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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生洗漱完,抱上孩子那一刻,手上丁点的重量,却犹如抱着几百斤的巨石,感觉特别沉,内心特别满足,他的小家伙身体那么细小,一举一动能牵动他的整颗心,何生痴痴的笑道:“我是爹爹……每天给你念书的爹爹,记得爹爹的吗?”
婴儿停下挥动的手脚,盯着何生看,何生第一次眼睛笑得眯出一条线来。
何曾氏已经好好的看过孩子,一切发生得太仓促,她怀着满心的喜意去灶房里给张惜花炖煮吃食。
喜得孙子,何家有后,令何曾氏周身舒畅,走起路来脚步十分轻快,何曾氏悄悄打开何生夫妻的卧房,抬脚进去瞅着孙儿的睡颜好一会儿,才用手肘捅捅何生,塞给他铜钱后,埋怨道:“别杵在这儿了,去买条肥鲫鱼家来。”
此时房间里其他人都已经离开,张惜花累极刚眯上眼,孩子也睡在她身旁,何生就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头盯着一大一小,感觉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被娘吩咐,何生慢吞吞的站起来,他走在村里小路上时,有消息灵通的人,见到他便笑着询问道:“阿生啊,听说你媳妇生了?”
何生难得笑眯眯的回答道:“生了,母子平安。”
另有人又问:“生的啥呀?”
何生继续笑眯眯道:“是个小子,怪皮实的,玩闹了好一会儿才肯睡觉呢。”言语中掩饰不住对孩子的喜爱。
“哟,那可要恭喜你啦。”
何生点点头,马上表达感谢之意,他笑得露出一口白亮的牙齿,一路上谁问都表现得十分有耐心。
在何生出门后,何大栓与何元元也赶回家,两个人早在路上听闻消息,可见喜事已经传遍到村子里各个角落。
儿子媳妇的房间他不便于进去,何大栓停伫在房门前等着闺女将孙儿抱出来给他瞧,何元元走近时,张惜花马上睁开了眼睛……
何元元停下要动的手,挠着头哈哈笑道:“嫂子,吵醒你了?”
张惜花柔声道:“没呢,我早醒来了。”身上疼着,她哪里睡得着,刚才只是眯了一会儿,又疼醒了。
“那你躺着休息,我把娃娃抱出去给爹瞧,他等着呢。”何元元道。
张惜花支撑起身体,将熟睡的孩子裹好交给小姑,何元元盯着怀里的侄儿瞧一会儿,见他突然瘪嘴巴,拉开架势似乎要哭,何元元担忧极了,不过孩子只是扯扯嘴角,并没有醒过来,她小心翼翼的抱着走出房门。
何曾氏入了堂屋见到,小闺女平日里毛毛躁躁的,怎么放心将孩子交给她?于是赶紧道:“你两个可得搂严实,别摔着我家大郎。”
丢下话,又监督了何大栓父女俩片刻,见没什么事儿,何曾氏才离开。
见妻子走远,何大栓撇撇嘴不满道:“就她一个人的,大孙子难道不是我的?”他停下嘴,瞧着孩子的眉眼,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何大栓对何元元道:“阿元,你兄妹四个幼时我也常抱着背着,可不比你们娘少,将大郎给我吧。”
既然爹都这样说了,何元元只好将侄儿交到何大栓手里,凑在一旁笑道:“睡得可真熟呢,这样也没吵醒他。”
“能睡才好。”何大栓笑道。
何元元嘿嘿笑道:“我瞧着怎么大郎长得像我呢?看看这小鼻子、小嘴巴,长得可真好看呢。”
何大栓挥手道:“哪里像你?我怎么越瞅越觉着大郎像我呢?”
何元元凝视自家爹刹那,很不客气的翻个白眼,然后道:“爹你别说胡话。”
父女两个围着孩子嘀咕好长时间,一直到何生家来时,何生才将孩子抢回去,放在张惜花身边让他安心睡。
张惜花听从婆婆还有翠花婶,江大娘的吩咐,揉着自己胸脯催奶,孩子生出来到现在还没喂一口奶,她心里非常焦急。
何曾氏先不让张惜花吃东西,只熬煮一碗下奶汤给她喝,一边教导着她怎么弄,于是生产完将近一个时辰,她才顺利奶上孩子。
大郎不仅在肚子里活泼,吃奶时也很生猛,只教导一会儿马上就懂得自己吸食,看着孙儿吃得香,何曾氏便绞尽脑汁想弄吃的给张惜花补身。
吃饱喝足后,大郎又闭上眼睡觉,村里何二叔一家之类的亲缘,左邻右舍得到消息,跑到何家来瞧孩子,何曾氏将他抱到门外大方的给别人瞧,大郎依然十分淡定的自睡他自个儿的。
因生的快,人人都笑着说大郎是个心疼娘的孝顺娃娃。
何大郎到现在依然没有正式取名字,全家便按着传统的称呼“大郎、大郎”的叫着,村里好些个孩童,都是大郎,二郎,三郎这样叫着,一直长到四五岁上下,才有家中长辈给娶个名字。
何生半个月前已经确定下几个名字,不过他还是难以抉择,入了夜,当媳妇儿子都睡下时,他自己又摸起来点燃油灯,开箱笼找出书本,一个字一个字的琢磨着。
“哇啊……哇啊……”大郎突然哇哇大哭,何生一下子惊得跳起来,扔下书本立时蹿到床边,将儿子搂进怀里,小心的拍打着背部。
经过何曾氏短时间的训练,何生抱着孩子的姿势已经有模有样,只是无论如何安抚,大郎依然啼哭不止,看儿子只一会儿便哭得小脸憋红,何生的心都快碎了。
“何郎,你瞧瞧他有没有尿尿?”张惜花本就睡眠浅,孩子一哭,她也醒过来,艰难的翻个身对丈夫说道。
“嗯。”何生小心翼翼的将尿布揭开,果然尿了一滩,何生笑着道:“他尿了呢。”又低下头对着大郎道:“原来是想告诉爹爹你尿尿了啊。真乖!”
张惜花用胳膊支起身,道:“把他给我吧。”打算给儿子换条尿布,家里早已经置备不少婴儿的换洗用品。
何生从给儿子专门用的箱子里找出来,他静静的瞧着媳妇帮孩子换上干净的尿布,然后她又解开胸前的衣扣给孩子喂奶。
果然,吃上东西后,大郎的哭声只剩下渐渐的抽泣,约莫吃了一刻钟,慢慢的他也不再哭了。
不好意思再瞧,何生把头微微撇开,将声音尽量放得很轻柔道:“原来小家伙是饿了呢……真是个贪吃的小子。”
睡着,大郎似乎知道爹爹说他的不是,哇哇声又哭起来。
张惜花赶紧换了一边让大郎吃,轻轻摇晃着安抚好一会儿,大郎才停住哭声,张惜花抬头瞪一眼丈夫,小声埋怨道:“你别说他。”
小孩儿是禁不起说的,无论是赞扬还是夸奖,都不宜说太多。这些话是今儿婆婆特意嘱咐过的,村子里人来看孩子时,也不敢夸的太过。
何生哪里懂,他只是情不自禁而已。可是,见到眼里只有自己的媳妇,满目柔情的盯着娃娃,何生的心情十分微妙。
莫名的觉得有点落空。
中途时,何曾氏听到大郎的哭声,披了件外套在房门外问:“刚才是怎么了?可有换了尿布?可有喂过他?”
何生为了不惊扰吃得正欢的儿子,轻轻的娘说道:“换过尿布了,惜花正喂着呢。”
何曾氏听到满意答案,点点头道:“有个甚的不明白,要及时喊我起床。”初当爹娘的两口子,始终让人放心不下。
明儿还有很多事儿做,要及早托人上阳西村通知亲家,大闺女那儿,其他关系近的亲戚。还要商量孙子的洗三礼……
何曾氏亦是初做祖母,她心里也是一团乱麻,想想还得请何二婶来帮忙。
何生道:“娘,我们晓得,你早些睡罢。”
何曾氏便回去睡觉。
何生此时也没心思琢磨名字了,孩子吃完后,竟然不愿意睡觉,媳妇如今要好好的养身体,何生让媳妇只管睡,他自己将孩子抱在怀里,不停的来回在房间中踱步。
可能是刚脱离母体对外面不适应,对于爹爹的怀抱不甚熟悉,起初时大郎憋着嘴巴睡一会哭一会,好不容易熬到深夜时分才睡熟。将孩子轻柔的放在媳妇里侧,何生终于得以躺上床。
他揉着自己发麻的手臂,疲惫又安心的睡去。
翌日,何曾氏一大早托人去阳西村传消息,何元慧那儿离得近些,上午知晓后,何元慧托传消息的人来说,洗三那天才能家来。
何家喜得麟儿,估摸着唯一不高兴的便是秀娘了。
秀娘心中积攒的郁气无法发泄,只能私下里埋怨自己的二闺女,她如今还没有出月子,加上要奶孩子,何富每日里要干农活,房间中经常就只有秀娘和二女儿两人。
“你说你身子怎没就没带把呢?”秀娘恼怒道。
婴孩听不明白,也听不懂,她乖乖躺在襁褓中,睡得十分香甜,秀娘越看越气恼,她突然魔怔似的掐了一把孩子。
立时,孩子哇哇的哭起来。
听到哭声,秀娘愈发不耐烦,她骂骂咧咧道:“哭!哭!哭什么哭?你就是个赔钱货,又不是男儿身。再哭我打你的了啊……”
孩子见娘不愿意抱她,哭得更加大声。
秀娘捂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