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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薄光与白合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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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湛一凡想要薄荷,但终究还是强忍了下来。薄荷太瘦了,怀孕已经不是易事,两个人又格外的珍惜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宝贝,所以彼此心中即便再如何的想要彼此都会忍着那股**,虽然一顿甜品大餐的结果必定会是气喘沉沉的渴望。

    湛一凡去冲凉澡,薄荷在坐在床头将给湛一凡准备的生日礼物装在礼物卡里。因为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前来,所以礼物并没有提前准备好。现在他先去冲澡降温,那自己就正好准备一下。

    薄荷将卡片找出来,在上面写下一些自己想说的话,然后装进蓝色的信封里,放在枕头上。又怕他一进来就看到,所以薄荷便又翻起枕头放到枕头下,等下自己去洗澡,他就能慢慢的欣赏礼物了。

    薄荷准备好礼物,这才起身下床又去找睡衣。

    虽然湛一凡嘴上说着不弄脏她的睡裙,但终究还是沾染了一些绿色的奶油,不知道能不能轻易的洗掉。不过她也不弱,在他的西装和衬衣上也弄伤上了不少的奶油。想起刚刚的情景薄荷便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湛一凡在她的胸前流连了近二十分钟,就是为了细细的品尝上面的奶油。自然也少不了一些上下其手的动作,惹得薄荷又恼又羞,所以轮到她的时候完全没客气,轻的、柔的舔着他的脸和耳朵甚至喉结,将湛一凡逗惹勾引的沉喘连连,最后薄荷意识到这么热火下去遭殃的可能还是自己和小苗苗才罢了休。

    不再想刚刚那些热火的情景,薄荷继续找着衣服,找着找着薄荷才想起来,好像……这里没有湛一凡的睡衣,那他洗完澡出来穿什么?

    正想着湛一凡已经围着半截浴巾回来了。头上搭着一块毛巾,头发却还在滴水。薄荷立即道:“快把头发擦干,别感冒了。”

    “嗯。”湛一凡轻步走过来,大手摇了摇婴儿床才在床边坐下。

    薄荷又看衣柜,最后找了一条裙子出来,转身半是认真的看着湛一凡问:“那个……要不要穿这个啊?”总不能裸睡吧?

    湛一凡的毛巾险些掉在地上,头发被擦的凌乱性感,干净的脸庞泛着光泽,表情却是一脸的错愕:“你的……?”

    “不然你以为我给你准备了睡衣啊?”要是他提前说了她也许会准备,但是现在是他自己突袭啊,那她这里只有这么一件最大的睡裙了。

    “你那么小,我这么……”湛一凡比了比自己健壮的身躯,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吧!?还让穿她的睡裙!?

    “我这个是怀孕九个月穿的睡裙。虽然我妈准备的有些早了,但她就是防范着未然……”没想到还真有提前用上场的时候。

    薄荷自己都觉得汗颜,但是却又有些期待起来,湛一凡穿上女性睡裙会是什么样呢?而且还是她的孕妇睡裙,薄荷真的禁不住的期待啊,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是有些恶趣味的,那就是期待着湛一凡的出糗行为。

    湛一凡忐忑的接过,两只手臂先穿过袖口,然后快速的套上再往下一拉,坐在床上却不愿意起身,下半身的浴巾也还没有取掉,但是薄荷瞧着却已经开始发笑了。因为这睡裙前面印有蓝精灵的图案啊,还是笨笨和蓝妹妹这两只。薄荷穿着或许还是挺可爱的,但是当古铜肤色的湛一凡穿上这样的一条睡裙,薄荷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诙谐有趣。

    “不许笑。”湛一凡眯了眯眸子显得有些不快,伸手便又要脱下来,薄荷立即奔过去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并警告道:“不许脱,今晚你要么穿着它睡,要么你就睡地上。反正……我不和你裸睡。”

    裸睡就少不了碰着,碰着难受的是他,折腾的还是她,所以即便薄荷真的觉得穿着孕妇睡裙的湛一凡很好笑但还是强忍住了笑意,虽然的确是太可爱了,但薄荷还是告诉自己,不能笑,一定不能再笑了。哈哈,心里却又一万只草泥马在欢快的奔腾着,薄荷才知道,原来男人的睡衣里没有睡裙这一选项是因为男人穿着睡裙真的很怪异。

    湛一凡虽然神色怪异,也是一脸难以接受,但是看在薄荷这么坚持的份儿上还是暂时妥协了下来。

    “那我就……先去洗澡了,你先睡吧。”

    薄荷转身又去拿自己的睡衣睡裤,为了安全起见,薄荷选择了睡衣和睡裤然后一溜烟便跑到了门口。突然又回头看向背影都写满‘懊恼’二字的湛一凡:“那个……等会儿看一下枕头下面,有东西哦。”说完薄荷在湛一凡回头望来的时候便已经没了人影。

    枕头下面?湛一凡大手伸过去一掀开,枕头下静静的躺着一个蓝色的信封。勾起唇角,伸手拿过信封缓然的解开然后往床上一到,一张黑黑的照片和一张卡片。

    湛一凡先拿起那黑黑的照片,看了看,上面只有黑乎乎的一团,没明白是什么便先放到了一旁去。然后再捡起卡片,上面写满了清秀的字迹,一看便知道是他妻子认真写上去的。

    “一凡,祝你生日快乐!真的很开心,在我们结婚之后你的第一个生日我们还是能在一起。不知不觉的已经走过这么久了,回首往事,我们仿佛昨天才刚刚认识,但今天我们已经是彼此相爱的人。我能收获这么多的感情,全部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走进我的世界,我一定没有勇气去追去现在的一切,包括我的家人朋友还是我们的孩子。看到那张照片了吗?那是我们的孩子,医生说一切都很正常,孩子也在慢慢的发育,你要仔细辨认哪里是头,哪里是脚哦。再一次祝你身日快乐明年今日,我和小苗苗再一起给你过生日,好不好?你的妻子——荷。”

    湛一凡拿起卡片轻轻的在薄荷的名字那里亲了亲,微微一笑,这个傻瓜。伸手再次拿起那黑黑的照片,湛一凡才明白原来这是B超照,但是这样一团东西,他还真的分不清哪里该是头哪里该是脚。

    站起来拿掉浴巾,虽然穿着睡裙实在怪异,但想起这是薄荷的,他也就不觉得那么怪了,反正是能强忍的事。坐进床,湛一凡手中就拿着那两张东西,一张卡片一张照片,看一看笑一笑,看一会儿笑一会儿,满足的就像一个中年大叔完成了人生最美满的心愿。

    薄荷在卫生间再次洗了澡,收拾了一下穿好衣服便蹲在水池边给湛一凡洗内裤。他的衣服已经塞进干洗机,明早就能穿着离开,内裤今晚却是没有换洗的,所以薄荷先给他手洗干净,然后又用吹风机吹了十分钟,最后确定真的干了才慢慢的回到卧室。

    湛一凡倒在床头已经睡着,被子上放着卡片和照片,嘴角带着一抹满意的微笑,但是额头却是微微轻蹙的。

    薄荷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将自己好不容易吹干的内裤放到一旁,再将卡片和照片收拾起来放在桌子上,自己再轻轻的推了推湛一凡并轻声唤道:“一凡,一凡?”

    湛一凡突然惊醒,全身立即紧绷竖起防范,看到是薄荷才缓缓的松了口气,并伸手自己揉着额头,另一只手则拉着薄荷的胳膊:“宝宝,怎么洗这么久?”这都快一点了。

    薄荷扶着湛一凡:“你躺下来睡吧,不然明天早上脖子该要痛了。”要不是他睡姿不好,她是不会叫醒他的。

    “嗯。”湛一凡微微的笑了笑,并主动往里面移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

    薄荷用手挑起湛一凡的内裤:“喏,给你洗好了。”

    湛一凡错愕,说实话,他来的匆忙,除了蛋糕之外什么都没准备,但他有让查尔明天一大早前来接应他,自然也会给他带来换洗的衣服。所以薄荷并不知道,但她却亲手给自己洗干净了?

    “怎么干的?”湛一凡接过自己的内裤,握住薄荷的手。

    “吹风机咯。可能吵到我妈啦,不过没办法,你不能光着屁股睡吧?”那她万一不小心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她还怎么睡啊?睡裙又不是睡裤能管住某些东西。

    握住薄荷的小手,湛一凡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感动道:“怎么能让你自己动手做这种事?”

    薄荷顺势躺进湛一凡的怀里,手指轻轻的点着他的臂膀微笑道:“我是你妻子,这种事自然是做得的,对于我们彼此来说,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没关系的……”湛一凡本就是个洁癖,他非常爱干净,所以薄荷才在洗澡的时候亲自动手,不然他明天怎么离开?

    “傻宝宝。”湛一凡低头亲了亲薄荷的额头,“你说得对,我们两个是彼此世界里最亲密的人。所以……”湛一凡用下巴蹭着薄荷的额头,微笑道,“这辈子有你,足以。”

    薄荷一脸笑容的窝在湛一凡的怀里,两个人相拥着彼此幸福的入眠……

    *

    天还未亮湛一凡便又起来了,如同在医院里那次离开那般。而他的动作再轻再慢,薄荷依然被吵醒,这一次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湛一凡已经穿好了衣服。

    而且,还不是昨天那一套。

    “你哪来的衣服?”

    湛一凡闻声回头,看见薄荷又醒了并已经坐了起来便叹了口气:“我有吵醒你了么?”

    薄荷摇了摇头:“是我自己容易惊醒。”

    湛一凡慢步走过来弯腰在薄荷脸上亲了亲,扶着她的肩并道:“是查尔送来的衣服。”

    薄荷这才知道,自己昨晚那内裤和衣服都是白洗了。而且看湛一凡穿着整齐的模样,薄荷伸手却不知道能为他打理哪里,最后拍了拍他的肩只道:“注意安全。”

    “嗯。”湛一凡的大手轻轻的摸了摸薄荷的小腹,“好好照顾你自己还有我们的苗苗。”

    薄荷点了点头,湛一凡的时间似乎很急,抱了抱薄荷便起身离开了。薄荷听见他下楼的声音才从床上下来,走了两步到门口又返回来,自己坐在床上听着他关门的声音,薄荷闭了闭眼,叹息。

    突然觉得房间空荡荡的,原本他在的时候,她觉得房间虽然不太大但是十分的温馨,可是现在又只有自己了,薄荷觉得真是空啊。

    看向一旁的桌子,上面还有自己写给他的卡片和宝宝的第一次照片。薄荷伸手拿起来准备装进蓝色的信封里放起来突然发现信封的背面好像写着字?

    薄荷翻过来一看,是湛一凡写的!而且他的中文写的很漂亮,非常的苍劲有力。

    薄荷迫不及待的看下去,信封上写着:宝宝,收到你的生日礼物,很开心。你说是我给了你追求一切的勇气,那你知不知道,其实是你给了我一切美好的东西?无论是我们的婚姻,我们的爱情,还是我们的孩子,这一切都比不上那个真正的你。你才是世界上之于我来说最美好的事物,与你相处的每一点每一滴,都是给我源源不断的能量,让我去坚持一切的理由。我爱你,为了你可以奋不顾身的去做任何事。相信我,也请让时间见证这一切。——你的凡。

    薄荷看着‘你的凡’那三个字顿时觉得心里一片温暖。刚刚的不舍和难过都一扫而去,湛一凡的心在她这里,而她也不该只像个小女人一样只想着他能守着自己。自己都不能日日的守着他,又凭什么强求着他呢?他们的心事一样的,那就足够了!

    所以她决定了,她要静儿待之,什么也不会再乱想。等着湛一凡把他的事情解决干干净净,她给与他最强大的精神支持,而她……也该帮母亲解决一下薄光的事情了……

    *

    薄荷和杰森一起在机场等着薄光,而母亲白合则在家里忐忑的等着。薄荷知道,也许她更应该陪着母亲,但是她想,母亲她一定更希望她自己能够静处一会儿,也许她还有许多事情要想,许多要说的话也要准备着。

    机场里人来人往,薄荷看向一旁的杰森,杰森实在是绅士极了,还是英国的男人本就是如此?薄荷还记得湛一凡与她刚刚相处的时候,她觉得湛一凡真的是她见过最绅士的男人,后来也许是习惯了他对自己的温柔,所以连带着那份儿绅士也觉得是他对自己的温柔而已,但是杰森那却是真正礼貌性的绅士,虽然对母亲也非常的温柔,但是他对自己那绝对是真正的绅士,无论是上车下车吃饭礼仪还是走路,都是面面俱到。

    “杰森。”薄荷突然轻声唤道。

    “什么?”杰森微笑着转头向薄荷看来。

    “你知道今天我们来接谁吗?”

    杰森点头:“你妈妈的丈夫。”

    “你知道。”

    杰森微微的颔首一脸的自然:“但是我知道,合已经不爱他了。他们的婚姻一直都只是名存实亡。”

    “所以,你究竟是为什么会爱上我妈妈?”

    “我对她是一见钟情。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无论是她的外表还是内心,她是那样的丰富多彩,对我来说她就是全世界最值得我付出的女人。”

    杰森说的话那样的真实,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向薄荷表白他的内心了,在白阳镇那一次他也如此认真的说过,所以薄荷才会全力支持他去爱自己的母亲。

    “你呢?那个人毕竟是你的父亲,你为什么会这么支持他们离婚?你们中国大部分的孩子都不同意父母离婚,不是吗?甚至有大部分的孩子心理会留下阴影。”杰森有些兴致勃勃的看着薄荷微笑着问。

    “这个世界没有孩子希望自己的父母离婚吧?”薄荷笑了笑,“只是我……可能还要特别一些。比起我那个父亲,我更心疼母亲许多倍。那个人不爱我,他爱的除了他自己之外可能只有母亲,但是他的爱给了母亲伤害,母亲的渴望和真实想要的一切,他却从未给过。和母亲相比,母亲想给我遗失了二十八年的母爱,我却想给母亲遗失了二十八年的自由。理由就这么简单,我想让她幸福和快乐。这个世界无人能给的东西,我想给她。”

    也许是薄荷的英语表达的不太顺利,所以杰森有些似懂非懂,薄荷也不想再继续解释,只是静静的坐着,等着薄光下了飞机来找他们。

    杰森最先站起来,薄荷有些诧异杰森怎么一眼就认出了薄光,不过也跟着站起来,等薄光沉着脸缓然走近时薄荷才淡淡的介绍:“这是杰森。杰森,这是……”薄荷想了想才道,“薄先生。”

    薄光看了薄荷一眼,面无表情的再看向杰森,杰森一脸微笑的主动伸手:“你好,薄先生。我是杰森&8226;克雷斯。”

    薄光虽然不知道杰森是谁不过还是伸手过去友好的握了握,等杰森一罢手,薄荷便微微笑道:“他就是追求母亲大的人,怎么样,不比你差吧!?”

    这句话薄光是用中文说的,杰森必定是听不懂的。薄荷承认,她是有些坏,她是有意刺激挑衅薄光,但是不给他瞧瞧有魅力的杰森,他怎么会意识到他自己所缺少的那些东西?

    薄光的脸色果然难看了起来,双眸如剑一般的射向杰森,毫不掩饰他的厌恶和恨意。薄荷冷冷一笑,转身和杰森领头一起向外走去。

    杰森还是非常绅士的先替薄荷开了车门,因为英国的驾驶车道与中国的完全相反,所以薄荷不会开车,而且伦敦的交通也非常的复杂她根本就搞不清楚,不然她也不会让杰森来跑这一趟。说真心话,她很欣赏杰森,也非常赞同杰森追求母亲,所以她并不愿意把杰森也拉进这场战争,但偏偏刚刚她还是说了那样的话,就为了刺激薄光而已,现在杰森依旧这么绅士,薄荷倒有些内疚起来。

    刚上车薄荷便打通白合的电话。

    “喂?荷儿,他……到了?”

    “嗯,妈。你出来吧,到我们之前说好的咖啡厅,把东西带上。”

    “嗯。”

    “都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

    “到时候我和杰森会在旁边不远的地方坐着,你不用害怕,只管将你心里的那些话都说给他听就是了。”薄荷余光瞥了一眼从下车就没有吭过一声的薄光,果然在听到她的这句话时,他的眼神又暗沉了几分下去。

    说实话,薄荷没想到他会沧桑的如此之快。脸上胡子拉杂,头发的双鬓也染了白发,看来薄氏的垮塌真的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还指不定每日那二老会怎么折腾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毕竟是因为他的疏忽薄氏才会遭遇被卖,甚至到现在的薄家负债累累。

    他……好像一夜之间老了。薄荷将视线收回,心里隐隐的有些难过。她问自己,为什么会难过?难道自己不是期盼着这一天吗?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隐隐作痛了。他的痛楚仿佛就写在眼底,从出现在她面前开始,他就一言不发。他千里迢迢终究还是来了,却只为了见母亲一面,只为了寻找一个答案……这个时候薄荷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很爱母亲。

    薄荷微微磕眸,既然爱,却为什么又要剥夺爱人的一切?甚至让她恨你呢?人,为什么总要做这样残忍的事,对别人残忍,对自己也同样的残忍。

    收音机在播报着新闻,薄荷原本很无聊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却突然听得收音机里提到湛一凡的名字。杰森非常体贴的将声音开大,薄荷冲杰森微微的笑了笑,几乎遗忘了后面的薄光,只认真的听起收音机来。

    “湛氏国际最近据传其董事长国邦&8226;湛先生身负重伤,之前就有人猜测许久不出现的他是否出事,但是湛氏封锁秘密直至今日各媒体才得到确切消息。许久不出席股东大会的董事长国邦&8226;湛最近被众说纷纭各种去向,但今日各媒体在医院得到证实,湛先生的确是身负重伤,且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而至于如何负伤,湛氏国际给出的答案是意外受伤。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今天中午出现在医院的湛氏国际总裁一凡&8226;湛先生给出答案。”

    接下来便是湛一凡冷硬的录音:“感谢媒体界对湛氏国际的关切,还有对我父亲的关心。父亲的确身受重伤,但与我现在长期停留伦敦并无任何关系。我停留在伦敦,是因为我是湛氏国际的总裁,父亲也只是意外受伤,并无他人蓄意伤害,请外界不要再妄加揣测。父亲的身体自然会很快康复,到时候一定召集媒体召开说明会。谢谢各位关心,请不要再打扰父亲的康复……”

    说完便传来记者们接二连三的提问,但是湛一凡却没有再回答,听声音似乎已经大步离去,记者们的追问都没有再得到回答。

    “湛氏国际因为有各大高层坐镇所以股市并未有任何的影响,除了近期影响很大的投资开发案有XX银行总经理亲自护航之外,也有湛氏国际总裁亲自坐镇稳定军心的原因,当然,也有泊西&8226;史密斯这个总经理的功劳。接下来是我们对他的采访……”

    “请问史密斯先生对湛氏国际未来的发展有什么期盼?”

    “当然是希望湛氏国际越做越好。目前只希望湛氏能稳住当前的局势,不要发生任何让我们难以控制的局面。”

    “难道史密斯先生对总裁湛先生不够自信吗?”

    “我当然相信总裁,虽然他年轻但是有为又有能力。我这番话并无别的意思,希望你们不要误解。”

    “那史密斯先生只是在担心你的兄长受伤的事会给湛氏国际带来某些动荡吗?”

    “有这样的担心也是情理之中……”

    薄荷主动关了收音机,并低骂一声:“老狐狸。”哪里有公司的高层会当着媒体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他明显就是故意在摇动湛氏和外界人对湛氏的瞻望。

    杰森这个外行显然也听懂了一些,看着薄荷问:“没事吧?”

    薄荷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掏出电话:“一凡会处理好的。”说着便已经拨出了湛一凡的号码,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湛一凡的语气还算正常:“喂,宝宝?”

    这通电话不仅是已经三天没有见过面的二人彼此间的第一通电话,同样也没有任何的短信联系的第一次联系,他们颇有默契的都没有主动联系彼此,因为他们都怕压抑不住对彼此的思恋,所以才互相有默契的控制着自己。

    薄荷的这通突如其来的的电话让湛一凡以为薄荷只是想自己了才打来电话,薄荷却开门见山的道:“一凡,我刚刚听见收音机了。所以你现在还在医院吗?”

    “嗯。在医院。以防有媒体冲进来发现父亲的真实情况。”

    薄荷微微的吸了口气:“那你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

    “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掌控……难道……?”

    “消息的确是我放出去的。”

    薄荷心里微微一惊,所以这场动荡是湛一凡自己放的烟雾弹?但究竟是真枪实弹还是烟雾弹薄荷就不得而知了。

    湛一凡却低声给她解释:“如果消息再不放出泊西反而会耿耿于怀,觉得我把一切做的太滴水不漏。所以我才放出消息,为了让他放松对我的警惕,也为了让他和他交结的那帮子人以为我们惧怕他们并且会隐瞒这意外的真相。这样他们才会自高自大自傲。”

    薄荷轻轻的松了口气:“所以这一切都是按照你的计划在行走么?”

    湛一凡轻佻眉梢,微微的笑着‘嗯’。

    “相信你的丈夫,这一切都只会在他的掌握中。”

    薄荷就知道,他会解决好一切的,他所说的全力一击,这才是刚刚开始吧?薄荷有些佩服起他来,用计谋和策略,他的确是个高手,从前就已经领略到无数次了,所以这一次的确不担心他会出现任何的意外。

    “一凡,我相信你。但是请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你说过,那帮子人就是上次害我眼睛受伤的人,也是他们让公公受伤,所以他们的手段可见不是一般的残忍和狠毒。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么?”她这几天神经也有些紧绷,最害怕听到任何湛一凡受伤的消息。

    “为了你和小苗苗,我也会的。”

    “嗯。”

    挂了电话,薄荷才想起薄光还一起坐在车后。薄荷回头静静的向他看去,薄光也正看着她,对上她的视线却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视线里的情绪比较复杂,从那些复杂里薄荷甚至看到一抹‘担忧’。

    薄荷迅速的回过头来,担忧?他会担忧自己或者湛一凡的处境?他不恨他们,她就已经感到是恩宠了。

    很快就到了咖啡厅,杰森率先下车并绅士的将薄荷的车门打开,薄荷弯腰下车,薄光则冷冷的一笑,眼里甚至带着嘲讽之味,仿佛在说杰森这样的行为是一种虚伪。

    薄荷并未将薄光的嘲讽和冷笑放在眼里,和杰森并排着肩带着薄光走进咖啡厅,白合坐在最角落的床边位置,薄荷他们一进门白合便站了起来。

    薄荷错开身子,薄光进门的第一眼便看见了白合,薄荷望去,从他的视线里,她终于看到了激荡的波动。想看到他情绪的波动是多么的不容易,更何况还是这样的窃喜、痛苦、伤悲、幸福、释然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的情绪表现……

    薄荷和杰森走到一旁去坐下,远远的便能看清那边的动向。她必须守着,不然她不确定他又会对母亲做出什么事情来,比如强行带走这样的事,他不是没有做过。

    阔别四个月,白合看起来比在基地的时候年轻五岁,肤色也变好了,人自然也就美了。薄光看的心神荡漾,眸光发亮,就好比见到了阔别十年的情人,激动的似乎恨不得上前去一把抱住对方。

    还是白合冷静的轻唤了一声:“薄先生。”才唤回他的理智,并迅速的冷却了那份儿激动。

    薄光的眸底闪过一抹痛楚:“阿合,一定要……这样子生分的唤我才行么?”这是他抵达伦敦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他自己想不到的第一句话。

    白合缓缓的坐下,低头只搅着咖啡并未回答他的话。

    薄光这才招了招手示意waiter过来点咖啡,薄荷和杰森也点了各自的饮品,薄荷什么都不能喝,所以只点了白开水,但是最近想吃甜的,所以点了一份儿点品,杰森则点了一杯咖啡神情悠然自得,好像完全不担心那边的情况似的。

    薄荷禁不住的问淡定的不寻同常人的杰森:“你就这么自信?”

    杰森耸了耸肩神情轻松的道:“我不是自信,我只是相信合。”

    “哦?原来你是这么信任我母亲。”

    “是,我相信她那颗追求自由和幸福的心。那个男人虽然爱她,但是如果不能给她想要的,那她就不会幸福。她会知道怎么做选择才是正确的,我不逼她,我等她。”

    薄荷听着杰森的话扭头看向不远处的两个人,母亲神情紧张,薄光也端正坐姿,两个人似乎都很紧张,这场谈话他们会得到怎样的结果,说实话薄荷并不确定。她虽然知道母亲追求自由的心非常坚决,但是薄光想要她回到身边的心也同样的执著和坚决,就连薄荷都不忍看到他如今的模样,那母亲呢?

    白合的确不忍看到眼前这样的薄光。两鬓的白发,还有沧桑的面孔,都与四个月之前的他判若两人,仿佛老了快十岁,那个意气风发的薄光消失了,眼前薄光颓废沧桑的就像一个老人,而不是曾经那个囚禁着她人生的男人。

    “你……好像老了。”

    “你却年轻了。漂亮了……”薄光微微的笑了笑,眼睛追着白合来来去去,一刻也没有移开过。

    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他竟然能如此平静的坐在这里与她说话,而不是一进来就拉着她离开。如果是四个月之前的他一定会这样做,就算是两个月之前的他也会,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还抱着必定要见到她并带走她的决心,但是现在……不得不承认,他所有的雄心都被薄荷那丫头给磨尽了,一次次的碰壁,一次次的灰心丧志让他渐渐的意识到并看到过去自己的所作所为给自己带来了什么,给白合带来了什么。他好像真的没有给过她幸福,好像真的剥夺了她太多的东西,给了她太多的伤害……

    白合摸了摸自己的脸,苦涩的笑了笑:“是吗?”

    “如果不是我,你应该看起来比现在更年轻更漂亮才是,都怪我,这些年你吃了那么多苦,可我好像现在才意识到。”

    白合诧异的看向薄光,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就明白了这些。

    “太晚了吧?”薄光目光温柔的看着白合,就如同以往那般,他从未用别的眼神看过白合,对她即便再残忍,这样的微笑却是终年如一日的不曾变过。

    白合躲开薄光的视线,低头咬了咬唇。面对薄光如此平淡的态度是她始料未及的,那些想好的话竟说不出来,便只有沉默。

    薄光喝了一口咖啡,提了些精神,看着白合淡淡的才道:“荷儿很聪明。像你。”

    白合抬头看向薄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道薄荷。

    “这些年,我亏欠了她很多。我把你对我的冷漠加诸在她的身上,让她几乎从未感受过什么叫做父爱。我宁愿对烟儿虚伪的慈爱,也不愿意对她虚伪一次,她骂过我的那些话,其实……我都觉得她没说错,我的确是个畜生,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她,又或者对蔡青奕母女。你知道吗,蔡青奕她……疯了。”

    白合诧异,怎么会这样?荷儿并没有告诉过自己。

    “她也不知道。”薄光解释道,“蔡青奕现在在真正的精神病院,因为她要回薄家去继续作威作福,但是那里现在已经换了主人,他们因为被接二连三的骚扰,所以便报了警。警察察觉到她精神异常,就让医院的人来给她做了检查,确定了她的精神出了问题,便将她送去了精神病院。”

    “那……她女儿呢?”

    “烟儿消失了。”

    “消失了!?”白合不可思议的听着这个消息,虽然她这些年的确恨过蔡青奕和她的女儿,但是后来她明白蔡青奕其实也是无辜的便不恨了。因为蔡青奕才是做了名符其实的小三,白合想等终有一天她自己知道的时候一定会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但是没想到这件事会对她造成如此大的打击,以至于都精神失常了。

    白合自己有过那样的经历,她当然知道那种滋味,混混沌沌的不知道人生究竟是怎么过的,而且蔡青奕听起来似乎比自己当初还要严重厉害。

    “阿合。”薄光突然岔开话题温柔的轻唤。

    “嗯?”白合抬头,答应的自然如同朋友。

    连她自己都诧异,为什么她会如此平静的与他坐在这里说话,难道是经过四个月的时间两个人的心境都发生了曲折的变化么?从一开始的挣扎到现在的平静,他们好像都经历了漫长的心理变化。

    薄光更是如此,曾经的执著,到后来的不甘,再到现在的平静,他短短四个月经历了太多,这四个月他失去了白合,他痛苦不堪,但是他也清楚的认识到了某些事,那就是她根本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不然她怎么会放任自己如此痛苦,还会签字让薄荷将那离婚协议交予自己?她是铁了心了,他也终于认识到了,如今这一面的要求只不过还是想见她,还是非常的想见她而已。

    “阿合。”薄光轻唤着白合的名字,温柔的看着她,就像一个疼爱妻子的丈夫那样,眼里的光芒连旁人看了去都会羡慕,白合自然是不能与他对视的,她曾经就是沉沦在这样的眼神里,以至于后来自己二十八年的万劫不复。

    “那边那个男人,对你好吗?”

    白合微微一颤,他指的……是杰森么?

    迟疑了片刻,白合诚实的道:“……比你好。”

    “真的?比我爱你?”薄光的语气中透着不信。

    “我……不知道。”

    白合真的不知道,她和杰森相处的还太短,而她和薄光相处的虽然长但哪里还算得上爱情?他们两个人经历了太多,薄光对她也许是爱,但是那样的爱她根本承担不起,给她的也只有痛苦。杰森给她的却是自由而又舒适的感情,如同温暖的泉水缓缓的流进她的心里,她很感谢杰森对自己的付出。

    杰森也很温柔,但是杰森的温柔没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杰森的温柔是温和的,薄光却是连温柔也犀利如剑,就如同他给的感情,激烈的如同常年加温的沸水。渴望,却又烫人……

    薄光微微的吸了口气,突然郑重而又认真的道:“阿合,只要你承认,你也爱他,那我就同意离婚。”

    ------题外话------

    ——今天是端午节,各位妹纸端午节快乐。要吃粽子哟!七儿今天要去发粽子,嘻嘻。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