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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府门前,一辆马车缓缓停止,站在门口望眼欲穿的遥雪立刻提裙迎了上去。
“郡主,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呢!”
独孤青一脸抑郁的拉开车帘,走下马车。不得不说云玦尘那个家伙还真是难缠,若不是她搬出赵清羽说事儿,让云玦尘一时无法回答,她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的回来。
“我能有什么事啊!走,进去再说。”
独孤青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心中忍不住露出一丝幽怨。君玄那家伙怎么还不到云舒来,她已经受够了这层伪装。
每次跟云玦尘说话,她都想动手抽死那丫的,可是碍于身份,她竟然还要好声好气的答应他。真是恶心她自己。
“郡主,你这是怎么了?就跟谁欠了你钱似得。”遥雪小跑着跟在独孤青的后面,忍不住笑道。她们郡主倒是少有这么憋屈的时候。
独孤青一边快步向前走,一边整理衣服道:“没怎么,就是被给某些人恶心到了而已。对了,明天不管谁来找我,都说我不舒服,谁也不见。”
回想起云玦尘那黑的跟锅底一样的脸,自己明天恐怕不好过。今天要不是齐王府的事情,即便她搬出赵清羽,云玦尘也不会放她回来。
“嗯,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遥雪满脸认同的点了点头道:“郡主,我们已经将太上皇他们安排好了。不过他们却想见你。”
“嗯,我也正准备去见他们。这些日子把这院子给我守好了,连苍蝇都不准飞进来。对了,你去给公孙将军传个口信。就说……”
“嗯,明白了!”
独孤青在遥雪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遥雪闻言,立刻点头,转身出了府门。
将军府之中,公孙禹静静地坐在首位,公孙冶和宇文修都默默的坐在下方,丝毫不敢出声。显然公孙禹阴沉的气场,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
公孙冶咬了咬牙,他有心想要打破这个沉郁的气氛,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而宇文修虽然是个话唠,却不敢跟公孙禹嬉皮笑脸。
“你们要是有什么话,就说吧!”
公孙禹淡淡的开口道。
“父亲,其实今天的事情你不必这般生气的。魏晟毕竟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若是被我们砍掉,他会有很大的损失的。所以……”
公孙冶有些艰难的开口道,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但是他本来就嘴笨,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冶儿,修儿。你们觉得,皇上这么做的意图,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吗?他真的是单纯的想要保住魏晟吗?你们简直错的离谱!”
公孙禹语重心长的摇了摇头。这两个孩子都是真性情的人。可就是有勇无谋,太过稚嫩。这是他们最大的软肋。
“公孙叔叔,难道皇上还有别的意图吗?虽说他突然下令搜查齐王府,有些奇怪。但是皇上也让魏晟赔偿了黄金万两。明日还要派人来送补品。似乎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啊……”
宇文修一本正经的分析了自己的思路,其实他虽然因为魏晟未被处置而感到遗憾,可是也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父亲,我和修的想法差不多。”公孙冶也咬了咬牙,说出了自己想法。
“哎……”公孙禹摇了摇头。忍不住道:“齐王跟为父都是朝中老臣了。当年跟着太上皇四处平定叛乱,功不可没。太上皇曾说,若是没有为父和齐王,出云定会风雨飘摇。可是如今太上皇尚还在世,新皇继位不久,他就敢对齐王动手,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更何况,齐王还是他的皇叔!”
“对齐王动手?”公孙冶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的道:“父亲,皇上为什么要对齐王叔动手呢?如今齐王已经多年未曾插手朝政,皇上没理由这么做啊!”
“哼,没理由?齐王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到我们将军府和宇文侯府了。在皇上眼里,我们这些旧臣,就是妨碍他的绊脚石,他会用尽一切手段覆灭我们。”
公孙禹冷笑道。今日云玦尘要他不要插手,明显就是在警告他,警告他最好学聪明一点。但是他公孙禹是个粗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收敛。
“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
“对啊,公孙叔叔,皇上既然要对我们动手,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公孙冶与宇文修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一丝冷意在眼底迅速蔓延。事到如今,什么君臣,都是信口雌黄罢了。
“你们都坐下,这件事情,我们还要从长计议。光靠我们将军府,是无法反抗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公孙冶在心里不断地思考着对策。
短时间内云玦尘要面对程灵国的洛王,应该没有时间动他们,他们一定要乘着这个时间壮大自己。毕竟云玦尘还未彻底掌控朝政。
“将军,长乐郡主的侍女求见。她说是郡主让她传话给您!”
高峰快速的从门外走进来,对公孙禹禀报道。此刻他们将军的心情非常不好,就是不知道他见不见。
公孙禹一听是独孤青让人来了传话,立刻就点了点头:“快,快请那位姑娘进来。”
“是。”
很快,要遥雪便被带进了大厅之中,但是她并不想多加停留,所以立刻开门见山的道:
“公孙将军,郡主让我给您带一句话,皇上之所以要搜查齐王府,与太上皇有很大的关系。您都这么久没进宫了,是该找个机会去了。遥雪的话已经带到了,告辞了……”
遥雪说罢,立即是一个转身走出了大厅,施展轻功离开了将军府。
可是她的惊鸿一现,却给了公孙禹极大的启发,一丝疑惑在他的心中酝酿。自己这次回来,的确还没去拜访太上皇。
“郡主要父亲去去拜访太上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父亲借太上皇之手,来压制皇上不成?”
公孙冶,疑惑的开口道。他实在是不明白独孤青的意思,为什么郡主说话老是这么难以理解呢?
“郡主什么时候才能说的通俗易懂一些啊!我每次都无法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真是的……”
宇文修郁闷的喝了一口茶,无奈的靠在桌子上,这些人太会玩了,他实在是跟不上节奏。
“郡主的意思我也不太明白,看来明天是该进宫看看了。为父都好久没有见到太上皇了。”
公孙禹沉吟了片刻,忽然笑道:“其实为父有一种感觉,我们的这位郡主,似乎在用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出云的局势。只是我好奇,她真的要成为出云的皇后吗?”
闻言,公孙冶与宇文修也陷入了沉默。独孤青是不是在操控局势,他们不知道。但是独孤青不想嫁给云玦尘的这件事,他们却清清楚楚。
宣王府。
安静的房间之中,云宣目光阴沉的望着手中的几封信件,其中的内容让他心中一凉。这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为什么还会有物件存在。
“王爷,我来了。”
花夭缓缓的走进房间,一身黑裙让她显得愈发削瘦。显然她身上的伤势还未完全康复。
云宣见花夭进屋,立刻抬眸,将手中的几封信件狠狠地摔在了花夭的面前。若不是因为花夭有伤在身,他可能会摔在她的脸上。
“你自己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当年的信件你竟然留到了现在。究竟是何居心?”
他愤怒的质问让花夭浑身僵硬。她完全就没有反应过来,云宣为什么会勃然大怒。缓缓的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几封信件,花夭的脸色终于是变了。
“这……这些信件,怎么会在这里……王爷,我……”
这些信不是当年她与毒老联合陷害顷寒的信吗?这明明是被她锁在箱子里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宣王的手里。
“哼,你还敢问本王?这些信件都已经出现在你的丫鬟手里了,你还好意思问本王!这些证据你是想留到什么时候?难道本王对你还不够好吗?”
宣王怒不可遏的道,这些东西早就该销毁了,可是花夭却留到了现在,他真的不知道,她是忘记了,还是想要留下他们的把柄,以便给自己留下退路。
花夭脸色彻底的变了,她过去的确是想给自己留下退路,因为她怕宣王和毒老过河拆桥,将责任推到她的身上。所以她才会出此下策。
可是后来云宣不仅没有迫害她,反而还给了她极好的待遇,所以她便将这件事淡忘了。没想到今日云宣却拿着这几封信质问她。
云宣说是她的丫鬟拿着信件,那会是谁呢?难道是绿芙吗?对,只有她碰过自己的箱子。肯定是她!
“宣王,我留下这些信件实属意外,而且我一直都将他们锁在箱子里,除了我以外,也就只有绿芙碰过……我怀疑,她已经不是我的人了!”
花夭面色阴沉的望着云宣,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质问她。而是绿芙为什么会偷她的信件?而且她将信件偷出来,究竟是留给自己,还是要交给别人?
“你是说,绿芙可能是叛徒?”云宣大吃一惊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