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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不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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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黑茧子在角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徐福在其中,不予回应。

    这个茧子太过不凡了,接下来王书仙不断攻击,施展诸般剑法,至强剑气,都没能破开,只留下一丝丝剑痕,很刺眼。

    “死太监,你得了不死神药又能如何?你能恢复人身断根之痛哭?更悲哀的是,你竟然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守陵,简直可笑,愚昧至极。”王书仙全在躺血,别忘记嘲讽,口吐郁气,此刻扬眉吐气,终于把徐福给震住了。

    后者龟缩在黑色的巨茧里,一时间很难出来。

    “徐福,不死药,你到底藏在哪里?”听不见徐福的回应,王书仙不想在纠缠,一脚飞起,将巨大的茧踢入跟前的石渊中,那里方石大片滚落,隆隆作响,浩浩荡荡,正是两人之前生死大战的角斗场。

    巨茧飞落其中,无数大石滚落,成片的坍塌,崩裂过分了,又引来附近的地点暗湖,也哗啦啦的注入其中,最后被彻底淹没。

    王书仙踏上了前路,去往帝陵的内关,此前有徐福镇守,发生大战,被阻挡在门外,此刻无人,他一个人闲庭信步的走入。

    云霄也跟了上去,这里还是地底世界,空阔黑暗,非常的荒凉,仿佛是一个地点暗湖被放干了水,在这里修建帝陵。

    再往前,波涛怒,惊起数百丈,王书仙来到一条恶河面前,很宽阔,看不到对岸,更恐怖的是,河中有恐怖的黑影在出没,惊涛骇浪,是水中恐怖的生灵栖身在这里。

    想要横渡,比等天还难,更有甚至,其中有两栖生灵,正在逼近,即将上岸,对王书仙发起进攻。

    王书仙无惧,选择横渡,一时间无数水兽冲来,张开血盆大口,把他当成争夺的食物。

    不过,这些生灵毕竟是下等生灵,没有修为,只有一身蛮力,滥竽充数,即便有成百上千的数量,但在王书仙的剑下,只能喋血。

    王书仙杀出一条血路,踏瀑而行,恶河中惊起漩涡,卷起数丈,将王书仙吞没。

    王书仙大喝,一掌下拍,卍符印出没,向毁灭崩坏,恐怖两股涡流在对冲,然后恶水中的漩涡瞬间被击碎,被血染红的黑水飞溅,其中带着很多庞大生灵被分解破碎的肢体,触目惊心,令云霄惊惧。

    这些恶水中的生灵,不无有偶,它们是被人带来这里,用来守护帝陵,数量太多了,云霄觉得,即便八脉强者来了,估计也无法涉水,更别说向王书仙强势的横渡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不世出的超凡人物。

    这一去,再无阻挡,王书仙踏上了对岸,这里有一条四方的甬道帝陵通向深处,很宽大,高有十丈,宽有八长,比皇宫的十六匹马车齐驱的皇庭大道还要宽阔。

    两侧,可有符文,金光灿灿,有鸟形的,万物浮现,神秘和神圣,王书仙进去,所有的秘力涌现,集中在一起,淹没了王书仙,很可怕,王书仙外表护体卍符印正在崩溃融散,即将抵挡不住了。

    可想而知,如果失去防御,王书仙肯定会当场会做灰烬,在这里烟灭。

    但王书仙不是凡人,他强行横穿,这一条大道很长,他身上也有须弥真言浮现,形成超过数十种组合,也散发着不可思议的超凡秘力,进行抗衡,从一开始的不敌,到最后的分庭抗礼,王书仙正在飞速领悟着所感悟到的多重须弥真言的组合。

    须弥真言是头陀留下的宝贵真传,有三千符印,每一种符印代表着一种真言,三千种真言又有无数种组合,大致四万万数之多,就好像道家所说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云霄惊喜不已,不断努力的观摩,他暂时没有学会太多种符印,但他需要记住这些组合所带来的能力,超强的防御,逆天的恢复能力,还有金刚不坏的元神加持,这些都是无上的隗宝,掌握一种,在未来必定有极大的好处。

    一种组合……

    两种组合……

    三种组合……

    云霄越来越心境,太过繁密了,强行记住,整个人一阵浑噩,脑袋仿佛超重了,装不下去。

    这是都是大智慧,大智慧无量,这句话果然不骗人,古人所说很有道理。

    云霄跟了上去,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消化,因为他是见证者,这里的一切与他无关,所以可以轻松的通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跟随王书仙走过了那道恐怖甬道,走出尽头,一株黑色的古树在眼前出现,枝叶繁茂,在黑暗中开火,如阴影般的黑色树叶在摇曳,上面有一些身影在飞梭,是一些可怕的生灵,啃食着黑色古树的叶子,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好像是有数万只桑蚕在啃食桑叶。

    事实也的确如此,云霄看出,这一颗黑色古树就是一种黑色的桑树,桑叶茂盛,上面继续黑色的灵蚕,正在啃食,还有一些类似果实的蚕茧,拳头大小。

    “黑桑古蚕……”王书仙很惊讶,看到了这一幕,眼神洞开,明白了一切,他大吼,发出惊天长啸,太不甘心了。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王书仙发现没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悲痛欲绝?

    云霄惊疑,难道这一株参天的黑色古桑木跟不死药有关系?

    不对啊,要是如此,王书仙不会悲痛欲绝,不会痛苦落泪,应该喜极而泣,见到了希望后应有的反应。

    云霄突然很想知道,王书仙口中的黑桑古蚕,到底有什么来历,有代表着什么?

    这时候,王书仙高高跃起,在树上采撷了一枚“硕果”,也就黑桑古蚕的蚕茧,捧在手里,仔细观察。

    但蚕茧出现变化,在剧烈挣扎,一只黑色的幼虫破茧而出,随清风流转,张开双翼,在天地间徐徐振翅而非,化作黑色的桑蝶,一股强大的生机在桑蝶体内窜来,很浩瀚,堪比一股六脉强者所拥有的肉身生机。

    很快,这里出现了意外,方才破茧而出的桑蝶可能是一只蝶王,比其他桑蝶个头头很大,发出细密的声音,牵动这里。

    下一刻,无数振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云霄看去,整个人惊惧,天哪,四面八号,天上地下,有无数的黑影扑来,组成了飓风,黑气腐朽,充满**的力量,王书仙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已经被淹没,所有的方位被堵死了。

    王书仙不愧是超凡人物,一身本领施展起身,重现紧身,鎏金太阳般的熔炉出现,凝聚周身,炽热滚滚的力量散发开来,犹如岩浆沸腾,黑色的桑蝶飞蛾扑火一般,密密麻麻涌来,如同一股黑色的云朵覆盖,画面太过震撼,云霄肯定,当世人物,面对这数万只桑蝶浪潮版的淹没,前仆后继、飞蛾扑火般的攻击,下场难逃一死,已注定要饮恨在这里。

    王书仙出手,不局限于守护自我,长剑飞出,化作茫茫太阳剑气,在天地间飞纵,如黄金雷霆斩向黑色的茎秆,似潮头破浪,有无数黑蝶阻挡,没有出去太远,只斩落一根手臂大小的枝桠,想必那参天的树身,这一点不值得一提。

    王书仙知道这里不能久留,直接抓住那一节黑桑木,黄金烘炉炸裂,在这里形成一片毁灭地带,打开出路,他带上一节黑桑木,冲出甬道。

    这时,天地变换,进入了另外一片世界,云霄又回到王书仙少年时的悟道山,腐朽土所生养的桃鼓内。

    这里,王书仙一个人盘坐,年近中年的他,如枯石盘在树下,不知道这一坐下多久了,经历了多少风霜,连身上长出了青苔和霉丝都没自觉,一个人独坐,有一股凄凉和孤独,云霄见到,感觉到很惆怅。

    云霄可以肯定,他来到了二十二重画境,王书仙也回来了,但只带回了一劫桑木。

    看王书仙的模样,两鬓斑白,肌肤松弛,很苍白,眼神也活捉了,不负盛年,很显然,距离帝陵一战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在王书仙的身后,有一颗黑色桑木,很大,通天而起,主干比云霄的腰身还要粗,黑气的翻腾,有一股无光缠绕四周,覆盖桃花谷,是的桃花都变成了黑色。

    这一棵树的来历,云霄已经明了,当初王书仙在帝陵获得一节黑桑木,然后离开,桑木有很强的存活能力,直接有一节枝桠,插在土里,只要季节对了,来年就可以枝繁叶茂,是一种生命力非常强大的植被。

    如今,这一棵树很茂盛,树冠张开,投下大片的阴影,可见它在这里扎根有些年头了。

    “什么是不死药?真的与黑桑有关?”云霄开始在怀疑,黑桑被徐福种在帝陵入口,本就匪夷所思,如今王书仙做了同样的一件事,即便没有说,他也能有猜测到一二,不死药与黑桑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他还没找到破绽。

    丹公主到底复活了没有?

    云霄查看了一下这棵树的年轮,至少有十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丹公主复活了,那么不死药肯定与黑桑木有关,如果还被埋在地下,可能真的与不死药无关,使得王书仙万念俱灰,失去了活着的信念,盘坐在这里,化作一具行尸走肉,守护者挚爱。

    这也是二十二重画境,王书仙第二段人生转折的重点。

    云霄在第一段人生转折中,收获了草字剑意和卍符印。

    在第二段转折的中后期,云霄见到了须弥真言三千种,以及黑桑木,极有可能,在第二十二重画境中也有大收获。

    云霄在等待,希望奇迹出现,但也不敢奢望,因为人死而复生的事情本就是逆天,这样的本事不是越古老就越能实现,而是需要智慧的累计,不如华夏五千年的历史,源远流长,厚积薄发,积无数先闲的智慧才集成了道家人宗的还阳仙书和羽化神功。

    不能奢求,要看缘分。

    这一等待,过去的时间简直太可怕了,画境可以对时间有加速,所以云霄感觉守候在王书仙身边,足足等了数十年。

    “为什么,王书仙不醒过来,为什么不关系丹公主,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我看不到的场景,到底发生了什么?”云霄自语,他见到的画面有短节,比如从帝陵过来那段时间,王书仙到底做什么,这里又发生了什么,云霄不得而知。

    这一天,冬去春来,小雨淋淋,云霄听到有人在爬山,要来到这里,很快,他看到了一个孩提,七八岁左右,长相稚嫩,雪白得跟瓷娃娃一样可爱,手里还揣着一根风筝线,力气很大,天生不凡,一路飞奔带着疾风。

    还有啊,这个孩提怎么跟王书仙有些像呢?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一路走来,云霄见证了王书仙的幼年,与这个孩提有诸多相似之处。

    不过还融合了另外一个女子的沦落,有一种英气,很熟悉,不过云霄却记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献儿,慢点。”一个美丽夫人在追逐,气喘吁吁,也跟了上来,却追不上那个稚龄孩提。

    云霄一听,整个人炸毛,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不是别人,是丹公主,声音带着宠溺的气息。

    丹公主?!

    不能啊,怎么可能是丹公主!

    她不是死了,救不活,在腐朽土下的阴阳玉棺里躺着呢,难道是白日见鬼了?

    云霄惊悚,一时间脑袋错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献儿,这个名字也很熟悉,云霄看过资料,知道王书仙有一个后代,叫王献之,也是书法大家,但被父亲的锋芒盖过,使得史料记载很少,但却有一个完整的名字,足证明这个孩提的身份。

    云霄努力冷静下来,保持理智,思绪飞速运转的,前提条件是,王书仙有孩子叫王献之,这个孩子是跟丹公主所生的,那么一来,丹公主被复活了。

    被复活的原因,自然是不死药,但王书仙在帝陵中只得到了一节黑桑木,所以不死药跟黑桑木必定有关联。

    这根史料记载得相符合,但为什么王书仙会这么绝望,一个人枯坐在树下,如果外人不知道,真的以为他丧失挚爱了呢。

    云霄想到,王书仙没有直接暴露出不死药是什么,可能是害怕在后世因此大乱,一次隐藏在二十二重画境中,让进入者自我摸索,缘者得之。

    不死药,到底是什么,他有有什么地方忽略过去了?

    一时间,云霄的脑袋不断倒映,回忆着十二重画境道二十二重画境的点点滴滴,确定自己没有太多疑惑后,他依然愁眉不展,还是没有任何头绪了。

    他想到自家的娇妻莫映雪,如果她在,或许以她的眼界,可以看破一些端倪。

    这时,王书仙也有感应,徐徐睁开眼睛,已经暮气沉沉,而二十**岁的丹公主,风华正茂,绝代丽人,重生后的他,没有丹公主原来的巾帼英气,但却有一种超然的洒脱,跟云霄见过的人当中,与花弄影非常相似,单纯到了极致,从她的眼神以及对孩提的宠溺气息来看,无论是哪一种,都很单纯,没有夹杂太多的情绪。

    而只有看着王书仙后,她的眼神才冰冷了下来。

    “你来了?”王书仙暮气沉沉的问道,没有太多的惊喜,只是看到那个孩提,却有浅浅的慈色流露。他未老先衰,只有云霄知道,王书仙为了复活丹公主,付出了太多,尤其在帝陵中与徐福的大战,消耗了太多,透支了生命,未来先衰也是必然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忘记了,或许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丹公主的回答很直白,说出很重要的事情,“当年我走的时候很慌乱,一个人,不知道这里是那里,如今路过才登上,很意外,见到了你,我马上就走。”

    那么多年的一次相遇,却变成了这样,两人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徐福的话成了现实,云霄感慨。

    丹公主对王书仙有恨意。

    “他是你的孩子?”王书仙沉默了好久,这才问道。

    “我与一个富商所生,他名秦献。”丹公主道,但云霄却看出来,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就是丹公主和王书仙的结晶,不可能有错。

    “你终究还是来了,我没有背弃当年的承诺,我在这里等你,只要你出现,我才会离开。如今你来了,意味着你原谅了我的错,是与不是?”

    “我不可能原谅你,你一个糟老头子,与我无关,献儿,我们该走了,这老头是一个吃人的怪叔叔,不能久留。”

    丹公主不再是以前,如花弄影一样斩断了过去,而且听两人的对话,其中有误会。

    云霄想起徐福所说那番话,大意是,即便救活了心爱的人又能如何,在这个地底暗黑世界,她能对你产生好感?她愿意割舍,与黑暗长存?

    或许王书仙也把这句话看在了心上,等救活了丹公主,然后直接把丹公主给那啥了,然后丹公主愤懑离开,不过后面有一个孩提。

    这样,丹公主走到天涯海角,都跑不掉了。

    当然,这只是云霄的臆测,用最邪的心思去揣测两人间发生的事情,唯有如此,才让丹公主不能原谅王书仙。

    “老头,你是谁?”孩提很聪明,警惕的看向王书仙。

    “我是你的父亲。”王书仙直接道。

    “你……”丹公主愤懑,轻轻咬牙,“献儿,我们该走了。还有你这个糟老头,你别胡说,你当我父亲都得了,岂会嫁给你这种邋遢的老东西?献儿,你不要听他的。”

    “如果,我恢复年轻呢?”王书仙自语,他有着超乎寻常人的智慧,仿佛看穿了丹公主的想法。

    下一刻,王书仙眼神陡然注视向云霄,正色道:“后生,走到这里,就意味着你走到了尽头,收获注定不小,但你听到这番话,又意味着你无法继续再踏上前路,你可以离开了。”

    不等云霄开口,云霄整个人突然烟灭,消散了,被驱逐出了画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