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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南见到肖扬那一刻还真的是热泪盈眶啊，“肖叔叔，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杨南哭的像个孩子，就好像一个孩子再跟自己的父亲说，自己没有办法一样。
肖扬拍了拍杨南的肩膀，示意他别哭泣，要坚强。
“杨南，以后的路就得自己去走了，肖叔叔不能帮你了。千万记住要学会冷静，低调，不管以后怎么样，都要坚强，不能被困难打倒。唉，我这个样子，还真的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对了，刚才我忘了问你，你是怎么来的，纪委是不会允许你进来的。”
杨南如实相告，是秦晓将他带来的。
肖扬不禁感慨，“也罢，你去叫秦晓来吧，我有话想要跟他单独说，跟他们说，我只见秦晓，别人一概不见。”
杨南知道肖扬要干什么，是想要坦白一切，或许这就是最后的结局。
秦晓来了，面对着昔日的老对手，现在却是百感交集，等到坐下来相互凝视的时候，秦晓才知道肖扬已经不是当初那般的骄傲，狂妄了，现在的他好像要跟秦晓最后说的是临别遗言。
“秦县长，谢谢你，谢谢你能带杨南来看我，没想到你是我的对手，还会在这个时候帮助我，我真的没想到。”
秦晓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也算是安慰他了。
“杨南是个好孩子，他一直视你为最亲的人，不是因为你是财政局长，而是感恩，感谢你当初救了他，帮了他。冲着这份恩情，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帮他的。”
肖扬听完后，不禁动容，确实他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做的，当然对象是另一个人，冯县长。
“秦县长，方便耽误你几分钟，听我讲一个故事吗？听完这个故事，你也就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拼命的保护冯县长了。”
秦晓之前一直有疑问无非就是为什么肖扬会不要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冯县长不受一点的伤害，当时他就知道冯县长和肖扬的关系绝不仅仅是主公和幕僚的那般简单，一定还有更隐秘的关系。
肖扬轻咳了几声，随后开始说道：“您知道吗？其实我跟杨南有很大的相似点，杨南家庭情况你了解，我的家庭情况可是比他惨多了，可是我没上过大学，只是上到高中就退学了，后来就去了砖厂打工，每个月只能挣几十块钱，可是我坚持了三年，后来我母亲病逝，只有我父亲一个人和我相依为命，我父亲身体不好，我只好没日没夜的挣钱，为的就是过得好一点，可是人不胜天啊，我两只手能挣几个钱，还没办法为我父亲治病，我没办法就去偷东西，被抓了，是冯县长把我救了出来，他给我钱，为我父亲治病，我在心里视他为最感恩的人，也是最亲密的大哥，我能有今天也是冯县长一步一步为我扫清障碍，走上来的。你说，我能做出那种背叛的事情吗？就连我父亲去世的时候，都说我们肖家永远欠冯县长一个天大的恩情，这辈子都报不完，再说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我还有什么资格保自己的命呢？”
肖扬说的简单，可是秦晓能够感知出来那种感恩之情是没办法说清楚的。
“肖局长，我想说，您和杨南是一样的，都是感恩的人，我能够理解，不过我还是得说，这不是理由，冯县长参没参与我也不问了，只是我想那些扶贫款，那些贫困户是没有错的，你难道没想过，他们过得是什么日子吗？你难道没想过，要是杨南也是你，也会帮你一起作奸犯科吗？我觉得不会，你已经变质了，将那份感恩变成了一种依赖，冯县长让你干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只是我最后劝你一句，善恶终有报。你好自为之！”
秦晓起身，就要离开，肖扬自己坐在那傻傻的乐了很久，面对着铁窗，那种悲凉让人无奈，伤感。
刘玉杰和沈方还在纳闷，这倒是惊奇，肖扬到底跟秦晓说了什么呢？
也许秦晓不说出来，谁也不知道。
刘玉杰和沈方本来还想打听打听，这一会儿确实不行了，因为武书记这边打来了电话，说是县委这边出事了。
秦晓和刘玉杰、沈方乘车赶往县委，是什么事儿呢？
见到冯县长一脸笑容的坐在会议室的时候，刘玉杰心里还在纳闷，难道肖扬被抓他一点也不心痛吗？怎么还可能笑得出来呢？
秦晓也觉得奇怪，静观其变。
武书记还没来，冯县长那种轻蔑的表情再一次横扫了周围所有人，刘玉杰这个时候开玩笑。
“冯县长，没想到啊，你还真的是好定力啊，这肖扬都被抓了，你还在这里安心的坐着，难道你就不怕明天也被抓走了？”
刘玉杰的嘲讽可谓是见真招了，句句狠毒，冯县长倒是很不在意，直接用表情说明了他的不屑一顾。
“刘书记，这话从何说起啊，这肖扬虽然是我的下属不假，但是这跟我的关系并不大，我是我，他是他，这扯得上关系吗？”
冯县长一直都是这样的说辞，只是给刘玉杰说的好像说错了似的。
就连坐在刘书记身边的沈方都笑着说道：“冯县长，你说的实在是太简单了吧，有没有牵连咱们查完了再说，真要是查出点什么，就算你不承认，也得承担责任。不信，咱们走着瞧。”
冯县长显然是没想到刘玉杰竟然嚣张成这个样子，之前他可是不敢造次的，现在趁着自己势力变强，就可以横着身子讲话了，实在是没想到。
倒是秦晓一直没说话，冯县长有意无意的试探着秦晓的反应，“秦县长，不知道您对肖扬这件案子怎么看啊？难道你跟刘书记他们想法是一样的吗？也是认为是我的责任吗？”
秦晓刚刚还在想他们斗的你死我活，实在是没意思，现在冯县长直接调转枪口冲着自己来了，这可是新鲜。
可是还没等秦晓说话呢，刘玉杰就不干了，直接抢过话题，并说道：“冯县长，你这话当然是问的多余，这肖扬是怎么被抓的，那是秦县长的英勇无敌，才抓到的肖扬，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们可是都知道呢，肖扬犯的什么罪，你我心知肚明，秦县长当然是支持我们的观点的，就是你，现在不敢承认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这个案子咱们可以慢慢的查，我就不信查不出来一丝蛛丝马迹。等到时候，要是有了线索，你可别哭着喊冤啊。哈哈！”
就在刘玉杰和沈方二人暗暗得意的时候，一声叫喊声从门外传来，来人的声音很是浑厚，但是却极具威慑力。
“至于谁哭谁笑，刘书记言之过早了吧？”
这时，大家才知道来人就是南江市常务副市长于华天，也是冯县长的老靠山。
秦晓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冯县长会面露微笑，原来是早有准备啊，再说武书记今天打来电话，口气十分凝重，就是说明于市长暗中给了武书记很大的压力，这是明摆着的事儿。
于市长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嘴角还带着莫名的微笑，让人捉摸不透。
刘玉杰和沈方也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于市长会亲自来搅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难道是冯县长想要脱罪，提前找到了靠山前来解围？
想到了这个，刘玉杰和沈方相互看了看，脸上全部都展现出了微妙的表情。
秦晓倒是之前见过于市长，不过确实没有交流，没有深交，这一次见面，于市长先是直接避开了刘玉杰和沈方的注视，直接跳到了秦晓的面前，一上来就是热情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握住了秦晓的双手，并笑脸迎上，亲切的说道：“秦县长，好久不见啊，不知道在东平县过得好不好啊？”
这样的问话倒是让周围的人全部傻眼，好像两人关系多么亲近一样，倒是冯县长没做什么反应，毕竟他知道为什么于市长会这么热情。
秦晓倒是没想到啊，于市长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心里还是真的没见过呢。
显然有点懵的秦晓，在十几秒中后，才慢吞吞的开口说道：“于市长，多谢您的关心，我还好，东平县是一个大家庭，我来到这，就是为了工作的，所以不怕辛苦。”
于市长接着才是说出了主题，“那天回到省里千万别忘了给李省长问好啊，我没有机会经常见到李省长，但是心里那是相当的挂念啊。老弟你在这里工作，我也是十分的惦念啊，敏尧在这，我可是没少跟他说，让他好好的关照，敏尧，我说的没错吧？”
冯县长虽然不乐意搭茬，但是今天于市长是为了他的事情来的，那是不愿意也得装作愿意的，所以勉强的笑了笑，点了一下头。
秦晓倒是觉得很尴尬，看到武书记等人在旁边尴尬的站着，心里还是想着，赶集将这个气氛转为正常的交战状态吧。
“于市长，您放心，下回我见到李省长，会向他说的。您看，还是开会吧，大家都在等着听您发表意见呢！”
于市长见自己可能有点忘乎所以了，急忙轻咳了几声，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会议室的主席台。
武书记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上的不悦甚是明显，刘玉杰和沈方见这架势，不免忧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