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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爱要有你才完美2
“不要……陆向北……”她咬住了唇,难耐地呻/吟还是不可抑制地吟哦出来,他怎么可以如此吻她?那火热,在脚尖,仿似把她的脚趾都炙烤融化了一般。
他是如此的热情,如此的专注,那么高的熔点,冰山化水,钢铁成泥,何况,她亦是和他一样充满渴望的人?
所有的抗/议声都变成了她的婉转低吟,盖过了缓缓流淌的音乐,成为世界上最悦耳的篇章,将他血液里的热血澎湃引/诱到了最高点。骤然的刺激,让她尖叫起来,双手按住他的头,揪住他的发,嘴里迷乱地念着他的名字,“陆向北……陆向北……”
“换个称呼,宝贝……”她迷乱的模样看得他腹中如火烧一般,隐忍,让他痛苦不堪,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可是,这个不解风情的宝贝,可以对自己老公换个可爱点的称呼吗?
“唔……我不知道……不知道……”她脑子里一片迷离,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她全身的细胞都因他而燃烧起来,都在呼唤着他,呼唤着他更进一步……
“傻妞儿,叫老公……”他低喘着,褪去她最后的束缚,看着她玫瑰般的脸色泛着动情的潮红,意欲将她的渴望挑到最高点。
她果然控制不住了,随着他的动作而扭动着窄臀,双腿缠上他的腰,追随着他,纠缠着他,告饶似的叫着,“老公……老公……”
他微微一笑,低头吻住她娇红欲滴的唇,深深地和她结合在一起,两人不约而同呻/吟出声……她被巨浪席卷着,无法自控,随波逐流,颠沛流离,随着他迎风飞翔,随着他风口浪尖,然后再重重跌落。
她眩晕,她迷茫,烛光中,玫瑰花瓣华丽飞扬,再缤纷落下,一切,都美得如诗如梦,她在这样的梦里沉醉,宁愿永远不醒来……
以为就这样结束了……
在他温暖的怀抱小憩,享受小舟摇曳的余味儿,他却再一次翻滚,两人同时坠入湛蓝的泳池中,水波惊起,水纹荡漾,玫瑰花瓣在水中一浪一浪漂浮开去。
依然抱着他的脖子,温水轻轻拍打在她身上,有着与他的手不一样的抚慰感觉,她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激烈中,全身无力。
他笑,手掀起水花淋在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近在咫尺。
见她依然懒懒的样子,他低声在她耳边说,“帮我洗洗……”
“不……”她枕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好累……”
“累的是我……”他纠正她,然后改变主意,“那我帮你洗……”
“不要……”她几乎能预感,洗来洗去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他的笑容更加邪魅,“那你的意思是……相互洗?”
“……陆向北!”这个色胚……
“叫老公!”他纠正她,这妞儿,想过河拆桥是吗?
“老公……啊……”她刚刚叫完,就发现陆向北的手又开始不规矩了……
“老婆,你太诱/人了……吃不饱,怎么办?”他低下头来,吻住她微微红肿的唇瓣,双手美其名曰给她洗澡,却将她全身敏感之处再度抚/摸了个彻底。
她漂浮在水里,挂在他脖子上,他的手在煽风点火,水波也在为他助兴,一漾一漾地拍打在她皮肤上,就好像有千只万只他的手在抚慰她一样,刚刚高/潮过的身体,敏感地点火就着,何况是这样双重的刺激?
情不自禁紧贴了他,胸与胸相对,心与心靠近,彼此的心跳都如鼓擂一般。她看见他大颗大颗的汗珠,看见他在她这般疯狂中陶醉得近乎狰狞的表情,还有,他压抑的喘息,偶尔的呻/吟,都让她明白,他也非常非常快乐……
这,更让她为之疯狂,为之不顾一切……
终于……
一道道白光闪过,什么都没有了,身体仿佛在云端漂浮,久久的,久久的,都不曾回落……
再也没有了任何力气……
伏在他肩上,瘫软得一动不动。
就这样,抱着,到天荒地老吧……她想。他笑,“宝贝,我们总不能这样一晚上啊……就算继续保持这样,也得到床上去……”他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话,她大羞,头埋在他颈窝里,这一次,是真的背抽尽全部的力气……
无力再做任何事,任他帮自己清洗干净,任他给她穿上崭新的浴袍,任他抱着她,坐在泳池边落地窗户的懒人沙发上,看窗外万家灯火,烟花四起……
她猛然想起了什么,抓住他衣服,懒懒地靠在他怀里嗔怪,“你这臭流氓,不拉窗帘!”
他把她的脑袋按回怀里,微微一笑,“你看窗外,这个片区还有那栋楼比这高?”
她放眼看过去,果然,这里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了……
“以前我来北京的时候,一般就住这里,我喜欢站在城市的顶端俯瞰天下的感觉,就好像能掌控所有的事一样,可是,无论我站得多么高,看得多么远,依然是孤独的,站得越高,越孤独……”他的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慢慢地说,“直到有了你,念念,我才觉得有人跟我贴近了……”
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沧桑感,是她从未见过的。在她眼里,他是无所不能的,她曾经把各种职业都往他身上对过号,而且毫不怀疑地认定,每一个职业他都会是佼佼者,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有弱的一面……
她想起了那日在北京的医院里,她睡着了,他和覃婉说的那段话,他说他好累,累得没有勇气爱下去了……
蓦地,眼泪便盈满了眼眶。
回顾来时的路,他其实真的也很辛苦,爱她爱得辛苦,追她追得辛苦,工作更是充满危险和挑战,随时都可能送命,而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彼此折磨,折磨得双方都心力交瘁痛苦不堪,连她都痛苦得想要放弃了,他却一直在坚持,坚持爱她,坚持没有原则地爱她……
诚然,在这样的折磨中,她也是疲惫的,正因为这样,她才能更加深切地体会他的苦,他,定然比她还苦得多吧……而且还无人诉说,无处发泄,不像她,不高兴就可以给他脸色,就可以打击挖苦他,而他,却全都默默承受了……
越想,越觉得这个男人让人疼惜……
她抬起头来,凝视他好看的五官,对他说,“闭上眼睛!”
“干什么?”他双眉一挑,笑,“不是想偷吻我吧?刚才那么多了还不够?”
“讨厌!闭不闭嘛?!”她改用撒娇。
“嗯……好……老婆大人有令,怎敢不从?”他微笑着,把眼睛闭上。
他真的长得好精致,如果他们生个女儿像他,说不定长大了比她这当妈的还漂亮……她想入非非,不过马上醒了过来,想起自己要做的事,伸出手去,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按压。
她看见他眉目舒展的样子,突然的放松。
“舒不舒服?”她轻轻问。
“嗯……舒服……”他很惬意的神态。
“陆向北……”她叫着他的名字,微微哽咽,“爱我,对你来说是一件很累的事,是吗?”
他的眼睛倏然睁开,警惕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感觉……”她的手垂下来,头也垂下来,有些小小的伤感。
他笑了,傻妞儿在学着感觉他了?不过,他可不要她有这样的压力和负担。抱紧了她,将她完全裹在自己怀里,“不对,爱你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事,否则,我怎么会坚持那么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的戒指带去海地吗?我就是在告诉自己,你是我的信念,是我的守护天使,你还记得我有一次在电视里说的话吗?一个人一辈子只有一个天使,你就是我唯一的天使,带着它,你就会守护我,会保佑我平安回来,而我,也一定会让自己平安回来,念念,我做到了啊,生死关头我都没有放弃活下去的信念,因为我舍不得我的天使。所以,念念你看,没有你,谁给我活下去的勇气?”
她哽在喉咙的呜咽被他这番话给勾了出来,她扑进他怀里大哭,是感动得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怎么年纪越大越像小孩,说哭就哭了……
她把眼泪都擦在他睡袍上,紧紧抱着他的腰,对他,也是对自己发誓,“陆向北,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的,真的……再也不让你那么累……”
他一怔,心里浮起暖融融的感动,别扭的小丫头长大了?不过,无论是怎样的她,他都不介意,在他心里,她只是他的小别扭而已,哪天不别扭了,是不是会不习惯?
笑,在美丽的夜里,如花开绚丽。
“陆向北,我爱你……”她迷迷糊糊的,开始有了睡意,临睡前,没忘记也告诉他这件事……
这三个字,她不是没有对他说过,可是,从来没有这么简单纯粹,没有要求,没有埋怨,没有条件,只是简简单单地表达她内心最直接的感受,爱你,就这么简单而已……
看着她安详地钻进自己怀里最温暖的位置,放心放意地进入了梦乡,长长的睫毛上还凝着一层迷蒙的小水珠,怜爱、疼惜、幸福,各种感觉齐齐上涌。
低头,轻轻吻着她凝泪的眼睫,轻柔的一声低语,“我爱你……”
是的,爱她,就可以为她做任何她喜欢的事,包括今晚的一切,她想要的浪漫,她想要的恋爱的感觉,还有,以后,她想要的安宁……
两人这般相拥着在柔软的沙发上蜷了一夜。童一念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周身暖烘烘的,是他的体温,他的拥抱,还有被子柔软的纤维……
她吸了吸鼻子,好像闻到太阳的味道……
窗外,极难得的严冬红日,明晃晃地照进窗来。
真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他还在睡着,阳光照在他精致的脸庞,如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辉,下巴,腮边,都有青色的胡茬调皮地钻了出来,她便响起他的胡茬扎在她皮肤上的感觉,昨晚的悸动仿佛又在体内流窜一般,不自觉便有些耳热心跳起来。
他的薄唇抿着,很健康的淡红色,唇形优美,她痴痴地看着,心中一动,吻了上去……
刚刚触到,便听见他的笑声,轻轻的一声而已,打破清晨的宁静。
“啊!你醒了!?又骗我!”她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打着他的肩膀。
他便把她压在沙发上,手钻进她浴袍里嬉闹,痒痒的,惹得她缩着身子躲。
两人正闹着,房间里的固定电话响了。
“别理,一定是左辰远!”他一副左辰远羡慕嫉妒恨的样子,压着她不放。
还好她比较理智,推着他,“去啊!今天大年初一,再闹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家里还有长辈呢!”
“好吧!”他想了想,起身,给她把被子压压好。
一接电话,左辰远的声音就开始炸雷般的响起,“我不管你俩现在在干什么,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赶到雍和宫,说好了今天陪你家三个妈妈游北京城顺便念念去还愿的!你们俩手机打爆了也打不通!”
陆向北把电话拿得远一点,等里面的爆吼声平息了,才慢悠悠地道,“知道了,马上就来……”
“还有,车我开走了,你们自己来!”左辰远爆发出一阵邪笑。
“你……过来开我的车却不把我们一起载走!你故意的!”然而这句话他是对着嘟嘟嘟的忙音说的,因为左辰远笑完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难得有整到陆向北的时候,左辰远大为得意。
十分钟……左辰远给他们十分钟……
如果不是怕几位长辈在冷风中等得难受,他才不管左辰远给多少时间……
绕是他和童一念飞快地换衣服,十分钟也只够他们到达酒店楼下,没车,没办法,只好打出租。
刚上出租车,那出租司机的眼睛就亮了,“哟,姑娘!是你啊!”
童一念看着这位司机,隐约觉得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眼见她迷茫的样子,司机笑了,“就把我给忘了,我媳妇的羽绒服呢……”
“哦!是您啊!真巧啊,又遇上您!”童一念想起了那个寒冷的冬日,陆向北拽拽地把她仍在冰天雪地里,自己一走了之的情形,若不是这位司机大哥把他给媳妇买的羽绒服给她穿,她估计冻成冰棍了……
“想起来了?”那司机很高兴,又看了一眼她身边的陆向北,“这是……”
“他是我老公!”童一念笑着瞄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情不自禁扣紧了他的手。
“换了?还是从前的?”那司机大哥打听的事儿还挺多……
“什么叫换了?我老婆从头到尾就我一个男人!”某人听了这话不高兴了,这司机是怎么说话的?
司机大哥有点尴尬,然后马上道,“算我说错!说错!不过,像现在这样多好,恩恩爱爱的,何必闹呢,大男人的,就不能让着点老婆?还不得闹完了事后又去补救!幸亏遇上我哥们,不然,你媳妇儿还真给冻坏了!”
陆向北听了他的话居然脸色微微一红,童一念迅速逮到了这个变化,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到底怎么回事啊?!”
“原来你还不知道呢!”司机笑着说,又觉得这犯这反正不是什么坏事,而且两口子又和好了,说了也无妨,便道,“那天你不是搭我车吗?刚好你老公搭的是我兄弟的车,我兄弟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车上的男人说他老婆就在边上站着,穿得很少,问我兄弟是不是认识我,拜托我载着她去哪家店敲开门买件衣服给她……那时候哪有店开门啊,去敲门也要人家理我,这不,我刚好给媳妇买了件还搁在车上呢……你说,遇上我是不是算你们运气好?”
童一念暗暗好笑,说她别扭?难道这世上又还有比他更别扭的男人?却见身边的男子轻轻咳了两声,悠然欣赏起外面的风景来了……
“咳咳……”索性,她也咳了两声,神态悠然起来。
忽觉他的手,覆盖在她手上,然后抓起她的手来,用手指在她手心里写字,一笔一划,认认真真,从此处开始到雍和宫,一直在重复写。
他一遍一遍的写,她亦一遍一遍低着头看,只见他写的是:你是我的牵挂,到哪里也放不下……
这个春节,如童一念所说,是她这么多年来以来最开心的一个春节,有父母,有爱人,有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游遍北京城,较之去年游北京的心情,已是大不一样了。幸福,来得如此强烈而真实!
期间,嘟嘟和瞳瞳过了周岁生日,生日那天,和大多数过周岁的孩子一样,也抓了周好玩,瞳瞳抓着玩具枪便再也不肯松手,而嘟嘟,则捧着一张举着棒棒糖的小女孩图片看了许久许久……
童一念笑称,这两个儿子完全合理分配地继承了他们老子的衣钵,一个爱枪,一个爱色……
因为法国不过中国农历新年,所以杰西和一菱没能回家,只在视频里给童一念还有小妈拜年。
视频里的杰西和一菱都穿着中国传统的唐装,好像是在吃中国菜。后来,杰西单独给她发了短信拜年,措辞就跟亲弟弟一样,祝姐姐新春愉快,永远幸福,他会是她永远的弟弟,至于欠两个外甥的红包,他会在以后回国时一并给了。
颐朵则发信息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怀孕了……
这真是件开心的事!孩子,永远是幸福的天使……
至于沈家,她没等康祺的问候就主动打电话过去拜年了。给沈家拜年是她坚持了很多年的事,今年又不能亲自去,自然不会少了这个电话。
电话是康祺接的,听见她的声音异常开心,抱怨她的电话打不通的同时,还和她说了好些话,当然,也抱怨妈妈给他安排的相亲太多了,老是请假回来相亲,部队以为他成困难户了。
童一念笑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不是吗?她真的希望康祺快点找到真正属于他的另一半,而从康祺的话里也听得出来,沈夫人和沈司令已经和好如初,这样,她也就安心了……
转眼过了元宵节,按中国的习俗,也就出了年了。
这年一过完,梁家二老便要告辞回家乡,北京虽好,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啊。
然而陆向北却恳请他们二位就留在北京养老,他打算在北京给二老买房子,养育之恩,他从不敢忘。而这段日子在北京的生活,他觉得二老还是很能适应的,特别是梁妈妈,和那些个退休的老太太们混熟了,这几天已经开始跟着老太太们跳广场舞了呢。
这样的年纪还迁居?这是个重大的问题,二老一时做不了决定,陆向北便让他们好好考虑,不过,这一次可以先跟他和童一念一起回去,就算真的移居北京也要先把那边的事都解决了。
童一念觉得奇怪,陆向北要回去上班了,她自然也要跟着回去,可是,却又把二老弄到北京来?这是为什么?
元宵节晚上,看完灯,两人躺在被子里说话的时候,她便问了这个问题。
陆向北搂着她,用商量的语气问,“念念,我们也搬到北京来算了好吗?”
她起初很是惊讶,可转念一想,也许他功德圆满,老爷子把他调回北京了也是可能的,可是,她和梁妈妈的顾虑一样,甚至更多,那不仅仅是她生长的地方,爸爸妈妈都葬在那里,朋友也都在那里,还有,说不定她的事业也要从那里重新开始,一时要拿主意,还真难,不过,她很高兴陆向北总算是在和她商量这个问题了,还不是像从前那样擅自做决定。
她有些犹豫地反问他,“回北京你可以继续当你的警察,可我怎么办呢?我不能在家里吃闲饭啊!”
他便笑了笑,“你难道想好在那边做什么了吗?”
童一念摇摇头,一片茫然,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太多了,她真的还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
他把胳膊收紧了些,紧贴着她柔软的身体,“那就和我一起在北京混吃混合,醉生梦死算了!”
“什么意思?”她以为自己理解错了。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没听错!我真是这个意思!念念,我不打算当警察了……”
这句话一出,把童一念彻底震到,当警察不是他的梦想吗?现在放弃,是不是因为她?因为她想要安宁的日子?
“不好!”她马上反对。
他觉得好笑,曾经是她要在他的信仰和家之间做选择,他现在选了,她反而变卦了吗?“为什么?”他想听听她的想法。
“因为……我爱你,不是因为是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只是因为你是你,是陆向北,就这么简单!”是的,她爱他,所以不希望他为了自己做出任何的牺牲,尤其在事业这条路上,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的绊脚石,不希望他为了成全她而牺牲他自己的梦想,那样,他是否会活得压抑?那么,她也会不开心,会一辈子都背上对他的歉疚。
如今,她已经懂得,爱他,就爱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职业,她已经完全做好当一个警嫂的准备,支持他,爱护他,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很出色,可是,他却突然告诉她,他不当警察了?!
她的话,陆向北是感动的。
她的简单和直接,一直是他最珍爱的地方,爱即是爱,不爱即是不爱,全由心生,无半点附加条件或者虚情假意。就如当年他不过是童氏打工仔的身份,一无所有,她却可以爱上他一样……
他微微一笑,顺着她的话说,“是啊,你爱我,不是因为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所以,即便我没有工作了,真成了无业游民浪荡公子你也一样会爱我的,对吗?我有恃无恐,童大小姐,以后你要养我了,怎么办?”
她固然不会相信他真的会成为无业游民,只是纠结于他为什么要放弃警察这个职业,“陆向北,是因为我吗?我不希望……”
她的话没能说完,被他用轻轻的吻阻断,而后他梦幻般的声音响起,“是,也不全是。我这个人,喜欢挑战,喜欢刺激,喜欢征服,喜欢尝试各种极限,我做总裁,事实证明是我最棒的总裁,我做警察,事实也证明我是最棒的警察,可是做过了,挑战的热情就降低了,我现在,在寻找新的挑战目标,我的人生,可能永远都会处于各种冒险之中,所以,陆太太,还支持我冒险吗?会跟我一起去冒险吗?”
她知道,他一旦下了决定,就不会再改变,也不知道他这番挑战和冒险的话是真话还是鬼话,有一点是肯定的,她说服不了他,而且,说心里话,他真的不做警察了,她内心里还是支持的,所以,和他十指相扣,仰起脸来,点头,“当然!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愿意和你一起,只是,不知道陆先生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呢?”
他很认真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笑容绽放,“我的下一个挑战,在我看来,是我人生当中最重要也最艰难的挑战,需要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努力,那就是……当一个好老公……”
“我说认真的啊!”她以为他在开玩笑,轻轻地捅他一拳。
他抓住她的拳头,放到唇边轻轻的吻,乌黑的眸子在暗夜中闪着温暖而柔和的光,“我也是说认真的!我一辈子从来没有现在这么认真过!我连计划都想好了,我们一共分三步走,第一,先回去办复婚手续,然后我们去蜜月旅行;第二,我说过的,还想在我们家的户口本上再添一个女孩的名字,我要为之而努力;第三,在北京或者任何你喜欢的地方安下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以后的日子,好好孝顺老人,看着孩子健康成长,或许我们还会吵架,或许人生还会有风雨,但是我们再也不放开彼此的手,我会牵着你,一直往前走,走到我们再也走不动的时候……”
随着他的话语,童一念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一一幅幅美丽的画卷,尤其当他说到,我会牵着你的手,走到我们再也走不动的时候,她仿佛看见夕阳西下的黄昏,她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皱眉爬满她的额头,他亦白发苍苍,可是,他却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就像现在一样,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儿,说着年轻时夏夜荷塘的花儿,不时的,他还会亲亲她的眉,她的唇,她布满沧桑的额头……
不觉,泪流……
“老婆,这是我人生最长远的计划,你觉得好不好?”他含笑,在她耳边问。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点着头……
风景看透,唯你陪我,看细水长流……
关于他不当警察这件事,其实就算他不说,陆老爷子心中也是有打算的,在童一念和陆向北回去办复婚手续之前,他把陆向北叫进书房,进行了严肃的谈话。
一进书房,陆老的脸就是沉着的,“你这次回去只是办复婚手续,办完就回来上班。”
“什么意思?”陆向北不知道老爷子又自作主张,把他安插到哪个部门去了。
“我会把你调回北京来,再不让你在基层了,其它的,我都不想说,父母在,不远游,这个道理你要懂。”老爷子用这句话来压他,其实也知这是个没有说服力的理由,心中真正想的是,他老了老了,一大把年纪了,实在不想再为这个儿子担忧,之前所说的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到了现在,于老爷子来说,全是空话了,而他明明是有能力让儿子有更好的前程的,就算是私心吧,他只要看着儿子平平安安就好,何况,现在儿子一家也团聚了,犯不着再去那么远的地方追老婆,所以,绑在身边吧!
陆向北听了,不由好笑,“爸,您把我留在北京是想让我教你法语吧?”
陆老听了他的话,一肚子火不打一处来,好心他当驴肝肺?!臭小子不气他会过不下去吗?
“随你怎么说,总之这回你看在念念为了吃了那么多苦的份上,你也要老老实实给我在机关呆着!”老爷子使出杀手锏,只有把童一念搬出来才能说服他。
陆向北知道老头子的心意,故意道,“爸,你放心吧!这回啊,我是真的哪儿也不去了,反正咱家老妈有钱,弯弯也有钱,您又呼风唤雨的,我就是啥事也不干,估计我们家嘟嘟瞳瞳的孙子吃穿都不愁了,所以呢,我准备就在这北京城当个二世祖,吃吃喝喝,没事遛鸟打牌,飙车赌马,反正出了事我就把您抬出来,说我爸是那谁谁谁……”
他边说边笑起来……
陆老爷子自然知道他是说笑,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了解吗?不过,还是吹胡子瞪眼地警告他敢,心里却安定下来,知道儿子是打算辞职了。
他并非老古董,非逼着儿子从事公职,也了解儿子,要逼他每天闷在办公室里过看报纸喝茶的生活,是断然不可能的,想必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这儿子从小就有主见,不是吗?所以,相信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一定会对他自己的人生负责,对念念和孩子负责的。
于是,不再担心,顺手又把法语书拿出来,“过来过来儿子,教教老爸这个词怎么念?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陆向北无语,不是他瞧不上老爸学语言的天赋(话说确实没这个天赋,不是每个人都是马克思的),而是这么折腾,老爷子辛苦啊!干脆道,“爸,我说你何必呢,下回你偷看了妈的邮件和短信直接转发给我,我翻译给你看好了啊!”
“谁偷看啊?!谁啊?你以为我学外语是为了偷看你妈妈的*?你也太小瞧你老子我了吧?我这是与时俱进,与国际接轨!同时也是为了给小胖还有你家那俩小子做个好榜样,活到老学到老你懂不懂?我说儿子你也可以向我学习,没事学学西班牙语吧……”老陆同志开始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好吧好吧,还死要面子呢!他接过书来,摇头叹道,“爸,我对您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是,我担心啊……”
“担心什么?”陆老顺口接过来问。
“我担心别我那俩小子都学会了您还没学会呢……”
“臭小子!有你这样侮辱老子智商的吗?教不教?不教我直接找那些外交部的小年轻去学了!”
“……教啊教啊,我爸要学我还敢不教?不过说好了,多少钱一节课啊!我不能白干啊!”
“……臭小子!教老爸还要钱?你掉钱眼里去了?!”陆老怒了。
“爸!我现在不是一无业游民吗?赚点钱零花啊!给念念买个礼物什么的,总不能也找您和妈要钱吧……”他煞有介事的说。
“臭小子!价钱你开好了!不过得包教包会啊!”陆老笑了,真的很喜欢现在和儿子的相处方式,虽然儿子有时候嘴巴皮皮的,但是,那才是正常父子该有的相处模式啊。
某人却一副为难样,“这个难度大了啊,种子不好,再施肥,也长不成参天大树啊!”
陆老拿起书在他头上一敲,“我种子不好?我种子不好?!我种子不好哪来的你这样的优良品种?少罗嗦,快教!说这么多废话!”
陆老自打过年以来就迷上了法语,每天捧着些法语单词来请教陆向北,还豪言壮语,马克思六十岁学英语,两年就能发表文章,他要向革命老前辈学习!
陆向北挑眉,谁不知道老爷子是因为读不懂覃婉和安东尼的短信邮件来往,在那干着急?不过,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竟然能让说了一辈子京片子都说不好的老爷子去学法语,这也是可喜可贺的了……
所以,这几天,当儿子的自是用心教,老爷子呢,吃饭睡觉都捧着法语说在念,就连有天晚上说梦话,说出来的都是法语……
左辰远和弯弯更把这个事例用来当做榜样,教育左小胖,于是,左小胖开始苦逼地这么小就被逼着去背英语单词……
陆家上下,顿时呈现出一派蓬勃向上学习外语的新热潮,以致,正在呀牙牙学语的嘟嘟和瞳瞳,一会儿也会莫名其妙蹦出一两个英语或者法语单词来……
当有一天,嘟嘟指着桌上的苹果突然说“apple”的时候,把童一念乐得,直赞自己儿子是英语天才……
元宵节过后没几天,梁家二老,小妈,童一念夫妇戴着儿子再度南下,当然,这一次没有让覃婉同行,这是陆向北的主意,把陆老学法语的艰巨任务郑重其事地交给了母亲,还说蜜月回来要检查教学效果……他说这话的时候,没忘记对陆老眨眼睛,意思是,儿子我,够义气了吧?陆老果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复婚那天,他和童一念起了个大早,慎重地穿上正装,带齐所有证件,去民政局办手续。
因为重视,所以慎重。
童一念还画了淡淡的妆,朱颜粉唇,完全配得气她身边的绝色男子。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见又是他俩来,竟然比他们本人还高兴,“复婚啊?好啊好啊!复婚好!复婚好!我就说嘛,如果你们这一对都到不了头,那我们再也不相信金童玉女这四个字了!”
童一念转过头去,和陆向北相视一笑,并不认同工作人员的说法,她和他相爱,不是因为彼此金童玉女的外形,外形般配的也未必就一定能到头,她和他,只是相爱这么简单,深深的,刻骨地,相爱,并且,会一直爱下去……
这一次,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铺排的酒席,两人办完手续之后去看了一场电影,然后便散着步回到梁家,和家人一起见证这个意义非凡的日子。
只是,明明没有通知任何人,梁家的宴客厅里,却笑声朗朗,似乎很是热闹。
梁家已经不营业了,还会有谁来了呢?
她和陆向北手牵手进了家门,发现,竟是济济一堂。
小妈和保姆抱着嘟嘟和瞳瞳来了,而颐朵和成真,小杜和段琳琳都来了,颐朵和段琳琳差不多时间结的婚,这个时候居然全都骄傲地挺着肚子了,两个准妈妈都竞相争着要和她的嘟嘟瞳瞳玩耍,因为据说,怀孕的时候多看漂亮宝宝,生的宝宝也就会漂亮些,而她家那俩小子,何止是漂亮?已经颇具人间妖孽的雏形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童一念指着颐朵和段琳琳的肚子,如发现了新大陆,“你们俩才结婚多久啊?肚子这么大了?成真——你行啊你!小杜——你呢?未婚同居是犯法的,你一个公安民警,执法人员,居然带头知法犯法呢?!”
段琳琳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小杜却搂了老婆的腰,朝陆向北一笑,“我们紧跟着陆局的步伐走,陆局犯,我们也犯!”
“犯什么犯!”童一念反驳,“我们可是结了婚才在一起的!老公,是不?”
陆向北扬眉一笑,摸摸她的头发,如今已长长许多了,心中暗道,这种事,没必要拿出来炫啊,老婆……
一向沉默寡言的成真,此时却雷死人不偿命地说了句,“是不?那老大你可就太不威武了!颠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妇女杀手级别的人物……”
是男人,都不能忍受这句话!
陆先生一把拉过陆太太,笑言,“我威不威武,陆太太是清楚的……”
“啊?”童一念终于意识到自己点的这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了……
颐朵怎么可以放过这个机会,朝童一念飞眼神,“念念,那你说,陆总威不威武?”
“啊?这个……”她掐陆向北的腰!这种事,怎么把她扯进来啊!
陆向北低头看她一眼,是你自己惹起的,猪老婆!
“说啊说啊说啊!”颐朵起了哄,其他人也开始起哄,而陆向北却怡然自得地看着她,好像根本就没有打算救她的样子……
这个问题,该怎么说啊?
她不停地掐他,脸色不自觉红透,可是脑子里却偏偏地浮现出无数限制级画面出来,昨晚他抱着她狠狠爱了一遍的那些情景在她脑海里反反复复,脸更加红了……
“咦!?这是什么?”颐朵忽然指着她的脖子。
“什么啊!?”她自己用手一摸,什么也没摸着啊……
“证据啊!证据确凿!”段琳琳见火不在自己这烧了,也变得大方起来,拿出面镜子给童一念看。
只见镜子里,她泛红的脖子上,赫然的一个吻痕……
“好吧,我证明,陆总是很威武的!鉴定完毕!而且我有爆料哦!以前啊……在童氏办公室……”
“颐朵!你再乱说!”童一念冲上去捂住她嘴,什么童氏办公室,她和陆向北什么都没做啊!那都是误会!是误会!
“灭口啊!灭口啊!她要灭口!陆总,管管你老婆!成真救我!我是孕妇啊!”
一片笑声中,梁妈妈笑着来叫他们,“开饭了!别闹了!”
童一念这才放过了颐朵,回到自己老公身边,再狠狠瞪他,低声在他耳边威胁,“叫你推我下水!水深火热的!今晚……你啥也吃不到!”
“不是吧……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啊……”某人一脸懊恼,早知道不逞口舌之快了!
“哼!你哪天不洞房?不花烛?”童一念怨声载道。自从他身体恢复后,精力就好得不行!几乎夜夜洞房,好像要把之前缺省的全都补上来似的!想把她榨干了呀!还留个吻痕在她脖子上让她出丑!她要报复!
直到大伙都在餐桌入座了,她还不善罢甘休,手一伸,对颐朵道,“亲爱的,我说你们不请自来就这么干巴巴地来了?红包呢!”
同学之间,开惯了这样类似的玩笑,倒没觉得什么不妥,梁妈妈一听,笑道,“哪有这样伸手找人家要红包的?不害臊!”
“为什么不啊?二婚就不是结婚啊?!我也是结婚啊!我比第一次还慎重呢!陆先生,你说是不是?!”
在这个问题上,她家陆先生和她保持着高度的一致,“没错!二婚也是婚!有本事你们也二婚去啊!成真!红包!小杜!红包!”
“陆局!早都准备好了!”小杜把红包掏出来,交给陆向北,“这是孩子满月的,这是孩子周岁的,这是今天这喜酒的,这是……”
小杜手里一扎红包……
谁让人家一步到位呢……
陆向北老实不客气地全收了,交给童一念,对小杜和成真又道,“所有财产,无论巨细,通通上交国库,你们要向我学习。”
成真眼里露出鄙夷,“出息……真是越来越出息……妻管严……”
“成真!”颐朵开始蹬鼻子竖眼睛。
成真马上转换了笑脸,“妻管严的男人才叫有出息!管,那表示爱,哪天老婆不管了,那才叫惨了!小杜,明白不?”
童一念听了哈哈大笑,“朵啊!真有你的,成真居然被你调教得这么乖?”难以想象,成真那冷面冷心的人,也能变成妻管严?
其实,她有所不知,越是冷漠的人,越容易被温暖打动,她可知道,她家陆先生也曾被她不经意流露的温暖给感动过?
颐朵将准备好的红包也拿了出来,交到她手里,另外两个,则拿着在嘟嘟和瞳瞳面前晃,“乖,叫干妈,叫了干妈就有红包拿哦!”
可是,嘟嘟和瞳瞳完全还不理解红包的意义,眼前四只眼睛只盯着餐桌上那只大蛋糕暗暗焦急呢,怎么还不吃蛋糕?怎么还不吃蛋糕啊?
而性急的嘟嘟已经开始挣着小胳膊准备开工了,如果不是保姆抱着他,他已经爬上了餐桌……
所以,对于颐朵的逗引,只是鄙夷地看了一眼,马上又转过头去盯着蛋糕……
童一念哈哈大笑,从颐朵手里抢过红包,“拿来拿来!我家三个都是好男人!财务通通上缴的!”
颐朵挫败,这俩干儿子,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吧?
眼见他俩是饿着了的样子,好像急着吃东西,心生一计,用干净筷子沾了辣椒汤,一只喂到瞳瞳嘴边,一只喂到嘟嘟嘴边,“乖,宝贝儿,肚子饿了是吗?来,先尝尝这汤……”
嘟嘟对吃不怎么讲究,所以无所谓地看着瞳瞳,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大约是想看看瞳瞳是否吃,毕竟,这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喂的东西啊……
而瞳瞳对于吃,有着无穷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望,不过,却不敢大意,皱着小眉头观察了一下,然后又回过头去看了眼爹妈,偏偏的,却摊上这样的爹妈,存心想看看他对辣椒的反应……
所以,很悲剧的,他见爹妈都不反对,便张开了小嘴,含住了筷子头。
明显的,他粉白的小脸顿时成了红色,可是,却一声不吭……
这不但让他家爹妈惊奇了,颐朵也大为佩服,然后便进一步引/诱嘟嘟,嘟嘟大约是见瞳瞳一点反应也没有,毫不顾忌地也试了一口。
然而,只刚刚舔了一舔,嘟嘟就爆发出一阵大哭……
更让人惊奇的是,继嘟嘟大哭之后,瞳瞳也开始嚎啕大哭……
众人懵了,然后恍然大悟。
原来这瞳瞳竟然一直憋着,非得等哥哥也尝了他所受的苦之后才开始爆发啊……
颐朵叹为观止,言语打结,“这……这……这……陆总,瞳瞳的腹黑和你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老天保佑,千万别让我生女儿啊……这……这模样,这心计,简直是社会公害啊……哪家的姑娘躲得过?”
颐朵话音一落,段琳琳也护犊似的护住了自己的腹部,唯恐她生的也是女儿似的……
“别担心!你不是我儿子干妈吗?就算生了女儿也是瞳瞳妹妹,总不至于祸害自己妹妹啊!”对于自己儿子是个祸害的问题,童一念非但不觉得可怕,反以为荣。
“我要重新考虑这个问题了,就是哥哥妹妹的容易出事啊!”颐朵一副忧伤的模样,开始深思,“我觉得嘟嘟更可靠些,至少诚实,闺女啊,以后要多跟嘟嘟哥哥玩,别理瞳瞳那坏小子!”
“得了得了,八字没一撇呢!”童一念觉得好笑,嘟嘟可靠?抓周的时候抓个美女的,在机场看见人家妞妞美女就流口水的?可靠?她怎么对这个问题一点也不抱乐观的态度?不过,这个秘密她是不会对外人说的,儿子,就是自己的好啊!“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和陆向北今天复婚的?都没通知你们嘛!”她换了个话题。
“还说呢!不够义气!如果不是我和杰西在网上聊天,他跟我说的,我还真不知道!”颐朵瞪了她一眼。
小妈马上接着说,“是我告诉一菱的,一菱肯定告诉杰西了。”
“我们是昨天在妇幼院做孕检,刚好遇到颐朵两口子,听他们说的,所以今天相邀着来了,不管你们请不请,反正我们是要来的!”小杜笑着说。
正说着话,梁叔端着最后一道菜来了,还对童一念说,“去看看,外面来了个送花的,说是送给你的。”
谁送花?童一念看了一眼陆向北,见他正襟危坐的,像没事人一样。
于是走了出去,门口果然有花点小弟等着签收,那是怎样的一束花……。
不如说是一个花圃吧……
至少九百九十九朵……
是陆向北送的吧?可他还是没反应啊……又装?
陆向北一脸无辜,“真不是我……我正在嫉妒呢……”
花中躺着一张卡片,她狐疑地拾起,只见上面写着:亲爱的念念,这是我和杰西对你的祝福。小丫头,第一次结婚没告诉我,这次还是没告诉我,想找打呢?不过,虽然你有了老公就不要我们兄弟了,我们兄弟可还是把你当宝,告诉姓陆那小子,如果敢对你不好,我和杰西必然不饶过他!这一次,虽然我们不能亲临结婚现场,但是,真心的,祝你们幸福。康祺。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童一念把卡片给他看,“你敢对我不好!”
“看见了!”某人郁闷,结婚还有人送玫瑰花来当贺礼的,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不过,他当然明白他亲爱的妻子与这两人的关系,其实,很感激这两个男人,在他的宝贝老婆受委屈的时候给过的关心,但他老婆爱的,却是他而已,不是吗?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让那俩男人嫉妒死,他还在这里嫉妒这花干什么呢?
如此一想,心里畅快,帮着老婆把花搬进来,然后招呼大伙赶紧吃饭了。
本是一次欢乐的聚会,席间却因颐朵的一句话,而让气氛一度沉闷。
“对了,念念,昨天我遇见你那死党了,看起来好憔悴的样子。”颐朵无意中说起。
“谁啊?”童一念的死党,不过那几个,杰西在法国,康祺在部队,难道是……佳眉!?她心里一跳,“是佳眉吗?”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佳眉的消息,陆向北不是答应她帮她找的吗?不过,这也怨不了他,因为他们自己之间发生的事太多了,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管别人,有时候,她会给佳眉在QQ留言,有时候会打她原来的电话,但是,QQ没有回音,电话打不通,佳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哪知颐朵却道,“不是!不是佳眉,是她前夫!明可!”
“他啊!”童一念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不是我死党!我没有这样的死党!”想起明可对佳眉的负心,她就来气,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明可,佳眉怎么会失踪?“我要诅咒他和薇薇生儿子没屁/眼!”她愤恨地说。
陆向北一笑,“你啊!有这么诅咒人的吗?”
“那还怎么的?难道还要我祝福他们吗?”童一念怒瞪他。
颐朵却接了话过去,笑道,“念念,你这个诅咒永远也不会实现,因为,明可没跟薇薇结婚。”
“没结婚?!那是活该!我就不信这世道这么不公平,小三和渣男还能幸福!”颐朵的话勾起了童一念对佳眉的想念,她期盼的眼神看向陆向北,“你说,佳眉到底去了哪里?你都找不到了?”
陆向北有点愧疚,答应帮她找佳眉,但是这一年多来发生这么多事,把佳眉的事给耽搁下来了,于是握住她的手,安慰,“念念,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的,佳眉和明可,就算是有缘无分吧,离开明可,她会遇上真正疼爱她的人,一定会的!现在她之所以躲起来不想见你,一定有她的苦衷,不是她不要你了,不想你了,她肯定在某个地方寻找她的幸福,等她找到了,就会回来看你。”
“可是……到时候我们就回北京了啊,她找不到我们了……”童一念心里浓浓的惆怅。
“怎么会呢?我们……”
陆向北的话没能说完,马上被颐朵的声音打断,“你们要去北京?定居吗?再也不回来了吗?”
颐朵的话,让气氛更加伤感了……
似乎,人生总在相聚和别离中兜兜转转,本来是结婚的喜宴,一时被离愁笼罩。
最后,还是梁妈妈劝这些年轻人,“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买张票去北京,不过一两个小时的事,还有电话手机,你们年轻人还玩什么QQ,还这样博那样博的,见面多容易啊!”
梁妈妈的话让颐朵笑了出来,“也对!念念,你先去北京安家落户,等你们在北京事业开展起来了,我和成真可以再过来,到时候,我们在北京相聚!”
“那你们都走了,我和琳琳在这守家吧,等你们想回家的时候,就回来看看,一定好好招待!来,今天是陆局大喜的日子,我们可别搞得这么伤感!干杯!祝陆局和陆太太永远幸福,也祝我们大家永远幸福!”小杜端起了酒杯,高声道。
“好!干杯!”
酒杯在空中发出悦耳的碰撞,那是幸福的声音,这幸福,亦如杯中之久,会随着年月的流逝,越陈越香,越沉越浓。一定……
酒足饭饱之后,三个女人躲到一边分享怀孕感受去了,三个男人则另辟场地说话。
“陆局,你去北京是真辞职?不是高升?”小杜已经得知他辞职的消息,很为他可惜,因为他去海地之前就传出消息,说他是下任副市长热门人选,这次回来却得知他要走了,本来还以为是去北京高就,这边的副市长自然不放在眼里了。
陆向北转动着杯子,点头,“是啊!就在家呆着!老婆养我!”他开玩笑。
当然,这句话没有人相信。
面对两人,尤其是成真的眼神,他无奈地解释,“成真,你是了解我的,你知道我喜欢当警察,纯粹就是喜欢当警察,我喜欢破案,破大案,喜欢那种主持正义的成就感,一句话说白了吧,我就是一个喜欢做事的人!可是警察当到这个份上,我已经到头了,接下来的事马上就是升迁,副市长?政法委书记?家里老爷子更要把我搞到北京去当官!这样,我就找不到当警察的乐趣了,我只是想纯粹地当个小警察而已,而如果我老赖在这个小局长位置上不动,别人也会觉得我不正常,总之,人怕出名猪怕壮,一出名,各种麻烦都来了!麻烦事一来,我就想,哪里要维和,我再去!可是家里老爷子不辟我才怪……”
成真听他说话,一直都没表态,这时候猛然插了一句话进来,“还有你老婆吧,也不会饶了你!你不干警察了,是不是因为她啊?什么喜欢做事!什么不喜欢当官!什么老爷子!全是借口!”
陆向北沉默了一会儿,“她倒是想开了,支持我继续当警察,是我不愿意的,没错,你说的没错,大部分原因是为她。我确实喜欢破各种大案难案这是真的,如果我继续干的话,肯定会往这条路走,不然我就不是我了,可那样的话,她的日子又无法安宁了,就算是我儿女情长吧,世界上不少我一个警察,可是,她却只有我这一个老公。”
成真和小杜听着,都没开口说话。
他便笑,“小杜,是不是我这楷模形象倒塌了啊?你们的警队楷模,英雄局长,已经死了,死在海地了,为维和捐躯,现在的我,只是她的老公,一个平凡的丈夫而已。”
小杜摇摇头,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不,无论你做什么,都是我心中的楷模,就算是平凡的丈夫,也是模范丈夫,小杜永远向你学习!陆局,敬你!”
——
每年过年,梁家二老都要上山去看儿子的,今年,是在北京过的年,所以,还没到山上去过。而童一念和陆向北的蜜月旅行在即,陆向北也想去看看哥哥,所在,在蜜月旅行出发之前,他们一家人,去了趟山上。
这山,这墓,童一念曾经来过一次,然,眼下却已有所不同。
在润南的墓旁,多了一个坟茔,倒是立着一块碑,只是碑上亦没有名字,更没有照片,平平整整的一块,若不知道的,还会以为这只是一个空坟。
当然,这里面葬着的人,就是如娇。
当初如娇遗言,要和润南葬在一起,可是,当时陆向北身份敏感,任何蛛丝马迹都有可能泄露他的秘密,所以不敢明目张胆地葬如娇,特地叫成真分两处葬,一处假墓,立碑刻名,一处真墓,碑上什么也没有。
梁妈妈将所带祭品拿出来摆放好,出人意料的,却在如娇墓前也摆了同样的一份。
梁家人不是不喜欢如娇吗?
陆向北和童一念脸上都露出奇怪的表情,却不敢多问。
梁妈妈明白他俩的疑惑,看了一眼默默整理两墓周边那些稀疏的杂草和小石子的梁叔,微微一笑,“都过去了……这些年,我和你爸什么都看开了,你爸就是嘴上硬,心里也早已放下了。去年,我们就发现这墓边多了个奇怪的坟,心里就猜测是她的,也算是明白她为什么好好的人不做,要去做舞女了,其实,这女娃儿本身也不坏的,都是造化弄人,当初这碑是她立的,写了几个我们不懂的外语字,我们不让,她就一直给我们磕头,都磕出血来了,我们只好随她,哎……后来,她在这墓前跪了三天三夜啊,然后,就没了她的消息,很久以后,才发现她在夜总会当舞女,而且,又和你……”梁妈妈说到这儿,看了眼童一念,马上停住,接着道,“我还道她不学好呢,直到得知她死了,才明白,她也用心良苦……”
童一念理解梁妈妈那个停顿是什么意思,当初如娇化名莺莺在贺子俞的夜总会,在外面打的就是陆向北情妇的旗号,梁妈妈一直就知道的,更知道陆向北是她丈夫,可是却一直瞒着,此时,仍然怕她心里有芥蒂,所以话说一半又吞回去了。
只是,她心里还会有疙瘩吗?
她看见,陆向北的眼神向她看来,那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呢?怕她生气?
于是微微一笑,主动牵住了他的手。
如果,她和陆向北的爱,还值得怀疑,那世上还有什么爱是值得信赖的?
没错,也许,在陆向北十几岁的时候,那样娇美清纯的如娇曾经吸引过他的眼球,可是,那又如何呢?
或者,她应该感谢上苍的眷顾,即便让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十几岁就被另一个女人打动过,最后,却还是落到她手上,让她来享受。
爱到如今,已无遗憾。
若非说有,若非要追求个完美,那么只能怨自己比他小,不能陪他一起念书一起骑车,否则,第一个打动他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
不,她的的确确是第一个打动他的人啊!她忘了吗?她才七八岁的时候,和他的初遇,他就记住自己了呀!只是,谁让她还是个没长开的小丫头片子呢?早知如此,她那时就该死皮白赖地赖上去,不和康祺走开,赖着他赔蛋糕,赖着他教她骑车,赖着他和她玩……
那样,如娇就没有机会了哦?
呵呵,她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逗笑了。
其实,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不是吗?如果没有如娇和他的感情纠葛,说不定润南就不会死,那么,陆向北就不一定会来此做卧底,也就不会有她和他的姻缘了,不是吗?
笑完,她急忙又掩住了嘴,好像在墓前笑是不礼貌的……
陆向北见她这番模样,也笑了,“没什么的,笑,并不代表不怀念,我们可以用笑容来缅怀逝去的亲人,因为,他们希望我们快乐地生活下去。”
亲人,多么美好的词……
润南,如娇,他都视为亲人吗?不管是什么,她都会尊敬他们的……
她看着如娇那一片平整的墓碑,心里默默地道,“如娇,曾经,我们彼此都不喜欢,可是,我还是想对你说,其实,我要感谢你,感谢你用无情的语言点醒我不懂是什么爱,不懂怎么去爱,现在,我懂了,我会用我全部的身心去爱他。”
也许,如娇确实曾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可是,那根小小的刺,怎经得起她和陆向北那一场轰轰烈烈爱情之火的焚烧?这根刺,早已经在爱情的磨练中,渐渐磨平,渐渐燃尽,最后化为灰烬,消失于无形……
在这之后,梁爸和梁妈先回去了,陆向北和她又去看望了童知行。
墓碑的照片上,童知行的笑容很和蔼,很亲近,宛若生前。
童一念伫立墓前,猛然想起童知行曾跟她说过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陆向北都是值得她相信的自家人。而当时的她,如坠迷雾,辨别不清……
“爸。”陆向北的声音忽在耳边响起,“你把念念交给我,可是,我却辜负了你所托,让她伤心,让她难过。我很感谢念念,重新给了我这次照顾她的机会,这一次,希望您还和从前一样的信任我,我想,我会做得比以前好,我会努力。爸,您在天上看着我们,保佑我们吧!”
童一念一直和他手牵手,心里明白,其实,他从来都很努力,从来都将她照顾得好好的,相信爸爸也看得到,而且,爸爸那么偏爱他的,说不定还在指责她太胡闹呢……
爸,您放心吧,我会好好和他过日子的,也会照顾好小妈和一菱,等嘟嘟和瞳瞳再长大一点,就带他们来看您……她对着照片上的爸爸露出一个略微调皮的微笑,这是爸爸生前都不曾看到过的小女儿笑容,现在,还看得到吗?
回去的时候,阳光正好。南国的早春,已经暖意融融了。
车,让梁爸开回去了,现在的陆向北和童一念总是喜欢散步,无论是上街,约会,出去吃饭,都鲜少开车。
只是喜欢那种牵手的感觉,朝露,夕阳,牵手走过,仿佛脚下走着的,是他们的人生路,十指相扣,默默行走,只愿这路没有尽头。
走下山来,仍然没有搭车的*,两人继续慢慢地走。
他忽然停了下来,对她说,“念念,我和如娇……”
他刚刚说了个开头,便感觉唇上温暖,是她,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她不让他说,不许他说……
末了,她离开他的唇瓣,仰起笑脸,温情溢然,“我爱你,就够了。”因为爱你,所以信任你;因为爱你,所以尊重你;因为爱你,所以没有芥蒂;因为爱你,允许你有自己的小秘密;因为爱你,所以知道,你也爱我;因为你爱我,更胜我爱你,所以,足够。
他微怔之后,释然地笑,用更坚定的语言告诉她,“我爱你,只爱你,永远爱你……”
是啊,他爱的,从来都是她而已……
她的笑容,镀上阳光的颜色,纯净而灿烂,他仿佛回到很久以前,他去学校接她放学,她梳着马尾,这么一路跑过来,脸上镀了夕阳的金红,如桃花晕染,美丽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