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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丽君》(长篇小说)上卷《天才少女》张宝同
许多著名的酒店和剧院开始找她邀她聘她出演。她的出场也由每次五元提出到十元和二十元。她唱过的一些歌曲《何日君再来》和《四季歌》也开始在台湾流行。各家电台和电视台也纷纷地请她去主持节目和制作节目。有时忙得她一天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可是,就在她为自己的成功欣喜不已之时,她却遇到了她一生中最痛苦最无奈的事情。
那天早上她刚来到学校,准备上第一节课,可是,项老师把她从教室里叫了出来,皱着眉头对她,“邓丽筠同学,因为你请假时间过了学校的规定,学校教务处让我通知你,要你把家长请来。”
邓丽筠有些担心地问,“学校会怎样处理?”
项老师沉思了一会,说,“可能要勒令你退学。”
邓丽君说,“我不退学。我现在还小,还只是初二学生,要是不上学,那让我干嘛?”因为对学生来说,被勒令退学是件非常丢人的事,就跟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被劳教部门管制了一样。而且,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不上学,整天闲呆在家里干嘛?
项老师摇了摇头,说,“没办法,这是学校的决定。我都给你说过多少次,让你注意,不要随便请假,可是,你还是不注意,还是不停地请假。”
邓丽君只得把爸爸叫到了学校。爸爸和邓丽君被项老师带到了教务处。一位姓孙的女主任见邓丽君和爸爸来了,就毫不客气地对邓枢说,“你是邓丽筠的爸爸?”
邓枢站在女主任的对面,说,“是的。”
女主任说,“邓丽筠请假时间过了学校的规定,学校为了严格纪律,决定劝其退学。”
邓枢却说,“她请假是因为要出去演出和制作节目,又不是出去做坏事,凭啥要勒令她退学?”
女主任一听这位家长不但不道歉,反而用这般强硬的口气质问她,不仅有些恼火了,说,“我不管她请假出去干嘛,只要是一年请假过3o天,就要劝其退学。这是学校的规定。”
邓枢也躁火了,说,“你们这是啥规定,一点都不为学生考虑。”
孙主任也很激动,用训导的口气说,“不是我们不为学生考虑,而是你们家长不为孩子考虑,整天逼着孩子出外演唱挣钱,根本就不考虑孩子的学习。”
邓枢听着孙主任这话,更是恼火了,用平常跟妻子争吵的样子对孙主任说,“我们这是在培养孩子长大能成为明星和歌手。”
孙主任说,“你孩子退学后,你就可以天天培养她了。”
邓丽君听着父亲朝孙主任脾气,心里就好是担心,因为她知道父亲要是这样跟人家强词夺理,争争吵吵,本来人家可以网开一面的事情,也会断然地把你的路封死。于是,她就用手拉着爸爸的胳膊,想让他明智和理智一些,可是,爸爸非但没有明智和理智,反而脾气和声音更大了,对着孙主任说,“我家孩子到底犯了什么错了,不就是请过几次假,就要让她退学,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吹毛求疵了?”
教务女主任见这位家长这样不讲理,就说,“我不跟你多说,我就是吹毛求疵,反正你的孩子明天不要再来学校了。”
邓枢说,“你牛气啥,跟你说不通,我去跟你们校长去说。”
说着,便带着女儿来到了隔壁的校长室。
校长是位五十来岁的精瘦老头。老头虽然不认识邓枢,但认识邓丽君,所以,就客气地对邓丽君说,“邓丽筠同学,天才女歌星。”然后指着沙让他们坐下。
等邓丽君和父亲坐下,校长说,“邓丽筠因出外演出经常性请假,严重地违反了学校的纪律。学校打算劝其退学,不知你们跟教务主任谈得咋样?”
邓枢生气地说,“她那人吹毛求疵,一口一个劝其退学,好像我们女儿犯了多大的过错。我们在一起没法谈。”
校长听着这话,眉头皱了起来,说,“如果这样,我们只能劝你女儿退学了。这是学校的规定。”校长虽然这样说,但语气还是非常地温和客气。
邓枢一听校长也是这样说话,就没了好态度,把脸一甩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其实我女儿要不要在你们这里上学也没啥了不起的。我大儿子初中刚毕业就去了报社,我二儿子连初中都没上完就离开了学校,我女儿现在是天才歌星,每天请她唱歌和签约的酒店和剧院排着长队,所以,这个学上不上不算啥,我只是考虑到她年龄还小,不上学总不是办法。既然你们不让她上学,不上就不上,省着为了请假老是看你们的脸。”
说着,便对女儿说,“走,这个学咱们不上了。”
可是,邓丽君还是坐在沙上没有起来,她流着泪,朝着校长说,“校长,您开开恩吧,放我一马。我以后再也不违反纪律了。”
看着邓丽君这种模样,校长似乎动了恻隐之心,他朝邓枢看了看,然后对邓丽君说,“我们并不想让你退学,可是,你老是不断地请假,不但严重地违纪,而且也对其他同学影响不好。近来,就有好几位同学学着你的样子,常常请假去学唱去演唱,所以,学校必须要严肃校规。”接着,他又对邓丽君说,“如果你不想退学,就必须放弃演唱,因为你不放弃演唱,就没办法保证正常上课。而且你的各门功课都非常不好,考试成绩全都不及格。”
邓丽君一听这话,只是哭,不肯回答,因为她不想放弃唱歌,放弃了唱歌,她就不再是邓丽君了,不再是让别人羡慕和夸赞的天才女歌星了。
校长见她不肯向他做保证,就对她说,“既然你不想放弃演唱,就应该放弃学业,因为你不可能鱼和熊掌兼顾。放弃了学业,你会有更多的时间用于演唱,我听过你的歌,也喜欢听你的歌,我相信凭你这样的天才和嗓音,将来必定能成为歌唱家。”
邓枢听着校长这话,就对邓丽君说,“咱们走,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说着,便拉起女儿的胳膊,把她带出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