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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不说苏氏的打算,现在沈岳封了定北侯自然就会回府,这沈家的事也将由他说了算。
即便是孙女的婚事。
这边恩科已经告一段落,选秀的事势必将提上日程,原本说的是四月,眼看着三月都要过完了,怕是各家的人选也该递上去了。
沈家如今也是挤进公侯之家,若之前可能会由着沈文山兄弟愿意让女儿入宫便入宫,若是不愿的话也不会强行要沈家女进宫候选。可如今不同,领了这份俸禄便要担得起这份责任,这候选秀女的份额,必定有沈家一份。
如果沈岳当真要得这从龙之功,最好的将自己与陵江王连成一脉的方法,莫过于联姻。人选当仁不让该是嫡长孙女沈元湘,可是刚刚事变,再这般大张旗鼓让嫡长孙女成为陵江王妃,前面所做的一切当是做了场戏,只会让人笑话,让皇帝警觉。
既然沈元湘不可以,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她和沈玉乔。想到这些,沈玉潇只觉得烦闷不已,眉头微皱,转眼看着水华担忧的看着自己。仿佛一瞬间又瞧见水华躺在床上,一身是血的看着自己,那种担忧恨不能永远护在自己身边的神色,沈玉潇只觉得心被刀狠狠的扎了一下。即便救了沈家的命运,又要怎么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边沈玉潇正烦着沈家女进宫的事,另一边赵奕和拿起茶杯,还没到嘴边又放下来,已经三次了,春分都快看傻眼了。他可是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子,这般举棋不定。
就在春分考虑要不要替赵奕和的空杯子续上茶水,赵恒挑着帘子从门外进来。“这么急找我有何要事?”
看见赵恒,赵奕和只是一瞬神色便一如往常从容不迫,放下手中的杯子。春分当即猫着腰上前,替赵恒上了茶,又不动声色的将赵奕和的空杯换下。
“听说今天早朝皇叔说让各家选秀名额定下,四月三日所有秀女便要进宫待选。”赵奕和看着赵恒很是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说。
闻言赵恒眉梢微动:“哦?这是父皇要充沛后宫,与我等有何关系?”
赵奕和神色微凛:“你知道,这次皇叔是打算替你们这些个儿子选妃,所以特意将年龄放到十三岁。”
“是又如何?怎么皇兄是打算让我转告父皇,替皇兄择一正妃替睿亲王府补上女主人的缺?”赵恒见着赵奕和认真起来,却是耍着花腔打趣。
赵奕和再没了心情,简单直接的说出自己的意思:“陵江王府必有一位沈妃,沈家只得一人参选,那人绝不可是沈三小姐!”
“哦?为何?”赵恒闻言双眼微眯,当下也收起脸上的神色看向赵奕和:“难道皇兄觉得沈三小姐不当为后?”
提到沈玉潇,赵奕和想起那个和自己斗嘴的沈玉潇,却是不自觉嘴角上扬,很有些骄傲的说:“她自然有那个资格,只是得看是谁的皇后!”
言毕赵奕和不再说话,赵恒冷眼看着赵奕和也是一言不发。
春分看着自己主子和陵江王如此剑拔弩张,仿佛只要一言不合,两人之中必有一人亡。当下摸了摸袖间的匕首,无论是谁,此刻哪怕与主子对峙的是丰庆帝,只要赵奕和一声令下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拔刀。
好在赵奕和并未下出死命,对峙了不过半晌,赵恒移开了视线声音却是暗了下来:“当年若不是你,或许我早就死在西郊围场,命都没了还谈什么美人江山。”
说完郑重的看着赵奕和:“陵江王府的沈妃不会是沈家二房所处。”再不看赵奕和一眼,转身直接挑着帘子走了。
至此赵奕和才终是送了口气,端起春分新上的茶,一饮而尽。刚刚他用江山赌了沈玉潇的终身,即便不是他,他也不愿意谁违背了她的意愿。
既然赵恒说了这话,那么为了得到赵奕和的支持,他定然不会让沈家送沈玉潇进宫。至于沈家那边,早他便探过沈文山的口风,沈文山对于送女儿入宫并没丝毫想法。
其实赵奕和大可不必这般麻烦,只要赶在选秀之前进宫跟太后皇祖母挑明了说,不怕他们不赐婚。
只是这样一来,便会传出有损沈玉潇闺誉的话,否则他堂堂睿亲王如何得知久居深闺千金小姐的名讳,还要迎娶她为妃。即便是赵奕和这名声,任谁也都只会说沈玉潇不检点,尤为闺训。他不愿意伤害她分毫,也不希望太后的赐婚让她最终是不情不愿。
想到这些,赵奕和原本还有些喜色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
春分瞧着自家主子这番模样,联想着刚刚主子跟陵江王说的话,小声的试探道:“爷,今个从玲珑坊回来的时候,奴才瞧见玲珑坊新来的师傅,打的玉手钏很是漂亮,要不...奴才给北城送一对过去?”
闻言赵奕和顿时来了精神,当下吩咐道:“就你小子最会办事,赶紧的给北城送过去,记得让张忠去永安公主府借辆马车。”
说完还不等春分出去,当下又把人唤住:“回来回来回来,这样太兴师动众了。去把我书房里前天画的花样子拿到玲珑坊去,让他们赶紧给本王做出来,叫谷雨送去。”
听完春分赶紧领命脚底抹油就溜了出来,要不再等等,指不定主子还要想起什么来。
所以在沈玉潇正准备跟苏氏到松鹤院的时候,谷雨很不是时候的到了。
苏氏只能留沈玉潇见谷雨,自己先行去了松鹤院。
可谷雨却是连一句话都没说,只留下一个匣子和一份没有署名的信封便走了。
沈玉潇拿着匣子,看是出自玲珑坊的,当下不禁莞尔。看着信封里熟悉的字迹,不过寥寥数语:京中刚时兴的物件,自当与佳人相配。
再没了多一句的话。好在沈玉潇不是什么春心懵懂的少女,要不光看着轻浮的话,早就羞红了脸。
匣子里是些珍珠攒花的步摇,和一只通体剔透的羊脂白玉钗,钗尾雕的是白玉兰花,很是精致。沈玉潇不由仔细的看了下,却瞧见在花心处,一个小小的潇字,虽然有些生疏,字体却是熟悉的狠。当下心中一阵暖意,竟是不自觉笑了出来。
惹得天华扯着脖子想看看,小姐究竟是在笑什么。
其实春分送过去的图纸哪有那么快便能做出来的,赵奕和等春分走了,越想越急,最后干脆自己跑到玲珑坊把那新来的师傅和陆掌柜唤到跟前。好好挑了一番,这才选了这个簪子,又用刻刀很小心的将字刻上去。
天知道这本是一套五个的玉簪,愣是被他毁了四个,只有这个还像模像样,这才让谷雨配了点东西送了过来。
直看的陆掌柜心头滴血。
再这么送下去,这生意就别做了。还做什么,有什么好做的,好东西都进沈府了,人家还买什么。
虽然大多数来玲珑坊都不是买成品,都是冲着玲珑坊师傅的手艺来的,多是自己出了金银珠宝,让师傅照着花样子打,所以赵奕和拿不拿都是一样的,可陆掌柜还是心中滴血。只是人家是王爷,他不过是王爷手下一干活的,怎么敢说,再说这还是赵奕和自己的产业。
所以即便心里滴血,陆掌柜也愣是没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