日日尚能见着她,她只是不言不语罢了,自己尚且不能忍受,如何能承受她的死!他怎么会让她死?只要她活着,只要她活着,他什么都可以忍。刘青岩和刘小五?还不算太讨厌,忍吧,忍吧。可是,这样就可以了吗?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现在是大庆最尊贵的公主,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府里就要再添三个兄弟呢。月儿,你告诉我,我能忍到什么程度?我能忍到最后么?月儿,月儿,我必须忍到最后!至少,关上那道门,总有一晚你会完全属于我!光宇反反复复为自己鼓劲,想到最后,唯有搂紧了月容——今晚,她独属于他,多得一刻是一刻吧。最终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苗嬤嬤的补身汤还是有作用的,天微亮的时候,月容几乎与光宇同时醒来。月容睁眼就看见光宇胳膊上那些疤痕,心疼的伸手去摸。光宇也不阻止,只是静静望着她:睡足了的她,精神很好,眼睛明亮、脸颊粉红、红唇水润,她真的已经大好了!确信了这一点,光宇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突然又一僵:她又摸上了他的喉结!

    月容发誓,她绝对没有勾引他的意思。她只是很好奇,那么个平时任凭风吹日晒的东西,昨晚就那么摸了一会,竟会引起他那么大的反应、给自己带来一场严重的无妄之灾!于是,她便想再试试看。可是她还忘了一点:早晨刚醒来的正常男人,是经不起任何挑逗的!她想到这一茬的时候,已经被男人压在了身下,那人不给她任何反悔之机,也不管她有没有准备好,就那么直直冲了进去。月容痛得“啊”的一声大叫,却也未能完全叫出口,就被身上的男人用嘴堵住了。

    但是,外屋的苗嬤嬤听见了她的叫声。老人睡眠少,苗嬤嬤很早就醒来了,醒来后就轻手轻脚起床;起床之后快速收拾好,就靠着椅子闭目养神,耳朵却时时警惕,随时准备应她家公主的召唤、入内侍候。她听到月容那声被截断的“啊”,也不细想,“噌”的站起来就要往里屋冲。连嬤嬤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坐着闭目养神,月容的声音她也听见了,她只是在心里暗笑:二公子真是勇猛!然后她发现苗嬤嬤的行动,她赶紧站起来把苗嬤嬤拉住,笑道:“苗嬤嬤,没事,年轻人闹着玩呢。”苗嬤嬤被连嬤嬤这么一拉,动作一滞、有所醒悟,却还是不放心,便把脸贴到门缝细看,看到床帐摇动;再凝神一听,听见她家公主细细的呻/吟。苗嬤嬤顿时老脸通红,接着又一黑,连嬤嬤在一旁看着她神情变幻,暗暗为她家二公子祈祷。

    不出连嬤嬤所料,月容进了浴池之后,光宇被苗嬤嬤训话:“宇驸马,公主年少不知事,你比公主大了四岁,当知道轻重才是!细水长流,方是常理……”光宇低头虚心听着,心里很是惭愧:昨夜自己的确是下过决心不碰月儿的,哪知道今早上尚控制不住,还被逮了个正着。自己的毅力真是越来越差了。不过,在月儿面前讲究什么毅力……

    月容梳洗好、用完早膳,歪在榻上歇息了半个时辰,然后便到后园练了一会子剑法。她一边挥舞着绿箭,一边自嘲:别人强身健体是为了不生病、有力气干活;自己强身健体,纯粹是为了应付床上运动!真是丢死人!

    月容从后园回来,竟接到王氏三兄弟继母薛氏的牌子,薛氏带着女儿光韵,请求进宫问公主安。薛氏?还带着女儿?月容沉吟一会,吩咐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