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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笑意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从窗口看到她进了家门,吴浅深才慢条斯理的坐回车里,他一眼看到手扣里闪着提示灯的手机。
看到那通电话,他眸底倏然一暗,急打了方向掉头冲进夜幕。
简然进了家就直奔阳台,看到吴浅深猛地将车开的飞快,她觉得奇怪,想打电话问问,简父拉着脸喊她过来。
“连上来的胆量都没有?耘”
听见数落吴浅深,简然不乐意了。她踢着鞋子,吧唧吧唧的走到简父面前。
“是我不让他上来,你在那边受了气不能撒到他头上。”
“合着我这气是自找的,难道不是为了你?要不是看着这小子今天主动来找我,你以为我会坐他的车回来,别说是宾利就是劳斯莱斯、迈巴0赫我也不稀罕!”
简父双手环在胸前,能看出来真的生气了,脸一瞥,看都不看简然踝。
难道不是自找的?简然翻着白眼,谁让他答应王由伦两家人见面的,她闹过谁都不听她的意见。
爷俩都是倔脾气,简母出来看到简然鼓着脸,自家老公脸色也不好看,碰了碰简然的胳膊,要她给简父把茶杯端过来。
“你爸爸今天为了你可是把脸都搭上了!”
“他不就是出头说了一句话,又什么好为难的。今天早上非要要挟我晚上一定得来,我要是不露面什么不都解决了!”
“能一样啊!这是态度,成不成都得给人家面子,依你的话把自己将来的路都堵死算了!你爸对你还不够真心啊!想想宋静最近接的活有多少跟事业单位有关,你怎么不多动动脑子!”
简母又戳了她额角,疼的简然几乎想发脾气。
她想发作的脾气瞬间偃旗息鼓,憋着嘴巴,接过简母手上的茶杯重重的推到简父手里。脑筋一转,简然不高兴的问道。
“他什么时候找过你?”
早上,她死活都不敢让吴简父见到吴浅深,虽然简母问过她最近是不是跟吴浅深在一起过夜,当着自己爸爸的面儿她可没胆说。
简父喝了口茶水,觉得酒劲下去点了。想了想,都因为这丫头让自己硬着头皮喝了许多酒,禁不住去叹气感慨,给简然收拾烂摊子的活儿还是扔给吴浅深的好。
“干嘛呀!难道你们还定君子协议了不成!”
“好好跟你爸爸说话,这么大的人还得我们给你操心!”
简然跟简父闹情绪让简母看不惯,她来来回回的在父女两人面前穿过,忙着将阳台上的衣服收下来,一边竖着耳朵提醒简然别惹恼了简父。
走来走去的简母反复在教训她,简然不知哪儿来的脾气,站起来直接进房甩了门。
“出来!”
正要说说她呢,人就这么一脸脾气的走了。简父吼着,感到头痛,怎么越来越看她不顺眼。
“我要睡觉了!”
隔着门,简然提不起精神的搪塞着。手机里不知什么时候又收到了王由伦的简讯,很大方的告诉她,她只要对他坦诚,他还会考虑接受她。
切!
简然冷笑,他到底智商有问题啊,还是对自己太自信?
拨弄着新手机,简然想给吴浅深打电话,又担心简父分分钟都会撞进来找她算账。急躁的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她果然是了解她亲爹,简父真的推开门就进来。
“你怎么不敲门啊?我都说了要睡觉!”
“你的头还疼不疼了?撞成这样你怎么也不说,医生怎么说,做没做CT检查一下!”
以为简父进来讨伐她呢,谁知张口问她额角的淤青。
简然委屈的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转悠,哼着说没事,都检查过了。
“你以为你爸爸是老糊涂啊!今天晚上,就算那小子不告诉我你的头是被王由伦撞的,我也没打算这么快就同意你跟王由伦结婚。一看他父母的为人我还看不出来吗,用的着你上赶着这个不愿意、那个不愿意,做什么事给自己多留条后路。你看看那小子,他就算准了我不会草率行事,这下可好,我闺女的心早被他算计的死死的,以后啊他把你卖了替他数钱我也不管!”
简父叹着气,唠叨。牢***归牢***,吴浅深的态度倒是得他中意,别以为他不知道简然最近都跟他在一起,作为父亲,两*性之间的那点事他不好多说。哪个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不耍点小手段,不能说威逼利诱,坑蒙拐骗肯定是有的。
要是今早他没见到吴浅深,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简然跟他重新在一起。可是,想到早上那一幕,他猜到是简然死活都不敢叫自己见到吴浅深,那小子居然在路上等着他,冲着这点,算他有心。
明明一句关心她的话,干嘛非得说拉仇恨一般。
简然可怜兮兮的反问简父,“他拿了那90万,爸爸你是不是很讨厌他,今天晚上不是他不肯上来,我怕你不高兴看到他,其实那笔钱他、
”
“行了,当着你爹的面儿处处护着他,解释的话要听我也是听他怎么亲口跟我说。还有啊,要是我知道你再给我跑洗浴中心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
简父顺势扬起手,简然吓的缩头用胳膊去挡。
不过装装样子,简父吓唬简然罢了。简然朝他撅嘴,不由得心里松了口气,倏地又纳闷起来,她去会所的事情到底是吴浅深说的、还是宋静给简父说的。
洗完澡,简然一身轻松,躺在床上给吴浅深打电话,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跟他说,比如她爸爸松口了,想着,她笑眯眯的等着听筒里吴浅深的声音。
五十五秒以后自己挂断了,简然愣了一下下,没想到会打不通。她又拨了一遍,结果还是没人接。
联想到吴浅深一小时前飞速离开,简然心里诞生了不好的预感,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
男人一脸阴郁的推开病房门,目光冷寂地盯着起搏器上跳动的脉搏,人还活着。
吴浅深伸出手指不确定的放在面罩上终于感觉到一丝喘息,眸底是无法遮掩的紧张,松弛下来,一贯英俊漠然的脸颊还透着焦急慌乱的神情。
他目光倏然转暗,扭头问身后的看护怎么回事。
凝眉听看护的叙述,吴浅深鹰一般的利眸扫着病房中的状态,他敏感的嗅到来苏水味道的病房里似乎残留了什么香味。
“今天有人来过?”
看护摇头,说没有。
这时,护士过来,医生请吴浅深过去。
他眸光一蹙,出了病房给jessie打电话,就在他不肯定哪里出了纰漏时,一眼看到护士站摆了一大束香水百合,顿时明白过来。
医生说浅墨恢复的自主呼吸出了问题,很可能是器官衰竭的先兆,要他做好心里准备。
吴浅深冷笑,问他连小小的哮喘过敏都检查不出来,怎么当的医生,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浪费他的时间,耗费他的金钱来跟他说病人的身体如何不乐观?
“你是什么态度?这里是医院,我们所出具的诊断都是权威、”
“你有没有看过这个?别跟我说权威两个字,要是他出了问题,信不信我把你们这里平了!”
冷声打断医生的话,吴浅深狠狠的将病历砸在他面前,眸光倏然变得锋利狠绝,下一刻徒手掀翻了他面前的桌子。
医生吓的变了脸色,连忙伸手按铃。
却在看清了吴浅深冒火的眼睛后着实吓了一跳,蓦地后退了两步,原本担忧的眼神充满了明显的恐惧。
吴浅深在值班室停留了几秒钟,人接着返回护士站。他敲着护士站的桌子,眸光已经变得不耐烦,语气稍有不悦地命令了句。
“花哪儿来的?”
“你、你们不要的,说送给我们了!”
深眸带着暗沉、犀利,吴浅深周身冰冷的气息似乎连站在桌前几米开外的护士都能感受到,她结结巴巴的说着,很害怕眼前这个男人随时窜出怒火来。据说,他前后处理了数十名医生、护士。
“马上扔了!”
他沉冷的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权威,说完,锋利的身影再次返回浅墨的病房。
“花、谁送来的?”
看守不由得怔住,对面的一双冰眸令她害怕,脸上很自然多了惶惶不安。
“我没有收,护士带走了!”
“我问你谁送的?”
吴浅深耐着性子重复道,眸光陡然变得犀利。
“是什么湖山别墅,花店的人就说了这么一句,我知道他会过敏我真的没有带到房间里来!”
了然,吴浅深顿了顿身影,要人加倍用心照顾浅墨。他在不停的打电话,遥控调度人员查百合的来源,他要马上确认送花的人是否与他猜想的是同一人。
接着,他青着脸色去护士站,当着护士的面儿直接打电话到院办,投诉医生、护士失职,要求院方立即对今晚的当事人停职。
直到坐进车里,他才换下那副萧索的情绪给简然回电话。
听筒传来简然懒洋洋的语调,人已经睡着了,吴浅深一直暗沉的黒眸终于泛起了一抹柔情,在听到简然叮嘱的那句话之后,那边静谧而温馨的只剩下她恬淡的喘息。
掐断了通话,前一刻还含笑的神情倏然发生了转变,沉静的眼眸也变得没由来地阴冷,吴浅深眉心蹙了蹙,眼底却飞快闪过一抹冷鹜。
他踩下油门,宾利像黑色的幽灵,全速驶往湖山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