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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也算不得什么特别大的事情,老爷子决定了,再协调一下其他人的时间就好,当然中间也和陈安修提了,不过他没领会到其中的深意,也就没特别放在心上。倒是章时年知道这事后和老爷子认真地谈了一次。
谈话是在书房里关着门进行的,旁人无从得知,只知道两人出来的时候,神态都挺平和的,似乎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和共识。
章时年回房间的时候,冒冒已经睡着了,陈安修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在电脑上翻看淘宝店的最近的销售记录和各种留言,边看还边记录着些什么,见他进门,伸手将床头灯扭亮点,“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老爷子也跟着你不睡觉吗?”都十点半多了,老爷子的作息好像挺规律的,十点过后上床,早上六点左右就起来。
章时年在门口换了鞋子,在他身边落座,从后面环住他的腰,“没留意时间,谈话的时间长了点,这么晚了,在写什么?”
“刚刚想到的一点想法,你和老爷子说了咱们回绿岛的事情了吗?我也知道老爷子喜欢冒冒,要是冒冒大点,单独放在老爷子身边十天半个月的,也没什么,但他现在又不懂事,真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老爷子也招架不住他,他非得闹腾的把这里的屋顶都掀翻了不可。”现在有他和章时年都在,冒冒是怎么都好,爷爷带也行,奶奶带也行,没人陪玩,一个人在院子里刨半天坑也很快乐。
自己的儿子,章时年还是了解的,知道安修说的绝对不是夸张,光想想一下那情形也够脑仁疼的,“回去的事情,我已经和老爷子说过了,他没意见,也没说留冒冒,”估计老爷子心里也有数。
“那你们聊什么了,这么有聊头?”去了两个多小时了。
“主要在谈你啊。”
“我?”陈安修没想到答案是这个,握着笔正在写字的右手略停顿了一下,嘴里笑问,“说我什么?你去和老爷子表明,说你没有我活不下去,于是老爷子被吓到了,从此准备好好对待我,以免我哪天一个不高兴把你甩吗?恩,到时候我就躲地远远的,让你哭都没地方找。”他说地太顺口,到后来未免就有点得意忘形。
章时年闻言眯眯眼,“这个思路不错,不过我竟然刚刚知道你还准备哪天把我甩了?”他太清楚安修身上什么地方怕痒,专门往他死穴上扎。
“我就是说说,你要不要这么当真,哈哈哈哈……你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哈……”床就这么大的地方,旁边又睡着冒冒,陈安修想躲都躲不开,最后耍赖地蜷缩起来抱着头像乌龟一样往章时年怀里撞,好不容易寻得一线生机,他一猫腰从章时年腋下钻过去,脚尖刚着地,又被揪着衣领从后面扯了回去,两人在床上你来我挡地互掐,整个床铺也跟着上上下下晃动地厉害,直到冒冒嘤咛一声,两个胡闹的父亲才终于意识到旁边还睡着个孩子,互瞪一眼,章时年把压在陈安修肩膀上的手挪开,陈安修把夹住章时年下半身的双腿移走。
刚刚被痒地太厉害,事情结束后好一会,陈安修都趴在床上缓不过劲来来,所以章时年一碰他的腰,他被过电一样本能地就往前蹿,被抓住腿拖回来,发觉不是作弄他,而是单纯给他揉揉腰的时候,他老实了,眯着眼趴在那里等着人伺候,揉完腰还不算,还很有自觉性地将腿也搭了过去。
章时年看他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在他脑袋上揉两把,陈安修好不容易积攒点睡意,都让他一下子揉没了,正好他也惦记着另外一件事,就睁开眼睛问,“对了,让你打听的邵中则,你让人打听了吗?过两天咱们就走了,我不放心晴晴那边。”
“已经让人查过了,你等一下,我拿资料给你看。”
“这么快?”陈安修一听这个,也顾不上要睡觉了,从床上翻坐起来,“人怎么样,做什么工作的,是不是和郭宇辰关系很好?家里条件怎么样?”
“论经济条件的话,和郭家不能比。就他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也是朋友的。”
“这样啊,经济条件差点也没事,只要家里的负担别太重就好。”他们不贪人家有多少财产,但也不希望妹妹嫁过去养活一大家太辛苦,“我都想好了,以后不管晴晴和谁在一起,都在北京给她买套房子,落户在她名下,这样她将来也有个保障。”
章时年从公文包里找出需要的东西,听陈安修这么说,就问了句,“都要在北京买房子了?农家乐赚了多少钱?”他知道陆江远那边的钱,安修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动的,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不是还有你吗?拔一根毛给小姑子出点嫁妆。”他的农家乐这两年是赚到钱了,不过赚到的钱又陆续投了进去,手头上根本剩不下多少,就他现在账户上所有的钱加起来,跑到河北地界上给晴晴买套房子大概可以考虑一下,还不能是面积太大的。
章时年轻笑了声,“行,行,给小姑子的嫁妆,多少都行。”
“这还差不多。”他见章时年过来了,伸手将那人手里薄薄的几张纸拿过来,略扫了几眼说,“咦?这家境好像也不叫差吧?”父亲是从事古人类研究的学者,母亲是个电子工程方面的专家,邵中则本身念的是飞行器设计和工程,目前是在航天方面研究院工作。
“邵中则的爷爷就是留学苏联的老专家,邵家从那一代起从政和从商的就很少,基本都是走学术或者技术路线的专家学者。邵中则的两个伯父和几个堂哥堂姐也大多如此。”
陈安修稍微向后翻了下,也看到那些资料了,一家子学霸,一水的硕士和博士,首先可以确定,如果晴晴真和这个邵中则在一起了,起码以后孩子的智商应该不成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太远了,“看起来和郭宇辰也没什么联系啊。”
“邵中则的母亲以前做过浩扬电子的技术顾问。邵中则和郭宇辰的堂哥是大学同学,所以邵中则和郭宇辰应该是认识的,但要说有多深的交情,现在还不确定。邵中则今年三十一岁,在男女方面没什么不好的传闻,大学和研究生期间都没交过女朋友,三年前相亲认识一个,不过交往了不到一年就分手了,单身至今,据说最近被家里人催婚厉害,于是就借了朋友的房子搬出来了。其他的,还有想知道的吗?”
“算了,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只要知道人没问题就行了,也不用翻人家的祖宗八代。以后真成了,再仔细打听打听也不迟。”其实只是郭宇辰朋友的话,他倒也没必要打听,只是看晴晴的样子,也不是全然不在意。试问,谁会对一个毫不在意的路人甲表现出明显的喜恶情绪?晴晴的表现至少说明她对这人是有感觉的,至于什么感觉,他就不知道了,姑娘家家的小心思,即便他是大哥,也不好刨根究底。
“这下放心了?”
“怎么可能放心?我一想到他们是邻居,邵中则对晴晴还有心思,我就觉得晴晴像是住在狼窝边上一样,晴晴上了这么多年学,心思简单,之前郭宇陈那样的都能骗到她,这个邵中则看起来比郭宇辰聪明多了,又是近水楼台,万一来个先斩后奏什么的,那晴晴不就栽在他手里了?要不我们给晴晴换个地方住吧,邵中则真要有心的话,也不在乎多走两步路。”
章时年脱鞋上床,将他往里面推推,“幸亏我们没女儿。”
“什么意思?”这话题跨度是不是有点大?
“要有个女儿,肯定一辈子嫁不出去。”
“怎么可能?”他们要是有个女孩,应该像章时年多点,怎么可能嫁不出去?排队的人不要太多。
“你当大舅子已经这么严苛,要是当岳父,还不把上门提亲的人都踢出去?”
“也说不定。”陈安修说完明白过来了,在被子底下踢他,“你拐着弯骂我,你干嘛替邵中则说话?”
章时年伸手关上灯,然后将怀里的人箍住,“我没替谁说话,我是想说,他们感情的事情,你先不要掺和进去,让他们自己发展试试,你也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贸然让天晴搬家,她肯定也不会同意,你妹妹可不是个言听计从,没自己主见的人,再说天晴二十八了,感情的事情,你不能替她做主。”安修是关心则乱,总以为妹妹就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他和安修看法不一样,他倒是觉得天晴是个有原则,有决断的女孩子。
陈安修点点头,“我好像是有点瞎着急了,感情的事情别人越掺和越乱。”
章时年在黑暗中亲亲他的额头,“睡吧,再过两天就是家宴,在那之后我们就可以准备回绿岛了。”
“恩。回家看新房子。”他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新房子自从建好好,他还没见过呢,就吨吨发了几张外部的照片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陈安修总觉得自从那天章时年和老爷子谈过话后,老爷子对他的态度似乎发生了细微的改变,怎么说呢,他觉得他和老爷子之间一直存在着一堵墙,墙不是很高,他和老爷子站在墙的两面彼此能看到对方,但中间的墙始终是跨不过去的,现在感觉这道墙有裂缝了,当晚饭后老爷子第一次让他陪着出门散步的时候,他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直以来基本都是他主动往上凑,老爷子被动性地配合他而已,什么时候调换位置了?不过类似的事情接下来接连又发生了几次后,他也就没那么多惊吓了。
家宴那天,定的晚上,上午没什么事,陈安修就去陈天晴那里去了一趟,天晴过几天要出差到外地,他也想在离开之前和妹妹再见一面。
中午陈安修和陈天晴在外面吃的饭也没回来,不过给冒冒打了电话,冒冒和爸爸说了话,午饭也没闹,午觉也好好地也睡了,就是这天醒地比较早,醒来找不到爸爸就咧着嘴想哭,老爷子给他拿玩具不好使,带着在外面刨了半天坑才高兴了。他还小,性子定不下来,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就喜欢这个,最近他偏好到处刨坑,整个花圃让他刨地坑坑洼洼的,最深的一个坑让他曾经刨到三十多厘米,最后还是老爷子怕他不小心掉下去摔着,趁他不注意,让人平了。
下午章梅年他们领着鸿渐来的时候,冒冒就坐在地上刨地正起劲,小铲子挥舞着,不仅身上都是土,脸上也沾了点。
章梅年过去抱他起来,“冒冒,你怎么坐在地上玩,不冷吗?”将人抱起来后,他才发现冒冒屁股底下是有垫子,不过是被土掩埋了,看不出来。
冒冒住在这里几天,都没见到同龄的小朋友,所以乍一看到鸿渐,眼睛都亮了,张着嘴迈着小短腿就向前跨了两步,他想和鸿渐一起玩,不过鸿渐一看他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往旁边一闪,躲到爷爷身后去了。冒冒傻乎乎的以为别人和他玩,他往左挪挪看看人家,“哈。”鸿渐闪到右边去,他就追着向右挪挪看看人家,“哈。”鸿渐再躲到左边。
章竟年和章先年还有他们的夫人是随着一起来的,看到这里乐得直笑。章先年的夫人席艾又拿出手帕帮他擦脸上沾到的土。
章元年还有几个是早到的,和老爷子在客厅里说话,他们听到动静都出来了,老爷子见到冒冒弄地自己像只小灰老鼠,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之前想带人进屋,冒冒不让,非要在院子里,他看着午后这会也挺暖和的,就让人陪着在外面玩玩,谁知道半个小时都没有,就成这样子了。这是午睡起来刚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