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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完客人,白蕴玉举杯:“诸位应邀来此,是我白某人的荣幸,来,敬诸位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陆明舒不好不理。她将酒杯凑在唇边,略碰了碰,心念一动,将酒水转移进天轮。
这酒香醇甘美,灵性十足,好像没什么异常,难道是她想多了?
不管有没有问题,突然到了个陌生的地方,跟不认识的人在一起,东西最好不要入口。
白蕴玉好像完全没察觉,回头拍了拍手,便有一队女乐款步而来,演奏起来。
有美酒可饮,有美女可看,还有妙音入耳,美食入口,主人的招待不可谓不热情,众人渐渐放下心防,宴会的气氛热闹起来。
陆明舒冷眼旁观。
这些客人里,最稳重的莫过于商与道,他的表现和年纪很相衬,恰到好处地应和着其他人的话。只是他有些好人吹捧,每每这时,口中谦虚,神态总能看出几分得色。楚惜君脸上始终带笑,时不时妙语如珠,引起一阵阵欢笑声,不愧是经营凛州第一商铺的人。
那位东临先生,起先还斯文有礼,饮了几杯酒,逐渐露出了真性情,凡是他能参与的话题,免不了吹嘘几句。还有其他人,那个叫裘江的男子,据说是专走溟河商路的裘家的人,坐下来几乎没有停过杯。和他同行的,是他的妻子,这位裘夫人一直温言劝阻,让他少喝酒,看起来是个性格温和的好人,但陆明舒无意中看到她皱了皱眉,露出几分嫌弃……
“……陆姑娘怎么都不说话?若有招呼不周,还望谅解一二。”白蕴玉发现了她的沉默,笑问。
陆明舒回道:“性格如此,抱歉。”
白蕴玉笑了起来:“难怪姑娘小小年纪,就有争夺新秀榜的实力,没有这份专注,就不会有今日的成就。却不知姑娘对我们方才说的,有什么看法?东临先生认为,炼气士才是武者的终途,陆姑娘觉得呢?”
那位东临先生,原本是个书生,很有几分才气。他根骨不佳,炼体无法入门,却聪明过人,从古籍中找出了吐纳之法,居然修出了气感,从而跳过了炼体阶段,成为炼气士。
炼气,是古时的一种修炼之法。那时人蛮两族时不时大战,各种修炼方法流传人世。
后来,与蛮族的大战中,武修脱颖而出,成为最强大的存在。随着人皇开创盛世,武修一支独大,本界逐渐成了武修世界,其他修行道慢慢没落,有的艰难存世,有的干脆断了传承。
本界的炼气士,很难得能找出几个。由于武修太强盛,他们的修炼方法,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换句话说,就是不伦不类。而走炼气之道的,基本都是根骨不适合习武的人,所以,他们境界是有,实力一般都可以忽略……
东临先生的吹嘘,在其他人看来很可笑。像他这样的,只能仗着境界欺负欺负内息境,融合境随便一招都接不下,也敢说炼气士是武者的终途?
但陆明舒不是,她在天轮里见识过各个世界,深知炼气发展到巅峰有多可怕。各种奇招妙法,隔空击杀,直来直去的武修,一不小心就会中招。按天轮里的分类,炼气士可说是修者中传承最丰富的一支。
“炼气士,主要修炼的是气。武者到后期,追求的是强大的玄力。从这一点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
白蕴玉颇觉奇妙:“这说法新鲜。”
东临先生本来以为,陆明舒这样人生得意的人,肯定会对自己的说法不屑一顾,已经做好准备,怎么怎么反驳。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顿时红光满面,像六月天喝了冰水一样畅快。
他被人歧视太久了,尤其像陆明舒这样有正式传承的,哪个正眼看过他?一时间,对陆明舒的看法大为改善。
“陆姑娘果然目光如炬,不愧是麒麟会的新秀榜榜首!”东临先生竖起拇指,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在下见过的人不少,不乏大派弟子,可没有一个有陆姑娘的眼光。像陆姑娘这样,可比那些虚有其表的强多了。”
陆明舒对他的吹捧无动于衷,继续道:“炼气士的力量来自于气,武者的力量来自于玄力,听说还有巫师、术士,他们的力量,都有相对应的来源。仔细论起来,都是一回事,实力越高,越是相近。想来,这世间的修行道,都是殊途同归吧?”
她是武者,当然不可能吹捧炼气士。武修的战力,在天轮里也是公认的强。东临先生觉得她认可炼气士,其他人听在耳中,觉得她只是认为,炼气士和武者修炼玄力有相似性,也纷纷点头。
“这么说也有道理。”商与道说,“不过,气与力相辅才好,只修气不修力,这就有点头重脚轻的。”
东临先生马上辩解:“这叫直指本质,怎么叫头重脚轻?莫看现在炼气士不强,境界越高,玄力越重要,炼气士和武者的差别就越小。”
陆明舒心道,到底受本界眼光局限,东临先生其实内心还是把炼气士放在弱者的位置上。其实,炼气士根本没有必要和武者比什么实力,发展的分支本来就不同。
两个人又争论起来。白蕴玉也笑眯眯地加入讨论,楚惜君时不时插两句,裘氏夫妇很明确地站商与道这边。东临先生舌战群“武”,忙得不可开交。
陆明舒看似认真旁听,实则默默将周围的景物记入脑中。
在外面看,这座岛就有点不寻常,灵心山庄的分布,就更巧妙了。
灵山岛的数据一点点地添加进去,陆明舒正在思索这其中的玄机,忽听眉娘道:“陆姑娘,是否饮食有什么不合口的地方?”
她看了眼身侧的眉娘:“没有。”
“陆姑娘不必客气。”眉娘笑道,“我看姑娘酒没饮几口,瓜果小菜也不入口,还以为厨下做得太难吃了。如果不合口,姑娘一定要说呀!不能宾至如归,是我们的失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