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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真是不能想,盛安然才刚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许云婕,她就突然出现在了店里,不再每天都早出晚归,甚至不再出门,不是在办公室里埋头整理资料,就是在店铺里四处看样品,悠闲得不得了。
如果是从前,盛安然大概会觉得对方非常碍眼,想要上去找事。但经过这段时间之后,她的心倒是沉下来了不少,不再见到许云婕就像是敌人见面。
尤其是,现在自己在工作上也取得了新的进展,正需要给许云婕看看,她就自己出现了,这么自觉,盛安然没道理会拒绝。
最令盛安然意外的是,许云婕这一次看起来并不像是初次见面时那样高高在上,公事公办,在店里转的时候,她时不时会跟店员们说说话,显得非常的亲切随和。几天之后,原本跟她基本上不能碰面的店员们,竟然都跟她熟悉了起来,甚至可以时不时的开个玩笑。
盛安然对此心情复杂。她是不会主动上去跟许云婕说话的,而那天之后,许云婕似乎重新开始有意识的躲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凑过来。在两个人诡异的“默契”之下,竟始终没有说过话。
直到周末到来。门市店里周末是不能休息的,所有的员工都只能在工作日的时候调休,这也算是业内的常态了。所以许云婕决定,要请大家吃饭。
根据吴畅的说法,总公司的领导们到分店视察的时候,多半都会请大家吃饭,许云婕这次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不少工作,所以没有请客。现在大概是工作告一段落,腾出功夫了。
分店是在开发区,周围没有吃饭的地方,只能坐车去市中心。吴畅,许云婕和另一个店长都有车,挤一挤倒也可以坐下。只是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分配的,反正盛安然不过是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慢了一步,竟然就被分到了许云婕的扯上。
最关键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补偿她,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坐在后面,将副驾驶室这个“最好的位置”留给了她。
盛安然上了车,许云婕似乎也是一愣,但很快发动了车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影响到了其他人,总之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到了地方之后,所有人都飞快的下了车。
许云婕去停车的时候,盛安然还听到旁边的同事小声说,“许总今天好严肃啊,害我都不敢说话。”
其他人纷纷附和,走在前面的店长张晓娟听到了,笑着回过头,“其实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我以前刚刚进公司的时候,可从没见过许总跟人说笑,严肃得不得了,公司里的人都怕她。”
盛安然听到这里,终于没忍住开口,“难道她出去谈生意的时候也一脸严肃?公司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飞速发展还真是奇迹。”
张晓娟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盛安然立刻自悔失言。知道内情的人听了觉得是没有意义的抱怨,外人听来恐怕会觉得她对许云婕有意见。——虽然她的确有。
“其实没什么,许总又不像咱们,面对的是普通顾客。大客户们看重的是公司的资质和能力,许总这样,没准对方还觉得她足够专业呢。”张晓娟说。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这件事也就这么揭过去了。
不过入座的时候,张晓娟却特意坐在了盛安然的旁边。趁着人没来齐,也还没开始上菜,大家都在闹哄哄说话的间隙,她低声问道,“小盛,你来分店也快一个月了吧?感觉怎么样,各方面都还习惯吗?”
她是店长,关心一下员工的工作状态倒是挺正常的。而且她也是总部派过来,据说按照她的工作能力,本来可以去更大的城市,但因为她家在这里,主动要求留下来担任店长的职位。等过两年吴畅高升,她多半就会成为柏达在g县的负责人。
盛安然连忙说,“都很好,谢谢张姐关心。”
张晓娟点点头,说,“有什么问题就跟我说,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中的都可以,千万别客气。对了,你跟许总是住一间房对吗,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没有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说,盛安然连连摇头。
张晓娟说,“其实吴姐这么安排,也是为了你好。许总的业务能力是公司第一,你要是能跟她学到一星半点,对你自己只有好处。许总虽然看着严厉,其实心肠挺好的,你有什么事也可以请教她。”
看来她是担心自己对许云婕有什么意见了,盛安然有一种根本说不清楚的感觉,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人到齐之后就开始上菜,按照惯例,当然是要先敬一轮酒。盛安然看着被众人环绕着的许云婕,视线忽然被她端着杯子的手吸引。
倒不是许云婕的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净的银色指环。
盛安然就死死的盯着那枚戒指,眼睛一眨不眨。
张晓娟敬酒回来,注意到盛安然的异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着说,“你在看许总的戒指吗?”
盛安然被她的话惊醒,不自在的抬起左手捏了捏耳垂,问,“你知道?”
张晓娟笑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许总……结婚了吗?”盛安然小心的选择着措辞。她想知道,许云婕在别人面前,是怎么说的?
张晓娟摇头,“没有。”
见盛安然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她忍不住笑道,“也不只是你一个人好奇,公司里不知道多少人议论过这个。以前好像也有人问过,但是许总说这戒指没什么含义,只是戴着习惯了。”
“谁信啊。”盛安然手指摩挲着耳垂,缓缓道。
别的什么东西戴习惯了也就罢了,戒指怎么可能随便戴呢?何况还是戴在无名指上。
张晓娟摇了摇头,“这谁知道?反正是别人的*,许总不肯说,我们也不好探问。——对了,虽然我说有人问过,但实际上许总却很不喜欢谈论这件事,你可千万别去问她。”
盛安然没什么情绪的笑了笑,“张姐放心吧,这我知道的。”
她不会去问,因为她比谁都更加清楚这戒指背后的故事。只是对于许云婕这样的作态,盛安然到底是心意难平。
这又是何必呢?她想,戴着一枚戒指,就能说明什么呢?
无论如何,那死去的人已经无法回来了。而她的忏悔,便显得如此的可怜、可笑。
再说,假如真的想要缅怀的话,许云婕有千千万万种方法,为什么从不见她登门致奠,或是去给盛安心扫墓?都没有,反而在不相干的人面前做出这种姿态,也难怪盛安然将她当成个虚伪的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