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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谈合作,我们公司想要把产品交给禾盛,让他们帮我们搞一个销售的方案”
“禾盛?怎么这么耳熟啊?好像在那儿听过”司绵绞尽脑汁的想,最后一拍桌子,差点把满桌的酒水给掀翻了,喝酒喝得舌头都大了,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我…我…就在禾盛工作”
“真的吗?”乔可欣眼睛一亮,“那太好了,嗝——”酒气冲天,司绵捏着鼻子,“好臭”
“臭吗?”乔可欣对着掌心哈了一口气,然后凑到鼻子那儿闻了一下,“不臭啊,那里臭了,你才臭呢”乔可欣学着司绵的样子,也捏着自己的鼻子,满脸嫌弃的看着她。
“你才臭呢,你才臭呢——”
“你臭,你臭”
两人就因为这句话给杠上了。
….
顾墨只要一下班就会去中环那儿绕来绕去的,他已经记不得来过多少趟了,他只知道他对这里的每一个路口都很熟悉。
人行道上人来人往,他时不时的看出去,期望有一天能在那群人中看见她的身影,有时他会下车穿梭在人群当中,目光中总带着寻找和希望。
他没想过无数个他们会遇到的场景,每一句对话,以及她对自己的控诉和仇恨,这些他都一一接受。
他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想见,她肯定不会愿意跟自己回去,没关系,他会认错,会把一切都解释给她听,曾经她都没放过,所以现在他也不会放弃。
看着迎面走来的一位俏丽的女孩子,顾墨站定在那儿,恍惚中,他仿佛看见了司绵,当女孩子从他身边经过的身后,他情不自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女孩子吓了一跳,“干什么?”
顾墨清醒过来,敛下眼眸一看,面容好陌生,他低声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他的绵绵在那里?有没有用挨饿受冻,有没有被人欺负。
顾墨想要抽烟,但是一摸口袋,没了,他转身往旁边的百货大楼走去,这个时候人流不多,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按了七楼的按键。
这个时候,有一抹身影跑进来,手里拿着电话,语气里有着着急,“林南奇,合同丢了怎么办?”
“快,趁对方还没下班之前赶去重新签一份,记住,一定要诚恳的道歉”
“等等我——”司绵满脸的焦急,刚冲进来就看见电梯门关上,她连忙跑上去不停的按键,但是电梯还是上去了,她丧气的叹了一口气,“该死的”
电梯里,顾墨仿佛听到了司绵的声音,连忙按了二楼的键,电梯一开,他快速急匆匆的走出去,然后从旁边的楼梯跑下去,他跑下最后一个阶梯,电梯蓦地关上,数字开始往上升。
空旷的楼下,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抹人影,他眼里有着焦急,不停的寻找但还是没有找到。
不是她。
司绵站在电梯里,抱着重新答应的合同,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她真的是太粗心大意了,竟然把合同搞丢了,等下要怎么道歉才好呢?
天恒破产了,飞雪当然就面临失业了,所以她对顾墨说,“都是你,害我现在成无业游民了”
“去市商委吧,以前绵绵在那儿待过,挺不错的”
飞雪挑眉,“走后门?”
“你介意吗?”顾墨反问。
“介意是傻子,有后门干嘛不走啊”飞雪激动的说。
顾墨笑了一下,“难怪你跟绵绵可以耍得那么好,一丘之貉”
要问那丫头,她肯定也会给出同意的答案吧,那个小没志气的家伙!!
飞雪在聂天瑜手下那是被|操得有点可怜的,聂天瑜经常问她,“还不辞职啊?”
“我干嘛要辞职啊?”飞雪抱着文件转身就走。
“你不觉得很累吗?”
“累啊”
“累就辞职啊”聂天瑜双手环胸。
飞雪无所谓的说,“那份工作不累,要不想累那干脆就别出来工作了”
“听说你跟司绵是很好的朋友”聂天瑜盯着她。
“是啊,很好很好”飞雪毫不示弱的看着她。
聂天瑜挑了一下眉,“难怪”都一样固执和倔强以及不服输。
“什么难怪”飞雪疑惑的问。
聂天瑜没有回答,反而是敲了敲手腕上的表,“还不快去工作,没按时完成就要留下来加班”说完,她就走了。
飞雪还真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耸耸肩,随即往办公室走去,没想到迎面走来一群人,为首的赫然就是顾墨,她往旁边移了一下,礼貌的打着招呼,“顾先生”
顾墨走到她面前停下,笑了笑,“怎么样?工作还适应吗?”
飞雪微笑的点头,“压力的确比在天恒的大,但是幸好还能适应”
顾墨扫视了一眼她抱着的文件,“不懂就问知道吗?聂助理最不喜欢的就是不懂装懂”
“我懂,我会好好跟大家学习的”
顾墨点点头,迈开步伐往前走去,飞雪迟疑了一下喊住了他,“顾先生”
所有的人都停下脚步,顾墨偏头看着她,“还有事?”
飞雪鼓起勇气说,“能借一步说话吗?”
顾墨带着她往旁边的会议室走去,他坐在椅子上,示意她也坐下。
飞雪坐下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夏日的确是做了错事,但我希望顾先生你能给她一次机会”
顾墨的眼里并没有惊讶,他只是问,“你对她不是很失望吗?为什么还要帮她说话?”
“对,我是对她很失望,但是我不想看着她就这么下去,她错就错在把爱情当成了生命的全部,太傻也太笨了”飞雪的脸上有着感慨。
顾墨脸上陷入了沉默,敲击桌面的手一顿,薄唇微抿了一下才掀起眼眸,“好”
“谢谢”飞雪真诚的说。
“我希望她明白,有些人不值得她付出”
“她会明白的”飞雪高兴的站起来,“我下班就去找她”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顾墨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敛下眼眸。
其实他有什么资格不给夏日机会,他跟夏日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差别,他同样伤害了绵绵,甚至比夏日伤害的更甚。
他心里隐隐的期待有朝一日,绵绵会如同自己给夏日机会一般也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时间一到,飞雪就匆匆忙忙的下班,大门口,她按了门铃,是夏妈妈来开的门,看见飞雪夏妈妈愣了一下,随即像是看见曙光一样,声音里难掩激动,“飞雪,你来了,快进来”
飞雪走进去,扫视了一眼不算宽敞的客厅,“夏妈妈,夏日呢?”
“哎”夏妈妈叹了一口气,“在房间里,自从半年前出院以来,她就一直呆在家里,一个月都出门不到几次,问她到底怎么了,她也不说,现在你来了就好了,你快帮我们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进去吧”夏妈妈点点头。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夏日没料到飞雪会来,蓦地站起来,而飞雪也没料到夏日会变成这样,脸色憔悴,带着几分苍白,完全就不像是曾经那青春的小姑娘,特别是那双眼睛,再也没有昔日的古灵精怪。
“你怎么来了?”夏日有些紧张的绞着手。
飞雪走进来,轻轻把门关上,“来看看你”
夏日的手指有些颤抖,“我知道你是来怪我的,我知道我对不起绵绵…我也一直等着顾墨的报复…我只希望他不要牵连到我父母就好…”
看到梵森的下场,夏日每日都做噩梦,她不知道等候自己的究竟是怎样的结局,她害怕、彷徨、无助,有时候外面传来警笛声,她就在想是不是警察来抓自己了。
爸妈问她到底怎么了,她不敢说,她害怕爸妈知道她对绵绵做过的事情后,会对她失望,会把她赶出去。
她神经紧绷得来变得有点神经兮兮,天恒垮了之后,她有出去应聘工作,但是只要其他的同事凑在一起说话,她就会认为那些人在谈乱自己,她就会不停的猜想是不是顾墨把她做过的事情散播到她所在的公司里,每个人都在背后鄙视她,这样的结果就是导致她接连出错,然后被开除。
开除的事情大大的打击到她,最后导致她所有的自信丧失,只能呆在家里。
飞雪把包包放下,坐在床边看着她,“顾墨没想过要对付你”
夏日惊讶的看着飞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手指颤抖的更加厉害了,自己害怕半年,做过各种可能的想象,但是现在竟然告诉她,顾墨没想过要对付自己,真的吗?
“我知道你很爱梵森,但是我还是无法原谅你竟然会帮着他做出这种事情来”
夏日敛下眼眸,有些坎坷的说,“对不起”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绵绵对你的信任”飞雪摇摇头。
看见她变成现在这样,飞雪心里也挺心酸的,想当初她们三个意气风发的踏出校门,对未来经行各种构想,但是却没想到竟然会弄成这样,当初的一切现在都物是人非了。
“呜呜呜…”夏日哭了,她抬起手掩住了脸面,声音很哽咽,却不敢哭得太大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顾墨让我带句话给你,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你付出”
夏日怔住了,连哭泣都停止了,“他真的这么说?”她原本以为等待自己的是不见天日的牢狱,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让飞雪给自己带来这样的话,她一下子又哭了,“谢谢,真的非常谢谢”
飞雪淡淡的说,“你的对不起和谢谢都应该留给绵绵,因为这一切都是看在她的份上”
夏日潸然泪下。
飞雪定定的看着她,“我希望还能看见那个阳光明媚的夏日,只要还活就不该陷入绝望”
呆了一会儿,飞雪就准备离开了,夏妈妈连忙擦了手从厨房出来,“飞雪,吃了饭在回去吧,马上就做好了”
“不用麻烦了,夏妈妈,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见挽留不住,夏妈妈也没有再说什么,送她到门口,刚转身就看见夏日站在房门口,脸上隐约有着泪痕,夏妈妈关心的问,“怎么了?”
夏日吸了吸鼻子,沙哑着声音说,“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天都黑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夏妈妈皱眉。
夏日倔强的摇摇头,“已经耽搁半年了,我不想再耽搁了”
….
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烟味,一抹消瘦的身影坐在黑暗当中,头发脏兮兮的,十分凌乱,眼睛都凹陷了,梵森终于懂得顾墨慢慢玩的意思,长久的时间可以磨掉一个人的斗志,变得颓废。
现在他已经离不开尼古丁的味道了,顾墨捏死他跟捏死一直蚂蚁一样。
梵森又点燃一支烟,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吐出来,偌大的房子里安静不已,因为付不起佣金,已经把所有的佣人都遣散了,爸妈对他失望透顶,搬出去住在了郊区。
夏日打开灯看到这一幕,捂着嘴差点哭出来,“梵森…”
梵森自嘲的一笑,把手中的烟蒂按灭,“呵呵,我现在就是丧家之犬”
她拼命的摇头,眼泪在空中划出晶莹的弧度,“你别这样说,只要你振作,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我还怎么振作,我什么都没有了,算了,就这样吧”梵森瘫在沙发上,像一坨烂泥一样。
看见他自甘堕落,夏日走过去抽了他一巴掌,打得她手心都疼了,她拼命抑制着颤抖,“我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半年,每天的活在恐惧里,我以为我会一辈子都这样消沉下去,但是现在我才发现,不行,我不能这样,因为会让关心我的人伤心,你现在是一无所有,但是你可以重头再来,一次次的跌倒不能成为你爬不起来的借口”
梵森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没有波动,连生气都没有。
夏日缓缓的蹲在他的面前,握住他的手,“梵森,你后悔过吗?”
他慢慢的看向她,薄唇蠕动,声音很轻很轻,“没有,即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咎由自取,但是我并不后悔,因为这是我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