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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爱要有你才完美
他渐松的手臂再次收紧,感动之余开了个玩笑,“你的意思是,有我,生活就是残缺的美?”
她终于扑哧笑出声来,抬头看他,泪珠却滚落下来。
其实,生活原本就无十全十美,是否全,是否美,全在人心。曾经有过怨尤,那不假,亦是因为不懂生活的真谛,时至今日,还有什么看不穿看不透?爱,只要有你就完美!
“笑着真好……”他的指,抚上她犹挂着泪的笑颜,深情凝眸,“以后,再也不哭了……”
“不!”她语气里满是娇嗔,“我嫁给你这么久,坚强了这么久,累死我了,我再也不要这么坚强,我要哭,想哭的时候就哭,受了委屈就哭,你欺负我我也哭,开心的时候还要哭,哭给你看,我不哭给你看哭给谁看?”
他的笑容里多了酸楚的幸福,他的傻妞儿,真是吃了太多太多的苦,过得太艰难太艰难,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让她担心受苦……
怜惜地拂去她颊边那颗泪,温柔地笑,“好好好!哭!就哭给我一个人看!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这样行了吗?”
“不行!我哭,那你干什么呀?”
“我……给你买蛋糕吃?爆米花?还是冰淇淋?”怎么哄一个爱哭的女孩,他还真不知道……
“不好,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把帅哥给你吃?”他记得,她刚才还说他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帅的呢,其实康祺和杰西也很帅啊,还有左辰远,连他这大帅哥都不得不承认,可见,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是没错的……
“谁要吃!?”她也想起了自己刚才说的话,这家伙,就是故意嘲笑她……
“真不吃?那每日一色呢?”他点了点她的鼻尖,她那些话哦,笑死人了,他当时差点笑出声来,还好多年警察,训练有素,憋功厉害!
“你再说我不客气了哦!”真是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客气?”他笑得更邪乎,“刚才是谁说等医生看过了就治我的?打算怎么治?不过,我话先说在前面,你家亲爱的陆先生才从阎王那里逃出来,只剩半条命了,可真没力气……”他渐隐的话语里,多了些暧/昧……
“臭流氓!拜托你才从阎王那里逃出来,正经一点好不好?”她瞪他,全然忘了自己刚才是如何不正经的……
而陆向北揶揄的眼神里,就是这个意思……
她羞得把脸埋进他胸口,“不许再笑……”
“我没笑……”他不打算再逗她,自己确实才死里逃生,真没这个力气折腾……不过,没忘记鼓励她以后继续当女流氓,在她耳边轻道,“其实,我喜欢你这样……”
眼看她又要害羞,忙笑着对她道,“来,躺下来,我们说说话,好久没和你好好说话了……”
“嗯……”她见他确实是正经了,才听从他的安排,从他胸口下来。
他轻轻将她移至身边的位置,仍是伸臂搂了她,问她,“这一次是不是把家里人都吓坏了?我爸还好吧?”
“你说呢?”她反问,末了,横他一眼,“何止你爸,全家人都担心坏了!梁爸梁妈还有我小妈都来北京了!现在全在你家挤着,等着你这太子爷醒来呢!”
“我爸妈也来了?”习惯上,他还是叫梁爸梁妈直接为爸妈,“真是,劳师动众了!两老人家年纪大了,奔波着累啊!”
“嗯!他们每天都来看你,今天才走呢,还有嘟嘟和瞳瞳,每天在你耳边叫你爸爸,你都不理……”说起来,还是有点心酸的,眼眶又红了红,“陆向北,为了我们这么多人,你也该保重自己啊!这样的事,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了!”说完又怕他误会自己在逼他,赶紧补充,“我的意思是,像你维和这种事,以后再也不要瞒着我,那只会让我更担心,你告诉我,我送你走,至少,我心里有个底啊,有你的方向,我就不怕,不然,我的心哪有着落?哼,是谁说的,彼此再也没有欺骗?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他听着她的话,感动越来越浓地凝在鼻尖,堵在心口,他的小念念,长大了?懂事了?只是,感动之余,又感心酸,是怎样的经历和痛苦才让她对他的职业不再抱怨?还表示以支持?她,真是受苦了……
他微微侧过头来,吻着她的发,喃喃低语,“不会了,以后不会了……一定……”
以后?以后会怎么样,她也不知道,指不定哪天他又有什么大案又有什么特殊任务呢,可是,只要让她知道他的消息,就好了……
“对了,你是怎么写的遗书?遗书怎么又在别人那里?”她想起这个问题,虽然,这个问题已经不再重要。
他脸上便显出一片肃穆和沉寂,语气也有些沉重,“他们呢?其他人的消息,你知道吗?”
童一念始想起,他才刚醒,对他那些战友的事情一无所知……
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真话,“有八名,光荣牺牲了……其他的失踪人员基本都和家里取得了联系。”
他深深地锁起眉,眼里满是痛楚,“八名……那正好是他们了……”他说了几个名字,问童一念是不是。
那些人的名字,她并非记得一清二楚,但大约就是他说的那样,于是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他仰望着天花板,很久都没有说话。童一念知道他在缅怀他们,也没打扰,只是乖乖地靠在他身边,静静地陪着他,心里和他一起为那些英魂及他们的家人祈祷……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才响起,“和我们一起的,有个小伙子,才结婚不久,抽八个人去任务,他是其中一个,而我不是。那天,就有战友在写遗书,看得出来,小伙子很想念新婚妻子,也有点难过,眼眶都是红的,但他却不肯写遗书,他说,如果他光荣了,遗书也没有意义……可是,晚上,我却见他偷偷地哭了……后来,我对他说,我和他换任务,我去他那个组,他很惊讶,也很矛盾,但是,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所以,我就给你写了封遗书……”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停,童一念愕然中,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难道就别人有妻子,他没有?他还有儿子呢!
可是,他就是这样的人!她有什么办法?
哎……她心中一声长叹,终是伸臂搂住了他的腰,谁让她就爱了这样的他呢?
他没想到,竟然来得到她的拥抱,真是太意外了,他以为按她从前那样,她一定会对他一顿抱怨的……
感动地将手覆在她手背上,继续说,“本来按计划,第二天就要商讨任务计划,然后正式开始的,我把遗书拿出来,寻思着等开完了会就把遗书交给上面,一来是表决心,二来如果真的光荣了,这份遗书就由上面交给家属,大伙儿都是这么想的。然而,我正准备出发,小伙子却闯了进来,说他想了一晚,怎么也不肯给我换了,说我也有媳妇,还有儿子等着叫我爸爸。我笑,把遗书拿出来给他看,说我遗书都写好了,你还变卦,但他一把就抢走了我的遗书,怎么也不肯让我替他,自己去开会了,而我,只好随了他,自己出了维和大厦,做我自己的事去了……再然后,就地震了……”
原来是这样……
童一念听着,眼前出现那些盖着国旗的灵柩,心里再次一阵阵发紧,虽然庆幸自己的爱人存活了下来,但是,哪些罹难者的家属有多伤心有多难,她完全感动深受……
“陆向北,等你好了,我们去献花儿吧!”她轻轻地说。一束鲜花,一个祭拜,或许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可是,她却是极认真地想表达自己对他们的崇敬。
“是的,一定要去!”陆向北握着她的手,坚定地说。
她眼角还凝有薄薄的泪,感觉他手有些凉,怜他刚醒来,说了这么多话是不是累着了?而且现在也是晚上了,劝他,“你累了吗?要不睡一会儿吧?”
他不想自己为战友而悲痛的情绪感染了她,让她也情绪低落,便轻轻一笑,“你嫌我还睡得不够?还要我睡?”
她一想,也是,他睡得够久了……
“那我们再说说话?”她靠在他胳膊边上。
“好啊,可是你不累吗?你睡会儿?”日夜照顾他,不累才怪吧?
可是,他才醒来,她怎么舍得自己去睡觉?恨不能分分秒秒看着他,怎么也看不够!坚定地摇摇头,“不,我不累!”
“不累?”他垂目看了她一眼,笑道,“那你的工作还没做完呢,继续!”
“什么工作?”她一时记不起,惊讶地问道。
他努努嘴,示意她看一边的水盆。
她恍然,他是指擦身吧?才擦了上半身,还有下半身没擦……
“臭流氓!”她斜了他一眼,娇嗔。
最喜欢她这样又娇又嗔的表情,总是惹得他心里痒痒的,想要在她脸上啃咬一口,心里想着,怎能没行动?
毫不犹豫在她热热的脸上咬了一口,低声道,“我是流氓男人,你是流氓女人,我们正好配对!注定的夫妻!”
又是这句台词……
注定的夫妻!这几个字她太喜欢了!
她抬起头来,正好遇上他深情而热烈的眼神,心中一激动,抱着他的脖子,便在他唇上用力吻了一下。
他受宠若惊,这样的热情,和她“非礼”他的时候又不同啊!真是少有的待遇……
如果不是他现在不行,真要把她按住好好爱一番了,话说,他真的很久没有好好爱过她了……
童一念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坏坏的东西,温软的小手立时蒙住他眼睛,警告,“不许乱七八糟地想!老实点!你是病人啊!”
她心中揣摩,不知道这时候的他东想西想,会不会影响身体恢复呢?再说了,他现在是否功能正常啊?
心中想着,大腿不由自主碰了碰他的……
他笑出声来,“别试了,你给我擦,脱了直接看不就知道吗?”
“……”每一个小动作的意图总是被他看穿,看穿也就罢了,他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不过,最终还是按照他说的,把她的工作做完……
这一夜,一直说话到大半夜,他们还从来没有这么推心置腹地谈过话,无论是他,还是她,都觉得,此刻是真正的心意交融了……
陆向北到底疲惫,到半夜的时候便有了睡意,而她呢,在爱人身边躺着,他的轻言细语就像摇篮曲一样令人安心而甜蜜,所以,虽然强撑着,但累了这么多天,最终还是熬不住,渐渐呼吸均匀,进入梦乡,陆向北见她睡着了,也放任自己和她一起入梦,今晚,他们会做同样的梦吗?梦里,彼此还紧紧相拥?
这样的梦,必定是美丽到了极点,否则,两人为什么睡得如此熟?直到第二天家人来看他们了,他们还在沉睡?
陆向北忽然感到颊边多了软乎乎的东西,还温热温热的,而后,一声奶声奶气的“爸爸”在耳边响起……
他只在电话里听儿子叫过他“爸爸”,隔了话筒,虽然欣喜,但觉得不够过瘾,此时,将他从梦中唤醒的,却是如此真实的声音,连儿子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他惊喜不已,睁开眼来,在他身边趴着的,可不是瞳瞳吗?
“儿子!宝贝!爸爸想死你们了!”他马上搂住瞳瞳。
大家都是一起来的,见他突然醒来,真是大大的惊喜,一个个都围了上来,问长问短,童一念也醒了,忙着替老公回答问题,而瞳瞳却在爸爸身上咯咯直笑。
忽的,瞳瞳的眼睛四处转悠,目光落在覃婉身上,开始叫唤,“奶奶——”
小家伙一段时间没见,变化挺大的,会说的词越来越多了……
覃婉听宝贝孙子叫她,也不知有何贵干,欢喜地应了一声。
瞳瞳便指着她手里的东西,“包包包包”直叫。
覃婉手里拿着一只肉包子呢,这可是瞳瞳最近爱上的东西,最初是陆老爱吃,便试着给嘟嘟瞳瞳喂着好玩,嘟嘟对饮食一向没讲究,但瞳瞳小小年纪,已颇具吃货的特征,居然和爷爷一样迷上这肉包子……
覃婉以为他要吃,便把肉包子取出来,要给他喂,他却连连摇头,自己去抓。
覃婉也搞不懂他要干什么了,就把肉包子连纸袋一起给了他,结果,他抓在手里,居然举着,喂向爸爸嘴边……
陆向北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这儿子,太贴心了!虽然并不想吃东西,但是儿子喂过来的,就是毒药也要吃了!立刻咬了大大的一口,包子软软的,还微微的热呢……
这一幕,只把大伙儿都看傻了,瞳瞳是有点太早熟了吧?平时闷声不响的,但总能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覃婉见陆向北和童一念都不明所以,便把今早的事说了,“这瞳瞳啊,心眼可真是多了。昨天我带他来医院的时候,他就指着人家手里提着的水果啊饭菜啊什么的一路‘哦哦哦’和我说话,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原来他竟然是攒了心计的,这几天在医院里往来,竟记住了人家这是来看望病人带的。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瞳瞳就指着肉包子要,我以为他要吃,给他喂,他却手指着非要放在自己面前的碟子里,我就依了这小祖宗呗,结果他又不吃,反而在我们快要出发的时候,又指着餐桌上的肉包子,我还是以为他要吃,就用纸袋装了,准备等他饿了就给他在路上喂,哪知道,他是预留了带来给爸爸吃的啊!这可是他自己的最爱呢!”
这个故事讲完,把童一念的眼泪又给勾了出来,这儿子,怎么不叫人心暖?想起他在法国把他毁了的蛋糕还抓起一把往她嘴里塞的模样,心里还是乐的呢……
而陆向北更是激动了,三口两口,把儿子带来的包子给吃了,亲着儿子的脸直叫“乖儿子”。
瞳瞳今天的表现太出色了,以致,大伙暂时忘记了嘟嘟,谁也没发现在梁妈妈怀里的嘟嘟,已经开始有郁闷之色了呢……
在这样的时刻,左小胖也挤了过来,对陆向北道,“舅舅舅舅,你这一觉怎么睡了这么久?小胖可想你了!”
陆向北笑了,“你是想我要我教你射击吧?”
左小胖被说中心事,腼腆地笑了,也不好意思地赖在他身边,“舅舅……人家是真想你……”
左小胖这一和陆向北亲热,瞳瞳的小眉头就皱了起来,而那边,梁妈妈怀里,嘟嘟则放声大哭了,一边哭一边喊,“爸爸!爸爸!”
好吧,人家小嘟嘟已经够委屈了,来了这么一会儿,爸爸只抱瞳瞳,只吃瞳瞳的包包,只亲瞳瞳,他的小心肝就已经很受伤了,可瞳瞳怎么说也是瞳瞳,他忍!但忍耐是有限度的!凭什么爸爸还要和小胖哥哥亲热,都不要他啦啊!
嘟嘟的哭声中,大伙儿反而笑了,都道,“嘟嘟吃醋了!嘟嘟吃醋了!”
而这边,瞳瞳的小手却在不断地把小胖往外推,一直在锲而不舍不停地推,虽然他的小力气对小胖来说一点撼动力也没有,却只是皱紧了眉,小牙关咬得紧紧的,狠命地推……那眼神,仿佛在说:别碰我爸爸……别碰我爸爸……
终于,在嘟嘟被抱到陆向北跟前来的时候,左小胖开始大叫,“爸妈——爷爷奶奶!瞳瞳推我啊!”
“去!一边去!瞳瞳还能推得动你?个小胖子!”
他才一开口叫唤,就遭到弯弯的呵斥,立马就焉了,“胖又不是我的错!那是遗传!都是你胖才遗传给我的!”
这句话点中弯弯的死穴,居然敢说老娘胖,活得不耐烦了?!
“我胖吗?左胖?我真的胖吗?”她首先逼问老公。
左辰远扬了扬眉,他还不至于如此不知死活,忙笑道,“哪里哪里?!恰到好处,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
弯弯得意地哼了一声,对儿子道,“听见没?就算是遗传,那你也是遗传你爸的!你爸小时候,胖得更小猪似的!”
左辰远再次挑眉,好吧,就算是……
左小胖可没那么好糊弄,哼了哼,“我爸的话也相信……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我爸那张嘴……”
“儿子,皮痒了!从哪儿学来的这些鬼话!”左辰远一巴掌打在儿子屁股上,有些话,虽然是真谛,但是也不要这么赤/裸/裸地说出来啊!
一时,病房里热闹不已,这边嘟嘟终于来到爸爸的怀抱,一家四口哭的哭笑的笑,那边,左小胖被爸爸的一巴掌打得哀嚎,“干什么呀!我说真话还要被打吗?是要我撒谎吗?现在的大人,都是教着小孩说谎的吗?”
唯有爷爷奶奶辈那几个人,看着这热热闹闹的场面,暗自欣慰,终于雨过天晴了……
陆向北醒来后,身体恢复的速度那是一天比一天快,果如医生所说,几天后就出院了。
一年又一年。
眼看又是除夕了。
陆家那栋红砖小楼里,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气氛。
今年过年,可跟去年大不一样了!
犹记去年,她作为陆家,不,当时的左家客人,来北京过春节,心中对这样的家庭充满艳羡,以致,在佛前许的愿,也只是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而已。
而今,时过一年,这个愿望便得到了实现。
今天,她在陆家,再不是客人了,而是主人,作为客人在陆家过年的,是远道而来的梁爸和梁妈,当然,还有小妈。
因为热闹,最后,居然连左家人都不请自来,跑到这边过年来了,而且,还是以左家爷爷为领头人。
陆家一家人正围坐在桌边包饺子,就听门口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小陆!小陆!出来!”
童一念最初还以为是叫陆向北呢,却见陆老赶紧地迎了出去,原来这小陆两字竟然是叫他?能叫他小陆,还能让陆老亲自出去迎接的人,来头可是不小。
她不禁盯着门口,只见陆老陪着一个身形高大,头发花白的老人进来,他的后面,跟着左辰远的父母,去年她就见过了的,还有左辰安,走在最后面,提着礼品。
“爸妈,爷爷,你们也来了,怎么不早说!”左辰远和弯弯见了,马上让座倒茶的忙乎。
瞧这样子,左爷爷没退下来之前也是官位显赫的,连陆老都不敢怠慢了……
只听左爷爷大声回答,“我们不来?这小陆同志每年都把我们家的人拐在这里过年,你这倒是热闹了,我们年年过冷清年啊!今年,干脆我们也不请自来了!小陆,你是招待,还是不招待?!”
陆老听了,哈哈大笑,“那是辰远这孩子孝顺!您啊,肯屈驾来我这里,是我的荣幸,请都请不来,哪里敢不招待?念念,把我们家乡的酒拿出来,这老家伙,号称千杯不倒,今晚,我就要把他给放倒了!尝尝我们家乡酒的劲儿!”
“好的!”童一念听了,赶紧去找酒,心里揣摩着其实陆老和左爷爷关系该是很融洽的,左爷爷也是随和的人吧?陆老居然叫他老家伙!左爷爷也不恼,呵呵,可是谁都看得出来,陆老是很尊敬他的。
只是,左家人这么一闹腾,众人便只顾着招呼他们,把两个小宝贝忽视了。
待童一念拿了酒回来,惊见她家两个宝贝爬在了桌子上,桌上的面团和面粉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那一碗肉馅,更是惨不忍睹……
而左小胖,似乎被两个弟弟的惊人之举吓傻了,唯一记得要做的事情是,把刀紧紧抓在手里,不让弟弟碰……
“嘟嘟!瞳瞳!”童一念忍无可忍!这俩家伙,现在仗着个个宠爱他们,简直无法无天,竟然敢直接闹上餐桌了!
两家伙听见叫他们的名字,同时回头,只见两张小脸已经不成样子,全是面粉……连帽子上都有……
在他们的面前,还有无数肉馅和面混合的小面团,难道,这就是他们包的所谓的饺子……
更可气的是,这俩家伙还把他们的杰作和之前大人包的饺子放在一起,此刻邀功似的指着不堪入目的嘟式和瞳式饺子,冲着妈妈灿烂地笑……
陆老宠爱孙子,得意无比,“哟!我们家嘟嘟和瞳瞳也会包饺子了!真能干!能干!”
“能干什么呀!他们就捣乱!您老护着他们!陆向北,还不过来!”童一念呼喝着老公,把这俩小子从餐桌上强行抱走,换衣服去了。
陆向北见左小胖还站在原地,不禁笑道,“小胖今天傻了啊?见弟弟捣乱也不叫我们!”
小胖摇摇头,“不!我不能出卖哥们!不过……”他想了一下,很是愤青地说,“世界不公平,如果是我这么闹,估计屁股早开花了……”
陆老也笑了,“那是因为你们有个野蛮妈妈!不过,今天小胖也值得表扬,值得把刀藏起来,免得弟弟受伤!”
“就这么一场闹剧,你还功过是非的呢!”覃婉望着那一桌无法收拾的狼藉,兴叹,“你孙子包的那些个饺子,你自己吃了!”
“行!行!”陆老欣然答应。
梁妈妈见状,也笑着叫上梁爸一起去收拾桌子,被覃婉制止,“哪能让你们收拾呢!你们是客!”
梁妈妈笑道,“说什么客不客的,不是说了是一家人吗?”
陆老最爱这话,“没错!一家人!今天在坐的都是一家人!所以啊,我建议,每个人下厨做一道菜!覃婉,我们俩先去!”
覃婉瞪了他一眼,这是老头子在找机会和她单独相处吧……
心里虽这么想,却也终是随了他进厨房。
陆、左、梁、童。
今晚这里聚集了四个姓氏,可是,无论对哪个姓氏的人来说,都是生平难得的幸福除夕。唯一心不在焉的,是左辰安。
整个吃饭的过程,他都鲜少说话,只给几个长辈礼貌性地敬了酒,然后便闷不出声,好像这世上众人的欢笑与他无关似的。
不过,童一念印象中的左辰安原本就是这样,过于清冷,过于疏远,好像与世隔绝的男子,有着别人看不懂的深远……
一场年夜饭吃得很热闹,一直到春晚开始才结束,而春晚播出后不久,心事重重的左辰安就告辞离去。
大家似乎都习惯了这样的辰安,并没感到奇怪,只是左爸爸叹道,“这孩子,惯坏了,还好是在陆兄家里,不然真失礼。”
“爸,大过年的,别说这些了,看电视吧!”左辰远适时截住父亲的话。
只是,大伙儿看了一阵春晚后,觉得还欠缺点什么,再次提出打麻将这个建议。
又打麻将?童一念不打算上场,没出声,弯弯却死拉活拖把她拽上去,还警告她,“别拿儿子当借口,梁妈妈和覃姨会带好的!”
眼看嘟嘟和瞳瞳果真不不是很需要她的样子,她也没了借口,只好赶鸭子上架,偏偏的,这时候陆向北却不知去了哪里,连小胖也不见了。
“别找你老公了,他带小胖玩去了!”弯弯俨然一副报仇的架势,似乎在说,去年你赢,是因为我弟弟在这使坏呢,今年,看你怎么办!
果然如弯弯所料,童一念手气背到家了,几圈下来,竟是一把牌也没胡,别人都胡得风生水起的……
她有些沮丧,弯弯便笑她,“你啊,这叫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这是规律!你和我弟弟最近蜜里调了油似的,不输才怪!”
“知道我输还叫我……”童一念有点可怜状。
“就是知道你输才叫你啊!今时不同往日,你以为还是去年呢!”弯弯道。
“去年怎么了?”
弯弯看了她一眼,笑,“去年啊!我弟弟要讨好你,我爸又要讨好我弟弟,所以三家让你一家,捧着你胡牌呢,你以为你真那么好牌技?”
原来如此,她就说呢……
不过,童一念并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很温暖很温暖……
“所以,你们今年要把去年输的都拿回来?”她笑问。
“那是自然!”弯弯毫不隐晦。
“好……反正是输你们陆家的钱……”她不以为意地笑,口袋里,是陆向北给的赌资……
这一晚上打下来,她还真把口袋里那一大把钱全给输光了,她掏着口袋,“没钱了,不打了不打了!”
正好,这时候小胖跑了进来,拉着童一念就往外跑,“舅妈快来!快来啊!特漂亮了!”
“什么呀?”童一念云里雾里,其他人不知是干什么,都跟了出去。
到得外面,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叹……
这是什么?
用一盆盆兰花拼成的love……
每一朵兰花的花心里都有一盏小灯,黑夜里,一闪一闪地,星星般璀璨……
而陆向北,站在兰花中间,很傻的样子,对她喊,“念念,嫁给我好吗?我爱你!”
他话音一落,之间他身后的夜空,突然烟花绽开,华丽,绚烂,整个天空辉煌夺目,而那烟花竟然在空中绽放成几个字:念念,嫁给我。
这,是陆向北做的事吗?
他真的这么做了?!在地上拼出love的字样,然后傻男孩一样向她求婚?
原来这么久没见他,他一直和小胖在鼓捣这事……
只听左辰远的声音捣乱的在一边轻轻响起,“别答应,看他怎么办!”
“不!我早就想复婚了!”她瞪了左辰远一眼,拔腿就向兰花丛中的他奔去,星般璀璨中,和他紧紧相拥。
左辰远暗自好笑,“出息!怎么就一点也不矜持呢!”
大伙儿凝视着兰花中相拥的一对人,感慨中,早有人抑制不住地流泪,尤其覃婉和梁妈妈,见证他俩的曲折爱情,此刻有情人终成相守,怎不让人落泪?
覃婉忽觉得手上温暖传来,是陆老握住了她的手,他的声音随之响起,“婉儿,瞧这一家子,多么幸福,别回法国了,好吗?”
覃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觉得,那兰花花心里的星灯,也照亮了她内心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的除夕,很温暖,很温暖……
忽的,她另一只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短消息到了,打开一看,是安东尼发来的,用法语写着:婉,又到中国新年了,我知道,这一次你回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是吗?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你的安东尼,你仍然是我心里最美的东方女神,祝你幸福。
一边的陆老要装大度,故意装着不看的样子,眼角的余光却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看见那些法语字时心里闷闷的,情不自禁嘀咕,“好好的中国人,说什么法语……”
覃婉暗暗好笑,抽出手来回短信,只一个词:谢谢。也是法语。
陆老手中空空的,颇不是滋味,心中若有所思……
弯弯也被弟弟的求婚壮举给感动了,挽着左辰远的胳膊眼泪汪汪,“左胖,我们离婚吧……”
左辰远立刻反思,今天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有哪里做错啊……姑奶奶又怎么了?
“弯弯,你怎么了……”饶是他对弯弯从小了如指掌,也猜不透她心里此时在想什么了……
弯弯眼含羡慕,“我们离婚了,你再像我弟弟那样,搞个浪漫的求婚啊!我再嫁给你一次好了!我真是亏大了!你没求婚我就嫁给你了!”
“……”左辰远摸摸她的头,“乖,儿子都这么大了,看笑话哦……下辈子……下辈子我从三岁就开始向你求婚,不求满一千次你不嫁给我……”
心里将陆向北骂了无数遍,都老夫老妻了,儿子都会包饺子了,还搞这么浪漫的求婚干什么呀?!不是让阶级兄弟压力大吗?!
可人家那对老夫老妻,才不管这是何时何地呢,已经情不可抑地拥吻在一起了……
左小胖大叫一声,“哎呀妈呀!我的额娘啊!儿童不宜!”然后一双小胖手马上捂住眼睛,可是,却忍不住张开一点点指缝,透过狭小的缝隙往外偷看。
“左小胖!儿童不宜你还看!”他家额娘正为自己老公没有弟弟浪漫在郁闷呢,正好找到发泄口,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
左小胖从张开的指缝里露出乌亮亮的眼珠来,“活到老,学到老,爷爷都在学习,我怎么能落后?”
“你……”弯弯努着嘴,“你爸小时候都没你这样的,你跟谁学的啊!?”
“你说呢?”左小胖一副难道不是你,那就是我爸是谁的问题了……
“臭儿子!哼!今晚没有红包了!”
幸福的女人如弯弯,就是家里两个男人的宝贝,无论是老公还是儿子,都可以用来撒娇的……
“到底是法国回来的,小陆,你这儿子真勇猛……比你强多了,你好好跟儿子学!”左爷爷推了推陆老,然后呼吁,“好了好了,别打扰人家小两口了,我们啊,还是进去继续打牌吧……”
左爷爷的意思是在指责陆老在覃婉这件事儿上不给力吗?
总是接下来的陆老心里可就揣着个事儿了,打牌也心不在焉,连连让左爷爷抓了炮去,左爷爷乐得笑道,“我说你可真行!不愧是将军啊!点炮点得挺专业!”
刚才弯弯不是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吗?陆老就郁闷了,怎么他情场不得意,赌场也不得意呢?
零点钟响,各处烟花四起,这,是一个欢乐的除夕……
闲人散尽,拥吻的两个人也毫无知觉,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吻让彼此有失控的悸动,他才停了下来,在她额头轻轻地啄,“开心吗?”
她闭上眼睛,微笑点头。
好吧,这样的他,真让人不适应,不过,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浪漫的事,虽然不习惯,还是要多加鼓励的,不然以后可就没这福利了……
他握着她的手,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上抚摸,“本来想重新买个戒指向你求婚的,可是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从我买下这个戒指那天开始,我心里就是想让它在你手上戴一辈子的,这个戒指,代表我的心意,一生一世,一心一意,从最初到现在,从没变过,所以,就这个戒指了,你会介意吗?”
她摇摇头,扑进他怀里,泪湿眼眸,“我喜欢这个戒指,一直都喜欢……”
“念念,外面冷,我们回屋去!”他已觉察到她手心里的凉。
她却摇着头,“不,里面人太多了,好吵。”没错,她渴望家庭的温暖,喜欢家里很多很多人,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只想享受两个人的宁静,只想和他静静相拥,连嘟嘟和瞳瞳都可以暂时抛到一边去。
“那……你是想?”他含笑在她耳边低语。
她无语……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难道两个人在一起就非得做一件事才行吗?难道他就不能体会一下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只是拥抱的意境的吗?还以为他今天变了呢,原来,还是个色胚而已!
“真的不想?”他咬着她的鼻尖,“可是我想了……很久了……再忍我就不是陆先生,而是陆公公了……”
她扑哧笑出声来,被他吻住,又是一阵缠绵悱恻,热烈得几乎能感到他体温的上升,渐渐地,也有了些躁动,他便在她耳边喘着气,“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现在?”她惊讶地从微微的意乱情迷中醒来。大年三十的,哪有往外面跑的?
“对!现在!”他牵着她,就往外走。
“可是……嘟嘟和瞳瞳怎么办啊?”大过年的,撇下儿子独自去偷欢,好像有点不地道……
“放他们鸽子!”他们的爸爸受了这么久委屈,牺牲他们的一个夜晚补偿给爸爸也不为过吧?
“可是去哪啊……”她话音未落,就被陆向北塞进了车里。
车门一关,她认命,好吧,他爱去哪就去哪,总不会把她卖了的,他舍不得……
可是,她发现她错了,没错,他确实不会把她给卖了,只会把她给生吞活剥了,而且吞得太彻底……
更重要的是,她达到目的地以后,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他预谋好了的……
“这是哪儿?”她被他拉进一家酒店,进电梯以后,陆向北按了顶层。
“左辰远的酒店!”他显然熟门熟路。
“没事来酒店干什么呀!”话说她对酒店无感,除了逼不得已要住酒店以外,是绝对不会去住的,因为总觉得消毒不彻底。如果她没猜测错的话,陆向北今晚肯定要……要那啥的,可是在酒店?她会有心理障碍的,尤其浴缸会不会脏啊,就算是左辰远开的,也会让她觉得天下酒店一样脏啊……
他却神秘地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顶层到,电梯门开,他牵着她一直往里走,在最尽头的房间停住,房卡交给她,然后一把将她抱起,轻轻咬她耳朵,“开门。”
“你干嘛?”不就是开个门吗?也这么多麻烦……
“鸳梦重温,今夜你是我的新娘,当然要我抱你进去……”他魅惑的声音绕着她的耳,热气呼得她快要化掉了……
心里顿时如浸了蜜一样,有这样穿着羽绒服的新娘?臃肿得像个球似的,还好他力气大,能抱起来,不然丢脸丢大了……
她依言打开门,灯光打亮的瞬间,她惊讶得合不拢嘴,这是酒店的套房吗?这,太美了吧?不说别的,就那满屋的玫瑰花就香得足以让她打喷嚏了,好吧,这个时候打喷嚏,也太伤风景,她忍住……OMG!就连地毯上也洒满了玫瑰花瓣,当陆向北把她放下来时,她甚至舍不得用鞋子去踩,脱了鞋,赤足踩在花瓣上,那微凉的,柔软的花瓣触着脚下的皮肤,有种孩子似的满足感。
还有那些突然之间全部打亮的蜡烛啊,也是遥控的吗?怎么房卡一插就全部亮了呢?烛光,玫瑰,陆向北,真是小看了他!
她伸手摸了摸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根蜡烛,原来不是真蜡烛,是蜡烛形状的灯……可是,连跳动的火焰也那么逼真,太厉害了吧,对了,既然是左辰远的,改天找他要几根,带回去放在卧室里……
最让她喜爱的,是落地窗边的游泳池,水面和地面平行,池子里的水像希腊的爱情海一样湛蓝,水面上洒了玫瑰花瓣,那样的火红,愈加衬得那蓝色蓝得璀璨,就像在地面嵌了一块蓝水晶一样……
“左辰远这酒店是怎么设计的啊?怎么可以在顶楼建这样的泳池?那人家楼下的怎么办?”她蹲下去,摸了摸水温,是温热的……
他皱了皱眉,难道是从前他逼她管童氏的业务逼得太紧了?以至于她现在面对这么浪漫的场景居然在研究别人的房子是怎么设计的?
手按下音箱遥控器,缠绵而轻柔的音乐在房间里流淌,轻轻走到她身后,将她拥住,“亲爱的,这个时候你考虑这个问题,好像不合时宜……”
说着,埋头在她颈部的肌肤上轻轻地啃咬,一手开始解她的羽绒服。
虽然这个房间布置得很漂亮,可她还是克服不了心里的障碍,这游泳池,按住他的手,回头就问,“这游泳池会不会很多人游过?”
然,回头之间,却看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了衣服,只剩一条内裤了……
不由腹诽,他再一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是下半身动物,这么浪漫的场景居然还是只能想到做这件事……
“这么美的地方,你就不能做点别的吗?精虫上脑啊你!”她推着他,发现窗帘都没拉……
他先回答她第一个问题,“傻妞儿,这是我一个人的房间,这么会有别人游过?!”然后再回答她第二个问题,“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是老祖宗的教导,咱可不能把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精华都给摒弃了,你说呢?”
“……”她说?她无话可说……个色胚,中华民族几千年传统文化的精华到他那儿就浓缩成那样了……
哼了哼,又想到一件事,“好啊,陆向北!自封为清正廉明的公安局长,原来生活这么腐化,居然在北京住这样的房间,而且还从来都不告诉我,方便藏娇是吧?”
他怒了!
这个女人今天话太多了!而且句句话都不解风情!直接将她翻转过来,封住了她的唇,封住她那些不解风情的话语,同时,手上用力,脱落了她的羽绒服,手直接伸入她毛衣内,从不盈一握的腰开始,手心携着滚烫的温度,在她光洁的肌肤上缓缓熨帖。
当内衣的搭扣在他指尖弹开,欲/望之门,仿似也被打开,她听见自己的心,随着那无声的崩裂,发出呼唤他的声音……
再不躲避,双臂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用和他一样的热情回吻他,空气干燥得如被点着了一般,悠扬的音乐声中,她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和自己,玩转回旋的低吟……
本来准备了红酒,准备了音乐,准备是否来一次浪漫的烛光共舞,然而,似乎一切都不必了,对彼此的渴望是如此强烈,就像秋风中燃烧的树叶……
他承认,是他心急了点,没有按照自己的计划实施,可是,他情难自已……
而她,好像也一样……
她主动而热烈的吻,她润滑而调皮的舌,她已然成熟的吻技,还有她难得的热情,都在挑衅着他的忍耐力,可是,这是如此美好的一个夜晚,他一定要做到做好,做到让她永生难忘……
怀中的她,已不是当年二十出头的青涩小姑娘,不再是当初在他怀里总是羞红了脸紧闭双眼的紧张模样,现在的她,就如一颗成熟饱满的果子,热烈得仿佛要喷出火滴出水来。“我瘦了……”这一段日子为他焦虑担心,在海地疯狂找他更是耗尽体力,怎么会不小?还记得他说过,他喜欢胖点的女人,手感好,那他现在是嫌她手感不好了吗?一双幽怨的眼神看过去。
她美丽的眼睛含娇瞪他时流转的波光,要把他的心都烫化了……
“念……”他心神激荡,唇轻吻她的眼睛,将那些勾/魂摄魄的波光都吸入,再缓缓移至她耳边,舌尖沿着她耳蜗轻轻画圈。
最承受不住的,便是他这样逗/弄,一声轻吟破唇而出,她已全身酥软,靠在他怀里,完全靠他的支撑站立。
瑰丽的玫瑰世界里,完全是属于他们的乐园,没有顾忌,不用分心,满地的玫瑰花瓣便是世上最美丽的婚床,他抱着她,缓缓倒在厚厚的玫瑰花瓣上。
吻,掠过她的唇,她的颈,在她锁骨处停留,那如瓷般的肌肤,在他的吻烫过之后,便如绽开朵朵红釉,艳得夺目……
她的身下,是如锦如缎的玫瑰花毯,衬得她肌肤犹盛白雪,而那朵朵艳红则愈加耀眼如丹,这一幕,如浓墨重彩的油画,强烈地刺激着他的眼球。
“你好美……”他听见自己的心沦陷的声音,膜拜一般吻着她的全身,直到她无法自持地哼出声来……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玫瑰,用力握紧,揉碎的花瓣,醉红染了满手……
最后,他捧起她的足,她的足底,是斑斑印记,都是她在海地找自己时受损留下的……
感动使然,他开始亲吻她那些伤疤,她不是曾经说他有恋/足/癖吗?如果说,从前他没有的话,现在,他是真的有了……
今生,恋了这双足,这双踏遍太子港的废墟,寻找他的足……
“陆向北,不要……好丑……”她柔软地哀求。她的足,她曾自以为傲,娇小,柔软,毫无瑕疵,可是,现在却已变得丑陋不堪,如果他曾经喜爱她的足,她不要现在毁了这双足在他心中的美好印象……
“不,很美!很美!”他的语气里带着感动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