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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碳焦味,气流带着灼人的热度,遍地都是烧焦的树干、枝叶。
山顶的那座房屋被熊熊烈火笼罩,就连天空也被染成了暗红色,谁也无法想象出不久前小屋中的安宁。
“快上去看看,国师说了要一个不留。”
“遵命!”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山脚下的一小片树林中显现出五道人影。
“幸好你发现的及时,不然我们这会儿早就成了烤熟的鸭子了!”安小碎瞄着山上的烈火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倒是不知那些人口中的国师要是得知本该煮熟的鸭子飞了,会是怎样的精彩表情”蘅玫眉头微挑,眼神淡淡地觑了眼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安小碎。
“你……”都到这个时候了,蘅玫这女人还不忘埋汰她,安小碎恨不能咬碎了一口银牙,憋了几次才勉强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这个国师到底是什么人”韩璟望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先且不论这个国师究竟是什么人,我们还是离开这里要紧。”流枫抬头仰望着天色,浓烟笼罩之下的天空阴沉沉的,压抑人心。
池绫依偎在韩璟怀里也不作声,只静静的聆听着韩璟的心跳声。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和绫儿。”韩璟思索片刻后,得出了以上结论。
“你在乱说什么,我们难道不是一路的吗?”流枫第一个忍耐不住了,韩璟的这番话是想要让自己跟她们撇清关系吗?
流枫下意识的瞟向安小碎和蘅玫,希望对面那两人能够阻止韩璟。
“如果我记的不错的话,崇光的目标应该说是池绫更为准确点。”谁知安小碎只是皱了皱眉,甚是赞同的点头同意了韩璟的想法。
“……难道我们就要这样离开,对她们的死活不管不顾”流枫这下子彻底急了,虽然明知自己跟池绫是不可能了,但是出于朋友道义,他是怎么也不会愿意将朋友的生死弃之不顾的。
“谁说我们这样是不管她们了……这是因为……”安小碎不乐意了,流枫怎么可以这么质疑她。
“好了好了,你少说几句吧。”蘅玫一把拽过差点就要将后续剧情说出口安小碎,柔软的掌心轻轻盖住了她的嘴。
一股香风袭来,安小碎还未来得及分辨,唇瓣就触到了一片温软,心跳竟不由自主的快了那么一拍。
“流兄怕是误会了,我正是要带绫儿避开那个所谓国师的追捕,若是不慎连累到了你们,我们会心中不安的。”韩璟一边义正言辞的说着,一边悄悄跟安小碎交汇了一记心领神会的眼神。
“就是这样。我们分开走的话,那些人反而会被我们分散开来,这样我们对付起他们也会绰绰有余些。”安小碎连声应和,就差没在自己脸上写上“信我,信我”了。
许是被韩璟和安小碎信誓旦旦的话语给安抚住了情绪,流枫终于不再勉强她们一道上路,到了小镇不久,就兵分三路,各自离去了。
临别前,流枫深深的看了一眼牵着韩璟手不放的池绫,千言万语化作一股离愁别绪,向众人道了句,“珍重,日后若是有事你们大可过来找我”就走了。
而韩璟则被安小碎拉到一旁秘密交流去了,蘅玫莫可奈何的抱胸立在原地,耳边却飘来了一句凉凉的警告话语。
“我奉劝你一句,你若是不爱她就放她走。”
“呵,奇怪了。我可是记得你的心上人是你师妹来着吧,至于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决定她的去留了?”
“她是小璟的好友,此次又救了我和小璟。于情于理,我都必须帮她。”池绫的目光紧随着韩璟的身影,略显苍白的指节紧紧攥在一起。
“我是不会放她走的……”蘅玫沉吟片刻,如是答道。
“你……!”
“除非她自己要走。”
“但愿你能说到做到。”池绫丢下这句话,也不去看蘅玫的脸色如何就扬起笑容走向垂头丧气的韩璟。
蘅玫则看向离自己越走越近的安小碎,心中一片迷茫。若他日安小碎离去,自己又该如何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截墨青色衣袖在眼前摇晃,安小碎绵软的嗓音带着一丝困惑在蘅玫耳畔响起。
“没什么,我想我们也是时候该走了。”蘅玫敛下心思,若无其事的一巴掌拍开安小碎的手,领先一步走了出去。
“什么情况……”安小碎看着蘅玫忽然而至的冷漠,甚是不解的小声低估了一句,脚下仍是不紧不慢的追了上去。
“璟,你为何如此消沉”池绫拥住韩璟的手臂,一只手轻抬拂上她紧锁的眉间。
“无论接下来我们会遭遇到怎样的事情,都不要分开好不好”韩璟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说出来的话语也透着几分无力。
是的,通过之前她与安小碎的一番交流,她已经确定了不久之后她们即将面对的将会是一个完全未知的未来。
因为…安小碎的文只更新到,原著中已经怀有男主崇光孩子的池绫为了不拖累流枫,一个人踏上了逃亡的道路,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一位隐世不出的高人。
这个高人也是个怪人,她之所以收留了走投无路的女主,并不是看中她自身的资质,而是看中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而这位高人同意让女主留下来的理由也很简单粗暴,就是让她肚子的孩子继承自己的衣钵,成为自己的关门弟子。
现在问题来了,池绫没有跟男主发生过关系,自然就不可能有那个能被隐世高人看中的孩子。
而且就算要有孩子,她和池绫都是女的,两个女人又怎么可能生出一个孩子来,即使她们能够生出孩子,也不能确保这个孩子就一定会被那个古怪的高人看上。
韩璟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停留在池绫平坦的小腹上,嘴角勾了勾,也不知是庆幸多些还是苦笑多些。
“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池绫一双黑白分明的水润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视着韩璟,生怕漏看她的一丝表情变化,手指轻柔的按压着韩璟的额头。
“绫儿,你方才唤我作什么”韩璟被池绫这温软的动作唤回了思绪,跟着就注意到了池绫对自己称呼的改变,一把握住池绫在自己眉间揉按的皓腕,不由喜上眉梢。
手背传递而来的热度令池绫禁不住面上一红,苍白的面容染上一丝粉霞,显得格外娇俏可人,韩璟心神一荡,倾身上前在池绫脸颊上落下一吻。
“小姐,您看当今圣上开始征用修真者了,为了重振我宋府的名声,您看是不是……”
“宋伯不用多说了,我只想秉承父志,将这偌大的宋府好好经营下去,不落门楣足矣。”
女子一头青丝变作白发,肆意的披散在肩头,瘦削的身材被包裹在宽大的皂色长袍下,即使现在是炎炎夏日,女子周身依旧环绕着寒冰的气场,迫的人不敢走近半步。
早已褪去了少女该有的稚气柔软,清澈见底的黝黑眼眸,取而代之的是坚毅的轮廓,深邃冰冷的双眸。
“今天殷碎那小丫头没再偷懒吧?”在提到殷碎这个名字的时候,女子寒冰般无情的眼眸里才闪过一抹柔情。
“回禀小姐,殷碎小小姐一切都好,只是方才亲自来询问过小姐今夜是否与她一同用膳。她见您一直忙于账本,便未曾进屋打扰,只是嘱咐老奴为您添盏茶水。”
听完老管家的一席话,女子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阖上对了一天的账本,“今天吩咐厨子多做几个菜,另外告诉殷碎那小丫头,到大厅里陪我一起用膳。”
“哎!老奴这就去办!”老管家闻言激动不已,竟连说话也有些颤巍巍的了。他着实是欣喜于今日小姐的变化,看小姐应允了殷碎小小姐共用晚膳的邀请,这是不是意味着小姐终于要开始对小小姐上点心了呢?
说起这小小姐殷碎,老管家心底不由升腾起一片怜惜。当初小姐刚刚接手宋府时,许多商铺正处于濒临倒闭的境地,若不是小姐执意要将宋府的大片土地卖掉,是绝对不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凑够那么多资金回流的。
宋府的生意就这样在小姐的英明领导下蒸蒸日上,逐渐恢复了往昔第一首富的地位。恰逢这一年城里爆发了瘟疫,死了不少人。
小姐本就是修真之人,自是不会畏惧这些凡俗瘟疫,她买来大批药材,并没有像那些黑心商人趁机抬高药价,反而将那些药材低价抛售,甚至是免费赠送。
人民有感于小姐的善良大义,纷纷拥护她,并在瘟疫过后,大力支持她名下的产业,宋府的产业由此更上一层楼。
而殷碎这个孩子,正是小姐在民间分发汤药时遇到的。那时的殷碎还不叫这个名儿,她姓殷名宓。
“你的父母呢?”女人冰冷的目光扫过这个小女孩瘦弱的身躯,用最简单的话语径直揭开了女孩心底的疤痕。
“他们……都死了。”女孩垂下眼眸,深吸几口气,才重新看向女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从今往后,你就跟我回宋府。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殷宓。”
“你还可以姓殷,但要改名叫殷碎。”女人不知想起些什么目光深邃的看向远方。
“那你呢?我现在叫殷碎,你叫什么名字”
“宋毓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