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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都以为这辈子怎么也过不去了,等到真正面对,坦然,肯定,坚持,过去了,再回头才发现没有那么难。
顾成的接受对于顾冬来说,足够让他挥去这段时间积压在心里的抑郁。
吃饭的时候顾成给顾冬舀了碗汤,“有点烫。”
“李阿姨来过了。”顾冬低头吹了吹汤,“冰箱抽屉里有她带来的一袋子毛豆,剥了壳的。”
顾成一愣,他的脸上顿时露出藏不住的高兴,“我去炒一盘。”
桌上就剩下顾延和顾冬兄弟俩,还有桌下趴了一脸饭粒的肥猫,听着厨房的水声。
“后背有点痒,你帮我挠挠。”顾冬低声说。
顾延把手伸进他的后领,手指曲着大范围挠,“这里?还是这里?”
身体不自觉凑近,顾冬垂着眼睑,“左边一点,嗯。”
挠了一会,顾延捏捏他微突的脊骨,“不挠了,那里该红了。”
把衣领弄好,顾冬眉心微蹙,自从手受伤后洗澡就很不方便,“晚上你帮我搓背。”
“遵命。”顾延勾唇。
厨房里,顾成往锅里倒了点豆油,葱姜蒜丢进去,翻炒了两遍就把切好的肉丝下锅,放了点盐和生抽,他又把青椒跟毛豆一起炒了。
毛豆应该是自家种的,个头大,色泽也好,不像超市的又小又扁,一盘子的份量很足。
顾延拿勺子挖了一些放顾冬碗里,很自然的把里面的青椒夹出来吃了。
这一幕落在顾成眼里,他不禁长叹,自己真是老糊涂了,以前见过很多次,也只是惊讶兄弟俩感情突然好的密不可分,怎么就没往那处想。
把嘴里的毛豆吃完,顾冬浅笑,“好吃。”
他在吃的方面从来不吝啬自己的评价,给予赞美。
顾成每回听了都开心,他望着从来都没说过半个字的另外一个儿子,“延延,你不吃了?”
“饱了。”顾延把毛球拧起来,扳过它的脸和自己一起看着顾冬吃。
“我把医生说的忌口和该注意的东西都写了贴墙上,冬冬,你记得去看一下。”顾成的目光落在对方缠着纱布的左手,眼睛里有泪光,他到现在依然会觉得害怕,那刀再深一点,半个手掌就没了。
正在低头啃猪蹄的顾冬嗯了声,顾延伸手把他那只快蹭到桌子中间的碗拿回来,帮他顾定着。
“晚上早点睡。”顾成欲言又止,“延延,你明天要赶车,冬冬的手又受伤了,你们别、别太折腾。”
顾冬踢开桌子底下顾延伸过来的脚。
两是一个不让碰,一个偏要碰,你来我往。
片刻后顾冬眼角一抽,顾延镇定的起身把他飞出去的拖鞋拿回来。
晚饭后三个大老爷们坐在客厅看某台热播剧,顾成看的很认真,前几天听李舒和公司女同事讨论这部剧,他完全不懂什么小主、娘娘,当时还挺尴尬。
“啊——如妃,我诅咒你,你会不得好死!”
迷迷糊糊打瞌睡的顾冬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他拽了一□边挺直脊背,两眼直视电视,只是瞳孔涣散,明显神游的顾延。
“挺好看的。”顾延看向顾成,“明天早班车,我先回去睡觉。”
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钟,顾成忙说,“是不早了,冬冬,你也去睡。”
忍住哈欠,顾冬跟着起身离开。
顾成一个人坐在客厅看了会,把声音调到很小,怕打扰他们休息,后来干脆关了回屋,打开门进去的时候瞅了眼隔壁的隔壁,他摸摸鼻子,轻着脚步过去,耳朵贴着门,里面隐隐有说话声,听不清。
鞋子上一沉,顾成吓了一跳,低头才发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踩上去的毛球,他弯身把毛球抱起来,没有再偷听,快步回屋。
那种事以后还是别干了,像是跟做贼一样。
房里顾延用塑料袋把顾冬的左手包裹严实,侧头听了一下,“爸走了。”
“去洗澡。”顾冬用没有受伤的右手解扣子,“顾延,你是不是没得到批准就回来了?”
顾延面色一沉,把顾冬的皮带解了,等把流程走完,得到上面批准还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他当时根本等不了,人都疯了。
“等我伤口拆线了就去兰城。”顾冬没有再追问。
只要顾延有了牵挂,出任务的时候就会分心,随时都会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他不放心。
洗澡的时候,顾冬身上搓出不少泥,他平静的说,“我前天刚洗过。”
“你那挠痒一样挠两下也叫洗?”顾延搓着他的胸口,指尖很不经意的划.过红润的小豆子,他滚动喉咙,水珠滴落的胸膛阵阵颤动,低沉的笑声发出,充满暧.昧,“哥,硬起来了。”
顾冬眯着湿润的眼睛,云淡风轻,“我大腿都被你蹭红了。”
何止发红,已经火辣辣的颤栗,两人呼吸变的急促,热切的对视着,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定力在彼此身上不管用。
顾延把毛巾捧在台子上,捧着顾冬的脸,细细密密的亲.吻,含.着他的舌头缠.绕,又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搅.动,喷出的鼻息灼热混乱。
“慢……慢一点”顾冬脖子后仰,被逼到墙角,却又被腰上的手拉回去。
两人舌尖相触,吸.嘬着彼此的唾液,紧贴的身体按耐不住的摩.擦,顾冬仰头吻去顾延鼻尖上的汗珠,有水滴沿着他的喉结往下,顺着线条硬朗的腹肌,清晰的人鱼线,埋没进茂密的丛林,包裹住了剑拔弩张的巨.物。
顾延低头用手撸自己,“万一弄到伤口,你会很痛。”
“那里又没受伤,我数到三,不进来就没机会了。”顾冬扫了眼经常深.入自己的东西,他背过去,眼角潮红一片,“1……”后面的23都被压抑的喘息取代。
顾延稳稳抓着顾冬左手胳膊,不让他情动的时候乱动,另一只手大力揉.搓着指间的东西,凑过去亲.吻他青筋隐隐突现的修长脖颈,又忍不住虔诚的去舔他瘦白的背,发出强而持久的力量一次次在温热的区域打桩。
事后顾冬被抱到床上一动不动,就剩喘气了。
顾延找了条四角内.裤穿上,掀开被子躺进去,带着薄茧的手掌揉.着他的腰,健壮火热的胸膛压上去,唇贴着他的耳朵,“我在部队等你。”
“你往外面去点,别蹭我,很热。”顾冬挪了挪,背后的移动大火球在冬天很好用,但是在夏天能热出一身痱子。
顾延把空调温度调整了一下,在顾冬背上拱了拱,“这样就不热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趴在顾冬身上温存了一番,顾延收拾收拾,舒坦的回部队接受处分。
天越来越热,顾冬的左手拆线后使不上什么力气,虽然不影响吃饭写字,但是依旧不太方便。
顾成要出差一段时间,他不放心顾冬,犹豫想让李舒帮忙照看一下,就把这事跟顾冬提了。
“不用,我去兰城。”顾冬活动着左手,握拳又松开。
顾成到嘴的疑问又堵回去,看了眼低着眉眼的人,又看看他脚边睡姿随意的肥猫,“那毛球怎么办?放它在家,很快就饿死。”
“丢夏志远家。”顾冬揉揉毛球的灰毛,过年那会,夏母跟毛球相处的很好,看得出来是喜欢它。
“冬冬,世道乱,你别让陌生人发现你左手有伤。”顾成担忧的说。
顾冬嗯了声,“我知道。”
“要待多久,去哪你住哪?可以住部队吗?”顾成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盯着他无名指的戒指,“如果碰到陆家的人,你别跟他们发生冲突,立即去找延延,或者陆时,兰城是陆家的势力,会吃亏。”
“顾延已经安排好了,大概两三个月左右。”顾冬轻笑,“爸,别担心,我会注意。”
还是没办法心安,顾成又想了想,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他抿紧唇,“陆家的陆珲单蛮横无理,那人是疯子,你多留意着点。”
顾冬从老实人嘴里听出一丝忌惮,他暗自记下来陆珲单这个人。
出发那天是夏志远把顾冬送到汽车站的,他剥了个糖塞顾冬嘴里,又捏捏对方垂着的左手,“那边我安排了不少人,下个月我就过去。”
把汽车票放口袋里,顾冬挑眉,“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我先跟合作商那边的律师谈一次相关事项。”
“顾小冬同志,你难道不知道兰城注重酒风,都是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吗?”夏志远拍拍顾冬的脸,唉声叹气,“估计还没谈,你就醉死了,你还是乖乖在顾延的眼皮底下,别乱跑比较好。”
顾冬嘴角抽搐,“别给毛球吃太多,发现它肚子鼓了就别给它吃了,无论怎么打滚都别给。”
“放心,保证把它养的好好的,我妈叫它宝贝。”夏志远满脸黑线。
顾冬深有体会,他思虑着,“你那个小区太大,不要单独放它出去,不然就回不来了。”
“知道知道。”夏志远看他检票进站。
顾冬拿着票找到座位,位置靠前,坐在里面靠窗的邻居是个男人,双眼闭着,立体的五官透着一股邪气,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打探的视线。
当车子在服务区停下来,顾冬取下眼镜揉疲惫的眼睛,长途车真不好受。
右边突然有道肆无忌惮的目光投过来,是一种近似被攻击的感觉,顾冬侧头,与一双带走侵略色彩的眼睛对视。
男人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第一次来兰城?”
把眼镜戴上,顾冬半闭着眼休息,脸上的表情淡漠的拒人千里。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态度,拉长的尾音带着意味不明的东西,“你的左手……”
唇几不可察的一抿,顾冬面色平静,没有露出任何情绪波动。
后半段男人睡意全无,干脆侧身坐着,目光在顾冬身上扫视,“我好像在哪见过你,我们是不是认识?”
“不认识。”顾冬烦躁,不知道怎么想起那个自恋的恭余。
男人盯着面前开合的浅色嘴唇,颇有诚意,“不如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看看有没有听过。”
顾冬额角青筋跳动,他现在可以断定这人是陆家人,而且还是认识他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陆珲单。
到达兰城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顾冬跟着人群走,男人在后面边走边打电话,盯着那个纤长的背影,眼睛邪恶的眯起,“我已经见过了,一般货色,不出一星期就能搞定,到时候我要看着陆时器重的人怎么丢人现眼。”
脚步一顿,男人笑的迷人,确信的说,“他看起来很好骗,一副无知的样子,不可能知道我是谁。”
看起来很好骗,还无知的顾冬出了车站,脚步飞快的掠过那些上来搭讪的热情陌生人,直接打的去目的地。
一个多小时后,顾冬背着包站在门口被士兵盘问,远远的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合身的黑色背心,整齐的军裤,刚毅沉稳。
“他是我哥。”
跑过来的顾延脸上的汗水滴落,他目光冷漠的和士兵对视,很想说,他是我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又回去看金枝欲孽,咳咳,宫斗剧入门必看。
推荐指数: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