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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吕世静的那个当做他们聚会秘密据点的房子里,他们一伙人又围在一起喝酒,这一次,冯四也参与了进来。
喝到酣处,冯四又忍不住笑道:“哈哈,我一想起来刘越那个傻逼拿着存折去陈庆东办公室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这个傻逼,还真的以为我给陈庆东送了存折啊?哈哈……”
韦洪军也忍不住说道:“这个刘越也亏他是混了这么多年社会的,真跟个傻逼一样!他竟然真的相信了陈庆东会收钱,还拿着存折巴巴的去给陈庆东送,嘿嘿,这不是明摆着陷害陈庆东嘛!另外,四哥昨天刚主动把承包费提高到了四十万,差不多的矿口,刘越今天却只把承包费提高到三十万,嘿嘿,陈庆东没有当场跟他翻脸,我看他就是走了狗屎运了!”
冯四也很得意,顺着韦洪军的话说道:“洪军说的对啊,我跟陈庆东接触过一次就看出来了,陈庆东虽然年轻,但他可不是什么善人,要是他翻起脸来,绝对什么都敢做!嘿嘿,我看刘越这一回算是在陈庆东那里挂了号了!陈庆东早晚得朝他开刀!”
韦洪军一副恭维的语气对冯四说道:“等陈庆东对刘越开了刀,把他从牯牛岭上赶走,四哥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刘越的矿口给收编过来了!刘越他也说不出什么来,要是他想报仇,也只能去找陈庆东报仇!到时候,在牯牛岭上,谁还敢跟四哥过不去?我看四哥一统牯牛岭,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啊!”
冯四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却故作谦虚的说道:“这事还早,咱们现在还不能想那么远。不过有一句话我可以先说下,我冯四别的没有,但是绝对仗义!只要我冯四有了好处,绝对忘不了大家!”
韦洪军对冯四伸出了大拇指,继续恭维道:“四哥,牛逼!”
吕世静很看不惯冯四这幅嚣张的样子,但是他知道冯四这个人十分记仇,而且小心眼,另外,冯四喝酒之后,非常容易激动,而且是个人来疯,要是他疯起来,十分麻烦!
所以吕世静也不方便说冯四,便训斥韦洪军:“洪军,你瞎说什么呢!这才哪到哪啊!陈庆东没有咱们想的那么简单,刘越的实力咱们也都清楚,虽然他闷了吧唧的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民似的,但他十几岁就出来混江湖,又是几进宫的人了,能够混到今天这个水平,绝对不是侥幸!他心里清楚着呢!这一次的事,就限于咱们几个知道,谁都不能往外透漏,要是让刘越知道了,没什么好处!”
韦洪军见吕世静生气了,马上检讨道:“是!是!吕主任,你说得对,咱们还是小心的好。”
虽然吕世静说的是韦洪军,但是谁都听得出来,其实吕世静真正说的是冯四,只不过不好意思点他的名罢了。
喝了点酒的冯四心里便不怎么高兴,阴阳怪气的说道:“吕主任,刘越有什么好害怕的?他不就是一个来咱们这儿刨食吃的外地人嘛!要说进过监狱,谁他妈没进过监狱?吕主任,老实说,要不是你们这么迁就刘越,生怕闹出来什么事,咱们根本就不用借陈庆东的手对刘越开刀!我自己带一帮人,抄着家伙就能把刘越赶回他姥姥家!”
吕世静瞥了一眼冯四,声音有些发冷的说道:“老四,我知道你不怕事,但是刘越手底下的那几个人可都是不要命的人!你要是跟他硬拼,结果怎么样还真是不好说!”
冯四被吕世静这句话激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瞪着眼说道:“吕主任,看样子你是不太相信我的实力啊!那这样吧,今天这酒我也不喝了,现在我就召集起来我那帮兄弟,杀到牯牛山上,把刘越他们赶走!”
吕世静很厌烦冯四这幅发酒疯的样子,厌恶的瞪了他一眼,刚想说话,张仲德却先开口说道:“老四,你这是干什么,坐下!”
冯四平时不怎么尊敬吕世静,但却一直很佩服,也很尊敬张仲德,因为他认为他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张仲德这么好使的脑子了,所以他喝了酒之后经常跟吕世静吵两句,但却从来没有跟张仲德拌过嘴。
但是今天,冯四确实对吕世静对自己的轻视感到很生气,便说道:“张书记,我觉得吕主任好像觉得我的实力比不过刘越,所以我想给吕主任证明证明,到底是他刘越厉害,还是我冯四厉害!”
张仲德说道:“老四,这个不用你证明了,我就可以给你说,你比刘越厉害。”
听了张仲德的夸奖,冯四心里很得意,却还是站着说道:“张书记,我知道你这是在夸我!你觉得我比刘越厉害,但是有人不这么觉得啊!所以我必须得去证明证明,我确实比刘越厉害!”
张仲德又淡淡的说道:“老四,你要是想去跟刘越较量较量,我也不拦你。不过在你去之前,我先跟你说几句话。在我认为,你是个‘玉器’,刘越他根本就没法跟你比,最多就是个‘瓷器’,你要是问别人,玉器跟瓷器哪个价值高,那不用说,瓷器跟玉器的价值当然是天差地别,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根本就不用证明!但是,如果你非要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证明谁的价值高,拿玉器去跟瓷器硬碰硬,谁碎了谁的价值就低,谁没碎,谁的价值就高,呵呵,老四,你觉得你这么做合适吗?”
冯四似乎听明白了张仲德这番“高深”的理论,对于张仲德把自己比喻为“玉器”,让冯四非常高兴,而且他心里其实也是一直俨然以“玉器”自居的,所以他也没有了再去跟刘越较量的想法,便坐了下来,笑道:“张书记你说得对!我这个玉器要是去跟刘越那个瓷器硬碰硬,真是太不理智了!他刘越算是什么东西,配得上跟我动手吗?”
张仲德微微一笑,道:“老四,你这么想就对了。”
冯四得意的夹了一筷子猪耳朵放进嘴里嚼了嚼,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便问道:“但是,张书记,要是刘越这个瓷器非要跟我过不去,他主动来找我较量,我该怎么办?”
张仲德随口便说道:“这还不简单,你当然要避其锋芒了!然后,你应该再找一个瓷器去跟刘越这个瓷器硬碰硬,用瓷器来对付瓷器,你这个玉器坐收渔翁之利,才是上策啊!”
冯四深以为然,又问道:“但是我该怎么找这个瓷器去跟刘越硬碰硬呢?”
张仲德笑道道:“陈庆东,不就是你找的这个瓷器吗?”
冯四愣了一下,随即会意的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拍着桌子说道:“张书记,你说的真是太对了,哈哈哈……”
吕世静当然知道张仲德这番什么“玉器”、“瓷器”的说法都是逗冯四玩的,根本就当不了真。实际上,他对借陈庆东的手去对付刘越这事并不太赞同,因为他认为这个法子实在是说不上有多好,甚至漏洞很大!
因为只要陈庆东跟刘越说破了这件事,那么刘越立刻就会知道他被耍了,那么以刘越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而陈庆东也不是傻子,他从中肯定也能看出来某些端倪,那到时候,这不就会出事嘛!
吕世静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太靠谱,便忍不住说道:“仲德,我觉得这事不太稳当啊!要是陈庆东和刘越说破了这件事,那咱们可就被动了!咱们开始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觉得还行,但是现在,我怎么越想这个法子就越觉得不稳当!”
张仲德用熏黄了的手指把烟从嘴上夹下来,说道:“咱们这么做确实是有风险,当时咱们就分析了。但是,咱们现在想把刘越赶走,又不想跟他直接冲突,那么咱们除了借陈庆东的手之外,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这个……”
“想要没有风险,那么只有咱们继续跟刘越和平相处,要不然,就只能冒险。刘越不是善茬,咱们想要从他嘴里夺食,又想绝对的稳当,呵呵,我是想不出来这么好的法子。两全其美的事情向来难做啊!”
吕世静觉得张仲德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心里又总觉得不妥,不由得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冯四这时候不在乎的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就觉得这个法子很好!刘越有什么好害怕的?他不就是南武县的一个混子嘛,咱们让他在咱们柳林待了这么久就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了,他要是不识抬举,那咱们就把他赶出柳林!在咱们的地盘上,我看他一个外县人能有多牛逼!你们都别忘了,咱们柳林最牛逼的社会大哥姜磊,那可是我的拜把兄弟!”
冯四把姜磊抬出来之后,吕世静就不说话了,他虽然看不上冯四,但却知道姜磊的厉害。
张仲德看了看吕世静一脸不爽的样子,便又安慰道:“世静,这事你也不要太担心,你刚才说的风险肯定是有,但是咱们却可以想办法把这个风险化解掉。咱们先让老四跟陈庆东搞好关系,然后过段时间,咱们再这个机会,让刘越的金矿出点事,咱们就趁机怂恿一下陈庆东,把刘越的金矿收回来,一并打包给老四承包。到时候,最多就是给陈庆东一点好处,或者就是提高一些承包费,陈庆东肯定会同意的。”
冯四打了个响指,道:“张书记,你这法子好!到时候,就看我冯四一统牯牛岭吧!”
吕世静也说道:“也只有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