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渟芳出去买东西,结果买回来大键琴一台,新款竖琴一把。南方新产品库存了三年多的钢琴一台。赛博坦不拦着,估计家里就要变歌剧院了。
家中的家具什么的,指示几个力工就全都做好了。这,算是建立了一个家。最基础的,家。
赛博坦心说自己十六岁就当上了地方私企正式职工,分了房有了女人(类似包·养)——这人生一瞬间就顶峰了么?
然后的时间,渟芳拿了一张就跟要食物的猫咪一样,双眼放光看着赛博坦。
“我知道作品很难出现,灵光乍现更主要。我——就帮你记录你的所有灵感!”渟芳的脸红红的,散发出一种女性特有的魅力——不论她是不是魔物娘,她都很美。
“……我接下来要……等等,你先跟我说说你们世界的记录歌曲方法好么?你知道什么是五线谱么?”赛博坦很吃惊的问对方。
“……五线谱?那是啥?”没想到渟芳更惊讶,道:“我们的歌谱都是用指法、弦位、键位、眼位之类的写成的。比方说……竖琴,a弦颤动半拍,用大拇指。就在a的左上角写个小小的p,在右上角画个半个圈。然后在a的下面写个小小的单词……”
赛博坦听了半天……都tm愣了。
“你这是……【减字谱】?”赛博坦看了半天,道:“你开玩笑的吧?这……你们连钢琴都研究出来了,弄个五线谱能死啊?”
“我听不明白啊。”渟芳更委屈:“你在说什么,我更听不懂啊。”
“好吧,那没办法了。”赛博坦拿了一根木棍,实在是弄不方便。于是将自己的长剑拿了过来,这个肯定是笔直的。他用二百斤的重剑当格尺,运作起来却如同用牙签。把一旁的渟芳看的一愣一愣的。
“诺,这个就是五线谱——我来教你用。”赛博坦无奈的从头开始教,心中却多少有些……回忆。
当初是个文科生,学历史的。看上一个音乐学院的学姐,果断投其所好。结果……结果人家和黑煤窑的土老板跑了,最后一次消息听说是正在分家产。不过不论如何,失之东偶,诗词歌赋算是样样精通了。以前倒也是没怎么记甚至说记不住,死了死了却全都回忆了起来,现在想忘都忘不掉。
嗯,穿越者一开始这种记忆力还需要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现在穿越的多了,又不是项少龙前辈,又不是吃地瓜前辈,现在这种正常挂都已经不需要理由了。
倒是渟芳,听着赛博坦讲解最基本的五线谱,一听一个愣神。那眼神一开始颇有些看神经病的感觉,然后就精神了,然后就卧槽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就好像三流音乐家碰到了贝多芬拉着莫扎特和巴赫一起喝酒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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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则是赛博坦最逍遥的一个星期。他这种人忽然之间闲下来了,反而觉得不舒服了。以前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出门十公里,因为部落十公里以内基本上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大型动物。跑到十公里以外去狩猎,中午回家撂地吃饭。然后是部落里的殴打或者互相殴打时间,赛博坦一般来讲是被殴打的对象。虽然说能力不差,但是却只能和自己老娘对练——下场可想而知。
这一下子到了文明世界里,有事儿女仆干,没事干女仆稍微有些受不了。而且……最近渟芳很是快乐的享受着她的精神世界。
拿着大键琴版本的……渟芳很是快乐的在公众场合弹奏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这位半神手指发麻为止。每天晚上因为这一首曲子,兴奋的跟个什么似的……(消音)了一遍又一遍,弄得赛博坦实在是不知道应不应该就地正法,亦或者日后再说。
当然这些都无所谓。赛博坦以一句“当年不朽之王的妻子(们)——女武神们,飞驰在天空中行进、战斗、无情的打击与嘲笑着那些渺小的敌人,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样子。我们布尔凯索氏族最崇拜的神祗——”对待渟芳,他就说是他自己做的。据说渟芳这个种族还自带防伪商标,国际通用!
这个魔法世界也很邪门,凡是有伟大的作品出现便会产生一种灵魂震动,专门震动缪斯种族啦、渟芳这个拉娜希种族或者类似的其他艺术种族,然后她们就会趋之若鹜的跑到此艺术家身边去!如同狂蜂浪蝶一般,争相为此作品冠名播出:所以说渟芳现在处于一种狂醉的状态中。
当然,她以意念与神性在睡梦中,与同种族和类似同种族的艺术家们、半神们交流过了。貌似是没听说世界上有这首曲子,于是本着没有就是原创的原则,被定性为赛博坦原创。
无所谓。
他是无所谓,不过貌似他低估了这个世界的……狂热。
他以为这个世界里这叫一个一穷二白,除了狂信娘、魔物娘和鸡鸣狗盗之徒就啥都没有了,一个一个节操掉的比写手还多——这种世界能有个啥米艺术?
他……说的是没错,这世界基本上没什么艺术。但是他彻底低估了这世界上闲人的力量——大家进入城市了,不像一百年前刚进城的时候连口饱饭都吃不到。现在不仅能吃饱了,手里也有俩糟钱了。一个个骨头就都轻了几斤,大家脑子就都有病了。
不得不说,这个异界的音乐依旧处于……爱啥啥,猫不咬狗不叫的地步,相当的幼稚。这一下某君把地球的成熟期音乐拿过来,不再是四平八稳的宫廷音乐和呕哑嘲哳的乡村小调——让人眼前一亮!
没多久,赛博坦就发现了个比较严重的问题——爱丽斯菲尔有请。
这位法兰西斯家族的主母有请赛博坦,这着实让后者吓了一跳。因为他还以为是自己当薪水小偷的事情被发现了,反正对方也没告诉自己工作内容,也没告诉自己上班打卡。所以他压根就没去报道过,领了一套房子住了大约一个星期。
等到老板有请,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而且有请自己的人也相当有意思。
“哦?大小姐啊?”自己以前救过的,瓦利薇儿大小姐啊?站在自家院门,赛博坦也是刚睡醒——最近睡觉睡到自然醒,真的很爽快:“有什么事情么?今天是不是又要用什么花瓶来砸我?”
“你你你……你就不能把上衣穿好么?”似乎这位大小姐每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全都是处于抓狂状态呢。十三岁的女孩长得和十岁差不多,这么小一个萝莉跑来找自己——干嘛?
“啊哈……”打了个哈欠,赛博坦无聊的说道:“这是我家,爱看看不看就麻烦您扭头走人。我在部落里也这样,我是你们认为的野蛮人,我怕啥咧。”
赛博坦挠了挠自己的金发,有的时候他tm才觉得自己是女主角!——这种时候发型都不乱:“有事么?没事我走了……”
“别走!——你的女仆在我们那儿。”当赛博坦想回头的时候,这位大小姐却及时的说了一句:“她……在我们家里演奏——你们部落对女武神的……祭奠?”
任何宗教都必定有的就是bgm(背景音乐),从原始宗教开始大家就都认定了各大教主是自带bgm的男人。不论是原始时代的鼓声、人声还是到近代的大型赞美诗、合唱云云,都肯定离不开。只不过圣光可能有点例外,因为它是自带bgm的光。
赛博坦有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这个是为这个世界的女武神量身定做的——当然,稀里糊涂在地球就被当成了纳粹专用了。
“……对啊。”赛博坦马上答应了下来,因为他觉得事情不太对头:“她怎么了?这是我们家族内部代代流传的祭奠歌曲,用号角吹奏的。她怎么了?怎么能随便演奏给你们听?马上把她送回来!”
才没有那些规矩呢。
“那音乐很……好听。”用了一个褒义词,这位大粉红……哦,大小姐才对。没办法,赛博坦双眼都被这一头的粉红色给霸占了。他是第一次看到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这种发色!当然了,当初在泥浆里别说是发色了,连对方的长相都看不出来。
不过……这位大小姐现在还真tm乖啊。
往前走了几步,几乎是靠在了赛博坦的身边,可以说是一把搂住了他的手臂——好在两人的身高差也没多少。
一个一米六,一个一米四。(绝对不是连黑两人)
“妈……妈妈说,艺术家要被人尊重才行,我就来请你了——哼,你肯定不是布尔凯索人,你骗人!”张口就是一句大实话,把赛博坦说的还以为破案了。仔细冷静想了想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肯定不那么容易被发现,这才没有发飙:“妈妈还说……艺术家会给家族带来声望。我……亲自来请你了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走啦走啦!”
看着赛博坦一丁点不为所动,对方的小姐脾气也开始犯了:“妈妈说音乐很好听,充满着这个时代所没有的气息以及旋律。肯定不是这个时代的作品——真的如你所说,是不朽之王为他的妻子做的么?”
“……啊,我还能骗你?”不朽之王以后可能要改名叫瓦格纳了:“你……妈妈让我去,有没有说我旷工的事情?”
小孩好骗嘛。
“……?旷工?什么旷工?”
“哦哦,那就没问题——我这就跟你走……跟你走……我跟你走了。”赛博坦的心算是放了下来,不过让他觉得不对劲的事情还是有的。
他连说了三五声愿意跟对方走,但是为什么这位大小姐还是紧紧地搂住自己的手不放?
——杀马特贵族——
赛博坦一路晃晃悠悠走到了法兰西斯家里——说是晃晃悠悠,是因为右手边一直有个女孩抱着自己不放手!这个可以解释一下,在这种娱乐极度匮乏,信息传递也不是很发达的年代里。通讯基本靠吼,娱乐基本靠手。大家自然而然的就把所有标准跟着一起降低了——
据说东门那边卖艺的居多,有的人吹笛子吹一天都能养家糊口。稍微有点闲钱的市民阶级也只能“欣赏”一下这些山歌与村笛——还真别说,大家都认为很好听。再稍微牛13一点的,就是类似渟芳原来念得那几首歪诗的诗人,以及更加宫廷音乐的音乐家。
大家文明起来之后的几百年里,基本上都欣赏着、听着这种音乐。据说南方更发达一些,可能就更好一些。
现在赛博坦的(抄袭)横空出世,基本上就相当于人民群众里蹦出来一个杀马特贵族。无数小青年原来连【布尔凯索】和【不朽之王】姓甚名谁在那里当官,究竟是那颗葱都不知道。现在满耳朵灌得都是“不朽之王的临终诗”以及“女武神的骑行。”
赛博坦在家好不容易宅了一个星期,不当野蛮人了。结果满城风雨近楼台——他硬生生的在家里坐着也被扣上了【人民艺术家】【公众知识分子】的头衔。
差点没把他给气死——你们把我和我未来的老婆当什么人了?嗯?公猪和母猪么?简直岂有此理!——真是太可爱了!
既然不知道布尔凯索人是什么,第一印象就很重要。大家都知道野蛮人,也都知道音乐家。野蛮人音乐家就很明显不靠谱,好在布尔凯索人是三千年前的文明种族。现在,赛博坦就被形容成了【来自古老文明的伟大少年天才艺术家外加明星外加杀马特贵族外加洗剪吹】——之类的。
“……大冬天他们不冷么?”批了件单薄的衬衫就出来的赛博坦,行走路上看了看一旁酒馆里冻得跟孙子似的,但是却依旧光着上半身身上点着红墨水的家伙,不理解的挠了挠头:“这帮孙子干嘛呢?我是布尔凯索人,他们也是不怕冻的?”
萝莉看了看他,更加搂紧了点肩膀嘿嘿地痴笑了几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