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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愚蠢,妖族圣树的力量岂是什么人都可以得到的,虽说机缘巧合得到了一截圣树的树枝,但此物在彻底复苏之后,便会回归到妖族圣树身上,即便是天命,也留不住。”妖族圣树之之内,一片茫茫金色的世界之下,虚幻而又真实的身影发出一声感慨。
而在外界,廖残生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漂浮在眼前的树枝,只见他徒劳的伸出手来,想要将树枝抓住,却只是扑了个空。
“不!不会这样的!”廖残生无法相信,这么多年一直存在于自己体内的树枝,竟然就这么脱离了自己的身体?而且还带走了自己之前吸收的全部圣树之力,连同他大半的血肉生机都带走了。
如此一来,廖残生不仅什么也没得到,反而是自己元气大伤。
树枝缓缓飘动,来到了妖族圣树的上方,在方林与廖残生的注视之下,那树枝与圣树的一处枝芽相连,不分彼此。
看到这一幕,廖残生整个人好似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怔怔出神说不出话来。
方林同样神情复杂,心底里对那妖族圣树更是多出了几分敬畏,果然这是与涂山古灵同等层次的存在,它的力量只能由它自己赠与,如廖残生这般凭借一截圣树的树枝就想要抢夺圣树的力量,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圣树既然可以馈赠,自然也可以收回。
此刻的廖残生,便是被妖族圣树夺走了先前所有的圣树之力,连同他自身的大半血肉。
如此代价,不可谓不大,只不过方林也不会去怜悯廖残生,这完全是他自作自受罢了,怨不了任何人,只能怨他自己将妖族圣树想得太简单了。
或许,在廖残生当初得到这一截圣树树枝的时候,冥冥之中就注定了廖残生会有今日的下场。
可惜的是廖残生竟然一直以来都将这一截树枝当做宝贝,觉得自己能够凭借这一截树枝达到与自己师尊相同的程度。
“为何会如此?为何会如此?”廖残生双目出神,望着那矮小如树苗的妖族圣树,口中不断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在他的身后,原先的九把名剑如今已经只剩下了两把还完好无损,其他都已经被方林打碎了。
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折损了七把视若珍宝的名剑,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反而是自己失去了大半血肉生机,廖残生此刻有一种昏厥过去的冲动。
“你终究只是白费一场功夫而已。”方林一挥手,那古矛便从廖残生皮包骨头的手中飞了回来,重新回到方林手里。
廖残生忽然看向方林,目光之中有着一丝狰狞,更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方林,你为何如此命好?”廖残生说道。
方林眉头微皱,并不接他的话,也没有急着出手,在他看来廖残生已经是自取灭亡,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见方林不说话,廖残生自言自语道:“你有一个武道至尊的父亲,还有一个武尊之下第一人的母亲,为何你能够如此幸运,有这么好的出身?而我却只能被人踩在脚下,被人欺凌侮辱?”
“廖残生,你已经疯了。”方林语气冷硬的说道。
廖残生却是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高人一等?为什么如我这样的人,就只能任人欺凌?你方林是天下第一等的出身,想要什么有什么,就算你什么也不做,也注定比我等一辈子要过得好,为什么会如此不公平?”
方林神情冷漠,对于廖残生的话毫无反应,出身之事根本就不是他方林能决定的,有的人生来高贵,有的人生来卑贱,这是自古以来便有的事情,方林心中对此也很排斥,只不过也并非是他能够改变的。
方林并不知道廖残生的过去,但想来此人的曾经怕是十分凄惨,那脸上纵横交错的剑痕必然有什么缘由,否则廖残生不会这么多年都留着这些剑痕。
“你可知道,我曾经的名字不叫廖残生,我叫廖平安。”廖残生忽然笑道,似乎是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说完,只见廖残生缓步朝着方林走来,手中只剩下了一把剑,正是那由两把残缺之剑拼凑而成的古剑。
方林深吸一口气,知道这廖残生要做最后的殊死一搏,不过方林并没有放松警惕,如廖残生这样的人,即便是被逼到了绝境,也绝对不能够小觑。
“曾经我有机会杀你,但我没有下手,现在我也明白了,即便那时候我有机会,也不可能杀得了你。”廖残生缓缓将手中古剑举起,口中也在说道。
刹那之间,廖残生的剑已经出手了,方林瞳孔猛然一缩,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那古剑便已经穿过了方林的胸膛,带着一抹鲜血透体而出。
廖残生出现在方林的身后,轻描淡写接过了穿过方林身体的古剑,看都不看一眼那呆立在原地的方林。
一剑透体,却是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方林已然受到重创。
“好快!!!”方林大惊失色,立刻捂住心口血洞,身形冲天而起。
刚才那一剑,方林感受到了久违的生死危机,似乎那一剑若是朝着自己的头颅而来,怕是魂魄都会受到重创。
廖残生抬头看了方林一眼,并没有再出手,刚才那堪称绝世的一剑,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一剑之后便再无出手之力。
归根究底,还是那圣树的树枝带走了廖残生太多的血肉生机,纵然是天命强者,影响也是极大的。
“师尊,我终究不是廖残生,依旧是那个廖平安啊。”廖残生低声呢喃,手中尚在滴血的古剑冲天而起。
方林见状,古矛也是脱手飞出,与那袭来的古剑撞在一块。
霎时间,古剑一分为二,又变成了两把残剑,而古矛也是被震落在了地面之上。
轰!!!
廖残生猛然转身,竟然是不顾一切撞在了那妖族圣树之上。
与此同时,遥远的七海深处,从九国大地一路而来的魔物,终于是和远古魔树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