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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卿等人休息了一会,就立刻要动身离开青丘了。
他们刚动身,阴魂不散的天庭与青丘狐仙就又追了过来。
众人勉力,才又甩脱了他们。
祝云山就冒着伤,原本打算借姬芷躯体的青丘血脉和他自己的本体,用了秘法生生开出离开青丘的一条血路。
盛沐沉吟一许,却指给他们一个不用那么大废干戈的入口。
胡三娘说那入口只能进出三次,却并没有限制每次出入的人数。
而今盛沐与祝云山进入已算了一次。还有两次出去的机会。
谢长卿他们正好利用这桃花林的出入口出去。
修者中有儒生打扮的人道:"这是小友的出入机会,若是被我们用掉了这次机会,就只剩下一次出去机会了。小友留在青丘里搜寻宝珠要是遇上什么意外,一次出去没成功的话......"
盛沐笑了笑,反问:"诸位出去后可是会去尽力挽救生民?"
修者们点头。盛沐学着祝子越那样摊了摊手,笑道:"既然如此,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在青丘搜寻宝珠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天下更多的人。而各位早些出去,也能多救一些人。这是好事,不矛盾。"
修者们听罢不再推辞。而殷浅也随着他们一起走。
口令出,桃花林现。
送走了那干衣衫褴褛,忧虑人间现今状况的修者。盛沐一回头,就对上祝云山明月般高洁绝秀的面孔,他还受着伤,面孔有些苍白,眼睛却是极黑极亮,笑道:"走罢,我带盛道友去寻那宝珠。"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上,就说起了祝子越的情况。
其实只是祝云山一个人在说。他用与外表不相符的啰嗦,絮絮叨叨着一些兄弟间的过往有趣小事。
盛沐只是沉默着听他说话,因为她从来没有听祝云山提过自己有个兄弟。
如果是真的。那祝子越总是笑若春山,坦坦荡荡,看着是个洒然的人。
这一路同行下来,盛沐和他也算比较投契的朋友了。但是对自己的亲哥哥,他为什么连提都不提?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此许久的倾听后,也只是说了一句:他从无说起过你。
这话大约有些失礼与打脸,祝云山顿了一下,慢慢停了笑。
祝云山不笑的时候,和祝子越不笑的时候很是有些像,他平静道:"他不想认我。是没错的。"
只是这平静,却更像是一种痛苦后的麻木。
盛沐沉默。
他却喃喃,自顾自推断:"他大约和你一起进入青丘了。和你分开走,他是要冲那个目标来了啊。也好,也好。"
其后,祝云山仍和盛沐说笑,有些逗盛沐说话的意思,却不再提祝子越。
他们隐着身形,悄然行进到一处草木尽凋零的石块嶙峋之地,一只身形骨瘦伶仃的老狐狸正蜷缩在石头上小息。
祝云山垂袖与盛沐在暗处说话:"这青丘老狐倒是有些意思。发现了青丘女帝的宝珠,却不上缴青丘官庭,独自就在这闷声不响地守了宝珠许多年,竟丝毫没叫青丘官庭发现影踪。"
至于祝云山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他却不提。
祝云山他让盛沐且按捺,自己却光明正大现出身形来。
那老狐倏忽抬起头,守在宝珠身旁,它浑浊的眼中却是清明的。
老狐眯着眼看了祝云山半晌,竟开口道:"阁下是祝祷之镜?"
祝云山听老狐如此说,便道:"是也,亦非也。"
老狐歪着头想了片刻的模样,就颤颤巍巍让开了,它抬起前爪在那石头上按了按,石头就忽地化作了一个匣子。老狐望了望祝云山,忽然伏地拜道:"老儿有个不情之求。"
祝云山没有说话。
老狐就继续伏地不起:"青丘一族这些年来助纣为虐是糊涂,但看在这宝珠的份上,还请镜君绕过那些无知小狐。"
祝云山笑着摇了摇头,是很温和的模样:"老狐君请起。我不行牵连无辜之事。哪方的事自然哪方担着。"
老狐这才松了口气的模样,用尖嘴拱开了匣子,那匣子中是两颗黯淡的宝珠。虽说黯淡,其中却还有华光流转。
老狐有些羞愧道:"古神诸位先君将宝珠交由青丘保管,当年姬芷那荒唐的小儿不负责任,因为情爱之事弄丢了宝珠。老儿在人间寻觅许久,这才叼回了这两颗宝珠。剩下的那一颗,流落人间,不知辗转被谁藏了起来。"
这老狐君失去法力与地位也是有很多年了,它在人间寻找此珠的艰辛,他可以想象。因此并不责怪。
盛沐不料取宝珠如此顺利。她有满腹的疑问,却不知如何向祝云山开口问询。
祝云山也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只是道:"既然子越信你,我便也信你。"
他将宝珠交给了盛沐,笑道:"剩下一颗宝珠会与这两颗呼应。小友身负功德之血,若是能得这宝珠认可,自然会清楚那剩下的宝珠在何方。"
两人取完宝珠,盛沐就须离开青丘了。只是她道:"我须得走了。却要去寻子越一起离开。我等是一道来此,不能将他抛下。"
祝云山摇了摇头笑道:"我们弟兄二人大约是再也离不开此地了,子越既来,便也是做好了准备。小友你走罢。"
盛沐闻言神色一变,祝云山却不待她说话,就一挥衣袖,提前引发了盛沐身上胡三娘的心头血,心头血被引发的刹那,青丘的规则就强行将她送走了。
青丘不再。转眼是人间的桃花林。
盛沐手上捏着宝珠,有些惘然。
随即,她苦笑了一下,硬着心肠将那兄弟二人抛之脑后。她一回到人间,法力果然就又消失了,此刻再想些什么,都是无用之功。不如早些拿着宝珠去战祸将剧的江南。
随着她的想法,第一颗白色的宝珠开始有光华外放。
盛沐脚下顿有狂风生,卷着她腾空而南去。盛沐被忽然所惊,忙定了定身形,随风而去。
而盛沐正在往江淮一带紧赶慢赶时,此时的孙孺吃人大军,尚未渡过长江,犹在扬州徘徊。
就在孙孺南下前。江淮本地的军阀杨宽与宣州军阀贾立居争夺扬州城,逼得贾立居死守扬州。扬州被不死心的杨宽带着大军围困了起来,整整半年孤城无援。
扬州城内得不到旁的州府补给,早已是哀鸿遍野。一贯富丽若天堂的扬州城内,先是吃光了草根树皮,后又吃泥。闹到最后,为了活命,只能大规模互相食人。
最后杨宽攻破扬州时,惨景令人汗毛直立,偌大的扬州城,街道上遍地骸骨。那白骨都被煮得一丝血肉也无。
扬州城内那些王公世族敌不过百姓的海洋。
他们为富不仁,滥用权柄,以自己所谓的"高贵"阻断粮食,不给百姓活路。在面对这样的困局时,自然是第一个被浩荡的人民大军生吞活剥了。任你习文学武,装备多强,在人潮涌动的百姓面前,也不过是空有声势。
最后活着的仅仅是几百户奄奄一息、眼中死气沉沉的平民。
【杨宽出身南方草根,也算是个有几分英雄心气的人物。看到自己造了这么大的孽,他不管是真后悔,还是假后悔,立刻捶胸悔恨,不顾大军辎重尚未入城,赶紧将随身带的军粮发给饥民,救一个是一个。
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路攻州陷府的孙孺大军尾随而至,孙孺往扬州来时,路上遇到了弃扬州而出逃的贾立居,就立刻吞并了他的部队。
壮大了实力的孙孺,就象蝗灾一样弥天而来,杨宽大军留在城外的辎重也全部成了他们的战利品。
随后孙孺布兵,将几乎裸身进城的杨宽结结实实堵在城里了。】
一场更惨烈的争夺即将开始。如果此时一个不妙,扬州剩下的人烟,也要彻底灭绝。
而此时的杨宽也学了贾立居死守扬州。幸好杨宽入城时带的军粮足够。无论孙孺如何扑咬,扬州城固若金汤。
这让远道而来的孙孺军粮开始紧张。好在周边都是富足的州郡,“每岁一熟,则旁资数道”,攻城受挫的孙儒疯了似的四处抢掠烧杀。
他杀到高邮城时,高邮试着抵抗,彻底激怒了孙孺,孙孺狞笑着下令血洗高邮。
就是在此时,那些被青丘与天庭关押了几百年,好不容易重回人间的修者,顺着血腥气,也正到了高邮附近。
他们一路而来,亲见中原遍体鳞伤,心情惨痛之极。
眼见高邮遭难,他们自然去救援。
孙孺手下的兵痞禽兽,哪个不是一身的孽障冤厉,修者杀他们,根本不必有丝毫顾虑心软。
什么修者不可插手凡人军政的古律都被他们甩到了脑后。城下血气冲天,千里无鸡鸣,锦绣都作灰。
有这等中华惨象在前,还管它什么古律!
只是不论被杀的凡人是否有罪,只要你是亲自动手杀的凡人,就会因为违反了仙凡不相干预、不相扰乱的天地规则而被天道记上一笔。
而且正道修者若动手屠杀凡人,修为会被限制到一个极限。
这些修者,被天庭关押在青丘数百年前,都是接近飞升的边缘。现在因为杀了孙孺手下这帮凡人,神通剧降,对付孙孺大军,一下子吃力起来。
谢长卿这辈子修行而来,手上都没有粘过这么多凡人的血。再看身旁的修者,哪个不是一身的血,大开杀戒后个个都似魔道一般。
修者相视苦笑。
他们浮在城墙上。城内的百姓已经开始设置香案,对他们顶礼膜拜。
而孙孺大军这帮兽军,也总算生了畏惧,打算撤离。
就在此时,风云突变,天边好像一个口袋被撕裂了一般,黑气魔气怒卷狂飙,乌云压城,天色骤然昏沉。
有妩媚慵懒至极的声音在乌云魔气里响起来。那声音不大,却回响于高邮城内:"啊呀,天君老儿真是扯谎,还想好好打场的,怎么就这点人,这点修为?"
修者们面色一变:魔道!天庭这帮人疯了!
为了阻止他们飞升,天庭将他们关押了他们百年也就罢了,现在居然与魔道勾结!
好一个"天庭",感情他们是要彻底无视凡人死活了。
偏僻此时自己等人修为大降,而各门各派的徒子徒孙,还被天庭扣押着。现在他们势力孤微,就算回到了修者占主场的凡间,也敌不过她神魔大军!
楚无忧轻轻一挥手,后方魔界大军就蜂涌而上。
魔界大军来时,天上还有金光降下。竟是天庭有人亲自下来人间,与魔族联手。
就为了自己权柄的可能威胁,派下这么多人对修者等几十个人如此大动干戈。这个所谓的天庭......
从一开始的不忍动手,到后来见了一路惨状后的愤而杀贼,殷浅的心性开始顽强起来,她死死盯着天庭来人,冷笑:九重太子宣琅!
魔道中人,现在各色魔头都有些惊异地看着下面恍若地狱的人间,惊奇而又兴高采烈地舔了舔嘴。
对于魔道来说,人族最是无用,偏其精血又最是大补。因为那些该死的修者,它们很多年没能在人间肆意杀戮了。现在人间这幅血气冲天的惨状,正是它们最为满意的现状。
看着有魔道开始试图飞下去掠夺补充修为的血食。修者决定先将这帮魔道引开。
若是它们作乱起来,破坏力绝对胜过孙孺这帮人中渣滓。
他们也杀了不少孙孺的手下,若不是魔道的突然到来,孙孺自己这个领头的也会被杀。
他们引走魔道与天庭,那边扬州城内的凡人大军,应该有机会反攻,暂且阻挡一下孙孺手下这只破坏力惊人的大军。
谢长卿静下清冷而幽美的眉宇,划了个剑花,率先领头攻向魔君。
修者与魔道缠斗着离去了。
孙孺大军虽然抢到了一部分粮食,却失去了一部分战力。他们不知道城内的修者都不见了。只得灰溜溜地回去继续围攻扬州。
不料扑了个空。原来在孙孺去高邮掠夺时,杨宽知道自己不是孙魔头的对手,瞅住个空子,往庐州老巢逃命去了。
孙儒只占了扬州一个空城,气急败坏,又盯上了长江那头的江浙之地。
"赋出于天下,江南居十九。”,江南以其富庶无伦,成了李朝的经济中心。
然而孙孺这条凡人中的绝对疯狗,就和它的养主秦寿宗一样,哪里富庶安宁的地方,越能激起他大杀特杀抢掠一空的癖好。
【大顺二年(891年)正月,孤注一掷的孙孺“尽举淮、蔡之兵济江”,渡过长江天险,杀向江南。
华北大动乱引发的最大一波恶浪滚滚向江淮大地扑涌而来,势不可挡。 南方的军人们谁见过如此凶残的兽军!一时间江南"城戍皆望风奔溃",士女云集,温柔富丽的润州、常州、苏州等江南名城,惨遭蹂躏。
淮南的楚州,庐州等地亦被淹没在血泊之中,这片自古号称"扬一益二"的金粉之地,转瞬间"换了人间",被摧残得“鞠为荒榛,圜幅数百里,人烟断绝”,名符其实的倒退回荒凉的石器时代!
这群魔鬼,一路上还吸纳了无数来自各地的败兵和j□j,队伍疯狂澎胀到号称五十万之众,数量和它们的凶残一样骇人。在东南大地上行起军来,旌旗辎重延绵达百里之远,气势恐怖,令人色变。
杨宽虽在江淮军阀中实力最强,也吃不消孙儒这种野兽派打法,连老家庐州也给他们占了去,弄得走投无路,竟一度打算败逃江西。】
更何况,孙孺大军又故技重施,残杀百姓,以充军粮。
盛沐就是在此时到了江浙一带。
望之,目之所及,尽绿幽幽磷火;耳听,入耳皆是鬼哭,凄厉绝伦。
而河道纵横的江南,尸首断溪,血染红了河水。
白骨尸骸遍地的荒野废墟上,开始下起江南特有的黄昏柔密烟雨。
只这烟雨中,琵琶与油纸伞都只剩下灰烬,昔年繁华都作土。
人烟稠密的江南,尽然也到了生民千里不可觅的绝境。
盛沐捏紧宝珠,这个瘦弱的女童,加快了赶往前方战场的速度。
杨宽变打边逃,本有逃往江西的念头,只是打着打着,忽然觉得孙孺的杀人大军杀气与斗志竟然都弱了下去。
杨宽大喜,连忙抓住机会反攻。
盛沐肩头被砍中了一刀。她被救下后送到了杨宽帐中。
杨宽也算有些见识的人物,倒没有被盛沐可怖的形容吓住。
他听说有一个模样可怕的女童,在哪出现,哪里的孙孺大军就斗志全消。原本吃人送命丝毫无惧的这帮野兽,其中一些后来才投降孙孺的非孙孺原部,竟然好像是突然回复了人性一样,有些人嚼着嚼着人肉,砍着百姓,竟然就忽然呕吐起来,惊惧不已自己此前吃人肉的行为。
而这些好像是突然消失了战气,回复了人性的家伙,杨宽都派人说动了他们,他们开始纷纷投向杨宽一方。
杨宽几步上前,满面谦恭:"女仙长,那孙姓小儿其残暴无道实非人哉,万请仙长助我!"
女童退了一步,不想靠近他。这时代虎狼成群,真英雄未生。这杨宽也是一群矮子里拔高个,相对还有些能力与人性,能勉强与孙孺等应劫的禽兽对抗,也不会过于苛待百姓。
真论起来,他身上血债也不少,黑色的孽障环绕。因此盛沐并不想靠近他,面上漠然道:"将军请罢。"她顿了顿,这么告诉杨宽:"如果将军从现在开始,尽量想着抱着让中原的磨难少一些,能活下来更多人的念头,那么孙孺的败相,不远了。"
杨宽军中,悄然多了一位神秘的军师。而同时,杨宽的行军纪律,以及对手下扰民的约束,开始强了许多。而于此同时,孙儒越发残暴。两者一对比,让江南的民心都开始偏向杨宽
战争的性质,早就变了。从军阀间的混战,变成了一方屠害生民,一方要保护百姓。
而杨宽慢慢也能理解了一些民心的重要,许多州郡闻风而降,他势力开始增大。
杨宽是越打越聪明,听了军中某位的建议,开始尽量撤军时保护百姓一起撤退,也尽量说动孙孺部下并非孙孺原部出身,对孙孺残暴不满的人叛变。
民心所向,在江南,杨宽的军队到哪都能得到当地的补给。
而孙孺这条疯狗,越打越是众叛亲离,后方无粮无助,限于孤立无援。
最可怕的是,不要说孙孺的旧部,就连孙孺自己,这个满脸横肉的恶汉,每每都有些神志恍惚。也是经常与杨宽对阵时,莫名其妙斗志全消,不由自主软弱起来。
孙孺要彻底崩溃了。
就在孙孺被斩杀的那一日,那位与大军如影随行,却总是不出现的军师,第一次坐在了杨宽身旁。
看着孙孺被众多将士围在其中戏弄,这个昔日的凡间魔头,左突右突,状若疯癫。
孙孺的最后一丝战气被宝珠吸尽后来,他也不突围挣扎了。竟然像个绵羊,垂下手,束手就擒了。
看着这一幕,骑在马上的瘦小军师拉了拉兜帽,低低叹了一句:"终于结束了。"
她转向杨宽:"将军,依约,我不日便将离去。"
杨宽是个形貌粗豪的大汉,闻言看向盛沐,恳切道:"盛军师大才,我老杨全靠军师指点才能杀得了孙孺贼子,军师你只要留下来,不管要什么,我都......"
"我什么都不懂。"盛沐打断了他。这个面目可怖的女童沉下声,凝视着杨宽:"将军,盛某既不懂行军,也不懂打仗,我那吸取战气的法术,威力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大。真正帮助将军赢得这场恶战的是江南的老百姓。"
夕阳斜晖下,战场披红。有许多冒死赶来战场看恶魔孙孺被斩首的百姓。
盛沐道:"我华夏的百姓其实很好满足。这样的乱世,你只要给百姓一个活头,他们就会站在你这边。孙孺不给百姓活路,所以他就败给了将军你。"
杨宽有些动容。这的确是这些时候来杨宽得到的最大感受。
盛沐一字一顿:"杨将军,盛某不懂谋略,只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从来不是虚言。"
杨宽也不再拦她。他知道盛沐说的是实话。
他深深一拜:"杨某谨记军师、谨记父老相亲的教诲。"
几日后,盛沐就骑着一匹杨宽赠与的良马,策马离去。
宝珠在手,盛沐很快就恢复了一些后世的记忆。
而在记忆里,就在江南的这场大劫后,更糟的事发生了:
一场从南到北,席卷整个神州的大旱。
现在神州各地大部分都是在混战。根本没有一个统一而有实权的集团可以去救灾。
这波及整个中原的巨大战乱再加大旱,这片土地的苦难,总是深重到令人不忍猝读。
也不能期望那些军阀能有什么联合救灾的良心了,盛沐只想把这场旱灾消灭于无形。
怎么消灭旱灾?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下雨。
盛沐记得那帮修者中有几个门派是很擅长水系法术的。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些从青丘被放出来的修者。
而就在盛沐心急若焚寻觅修者们的时候,修者们正被魔道与天庭一路追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符号里的历史资料,全部直接引用来自天涯煮酒论史板块的“意与白云间”先生的《潇湘月正明——五代十国的湖南》,间有修改词句,直接引用字数为589字。此类史料,一切荣誉归属这位先生。
本文中关于孙儒(孙孺)这个人的资料与杨行密(杨宽)的身份化用,以及杨行密围困扬州,孙儒屠杀高邮,也化用自这个帖子,所以这些历史资料间接化用部分荣誉归属“意与白云间”先生,绝非本作者原创。
(本作者为了表示对一切引用资料的尊重,特此以上声明。)
(作者不想引起任何误会,也很尊重所有历史牛人,所以会把所有引用的资料说清楚O(∩_∩)O哈哈~希望大家不要觉得我矫情又啰嗦)
(最后,恩,关于天庭的底细和修者的恩怨,以及祝家兄弟,留待下章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