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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月娘面色一僵,眼睛里是没有掩饰的讶异,什么情况,现在是来告诉自己你被许人家了吗?
“母亲?”
“你这孩子,这男婚女嫁是正常不过的,瞧把你惊讶的。”佟夫人拿手掩着嘴吃吃的笑着。
佟月娘依旧一副呆滞的模样。
“咳咳……”笑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应的佟夫人脸色讪讪的放下手,淡淡道:“你也别太担心,这次的人家那真是百里挑一,是个官家,对象还是嫡子,虽年岁二十三,相貌堂堂,但人家未成娶妻生子,你过去正是正头娘子第一个。”
佟月娘终于有反应了,眼眨了眨:“这般好为什么二十有三还未成婚。”
佟夫人拿手捋了下不存在的发丝略踌躇下道:“这……这说来有些话长,这户人家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因某些机缘,被一个老和尚带去出家为僧十八年,去年还俗归家,这才耽搁了婚事。”
“和尚?”佟月娘眼亮了亮,她记得她的四关任务里就有一关是和尚,但不知道是不是佟夫人所提的这关和尚,若就是这个……那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咳咳……那个……现在已经不是了。”虽然依旧在家吃斋念佛不近女色,佟夫人在心里默默念。
“母亲知道对方以前的法号和出家的寺庙吗?”佟月娘问。
佟夫人愣了愣,不是该关心别的吗?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母亲不知道吗?”佟月娘眼里有些急迫。
佟夫人摇摇头。
佟月娘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
“你放心,虽然他以前出家,但是还俗了便是俗家人,以后你过去自有好日子过的。”
佟夫人悠悠的说着,对于这个庶女,她真没什么大耐心。
佟月娘此时心情无比的复杂,心里跟猫爪一般,连带着都忘了问对方为什么会同意娶自己一个被休的人为妻。后来进去后才知道,佟府为了结这门亲花了多少银子,不过比起后面月娘那漆线雕带来的利益,那简直是九牛一毛。
佟月娘回到屋里嘴里叨叨念着:“到底是不是,是不是啊。”
“是。”忽然一道凭空出现的声音接了月娘的话。
佟月娘愣了下,随即欣喜若狂,天啊,这东西再不出现,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掉到一个谎言里了:“你终于出现了。”
“嗯哼,这么期待我啊。”那声音拽拽道。
佟月娘翻了翻白眼,但是心情却异常兴奋:“我完成一关了,还剩下三关,完成后确定问我能回去吧。”
那声音轻嗯一声:“不错,完成后马上就可以回去。没想到你还真有些能耐,这第一关**竟然能在别人不发现的情况下完成任务。”
佟月娘对这夸奖不置可否,她可一点骄傲的心情都没,若是在现实生活里她是打死都不会去做的。
“你刚才说是,是不是指那个还俗的和尚就是其中的一关任务?”
“嗯,对,那就是任务中的一关,不过鉴于你完成的不错,我可以先透露给你,那个和尚可是真和尚,清心寡欲的很。他那娘把一个女人剥光了放到他床上都没让他破戒,你可得有心里准备了。”声音透着浓浓的揶揄。
佟月娘还真诧异了,听多了酒肉和尚,这种唐僧样的纯情和尚还真少见。
不过就算再纯情,那也得变发、情,不然她怎么回家。
佟月娘想探听更多对方的消息,却不想那声音不再开口,最后径自消失,只说等她再次完成任务时再出现。
佟月娘朝房顶竖了个中指,努了努嘴,不过显然心情不错。第二关任务自动送到眼前,可比自己千里迢迢去找来的好太多了。
那一夜,佟月娘是含笑睡的。
月娘再嫁的事情是在她知道消息后第三天传开的,府里的人有羡慕有嫉妒,一个被休的女人还能嫁这么好,实在少见啊。
而那个始作俑者的容氏则郁郁寡欢,后悔起自己提了这么个好门第,甭管里子咋样,至少人家面上是官少奶奶了。
“哎……”悠悠的叹了叹气,容氏拿眼看着旁边的夫君,虽然这些日子他都宿在自己房中,也同她行那种事情,只是她总感觉他不像以前了。只是有过之前的经验,这次她也不敢乱猜测了。
佟一齐这两天心情很不好,知道自己母亲给月娘说了一门亲后心情就没好过,而最让他心情不好的还是月娘的态度,这两天他去找月娘,月娘对他的态度虽然跟之前没变化,可是却不让自己碰了。
理由便是她既要走,就不想再让他多留恋,以免更伤心。
听到这话,他的心就更难受了。
月娘,哎……你为何是我的妹妹。
佟月娘换庚帖的那天,正是薛明科回到京城的一天。
一道身影匆匆进入厅内,爽朗的声音立马响起:“哥,你江南风景如何。”
薛明科瞥了眼和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却完全不同性格的弟弟,懒懒道:“我是去办事,又不是游历,哪有什么风景可说。”
阮肖卫呵呵一声挨近,眉眼贼兮兮道:“我问的可不是那山水风景,而是那闻名遐迩的江南瘦马。怎的?这次你去那些地方上的官员没给你安排几个?”
薛明科瞪一眼:“这么有兴趣,下去再有差事我便向圣上安排你去。”
阮肖卫赶紧推脱:“别别,可千万别,我这闲散日子还没过足,可千万别给我找事,给我找了我也办不好。”
薛明科皱着眉头,语重心长道:“肖卫,你并不比我小多少,能力更于我不相上下,你这样整天游手好闲,你觉得这日子过的舒坦吗?”
阮肖卫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舒坦啊,为什么不舒坦,什么都不用做就有这么好的日子能过,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我既然有这个条件享受为什么还要奔波。”
薛明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有这个条件享受,是因为这些年都是我在你上头撑着,等我成亲后呢?我成亲后,难道你还要这样过下去,那咱们这个国公府还要不要兴盛下去。”
阮肖卫呵呵两声,睨着薛明科:“大哥,你这么聪明有些话咱们根本不用明说。依着咱们家的地位和权势,你这么能干还能受圣上的青睐没被猜忌,唯一的原因就是你姓薛,不姓阮,父亲百年后的爵位不是由你来继承,而是由我这个名副其实的败家子继承。你说如果我变得和你一样能干……”阮肖卫伸手指了指上面“咱们国公府还能这么圣眷正隆。”
薛明科沉默了下抬头道:“那也不能这么无所事事。”
阮肖卫痞痞的道:“哪里无所事事,我不是挂着一个虚职,三天两头的去户部报个道吗?”
薛明科摇摇头,对于这个双生子的弟弟,除了无力还是无力。
阮肖卫见薛明科不再念叨他的事情,脸上涌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对了,哥,外公在你回来前又念叨你的婚事了,说你老不成亲是爹爹挑唆的,就想着等他闭眼好把你的姓改回阮,不继承他薛家的香火。然后爹爹一阵呼天抢地的喊冤,在外公面前发了重誓一定会让你在今年成亲,明年就给薛家生出个小香火来。”
薛明科听了一阵头疼,至从他成年后,外公就不断的在他耳边提亲事,都说女人家婆婆妈妈,他怎么觉得他的外公身为当朝太傅怎么就有这婆妈的潜质。
他知道外公的心急,毕竟年岁也不轻了,膝下就母亲这么一个女儿,在母亲嫁给父亲前便说好了,第一个孩子要姓薛。当时还在世的祖母不同意,但是架不住父亲想娶母亲的心,勉为其难的同意,便在心里一直盼着母亲第一个生女儿,可不想母亲怀孕生产后,竟然一胎得了他和弟弟这两个双生子。
当时真的是皆大欢喜,而他也从小被外公以继承人的方式教育者,沉闷的性格和阮肖卫活泼开朗的性子正好成了完全的相反。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大,他这沉闷的性格反而被授以稳重的称谓,阮肖卫从小讨人喜欢的性子却成了轻浮纨绔的代名词。
父亲也时常感叹一下,要是当时把阮肖卫过继给岳父就好了,省的他头疼。
这也是外公常说父亲挑唆的理由,不过薛明科知道,这翁婿两人都是耍嘴皮子,心里都明镜似的精的很。
成亲,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从小看父亲和母亲恩爱的样子,他一直也想找个心灵上有共鸣能琴瑟和鸣的女子,只是他没有父亲那般幸运,二十一年了依旧没有遇到……
想到这,一张时而跋扈,时而妩媚,时而倔强,时而无辜的脸,猛然的出现在脑海里,定定的立在那里,不管他怎么晃动丝毫不散。
“不……怎么可能……她……”根本就不是像母亲这边优雅恬静的淑良女子。
“哥,什么怎么可能?”
猛然出现的声音让薛明科吓了一跳,抬起头瞪了一眼:“你怎么还没走?”
阮肖卫立马委屈:“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薛明科噎住:“事情说完了还不走呆着干嘛,等我请你吃饭啊?”
阮肖卫呵呵两声:“哥要请我是不推辞的。”
“滚。”拿起手边的茶盏扔了出去。
阮肖卫伸手一接稳当当的接住,一脸颇为受伤道:“哎……哥你伤了我这颗敬爱你的……”
话还没说完,薛明科就又扔出茶几上的茶壶,不过这次阮肖卫没有伸手出接,而是一个跑跳奔出了房门,因为薛明科这次扔的可是没有盖着盖子的茶壶,那里面滚烫的热水随着茶壶一并泼了过去。
“这么残害手足,我告诉爹……不……我告诉娘去,哼……”门外阮肖卫一阵哼唧声,门里薛明科一脸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