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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3】人生总有遗憾
【673】人生总有遗憾
在别墅的露台上，陆思辰深深吸了口气，仰头看着璀璨的夜空，低声道：“我准备好了，你说。《纯文字首发》”
许子陵道：“大哥，外公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我虽然有办法，但是……”
“但是什么？”
“仅仅的生命的延长。”
“你的意思是，即便活着也没有质量？”
许子陵微微点了点头：“也坚持不了多久。”
陆思辰背过脸去，痛哭流涕，内心激烈的挣扎着，外公是他最亲的人，他既不想他离开，也不忍心看着他承受无穷无尽的痛苦。过了许久，陆思辰方才转过头，他已经有了决定，沉声道：“子陵，用你的方法延续外公的生命。”
许子陵道：“你确定？”
陆思辰咬着嘴唇重重点了点头。
许子陵道：“好，屏退所有人，跟我一起进去。”
许子陵、陆思辰相继走到床边，许子陵抓起陈老的手腕，刚要施救，陈老睁开了神光涣散的双眼道：“子陵，你……要干什么？”
陆思辰附在陈老耳畔道：“外公，我让子陵给你看看。”
陈老慢慢摇头，抓住许子陵，有气无力道：“子陵，我知道你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可是，自然规律是无法改变的……”
陈老喘息了片刻，又道：“也许你能让我多呼吸几天空气，可是那样没有尊严的活着，甚至是没有知觉的活着，我不愿意，我累了，是到了该下去陪陪老战友的时间了……”
说了这么多话，陈老显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哧呼哧”的喘息声粗重的如同在拉风箱。
“外公，没有那么悲观……”陆思辰再也说不下去。
“我有数，我不行了……人都是哭着来的，让我笑着走。”
“外公……”
许子陵和陆思辰对望了一眼，陆思辰含泪微微点头，他选择了尊重陈老的决定。
两人走出房间，陈淑芬迎面而来。
陆思辰迎上去道：“小姨。”
陈淑芬眼眶一下红了起来道：“爸爸怎么样了？”
陆思辰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陈淑芬又将目光投向许子陵，许子陵的医术她已经不再怀疑。
许子陵叹口气道：“小姨，去陪陪外公吧！”
听了许子陵的话，陈淑芬顿时就忍不住，眼泪滚滚而下。
兄弟二人走到楼下，陆思辰开了一瓶红酒，给许子陵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将其中一杯递给许子陵，道：“回京有什么事？”
许子陵抿了一小口，品位着干红的酸涩和甘甜，然后道：“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陆思辰淡淡一笑：“在这京城，我不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多。”
许子陵点点头，他相信陆思辰绝对有这个实力，正儿八经的***，在京城又是经营多年。他叹了口气：“为一点私事。”
“又是女人的事？”
“嗨，不是我的女人，充其量是一个小妹，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许子陵点头：“如果需要，我不会跟你客气。”
陆思辰喝了一口红酒，皱眉道：“子陵，你说外公还有几天？”
许子陵沉声道：“不会超过三天。”
“那么，我该准备准备了。”
“是啊，他老人家是不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陆思辰摇头道：“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始终没有看到我成家立室，是我对不起他。”
许子陵安慰道：“有些东西不可强求，不知道你跟韦主持发展的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还不是老样子。”
“要不要让她帮忙演一场戏？”
陆思辰想了想，道：“我跟她联络一下看看吧。”
“睿智如外公也许会看出来。”
“这也只是我的一片心，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其实……”看了陆思辰一眼，话到嘴边，许子陵还是咽了回去。
陆思辰察觉到了许子陵的欲言又止，他道：“干什么吞吞吐吐的，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再说了，咱们兄弟间还能有什么秘密吗？”
“那我可说了，”许子陵看着陆思辰道：“其实有一个很优秀的女人一直守着你。”
陆思辰皱起眉头，侧过身，不让许子陵看到他的神情变化，“你都知道了？她都跟你说了？”
“你的意思是……”
“算了，现在我没心情谈这个话题，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万一……我联络一下韦婷婷。”
本来许子陵想说自己还有事，可是陈老这个模样，随时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其他的事也只能暂时缓一缓了。
……
陈淑芬走进房间，握起陈老枯瘦的手掌，陈老才转过头，用空洞放大的瞳孔看了半天，慢吞吞道：“是淑芬哪！”
“爸——你怎么变得这么严重，为什么不早通知我？为什么……”
陈淑芬摇晃着陈老的手掌，失声痛哭起来。
陈老微微摇头：“哭什么，我是寿终正寝，比那些先走了的战友强了何止百倍，再说了，我还能看到你们最后一眼，人得知足，知足常乐。”
“爸，别说了。”
陈老拍了拍女儿的手背，道：“擎宇呢？我的外孙呢？”
陈淑芬抹了一把眼泪道：“我这就让人送他过来。”
“还有，让小白回来，我想见他最后一眼。”
“唉——”
陈淑芬含泪点头：“我这就打电话，这就让他回来。”
“好，我累了，你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会。”
陈淑芬走到楼下，看到许子陵正端着红酒看着她，陈淑芬上前几步，抓住许子陵的胳膊道：“子陵，我爸真的不行了吗？你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啊？”
许子陵皱眉叹了口气：“小姨，虽然我不想说那句话，但是，还是请节哀顺变吧！”
陈淑芬一下捂住了嘴，这才将呜咽的哭声盖住。
许子陵含泪道：“小姨，与其让外公这样受苦，不如让他早些解脱，他老人家看得很开、很透！”
“对不起，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许子陵点点头，端着酒杯去了露台。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山上的夜风已经微带凉意，消去了一天的暑气。一片乌云散去，露出晴朗深邃的夜空、一轮皎洁的月以及屈指可数眨着眼睛的星子。
许子陵深深吸了口气，刚刚摸出手机，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京城的陌生手机号，许子陵接通了道：“哪位？”
“我是方晴。”
“你好，是不是佳怡有事？”
方晴道：“是，她在出血。”
“我知道，请帮忙处理一下。”
“哦，你……怎么样？”
许子陵道：“我现在正在处理另外一件事，请帮我照顾好她。”
“嗯。”方晴轻轻应了一声又道：“我……”她刚要将“自己让爸爸帮忙打官司讨公道”的事说出来的时候，许子陵说了句“对不起”，就匆匆挂了电话。
原来是陈淑芬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原来是陈老已然驾鹤西归。
陈老终究没有见到自己的小外孙和女婿最后一面，不免留下一丝遗憾。
韦婷婷也没能赶上同陆思辰演上一出戏，她几乎与小擎宇同时到达。
别墅里早已有了简单的准备，陆思辰让人设了灵堂，亲自通知了陈老的一些老友，以及国家部分重要领导人，于是，这一个晚上，数之不尽的重量级人物纷至沓来。
许子陵同陆思辰一起执孙辈之礼，陈淑芬与赶回来的东方白披麻戴孝，答谢前来吊唁的宾朋。
陈老是从国家重要领导人的位置上退下来的，他在军政界都有着极高的威望和极广的人脉，他的逝世举国震动，国旗降半旗三日以做悼念。
在召开了隆重庄严的追悼会后，陈老的骨灰被葬在了八宝山公墓，同很多老战友团聚在了一起。
三日后早晨，许子陵带着一身疲惫，不修边幅地回到了医院，两眼布满血丝的方晴奇怪的看着他，他淡淡一笑：“送走了一位长辈，佳怡怎么样？”
“还好，就是一直还睡着。”
许子陵点点头，拿着毛巾和剃须刀进了厕所，再出来时，已经显得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坐在董佳怡的病床边，握起她的手，方晴也走了过来。
董佳怡的身体在逐步恢复，这让许子陵放心了不少。
方晴道：“我按照你的嘱咐，一天给她灌两顿药，她的气色好了很多，就是不吃不喝也没有排泄。”
许子陵微微皱眉：“让我试试叫醒她。”
方晴瞪大眼睛：“你有办法？”
“她的病不在生理上，而在心理上，她是潜意识不想醒过来，我有信心叫醒她。”
“你快叫，让我看看。”
许子陵笑了笑，握紧董佳怡苍白的手，只见他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过了足足三分钟，董佳怡的眼角滑出几滴晶莹的泪珠，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哽咽着叫了一声“哥——”
许子陵眼眶微红，点了点头。
方晴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不过慢慢地，看到二人执手相对泪眼，她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对于董佳怡的突然苏醒，赵亚军是见怪不怪了，因为他已经见识过许子陵创造了太多的奇迹。
给董佳怡制定了一份康复期间的营养食谱，赵亚军便离开了。
方晴一直感到很好奇，她跟着许子陵走出病房后，就拉着他的胳膊道：“你用的什么办法？”
“传音入密。”
“啊？”方晴捂着嘴巴，这个答案对她而言，不免有些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