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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倒抽一口凉气,苍辰脑海中瞬间想起一人,可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排除了那种可能。
“刚才所说也只是猜测,恐怕……”烛老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道,“恐怕还不止这些。”
说完,甩了甩衣袖,紧紧的攥了攥干枯的手掌,仿佛在瞬间又苍老了许多。
“看样子事情可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吶。”叹了一口气,苍辰自言自语道,“自从我来,就没有一天太平过……”
“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等族长和长老们的计划吧,我想他们应该有结果了。”烛老指了指前方,话音刚落,只见远处拥挤的人潮已经慢慢散开,露出一个三四丈大小的空地,八个人并排的站立在那里,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
“大家冷静!”为首的苍胤往前走了一步,大声喝道。
那声音有些冷淡,低沉又富有威严,让人难以抗拒。声音落下,原本嘈杂的四周已经安静下来,瞬间从喧闹变成鸦雀无声。苍胤冷冷的环顾着四周,阴沉的脸色使得他变得像一个冰块般散发着森然寒气。
“刚才发生的一切你们想必也有所感觉。”
就在此时,人群中再次骚动起来,所有人都交头接耳低声议论开来,满脸疑惑的看着苍胤,不知道为什么族长和长老同时出现在这里。虽说刚才的波动大家都有感觉,但是却不清楚为什么要敲响了那沉寂多年的蒲牢?
蒲牢的声音代表着什么,苍家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没有紧急事情是不会去使用它,所以它安静了很久,几乎快被人所遗忘,可是如果它一旦响起,那么就代表着真的出事了!
“我们苍家坐落在青苍镇的北面,周围是崇山峻岭,平时除了我们族人少有人在。而今天却有着如此强大的能量波动,强大到连我都感到心悸。”苍胤扫了扫四周正色道,“而且我感觉那波动的正在缓慢往这边移动,就算不是冲着苍家而来,那战斗的余波也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
苍胤说完往一旁点了点头,大长老会意连忙向前走了一步说道:“现在所有人分为七组,每组由一个长老负责,全部都去地下暗库,如果有任何异样便立刻从暗道中逃走。任何人不得有异议,必须服从长老的命令,违令者逐出苍家。”
声音贯穿整个场地,充满了威严和不可抗拒。其他人也不敢多问,连忙有秩序的分成了七组,笔直的站在那里等候命令。大长老手臂一挥,其余长老纷纷跟上,各自带领一个小组向着四周散去,纷纷消失在房屋的转角处。
转眼间,原本吵闹的场地瞬间少了活跃的人气,变得空旷凄凉。
“苍伯海!”微眯着眼睛看着远去的众人,苍胤把目光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在!”一人从树冠上跳下,他的身材很魁梧,比苍胤还要高出一头,紧绷的肌肉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全身布满了大小各异的伤疤,就如同千万只蜈蚣爬满了他的全身,肌肉抖动时连带着伤疤跟着一起颤抖,就好像那些蜈蚣活了一般,不停的蠕动。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在他的左脸,那里有一条伤疤特别的刺眼,从眉毛上方贯穿到了下颌处,狰狞无比,不知道经历了怎样惨烈的厮杀。
“你是护卫队的队长,府中的一切就交给你了,如果情况不妙,尽量争取时间让族人们疏散,那些都是我们苍家的血脉,所以……”苍胤说到这突然间停住,不再出声,而是把目光停留在苍伯海的脸上,静静地看着后者。
“族长放心,我会竭尽全力保护苍家,即便是死,我也要守护到最后一刻。”半跪在地上,苍伯海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去吧!”
……
哗啦啦……
一片树叶被风吹落。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看着偌大的场中只能下了苍胤一人,烛老慢慢的走了过去。
“走,去看看。”目光紧紧的盯着西方,苍胤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虑,显然现在的他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看看总归是好的,也许是我们多心了也说不定。”烛老的声音很轻,言语中暗透着希冀,可是他的表情却出卖了他,显然现在的他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我也去!”站在一旁好久没出声的苍辰,突然插嘴说道,可是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苍胤的骂声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赶紧随长老去暗库,敢跟过来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说完便不再理会苍辰,而是对烛老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便跃向屋顶向着西方快速奔去。
“这感觉好久都不曾有了啊……”
看着远去的两道身影,苍辰笑了笑,在当年可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现如今听起来,心里却暖暖的。
“总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会不会还跟我有些关系?”
思索片刻,苍辰用力扭了扭脖子,面容显得很坚定,深吸一口气飞快的窜了出去,转眼间便消失在远方。
伴随着苍辰的离去,巨树颤抖了一下,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几片树叶也随之飘落。叶子缓缓落下,却恰巧落在了一只绣花鞋上。自下而上看去,只见一个女子斜靠在树旁,她低首垂眉,素手如雪,把玩着自己的发梢,突然她抬起了额头,望着苍辰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上翘,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微笑道:“这次你可不能再把我甩开了。”
原本嘈杂的场地,此时已经安静下来,只有周围的树木在风的吹拂下哗啦作响。漫舞的飞叶中,那棵巨树仍安静的站立在那里,参天而破,在低矮的草丛灌木间显得极为的凸起。
树冠广阔婆娑,枝叶纵横交错,自成一片小小的天地。幽邃的绿叶之后,些许阳光照射进来,斑斑点点甚是好看,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也悄然出现。
那身影站在枝桠之上,她右手扶着树干,另一只手拂去眼前那飘逸的刘海,齐腰的长发在风中自由飞舞,仍是那件蔚蓝色的长裙,温文尔雅的气质让人感到说不出的舒适感。
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离去的那道身影,手掌握成拳状放在胸前,嘴里喃喃着那人的名字。清澈的眼眸中隐隐露出担忧,轻叹了一口气道:“该来的,终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