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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2、走火入魔的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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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石涧仁是笃信齐雪娇不会死的。

    当他刚下山时候,第一次在别人脸上看见些不祥之兆就是纪如青,但那时候他还根本没有验证过那些师父让他学习记忆的高阶功课细节,只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当,结果很快证明了冥冥中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运道存在。

    接下来就是小泽,从一见面,石涧仁就明确的给小泽指出他有一场富贵有贵人相助,但正是这场富贵会带来厄运,如果一直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没准儿就能避开厄运,这一点小泽坦承他曾经被另一个人算过命,也是类似的命格。

    最后同样应验了,只是古人那些口诀里面肯定没有汽车灾的面相,所以石涧仁知道的那些火灾水灾、讼祸病灾、破产丢官的面相就无从对证细节。

    这科学么?

    如果说相由心生多少是科学的,未来的事物发展也能从面相上判断?

    如果说把这些都认定为是唯心论,那么中国传承几千年的八字星象、风水术数、占卜择吉、八卦五行、周易测字都是假的?

    况且到现在这个世界上也没能解释清楚生命究竟是什么,到底是失去了什么物质才会死亡,生命在躯体里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运行。

    连自己的人体都没搞清楚,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传承几千年的东西都是假的呢?

    这个世界上不能解释清楚的东西多了去,单凭一个运道二字,就是全世界最捉摸不定的。

    所有人都承认它的存在,却又无从知晓它的规律。

    而石涧仁这次也是确认自己熟悉的那个姑娘,怎么都不是个短命鬼的模样,从第一次看见她就认定这有点妩媚的长相里却特别带着坚毅和阳刚,好像被神圣的佛光祝福过一样,这种连鬼神见了都要退避的相貌,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一点小河沟的山洪给带走了性命?

    不相信!

    可找不到啊,真的找不到。

    整整七天的国庆长假,都没有找到齐雪娇哪怕半点踪迹!

    那个爽朗矫健的姑娘就好像消失到这个世界以外去了,河面、江面监控都没有找到任何踪迹,最让人胆战心惊的刘家背沱也没看见任何相关的漂浮物,甚至连几百公里外的大江大坝,那个当今世界最大几座水电站大坝之一都联系上了,任何漂浮在江面上的遗体都会在那里被发现,却依旧没有看见任何跟齐雪娇有关的痕迹。

    杨秋林住在军用帐篷里,每天早上就到女儿失踪的跳蹬边沿着河岸走下去,能走多远走多远,回程基本得靠两个女兵扶着回来,晚上就到老街唯一的教堂里面去学着做祈祷,甚至老街上最好的那座几层楼宅子里面有个佛龛,她也每天都去跪拜。

    最矛盾的就在这里,她都已经开始进行封建迷信活动,寻求精神上的心理安慰了,对石涧仁那神棍依旧恨之入骨,绝不相信他的胡言乱语,见一次打一次!

    石涧仁的态度其实是搜救这么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人手来做,齐家从平京真的请来了一支据说多次参与救援的专业队伍,还在上次的地震中也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全都穿着各种专业服装,带来不少成箱的设备,甚至还有航空遥感拍摄装置,而且这回还找来两架民用直升机在空中搜寻。

    都没结果。

    前面说了,大雨过后往往就是大雾,地面水分一直在蒸腾,而且这几天后面还出了大太阳更是水雾一片,江州历史上就号称雾都,直升机根本就没法在山区找到能自己降落的地方,只能在各种地区盘旋,这让石涧仁都理解了当年那次大地震中,为什么军队都是艰难的不要命空投到震中去,只有实际经历过,才知道现实有多么不容易,齐卫国拉他上过一次天,在直升机上俯瞰下面的山区,一棵树比一只蚂蚁都还小,所以根本无从随意找寻一个人。

    除非这个人主动的标注出什么讯息来,鲜艳的衣服、浓烟、挥舞的动作,甚至空地上用石头摆放的字样,这些齐雪娇作为一个野战军医应该充分了解的东西,一个都没出现过。

    可以说每过一天,所有人的心底都少了一分希望,如果活着,不可能不出现,不可能不释放出一点讯息。

    这里再偏僻,也只有一片几公里长的河道,山区再复杂,也只有这么大的面积,反复在河岸边,从空中找寻山林中都看不到痕迹,那就只能证明人在那一刻就被直接冲到了大河里,顺着大河两岸的找寻那就是几十公里的事情,那河岸边的四个村镇都梳理过,两侧的农田山野找起来就不那么费力,也更应该出现痕迹了,一百个人一组,间隔几米排成一排,步行走过大河边几十公里较为平坦地区都找过了,依旧无果!

    那么就是最后也最无奈的结果,顺着大河被冲进大江,早就消失在浩浩荡荡的几百公里大江中,虽说也有武装泅渡、横渡大江的猛人,但那也多半是带了泅渡工具或者在众多方面协助下有准备的行为,况且以齐雪娇的性格跟头脑,只要能上岸,无论如何都会尽快找到联系方式啊。

    杨秋林在绝望之下,只能选择打石涧仁,在小镇里碰见一次打一次!

    而且愈演愈烈,简直成了景区一景,这个穿着高档但款式保守的美妇人,看见那满脸总是鼻青脸肿的年轻人,立刻就扑上去厮打,又抓又挠的踢打,挨打的从不还手,只是默默的尽量挡住脸,直到女兵或者陪着的魁梧军人把满脸泪水的妇人拖开去。

    当地人都有些默然,一贯喜欢说八卦的人都三缄其口,不对游客说三道四,好像随便说点什么,都是对那个消失的姑娘不尊敬,也是对这个默默承受的副主任不尊敬,没人嘲笑石涧仁满脸上的伤痕,每晚石涧仁挨家挨户检查各种状况收集旅游项目反馈意见的时候,总有居民拉着他吃点喝点什么,再不就是大妈大婶给他弄点热毛巾或者草药膏,好像大家都想起来每天早上都是他和那个姑娘一起在跑步,虽然没住在一起,但不少人也见过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散步,肯定不只是同事那么简单的关系。

    所有当地人都认为这个坚持工作的副主任心里一定是最痛苦的。

    所以无比同情,一镇子的人看这位领导都觉得无比怜悯。

    这种心态之下,整个镇上的工作出奇的好,整个七天下来所有人都跟着石涧仁任劳任怨,白天工作有任何问题,只需要石涧仁说一声,连孩子听见了都会跑得飞快去传话实施,更别提那些老爹老妈了,当着面都容易跟石涧仁红眼睛,提起那个救了孩子的女助理就要流泪,所以连蒋道才都过来找石涧仁安慰他。

    石涧仁只摇头:“她没事!肯定没事……”

    蒋道才见过齐雪娇,长叹一口气拍拍石涧仁的肩膀:“老弟,把悲痛和情绪都放到工作里面,的确是个办法,但我认为你还是应该放松一下,等国庆小长假的工作完成以后,你也交出来一份满意的成绩单,可以跟统战部领导提提这个事情,休息一下,给自己放个假,或者去看看心理医生……”

    石涧仁更抗拒:“我还需要看什么医生?只不过是我以为他们专业搜救人员肯定能找到她,才让自己全心全意去忙工作的,谁知道现在一直找不到结果,我也很着急,现在工作既然已经上路,明天一早我自己去看看……”

    蒋道才都觉得自己的搭档有点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