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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听到端王妃的问话,周羿好似刚回过神来,单手支颐,用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对着端王妃。
“工部侍郎凌经亘的嫡女凌轻烟,与你妹妹,还有上官家的幺女,以及翟家次女,并列京城四美。”端王妃轻啜香茗,不厌其烦地重复。
“母妃,我排在最前面。”听到自己排在凌轻烟的后面,心情本来就不好的周瑶顿时撅起红唇,不满地抱怨:“什么叫并列?早分出高下了,凌轻烟排在最末。”
端王妃凉凉地瞟了女儿一眼,“分出高下?我看是拼爹拼出来的名次吧,没有你父王,排在最末的绝对是你。”
“……母妃!”周瑶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那里差了?明明生得花月容貌,丰姿绰约,怎么到她母妃嘴里就成了垫底的了?
有这样时时刻刻不遗余力打击自己的母亲,千真万确是周瑶心底的最痛之一,没有之二!
好像嫌周瑶不够气急败坏似的,周羿淡淡地瞥了妹妹一眼,语气平平地道:“鹦鹆说,京城四美什么的,合起来也不及我一半漂亮。”
“……”端王妃喷茶,话题可跑的够远的啊,提亲大会怎么改成比美大会了?貌似她万事不怎么上心的儿子还想一举夺魁?
“……”周瑶怒极攻心,气的吐血,这还是亲哥么?!是亲哥么?!跟凌若雪那货一样是捡来的吧,捡来的吧?
这日子没法过了!有一个喜欢冷嘲热讽,兼之爱挖苦自己的母亲,再加上一个时不时能气的你跳脚的兄长,周瑶觉得她还没有疯,真是太不正常了!
母女俩个都一起瞪着面无表情的周羿。
他五官生的精致绝美,面色如玉,唇若涂丹,仿若画家笔下最出色的艺术品,黑眼珠特别多的眼眸黑的一眼望不到底,纵是波澜不起,缺乏明显的情绪,但偶有璀璨星芒划过,便如黑黑的夜幕上的繁星在闪耀,分外的迷人,美得不可思议。
不负他颠倒众生,倾国倾国的妖孽世子之称。
他的话虽不合情理,但人家说的是事实——他的确生的比女人还漂亮。
见母亲和妹妹似有不服,周羿睨了她们一眼,用白皙洁净的手指轻抚自己的下腭:“据我所知,好像还没有人会质疑鹦鹆所说的话,他连太傅大人晚上起几次夜都了如指掌,莫说京城里的美人有无脚臭、腋臭、狐臭、口臭……”
“……”端王妃嘴角不停的抽搐,赶紧将茶碗推的远远的,担心自己再次喷茶,这也太有损她雍容华贵,美丽端庄的贵夫人形像了。
“够了啊哥!”周瑶咬牙切齿,恼火地打断周羿滔滔不绝、如数家珍般的数落众美人的各种臭。
她深深怀疑她和周羿不是一个娘生的,且八哥尤其可恨,没事去打听众美人的缺点干什么?还有,人家太傅大人起夜干他屁事?又没有用他的夜壶。
“哥,你就算生的再美,也不能改变你是一个男子的事实!”周瑶觉得她凄风冷雨的人生唯有这一点可聊以安慰——幸好周羿是个男的,如若他是个女的,还跟自己是亲姐妹,她一定早被她活活气死了!
“好了。”端王妃伸出柔美的玉手敲了敲桌面,提醒兄妹俩结束这坑爹的比美话题:“世子,郡主,咱们言归正传吧。”
端王妃不愧老奸巨滑,从周羿不同寻常的反应中觑出了些端倪,儿子素来惜字如金,能不开口那是死活都不开口的,但今天的话何其多也,说是絮絮叨叨也不为过。
他这反常的举动,是为哪般?
依然是紧着周羿先来:“世子,凌轻烟常来我们王府,这姑娘家可是一门心思冲着你来的,你如果也对她有意,是不是可以考虑……”
“凌侍郎只是一个工部侍郎。”周羿轻描淡写的抛出一句话:“母亲觉得凌轻烟的身份做世子妃合适吗?”
“肯定不配!”身为小姑子,对未来的嫂子挑三拣四实属平常:“父王可是亲王,哥哥更是未来的王爷,女方的身份不说尊贵如公主,好歹也要拿得出手才行,侍郎的女儿怎么行?”
“侍郎的官职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端王妃觉得工部侍郎已经算拿得出手了,何况凌经亘春秋鼎盛,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只要不出大差子,再熬上个几年,那前途也是颇为可观的。
可瞧着一双儿女的嫌弃样,皆认为她挑上凌家是鼠目寸光,她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凌家根基太浅。”周羿说了这句话便不再开口了,俨然是言尽于此的样子。
端王妃倒有几分诧异:“你什么时候变的在乎这些了?听你这意思,你是想找个牛气轰轰的岳家,心里有人选了吗?”
“母妃,我赞成哥的想法。”
周瑶对自己的事情不太灵光,但分析别人的事情头头是道,且一切从实际出发:“凌家对哥来说一点助益也没有,父王为他庶子定下的亲事,那岳家的身份都比凌家称头,难不成哥哥做为堂堂的世子,还会被一个庶子比下去?”
婚姻大事就怕比较,一比较,本来挺好的事都觉得不足道哉,甚至被搅黄。
端王妃沉默不语,垂头抚着修剪圆润的手指甲。
周羿懒得开口。
周瑶左看看哥,右看看娘,不解地道:“我说的不对吗?”
端王妃重新抬头,不理女儿,直接对儿子道:“羿儿,凌家你不满意的话,也还有别家,母妃这里为你准备了不少京中贵女的画册,这些贵女的家世和人品,都相当的不错,你且看看。”
说着,吩咐应嬷嬷去取贵女们的画卷来。
实际上,端王妃也不是非凌轻烟不可,周羿端王世子的身份摆在那里,要挑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她只是听说凌轻烟对周羿一片痴心可昭日月,又听说凌轻烟上过周羿的马车,照周羿这不爱搭理人的性子,能做到这般,也不像是对凌轻烟没有意思的样子,所以她才将凌轻烟当做首选。
抿了一口茶,端王妃继而又道:“母妃总认为,婚姻之事讲究门当户对固然不错,但还是要男女双方情投意合才行,不然以后多半会成怨偶。”
对于婚姻,端王妃有着切肤之痛,就打了个比方:“比如母妃和你们的父王,那就是怨偶的最佳典范。”
身为怨偶典范的子女,周羿和周瑶皆没有发言。
应嬷嬷笑眯眯地带着侍女将画册捧给周羿。
周羿将画册放到黄花梨条几上,随手翻了翻,抬眸对端王妃说:“一个个面目可憎,乏善可陈。”
应嬷嬷在一旁愕然不已:“世子,老奴怎么瞅着都是些天仙美女,笑靥嫣然,哪里面目可憎了?”
周羿沉默了一会儿,抬头对应嬷嬷道:“嬷嬷比她们美上一百倍。”
“……”应嬷嬷脚下一个打跌,激动地险晕倒,微有皱纹的脸上腾腾腾地冒起几朵少女的红晕——她一个老婆子,何德何能与二八佳人相比?还比人家美上一百倍,且这话还是出自从不夸人的世子口里,让她不飘飘欲仙都难呐!
应嬷嬷捧着红透的双颊,做少女害羞状,正要扭圆腰,跺肥脚,娇滴滴地嗔怪世子调戏她,不料周羿对端王妃道:“母妃,挑她们还不如挑应嬷嬷和八哥,至少儿子能分得清谁是谁。”
咣当!
应嬷嬷不支倒地,年轻的时候不走运,没能碰到像世子这么识货的男子,没想到老都老了,却开始走桃花运……
“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周瑶惊愕瞪着周羿:“应嬷嬷都快五十了,八哥还是个男的?大家都知道你怪癖多多,但你可不可以收敛一点啊?”
“够了,瑶儿。”端王妃极力忍着笑,示意侍女将浮想联翩、已不在状况的应嬷嬷扶了出去。
周瑶跺脚:“母妃,哥这么过份,您怎么还笑得出来?”
“我明白你哥哥的意思。”端王妃解释着:“祈国的女子,大多生的比较秀气温婉,相对的辩识度就比较低,所以你哥哥觉得她们长的都差不多,很难分清谁是谁。”
“什么毛病?他识人能力差也就罢了,怎么能怪祈国的女子长的平凡?哪个人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周瑶身为祈国女子,自然要为祈国女子打抱不平。
想到端王妃是旭国的人,便不服气地问:“难道母妃母国的女子都长的三头六臂吗?”
端王妃名东方翎,原是旭国一位不得宠的公主,旭国和祈国联姻,她就是倒霉的和亲对像,嫁给了当年还是皇子身份的端王爷。后来,旭国发生内战,皇位几经易主,如今旭国的皇帝,算起来还是端王妃的一位远房堂兄。
听到女儿提到母国,端王妃的思绪有片刻的凝滞,许久才微微一笑:“你看母妃有三头六臂吗?还不是和你们长的一个样。”
周瑶不信邪,还真的仔细端详了端王妃几眼,最后得出结论:“除了眼睛深遂漂亮一些,显得特别黑以外,其它没什么区别啊。”
端王妃抿着诱人的红唇,又笑了笑,爱怜地看了周羿一眼,儿子一双深遂迷人,黑漆漆的双眼,正是遗传自她,高挺完美的宛若琼玉一样的鼻子,也像极了旭国皇室的美男子。
周瑶抚了抚自己的眼角,觑着兄长那双宛若黑葡萄的美丽眼睛,颇为遗憾地道:“我的眼睛和母妃也很像啊,可为什么没哥哥的黑眼珠子多?没他那么黑?”
听到周瑶的惋惜声,端王妃的眼神闪了闪,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眼中一闪而过,但她很快安慰周瑶:“瑶儿的玲珑眼也很漂亮,不逊于你哥哥,不用比啦。”
“也是,儿肖母,女肖父,我可能和父王长的像,这是福相。”周瑶抚着自己粉脸,遗憾的情绪消失,开始沾沾自喜。
周羿在那边静静的沉思,好像没有听到母亲和妹妹对他评头论足,直到耳中传来端王妃的话,他才从恍惚中醒过神来,顿时豁然一惊。
“羿儿,凌轻烟你不满意,其他的贵女你又没印像,难不成母妃还得去旭国为你找一位世子妃?”端王妃诙谐地开着玩笑。
周羿心里虽然惊讶自己居然走神了,但面上却什么也没有显露出来,淡淡地回端王妃的话:“不用那么麻烦。”
他顿了顿,略有些迟疑地道:“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没有印像,有一个人……记得甚是牢固。”那个人和他之间,有仇有冤有恩,还有似是而非的友情,发生的事情太复杂了,每次都是异常激烈和危险的场面,搞的他想忘也忘不了。
“是谁啊?居然能劳世子你记得?”端王妃的表情与其说是惊愕,不如说是夸张的震惊,这是天要下红雨了么,周羿的心里有人了?!
“那人是你的心上人吗?”端王妃忍不住提高声音想要确认。
周羿垂下眸子,默了默,许久才抬头问端王妃:“什么是心上人?”
“……”周瑶泪目——她哥是猪!
端王妃不愧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仅是怔了一怔,立刻就指着周瑶道:“这有一个现成的例子,你妹妹成日惦记着卫离,非要在他那棵树上吊死,卫离便是你妹的心上人。”
周羿闻言,又垂下眼眸,认真的思考——他觉得自己惦记那个人的行为非常的莫明其妙,也还没有到整日惦记的地步,更没有要死要活的情绪。
少顷,他重新抬眸,对端王妃摇了摇头:“不是心上人。”
得到答案的端王妃略有些失望,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追问:“不是心上人也没关系,你告诉母妃,那是谁家的姑娘?”
周羿沉默了很久,憋出两个字:“秘密。”
“……”端王妃美眸冒火,她的瘾头刚刚被吊起,却被掐断,自然恨不得挠死周羿。
“……”周瑶已经不想再说周羿什么了。
她情窦开的早,此时已经万分确定她哥是天篷元帅转世了——能被一个人都认不清的男子当成秘密的姑娘家,不是心上人,那还能是什么东东?
※※※※※※
皇宫。
夜晚的翊玉宫,富丽华美中略带清冷,红色宫灯高悬,烛光透过薄薄的灯纱,照的一室亮堂,越发显得金碧辉煌。
皇宫里今日又有宴会,卫弄玉自宴会上回宫,感觉身心俱疲,好在皇上被沐昭仪缠住了,没有跟着她,她巴之不得能轻松自在。成年累月地对着一个人演戏,还要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能明了。
翊玉宫后面有一间美轮美奂的浴室,里面有个温泉池,是永兴帝宗为了讨卫玉玉欢心,特地命人凿池,将温泉引入池中,供卫弄玉洗浴用的。
原本整个后宫的嫔妃中,只有卫弄玉的宫中才有温泉池,也彰显出她独一无二的身份和帝王的宠爱。但卫弄玉却觉得,这温泉池太能拉仇恨了,还是不要独享的好。
后来,她建议永兴帝为皇后也建一个,一来,可以免除毒舌却又不怕死的御史大夫专门抨击自己,二来也可以分摊一下自己身上的仇恨值。永兴帝觉得她言之有理,便命人为皇后了凿了一个池子。
如果卫弄玉不是卫家人,她大可以肆意行事,即使恃宠生娇也没什么,反正皇上宠爱她,别人眼红那也没办法。
但,偏生她不能——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放在她身上,倘若她在宫中稍有行差就错,丢了自己的小命事小,带累卫家那就事大了!
卫家好几代人用血和命拼来的荣誉,不能因她一己之私而毁,这是她从小就有的认知,并竭尽所能的维护家族荣耀。如若不然,她此时哪会成为一只没有自由的金丝雀,成年成月的被关在深宫中,早就不知展翅遨翔到哪片艳阳天之下,痛痛快快地去生活了。
“娘娘,要留下奴婢们侍候吗?”
浴室内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雾,飘飘缈缈,似有似无,两个宫婢伺候卫弄玉脱了衣衫,小心地扶着她缓缓的步入热气腾腾的温泉池,由于弄玉一惯喜欢在泡澡的时候独处,所以宫婢特特的问了一遍。
卫弄玉在温泉池边坐好,将头靠在池边的垫着软垫的白玉石上,玉体横陈,半阖着美眸,长而密的睫毛合下,懒洋洋抬起洁白滑腻的玉手挥了挥。
宫婢们躬了躬身,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温泉水很热,却能很好的洗去身体上的疲倦,只是,心灵上的累累倦意,就不知要用什么洗了。
水汽氤氲中,卫弄玉的洁白的额头沁出了一层晶莹的薄汗。
她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晶莹剔透,被温泉水一泡,透着淡淡的红,脸蛋也被热气氤氲出一层薄红,仿佛涂上了醉人的胭脂。绝美的容颜,在朦朦胧胧胧中透出无限魅惑和妖娆妩媚。
突然,有一只手,用一块洁白的丝绢轻轻的擦拭着她的额头,那动作轻柔的,仿佛怕惊醒一室的旖旎美梦。
与此同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如兰似麝的奇特香味,甜蜜沁人,闻着极是舒服,卫弄玉却倏地睁开双眼:“谁?”
没有人回答,但是,大太监德旺冷肃的脸孔映入卫弄玉的眼帘。
卫弄玉神情一僵,美眸内闪过一抹浓浓的失望,浑身的懒筋立即被抽走,飞快地伸手去抓池边的软巾。此时她一丝不挂,就这么光洁溜溜地泡在水里,尽管对方是个太监,尽管这池中还有淡淡的薄雾,她还是习惯性的想遮掩住自己。
德旺慢条斯理的伸手,在她的手刚触到软巾的前一刻将软巾拿到手中,令她落了个空。
“德旺?你是怎么进来的?”卫弄玉的粉脸艳若浮云,柔绵的语气带上少有的严厉,半是羞来半是气,浴室外有宫婢守着,没有她的吩咐,怎么可能放人进来?
没抓到软巾,她整个人又往水里沉下几分,想将滑如凝脂,赤净如婴儿的身子掩住,厉声斥道:“出去。”
德旺手拿着软巾,人又往池边靠近几分,白的有些诡异的脸上一双眸子黝黑清亮,灼灼逼人,尖细的声音,淡淡的语气:“贵妃娘娘,咱家侍候你沐浴不好吗?”
“不需要,本贵妃不喜人打扰。”卫弄玉冷着脸,乌云一样的青丝半掩着雪肩,一双雪白如藕的玉臂却掩不住身前的波涛汹涌,她眸色凌厉,不假思索的拒绝:“还请德公公出去!”
宫中嫔妃的身体其实是不避讳给太监看到的,因为太监和女人的身体,除了胸部以外没有什么区别,且皇帝要宠幸妃子的时候,许多嫔妃都是由太监伺侍着沐浴的。
还有,皇帝与妃子亲热的时候,太监都是站在寝宫外面等候,所以一般嫔妃们都不避讳太监什么的。
更有甚者——
有些嫔妃经皇上宠幸后,识得了男欢女爱的滋味,兴趣渐浓,但皇宫中美女众多,能承皇上雨露的时候少之又少,几年也轮不上一回的海了去了。这些嫔妃们独居深宫,久而生怨,而太监无论如何毕竟是男性,所以,当嫔妃们欲念旺盛时,也会饥不择食的选择太监的。
面目俊秀的年轻太监常得到亲近的机会,被嫔妃拉上床去,即使拥抱而卧一番,对于春闺寂寞的宫妃而言,也有相当的情趣。这些年轻的太监,被称“上床太监”,在宫中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不过,这些都不包括卫弄玉,她还是十分不喜欢在太监面前袒露身体,更不要说让大太监帮着清洗身体了。
对于卫弄玉的拒绝和驱逐,德旺置若罔闻,干脆一撩衣袍,很是潇洒率性的在池边的白玉阶上坐了下来,那模样,俨然是想就这么与卫弄玉干耗着。
只是,他一双黑沉沉的晶亮眸子,却瞬也不瞬地紧紧盯着卫弄玉,目光讳莫如深,深不可测。
“德公公,你不出去,是想让本贵妃唤人将你请出去吗?”德旺这有恃无恐的模样,将卫弄玉惹恼了,想着自己好歹是贵妃一枚,怎么能让个大太监骑到头上为所欲为。
然而,她不知为什么,却不敢直视大太监那双灿亮逼人的眼睛。因为那眼睛、那眼神,都会给她一股致命的熟悉感!
会让她的心脏一阵紧缩和揪紧!
会让她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就在刚才,她还闻到了那股如兰似麝的熟悉香味,那是她梦中都想念着的味道,没有一刻忘记过。
卫弄玉的威胁,半点都没将德旺吓着,就听他淡然地道:“贵妃娘娘,皇上快有一个月未宠幸了你,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不怕被人夺了宠,不怕这滔天的荣华富贵易主吗?”
德旺说的不假,自大年三十卫弄玉醉酒之后,一直到现在,皇上都没有宠幸她。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若是换成别的嫔妃,早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了,偏偏卫弄玉仍旧淡然自若。
此时听到德旺说起这事,她反而微讽道:“怎么?担心本贵妃被皇上冷落,连带着你在宫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吗?你不是有见风使舵的本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完,她伸手去夺德旺手中的软巾,顾不得春光乍泄,妖娆撩人的玉体尽露,并张嘴唤人:“来人。”
德旺伸手将软巾举高,让卫弄玉抢了个空,发出了一道意味不明的哧笑,低低的,透着不属于太监的性感和暗哑。
久久没有人进来。
卫弄玉不信邪的再唤几声,并加大了音量,还是没有人来。
她抱着双臂想遮着自己,却掩不住起伏的沟壑,怒瞪着德旺,美眸似含露珠,澄澈晶莹,空灵可见人心:“你将人都调走了?”
“所以,你别喊了,喊了也是白喊。”德旺坦然地盯着她的眼睛,老神在在。
两人四目相对,卫弄玉本能的又想避开,耳中却听到德旺用低沉的嗓音,轻轻地命令:“看着我。”
卫弄玉水中的娇躯一震,仿若受到盅惑般,视线不闪不避的与他长久的对视,凝望……
“你是谁?”卫弄玉的嗓音有点沙哑,樱唇因为紧张而微微抖动。
她不是个傻瓜,德旺跟着她多年,尽管她一直防着德旺,并未像别宫的娘娘那样,将自己的宫中的大太监当成自己的心腹,但朝夕相处的过程中,饶是仇人都会相互熟悉,何况德旺经常不离她左右。
她说不上德旺是什么时候变的,变化并不大,至少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与以前一样,但有几次私下对着她,他却与以前有些不同了。
前几次并不明显,她也没有放在心上——谁还能永远一成不变,有时也许是受心情的影响。
但现在,她却不想自欺欺人下去了,这会子的德旺,和以前有着天差地别的变化,尤其那眼神,那目光……
德旺突然伸手,闪电般的蒙住卫弄玉的双眼,轻轻地说:“你说我是谁。”
他的速度太快,卫弄玉避之不及,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听到这道令她魂牵梦萦的声音。
你说我是谁?
你说我是谁?
是君翔!
是柳生!
是她少女时代的情人!
答案呼之欲出,卫弄玉却害怕了,花瓣一样的双唇张张合合半天,很怕是一场虚幻的梦,半响没有吐一个字出来。
“说,我是谁?”那人下到池中,紧贴着不着寸缕的她,她在水中退一步,他就进一步,一直将她逼得身体朝后仰,靠在池边,退无可退为止。
恼她长久的不出声,他的嘴唇突然凑近她的耳朵,不重不轻地咬了一口,低柔的声音好听的要命:“再不说,我就要罚你了。”
记忆的闸门像泄洪一样,往事纷至沓来,冲击的人鼻孔发酸,眼眶发涩,卫弄玉哑着声音,呢喃一样的叹息:“君翔,你是君翔。”
“还是这么笨。”柳君翔发出无奈的叹息,慢慢放开蒙着她眼睛的大掌,往下揽住她光滑若水的细腰,将她搂入自己坚实的怀中:“为什么现在才认出我?”
他明明在年三十那天想和她相认的,两人都那么亲热了,可她喝了酒,迷迷糊糊的,第二天醒来就将一切都忘了。他气她认不出自己,便一直拖着不与她相认,结果,还是没忍住来找她了。
他的脸还是德旺的脸,卫弄玉忘了自己没穿衣服,就那么痴痴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忽然就滑出了一串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簌簌滚落……
这一刻,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什么话也是多余的,实在不能忍了,她伸手捂住唇,将整个脸埋入他的衣袍中,也将晶莹滚落的泪珠滴在他身上,更将发自肺腑的悲怆呜咽声闷进他的心里……
柳君翔听着那沉闷的呜咽,似小兽一样的痛苦哀鸣,声声都刺进他心里,绞动着他的心脏,然后化成了血汁……不由泪湿眼眶,抚着她湿漉漉的青丝,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卫弄玉没有长久的沉湎于往事,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你能活着来见我,真好。”她只想感谢上苍,他活着,并让她在有生之年再见他一面,已是上天对她莫大的恩赐,此生无憾了。
怀中活色生香的女子,眼似秋波横,发如浮云散,面若桃花,美的像水中的妖精,勾人神魂相授,偏偏还泪中带着笑,如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柳生受不住这顶级的致命盅惑,眨了眨眼睛,眨去眼眸中汹涌而至的泪雾,倾身吻了下去:“是我的错,我当年应该早点娶你的!都怪我!是我的错,我来晚了……”
两人将近十年没见面,又是在热恋的时候分开的,尽管自己成了不贞不洁的女子,似乎不配得到他的怜爱与疼庞,可卫弄玉却不想矫情的拒绝他的热情。
他们之间,不光他爱她,她也是深爱他的,别离,只是因为现实太无奈。
如果他要,她什么都愿意给他,只要他不嫌弃她脏。
两人疯狂的亲吻着,不停的喘着气,都恨不得吞了对方。
柳生的玉带垂到池中,锦袍散落,逶迤的铺上水面,他强健有力的身躯完全呈现在卫弄玉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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