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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伸出两只手臂,紧紧抱住了他,轻柔的呼喊了一声,很快便在沉醉在他温柔的吻中了……
他抬起头,看着怀中的她,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样子,低声说道:“我们出去吧?”
她红着脸,点点头。
江帆出了浴缸,然后双臂一捞,就把她抱出了出来,放在地上,擦干了彼此身上的水珠,又一捞,便把她抱在了怀里,她也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让自己更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把她放在床上后,江帆就不是江帆了,也可能是受了丁一的影响,也可能受了那首歌的影响,他的吻,就变得不再温柔了,密密麻麻地落下,然后便一下收住了她温软的双唇,他疯狂地汲。取她嘴裏的甜液,失控得无法停下來……
他的吻,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直至她发出一声痛苦地呜鸣,他才松开她的唇,低头看着她。
他的眼眸像一潭湖水,是那么幽深,他的鼻梁高挺,双唇轻抿,下巴坚毅,让她感到他此时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和威严。
她知道,是她刚才的情绪刺激了他,让他也伤感了,她忘了在哪部小说里看到的一句话:男人,处理伤感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心爱的女人做暧。想到这里,她心疼的捧着他的脸,柔柔的看着她,如一江春水。
他一阵狂喜,激动得再次吻住了她,然后抬起头,看着她楚楚动人的小脸和被他吻得像玫瑰花瓣般鲜艳的唇,目光在她的脸上游走着。
迎上他盛滿款款柔情的眼眸,就像两潭要将她紧紧吸进去的洪流,让她心颤不已,脸上涌现出醉人的红晕,她娇。羞的闭上了眼睛……
江帆低低的呼唤着她,说:“小鹿,我眼下是身无长物,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唯一能给你的就是我的一腔爱恋,如果你不放弃,如果你对我有信心,如果你愿意,就让我们继续爱下去,好吗?”
听了他的话,丁一没有睁开眼睛,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终于,她抬起上身,双手抱住了他,在他的耳边哽咽着说:“是的,是的,我有信心,我不放弃,我愿意,只要你不放弃……”
天!江帆低吼一声,便覆在她的身上,激动得在她的耳边说:“我爱你,心都疼了……”
“是的。”泪水汹涌流出。
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说:“你是我的小鹿,我怎么能放弃呢?永远都不。”
两行热泪,从丁一的眼角淌出,她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吻……
江帆吻去她眼角的泪水,然后腰间发力,猛的闯入了她,他们再一次融合在一起。随着他昂扬的闯入入,她感到有股奇异的电流被他的坚硕带进身体里,全身禁不住的一阵轻颤,说不出的一阵酥麻,让她身心俱醉,不由地发出一声欢呼,她羞得赶紧咬住了他的肩膀,不使自己继续发声……
他强劲有力的手臂,撑起自己的身子,居高临下地俯瞰她泛红的娇颜,内在的渴望已经熊熊然起,止也止不住。
“小鹿——”他低哑着嗓音,柔声轻唤,牵动出他无数的情思和爱意,一双含欲的眼眸也地盯着她。
“嗯。”她睁开了眼睛,正对上他如火的目光,她羞得赶紧闭上了双眼。她的身子一阵燥热,心跳跟着急促了起來,羞涩地娇颜红艳艳的,就连耳垂也又红又烫……
随着她的呼应,他开始动作了,深沉灼烈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直盯着她,看得她面红耳赤,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窘迫地咬着下唇,惊心动魄的感觉再次袭来……
那是一种怎样的古老运动啊,那种透彻骨髓、惊心动魄,疯狂了两个人,也悲壮了两个人,他像一头狂野的猛兽,极尽所能地在她的身上奔腾、跳跃,像是要把她的灵魂给撞出身子,让她惊叫连连。
她咬紧嘴唇,紧闭着双眼,他愈撞,她就本能地绞得愈紧,紧得让他更加恣意的抽刺,使他得到了酣畅淋漓的释放,释放出万般灿烂的烟火……
那一夜,江帆几乎失控,他不停的在她身上索取着,直到天亮,他们才沉沉地睡去。
等他们醒来时,天已大亮,丁一轻呼了一声:“快起,上班要迟到了!”,说着,“腾”地坐起,但是身子就疲惫地瘫软了下去。
江帆抿着双唇,无声地笑了。
丁一捶了他一下他的胸膛,娇。嗔地说道:“你还敢笑?”
江帆揽过她的小身子,说道:“我为什么不能笑,难道还要哭?”
“我要迟到了,而且夜不归宿,会被同事们发现的。”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就不去了,就呆在我这里。”江帆依旧不急不慌地说道。
“那怎么行?上午还有任务呢,我们在赶制春节期间的节目。”说着,再次起身,就找自己的衣服。
江帆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逗她了,撩开被子,也起来了,说道:“先洗一下吧。”说着,就将她抱进浴室,用淋浴洗了彼此。
丁一边穿衣服,边拉开窗帘看,外面已经有人进出,她跺着脚说:“我怎么出去呀?”
江帆一听她几乎是带着哭音说出的这句话,就说:“你当然不能这么出去了,要先穿好衣服再出去。”
丁一转身,又冲他挥起拳头,说道:说道:“都是你。”怎奈,手被他攥住了,
“别没良心,是谁大半夜的被人家抛弃了,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她的?”江帆在接她的短。
“我是让你接,也没有让你……让你……”丁一说不下去了,脸就红了。
江帆歪着头,坏笑着说道:“让我什么?”
丁一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不再理她,继续穿着衣服。
江帆拉她入怀,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说道:“我会努力的,会尽快的,不让你再受到惊吓。”说着,就封住了她的唇。
丁一动情的抱住了他,和他吻在一起,半天,才抬起头,摸着他的脸,说:“我不急,愿意跟你一起等……”
江帆也捧起她的脸,用指肚抹去她溢出眼角的泪水,再次吻了她……
等他们收拾好后,江帆说:“我先走,然后你再出来,我把车停在小门口,你出来就上车,别担心,不会有人看见的。”
丁一使劲点点头,她相信他。
江帆出来了,他走到那辆奥迪100跟前,解开防盗锁,点火,倒车,把车倒进小门口时,丁一正好从里面出来,她围的严严实实,几乎密不透风。
他刚要给她推开车门,不想丁一自己拉开后面的车门,一下子坐了进来。他缩回手,笑笑,他很赞赏她的小心,带着丁一,便快速驶出宾馆大门口,全然没有注意到松树后面一双已经窥视了多时的眼睛和一个性能良好的相机……
上午,彭长宜刚下了第一节课,正和清平的于副市长往卫生间走,口袋里的呼机就传来震动的声音,他掏出一看,是陈乐:主任,速回电话,急事。
彭长宜一愣,陈乐办的事,都是最机密的事,难道?他顾不得去卫生间,跟于副市长说要打个电话,就掏出手机,拉出天线,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给陈乐打电话,刚响了一声,陈乐就接通了。
“小乐,什么事这么急?”
“彭主任,您那儿说话方便吗?”
“方便,你说。”
“我抓到那个偷拍的人了,而且没收了他的相机。”
“哦,是谁?”
“您肯定不会想到,是星光集团侯副总的助理,叫侯青,是侯副总的亲侄儿。”
彭长宜张大了嘴,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说:“是真的?”
“没错。”
“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被我秘密控制住了。”
“还有谁知道?”
“主任,今天凑巧了,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我值班,就出来转悠,有目的地到了市长住的宾馆,就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外面转悠,手里拿着相机,我就盯上了他,快八点的时候,市长就出来了。”
彭长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说道:“就市长一人吗?”
“开始的时候是他一人出来的,他出来后,就打车,然后没有往前开,而是把车退到东门,一会儿就从里面出来一个女的。”
彭长宜急切的问道:“谁?”
“没看清,裹着围巾,短发。”
“围巾什么颜色?”彭长宜觉得自己的喉咙紧张的都干了。
“银灰色。”
丁一!没错,就是丁一,前两天她来市政府找自己的时候,围的就是银灰色的围巾。彭长宜的脑袋就是一声嗡鸣,眼冒金星,尽管他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尽管他早就这样认为,但真到了面对事实的时候,他还是险些被击倒。
“主任?”听不到他的声音,小乐在电话里叫道。
彭长宜甩了甩头,他控制着自己,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说:“小乐,你说。”
“这个人怎么处理,我不能总是扣着他,那是非法监禁,我怕他再给咱们来个倒打一耙,对市长影响就不好了。”
彭长宜镇静了一下说,“容我想想,一会给你打电话,不能让他走,把你们那些治安条例什么的搬出来先让学习学习,学习完了让他背,背完了让他自己对号入座,再吓唬吓唬他,拖延时间。”
“是的主任,我是这样做的。”
“他反应如何?”
“他呀,早就吓得尿裤子了,呵呵。”
“好,做笔录了吗?”
“做了,该做的我都做了,就是和您商量下来的事怎么办。”
“好,我想好后给你电话。”说着,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又到了上课的时间了,彭长宜也没去卫生间,就又坐回了课堂。他无心听讲,就像丢了魂儿似的,神不守舍,心底有一种隐隐的痛,感觉就像被谁在他的心尖上扎了一针那样地痛。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痛,其实,他早就猜到了他们的关系应该发展到的程度,但那毕竟是猜测,一旦被证实,他还是无法接受。他在扪心自问,他不是还希望他们俩能好上吗?为什么他们真的好上了,他的心会疼呢?他早就知道,他不能给丁一未来,但是江帆能给丁一未来,而且江帆比自己更爱丁一。
所有的道理他都非常清楚,但就是难受,难受,他把心窝紧靠在课桌边沿,紧紧的顶住,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因为陈乐还等着他的回话呢?
他不知道该不该把抓到偷拍的人告诉江帆,那样是否有知道领导**的嫌疑?如果不告诉他,是不是就说明自己办事不力?彭长宜陷入了二难选择中了。
尽管江帆让他查偷拍,可是一旦查到,是不是某种程度上领导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上了,如果江帆要是这么看问题,那他们的关系就危险了。他甚至后悔答应江帆去调查偷拍的事了,尽管那个人没有拍清那个女人是谁,但终究是个女人,传出去江帆的形象就会受损。
他心急如焚,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事,他失去了对事物判断的能力。
其实,如果不是涉及到丁一,如何处理这种事还是难不倒彭长宜的,是感情,让他迷失了处理事情的能力。
这件事事关重大,交给陈乐办唯恐有闪失,下了课,他跟党校请了半天假,连饭都没吃,就杀回亢州,他要亲自处理这件事。
一路疾驰,进了亢州城,他给陈乐打电话,问他在哪里,陈乐告诉他:他和那个侯助理没有动地方,在中铁宾馆姓侯开的房间里。
彭长宜直接来到中铁宾馆,此时,早就过了用餐高峰,彭长宜把车停在一个僻静的地方,走进餐厅,跟服务员要了一个雅间,点了两个菜,要了两碗米饭,这才给陈乐打电话,让他下来。
陈乐很快就下来了,他吃惊的说道:“主任,您真是神速啊!”
彭长宜说:“下了课没吃饭就回来了,连宿舍都没回,你吃了吗?”
“我刚才要了两个盒饭,我们俩都吃了。”
彭长宜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就伸出手。陈乐坐在他的旁边,把袋子交给他,彭长宜打开后,直接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有身份证、驾驶证、工作证,还有几页摁了无数红手印的问讯笔录。
彭长宜从头至尾看完了笔录,他才知道,原来上次在咖啡厅的照片,也出自这个叫侯青的人之手。
从这份笔录中,彭长宜了解了偷拍背后的全部情况。
侯青,是星光集团侯副总的侄子,上大学学的是园林绿化,毕业后,就到了星光集团工作,由于资历浅,没有什么建树,一直都是公司默默无闻的小职员。
这次星光集团来亢州,承建了广场工程和后期周边城区改造工程,亢州工程由他的叔叔侯副总全权掌管,侯青就随着叔叔来到了亢州,在一次尤总的私人宴会上,他认识了尤总的女朋友袁小姶,当袁小姶知道他在亢州工地时,当时就特地敬了他一杯酒,后来,在他一次回总公司时,偶尔碰到了来公司找尤总的袁小姶,袁小姶就要了他的联系方式,说以后兴许有事求他帮忙。
侯青对尤总的女朋友当然不敢怠慢,当即就说有事您说话,我愿意为您效劳。又过了几天,侯青接到袁小姶的电话,让他回京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有事。侯青当即就说如果有事的话,我今晚就回去。
在一个西餐厅,侯青和袁小姶见面了,袁小姶交给了他一个非常小巧精致的全自动照相机,推到侯青的面前,向他交代了偷拍亢州市长江帆私生活的任务。
侯青开始不干,说您让我干什么都行,就是让我偷拍巩俐张艺谋我都敢,但是不敢偷拍市长,惹恼了他,我们的工程泡汤不说,我还会被送上法庭。袁小姶笑着说,没那么严重,偷拍顶多触犯了治安管理条例,真要处理也就是罚点钱拉倒。放心,我不会让你被处理的,再者,即便你被市长抓住了,还有候总和尤总,还有我,我们会保你的,你就说你是业余摄影爱好者,只是偶尔扫到了他。
侯青还在犹豫,袁小姶就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鼓鼓的信封放到他的面前,随后又说,只要答应给我办这事,我马上让你进入公司高管层,给尤总当助理,代他行使在亢州的权力。侯青知道行使权力不可能,现在是叔叔在负责亢州项目工程,但是如果能当上尤总的助理,那他就等于向飞黄腾达进了一步,于是就把钱揣进口袋,拿起照相机,答应了袁小姶的要求。果然,一个星期后,侯青被集团公司任命为总裁助理。
开始的时候,侯青根本没有时间出去偷拍江帆,因为他也有自己的工作,半个月过去了,袁小姶见侯青没有动静,就给他打电话,很不耐烦的说让他盯牢江帆。
侯青想,自己不可能盯牢他,只能在他的住处守株待兔,一般情况下,如果当官的要想搞女人,总会带回住处的,盯了一段后,没有发现江帆带女人出入。
在一次请亢州质监部门吃完饭,又去喝咖啡的时候,他发现江帆和两三个人也在里面喝咖啡,其中就有个女人,侯青不太关注亢州本地的电视节目,对这个女人也就没在意,也没想拍,送走客人后,侯青想了想还是把他们拍下来,省得袁小姶说自己工作没进展,白拿了他的钱。
于是,他就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照相机,拍了几张。由于袁小姶有令在先,拍完后,把胶卷交给她冲洗,侯青不得擅自冲洗。所以,在一次回京时,侯青就把这个卷交给了袁小姶,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
彭长宜皱了眉头,心说,夫妻到了这个份上,还做什么夫妻呀,早该***离婚,各奔东西算了。他继续往下看,就见上面写道:
问:你这次是怎么想要偷拍的?
答:因为我知道江市长住在这里,所有,我就把晚上的应酬全部安排在这里,甚至公司来人住宿也是安排在这里的。由于中铁宾馆的主楼是不对外的,我们只能在裙楼里用餐和住宿。昨天晚上,我本来是送完客人上车要走的,这时发现江市长一个人出来后,急急忙忙开车走了,我一想都这么晚了,那会儿有十点多了,我就想可能和女人有关系,就偷偷的潜伏下来,在宾馆开了房间,由于我住的是西侧的房间,正好看见大门口出入,很快,我就看见市长的车回来了,但这次他却没停在原来的位置,而是掉头后,倒着进了东侧胡同,由于我的位置在西侧,我就看不见了。我更加怀疑和女人有关,就下来悄悄溜到东侧,果然,看见宾馆的东侧有个小门,他就从这个门进去的。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起来守着了,迟迟不见市长出来,眼看快到上班的时间了,我正打算离开,这时就看见他从小门出来,进了汽车里,他又把车倒进东侧的小胡同,这时,就见一个女的出来,但是我没看清她的脸,她上车后就离开了。
问:这个女的是上次跟市长喝咖啡的那个人吗?
答:我没看清,当时手也冻僵了,一个劲的对着他们摁快门,那个女的上车的速度很快,我估计我就抓拍到了一张,然后他们就走了。
问:你做这一切你叔叔侯副总知道吗?
答:不知道,不敢告诉他。
……
看完后,彭长宜问陈乐:“那个照相机呢?”
陈乐从兜里掏了出来。
“胶卷还在吗?”
“在,我没动。”
彭长宜拿过相机,二话不说,直接打开后盖,胶卷瞬间曝光,他觉得不解气,又将胶卷取出,将里面的底片全部拉出曝光,气愤的扔在桌上,嘴里不停的骂道:“混蛋,混蛋,真***混蛋!”
陈乐看到彭长宜气愤的样子,就大气不敢出了,他搞不清主任连串的“混蛋”,是究竟在骂谁,是侯青?袁小姶?还是……
就在把胶卷曝光的那一刻,彭长宜想明白该怎么做了,他拿起桌上的笔录,说道:“小乐,你看这个笔录,你做到这个地方,看清了吗?这个地方。”他指着其中的一句话,说:“‘倒着进了东侧,我就看不见了’,就在这个地方结束,这一页的这一段,你在重新弄一下,让他摁手印,然后我给他叔叔打电话,让他来领人,这个小子不能呆在亢州了,必须滚蛋!”
陈乐重新看了看笔录,又看了看被曝光的底片,便明白了主任的意思,说道:“好,我这就上去,把这个地方再重新做一下。”说着,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后,又叫来服务员,让他们快点把刚才要的米饭和菜上来。
彭长宜说:“你如果吃了的话,就要一碗米饭和一个菜就行了。”
这时服务员说:“正在给您做,米饭可以退掉,菜退不了。”
彭长宜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服务员就出去了。
很快,彭长宜要的米饭和两个菜就端了上来,他看着眼前的饭菜,他已经没了胃口,可能是饿过劲了,也可能是气堵着,简单的吃了几嘴后,就放下了筷子。
这时,陈乐拿着那个纸袋进来了,他什么也没说,就从里面掏出那份笔录,彭长宜看了看,发现刚才那一段有了改动,结束的地方又添了一句:早晨我醒来后,就拿着相机来到了东侧,市长的车还停在那里,后来就见市长出来后走了。
彭长宜没有细问这句话是怎么来的,又将笔录前后仔细看了一遍,确信没有驴唇不对马嘴的地方后,就把原来的那一页找了出来,跟小乐要了打火机,烧了,边烧边说:“小乐,记住,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跟谁都不能说。”
陈乐严肃的点点头,说道:“主任,不用嘱咐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后来让他摁手印的时候,他看着吗?”
“没有,他早就傻了,我让他在哪儿摁他就在哪儿摁,而且嘱咐他,就说他什么都没看见。”
“他怎么说?”
“他说他的确什么都没看见。”
“哼。”彭长宜差点乐出声,说道:“小乐,这事你处理的不错,好好干。”
“嗯,我别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做好。”
彭长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你半天不去所里露面,怎么跟所里说的?”
“不用说,我连续一周都是值夜班,所里没有其他情况,不会叫我。”
“那就好,走,我们上去。”
彭长宜和陈乐来到了楼上,就见那个叫侯青的年轻人坐在床边掰着手指头,听见了脚步声后,赶紧站起来,恐惧的打量着彭长宜,彭长宜跟陈乐说:“给他叔叔打电话了吗?”
“打了。”陈乐回答。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兔崽子,看你长得也蛮精神,还是大学学历,怎么不走正道,白瞎了你爹妈养你的这片苦心!”
提到爹妈,侯青立刻垂下了头,掉出了眼泪。
很快,侯副总便急急忙忙的赶来了,进来一看彭长宜在房间里,还有一个警察,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快和彭长宜握手,彭长宜没有跟他握手,说道:“侯副总,侯青是你的员工,也是你的亲侄,你是怎么管教的?”
侯副总连忙递烟,试探着说道:“彭市长,他,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了?”
“让他自己说。”
陈乐厉声说道:“侯青,你自己说,你都干了什么!”
侯青就结结巴巴的说道:“叔叔,我搞偷拍着。”
“偷拍?”侯副总张大了嘴巴,看看侯青又看看彭长宜,说:“你偷拍什么了?”
“我,我偷拍江市长了?”侯青的头几乎低到了双腿间。
侯副总更惊讶了,他们是来做工程的,别说是江市长,亢州任何一个部门也得罪不得,侄子怎么敢偷拍江市长?
侯青偷眼看着叔叔的表情,不再敢往下说了,旁边的陈乐厉声说道:“接着说。”
于是,侯青就把前因后果跟叔叔说了一遍,叔叔气的脸登时就没了颜色,他一步上前,抡起胳膊,狠狠地给了侄子一个嘴巴,最后说道:“彭市长,怪我教育无方,如果你们觉得他的罪可以原谅的话,今儿我把人带走,连夜把他送回山西老家,决不再给你们添麻烦,如果你们认为他罪不可赦,按照你们的章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不干涉。”
侯青一听叔叔这么说,捂着嘴巴叫了一声:“叔叔——”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
彭长宜心想,到底是大企业的副总,走南闯北见识多,说话都滴水不漏掷地有声,他严肃的说道:“候总,今天我们能把你叫来,你就应该清楚,我们并不想治他的罪,这件事嚷嚷出去,对谁都不好,对尤总更不好,对整个广场工程来说都不好,你们是来这里投资干工程的,不是来这里搀和市长家务事来的,如果踏实在这里做工程,做优质工程,我们亢州欢迎,如果别有用心,那我们也不客气,不瞒您说,这件事到目前为止,江市长本人还不知道,我也不想告诉他,因为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和你、和我、和尤总没有任何关系。我看了一下笔录,侯青交代,他做这件事,你并不知情,我想你也不知情,如果知情你肯定不会让他做这等混事。于公于私于你个人修养来说,你都不会支持他这么做,我们相信你,才把你叫来。人,你领回,我们保留起诉他的权力。”
这个侯副总听了彭长宜的一席话后,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连连冲彭长宜和陈乐抱拳作揖,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
彭长宜对陈乐使了眼色,陈乐便将侯青的所有证件归还给了他,彭长宜说:“候总,你可以把人带走了,另外我说句多余的话,在亢州,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也相信你会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候副总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谢谢,谢谢彭市长,谢谢警察同志。”
彭长宜把他们送到了楼梯口,便又和小乐回到了房间,陈乐把装有笔录的纸袋交给彭长宜,说道:“主任,这个还是您保管吧。”
彭长宜点点头,把里面的几页纸掏出后,确信里面没有了,就把空袋子给了陈乐,他把这几页纸折好,放进了口袋里,说:“你也回去睡会觉,一会又该上夜班了。”
陈乐拿起纸袋,说道:“您也回家去看看吧,我昨天去着,老爷子来了,呆不住了,惦记着回家呢,说不等你了,嫂子说如果偏要回去的话,就让我找车给送回去,我说没问题。”
彭长宜笑了,说:“呵呵,我就觉得他呆不住了,那好,我们走,你怎么来的?”
“我开着所里一辆破车呢,是所长让我开的。”
彭长宜没说什么,就跟陈乐往出走,到了院子后,彭长宜的电话响了。陈乐就跟彭长宜招招手,上了一辆213警车,就开走了。
彭长宜接通了电话,是江帆,就听江帆说道:“长宜,你是回来了吗?”
彭长宜一愣,说道:“您怎么知道的?”
“呵呵,明天锦安开会,是关于清理取缔土法熬油现场会的事,我想头晚上到锦安,串串门后,跟你汇合,你明天也要参加这个会。”
彭长宜这才想起来,明天锦安召开这项工作的总结大会,参加会议的有各市县政府一把手和主管这项工作的副职,还有各市县的环保局局长,党校班的全体学员都要参加这个会,让侯青这事搅得差点忘记了,他说:“是的,我有点事请假回来了,我老爹来了,这样,您先走,晚上咱们再联系。”
江帆说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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