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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算是明白了!”王二走在玉烟身边,“只要王妃做的事情,都是对的!就算与王爷的命令相抵触,但只要跟着王妃干了,就绝对不会受到王爷的责难。”
玉烟叹气,道:“二总管别见怪,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们的,实在是不得不出去。府里可还好吗?”
王二道:“府里倒没事,只是刚刚神算魏玄机来过了。燔”
“他?”玉烟猛的停住脚,“他人呢?”
王二道:“已经走了!留了一张字条。”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了玉烟。
玉烟摊开一看,上面就写了俩字:天妒!
握着纸的手不觉微微颤抖,头脑中就轰鸣一下。魏玄机想暗示什么?今日之事他已经猜到了吗?那么,这天妒二字,是想表明天妒红颜的意思吗?
忍冬和薛梅本来,忍冬一脸的焦急道:“主子,一切还顺利吗?”
玉烟打了个激灵,将手中的纸团起来,紧紧的握在手中,故作轻松道:“你们家主子我,什么时候不顺利过?窠”
薛梅就低着头,脚在地上画着圈圈。
玉烟低下头去看她,道:“薛梅,你的美人计可是成功了?”
薛梅的耳根子一红,道:“主子若是再敢提这事,属下就一头钻到那明镜湖里去。”
玉烟皱眉,道:“听你这话,韩松那家伙是不打算负责了?”
忍冬道:“门锁了,后来韩护卫就破窗而出,然后直接奔出了王府,至今没有回来。”
玉烟就拍拍薛梅的肩膀,道:“薛梅,你等着!此事,我一定会找沈廷钧讨说法的。”
薛梅摇摇头,道:“属下肯这么做,只是为了助主子脱困,其他的什么都没想。”
玉烟道:“可我让你这么做,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我自己脱困,就是要赖上他!”
“主子------”薛梅的脸色就红若夕阳西下时天边的彩霞了。
“烟儿!”婉娘从东院跑出,后面跟着阿楠和芫花。
玉烟看她那着急的样儿,立马宽慰她道:“婉姐姐别着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婉娘摇摇头,语无伦次道:“烟儿,那个人,他是------他是------”
玉烟不明就里的看向阿楠。
阿楠道:“我带母亲去见了白爷爷!”
玉烟恍然,一抬手,做了一个现代社会马路上的交警让车停下的动作,道:“婉姐姐,不用说了,玉烟都知道了!”
婉娘已经缓过气来,道:“烟儿,你真的知道?”
玉烟就摸向右眉间的黑痣,道:“婉姐姐,回去把阿楠身上的藏宝图拓下来吧!”
婉娘讶异道:“烟儿,这是------”
玉烟道:“不瞒婉姐姐,前朝宝藏的钥匙已经在当今皇上的手里,再加上这藏宝图。相信最近几日,他就该派人去绘稷山了。”
婉娘道:“罢了!那就献出去吧!唯有如此,阿楠才是安全的!”
玉烟道:“还有一事!婉姐姐顺便收拾一些随身用品吧!”
婉娘一愣,道:“烟儿,你这是要赶我们走吗?”
玉烟道:“婉姐姐想多了!不是赶你们走,是有人随时会来接你们!到时,你跟阿楠,再带上白老头,就能走多远走多远吧!”
婉娘脸上一喜,道:“你是说他来了?”
玉烟点点头。
婉娘道:“可为何非得远走高飞?”
玉烟道:“因为姚忠一家恐怕要上断头台,所以,白老头只是白老头,还是无人认识的好。至于你们一家,沈廷钧虽然在皇上面前暂时保住了。但是圣意难测,谁也说不准他哪天会不会变卦。”
婉娘就后退一步,芫花连忙扶住。
玉烟道:“姐姐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所以,其中的厉害关系,姐姐就自己权衡吧!”
婉娘道:“那么你呢?你怎么办?”
玉烟道:“我才是真正的柳烟,柳太医之女,与沈廷钧真正有婚约的人。”
所有的人全都石化,只除了芫花。芫花已经泪流满面,跪倒在地,惊呼道:“苍天有眼啊!”
玉烟走回到东院,站在院子里大喊:“忍冬!第一件事,吃饭!第二件事,洗澡!第三件事,睡觉!”
忍冬就赶紧往东院跑。
玉烟一觉醒来,沈廷钧还没回来。打着哈欠走出内室,就看到了南红。
南红道:“那时你从明镜湖中爬上我的花船,一个刚刚经历了死亡的人,在我那里睡起觉来,都踏实的令人嫉妒。可是,刚刚,你躺在平祝王爷的榻上,却为何睡得那般不安稳?”
玉烟挠挠头,道:“有吗?可能是刚刚打了一场大仗,太累的缘故吧!你怎么会来?云竹已经回去了吗?”
南红道:“你家王爷都没回来,他怎
么可能回去?我是来给你送银子的!”
玉烟坐到桌边,忍冬赶紧进来为其梳头。玉烟道:“这六丰楼都歇业好几天了,应该没有进益才对。”
南红眼波流转,娇嗔道:“你想的还挺美!这一千两银子,是千娇阁的于妈妈托我给你送来的。”
南红道:“看来于妈妈是觉得收平祝王府的这一千两银子烫手啊!”
南红道:“不!于妈妈说了,这一千两是丁香卖身的银子。”
忍冬的梳子就一停,恨恨道:“卖身花楼也算是便宜她了。”
玉烟咬一下唇,叹一口气,道:“这是于妈妈的意思,还是那丫头的意思?”
南红道:“那丫头的意思!”
忍冬突然笑了,道:“奴婢突然想起了,主子当初收她的时候说过的话。留着她那张漂亮脸蛋,哪天没饭吃了,将其卖到花楼也可以换个好价钱。居然就被主子说中了呢!”
玉烟苦笑,道:“我当初真的这样子说过?”
忍冬道:“奴婢这脑子可什么都记得呢!”
玉烟叹气,道:“看来,以后还是少说话的好!”
一个人的命相,居然是从最初就注定了的。丁香的命数,那时不过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竟然演变成了现实。这种预测,带给她的不是惊喜,反而没来由的沉重。
南红笑,道:“果然不愧是神算魏玄机的徒弟呀!”
玉烟打了个激灵,道:“我首先是神医花果的徒弟!可是,神医花果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呢?”
南红道:“以你的思虑,也想象不出他在哪里吗?”
玉烟道:“神算魏玄机都算不出,我比他如何?算了!咱们还是来说说那六丰楼吧!”
南红道:“我这两天也走访了几家鞋铺和裁缝铺,比较之下,选中了两个人。明天带来给你过目一下吧!”
玉烟摆摆手,道:“六丰楼既然交到了你手里,该怎样经营,该任用什么人,你就自己看着办吧!你办事,我放心!回去告诉你家国舅爷,愿赌服输。明日六丰楼重新开业,他就去门口招揽顾客吧!”
南红道:“恐怕也就你能支使动他呀!”
玉烟笑,道:“傻南红!对付男人,你若一味的体贴温柔,他反而会觉得腻。倒不如跟他耍点儿小心机,反而会让他觉得新鲜,从而对你刮目相看呢!”
南红叹气,道:“你以为我是你呀!”
玉烟道:“你虽然不是我,但你可以做你自己。我相信,一个独立自信的女人,云竹会喜欢的。”
“但愿吧!”南红就起身告辞。
玉烟将其送到大门口,刚一转身,就对上了王二笑意盈盈的脸。
玉烟蹙眉,道:“二总管为何笑成这样?”
王二道:“属下只是因为这平祝王府中终于有王妃了,所以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玉烟道:“怕就怕高兴的太早了!王爷那边怎么样了?”
王二道:“正要跟王妃禀告呢!王爷刚才派人送信来了,说是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玉烟的脸上难掩失望,对忍冬道:“陪我去荡秋千吧!”
花开满园。
玉烟这秋千一直荡到了夜幕降临。
沈廷钧回来的时候,已是半夜。蹑手蹑脚的到了榻边,玉烟正像一只小猫似的,面朝里蜷缩在那里。
沈廷钧心上最柔软的部分被唤起,掀被上榻,躺下,没等自己伸手去揽,那个小身体居然自己主动的靠了过来,被紧贴着他的身体。
沈廷钧就歉意道:“吵醒你了?”
玉烟道:“已经习惯了被你抱着入睡,你不在,居然睡不着了。习惯这东西还真是可怕啊!”
沈廷钧就用力拥紧了她,道:“那现在我回来了,赶紧睡吧!”
玉烟道:“皇上可表明意思了吗?”
沈廷钧道:“你在担心柳家?”
热气喷洒在脖子上,玉烟就禁不住瑟缩了一下。“不!我只是在担心你我的婚约。”
沈廷钧道:“既是先皇赐婚,你我又两情相悦,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皇上是英明的君主,不会做出拆鸳鸯的糊涂事的。”
玉烟就在他怀中转身,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万一皇上真的任性的拆了咱们,你会怎么做?”
“我现在只想与我名正言顺的妻,做在榻上该做的事!”沈廷钧低头,准确的吻向玉烟的唇。
“沈廷钧------”玉烟无奈的叹息。
天未亮,沈廷钧就已经醒来,想要抽回被玉烟枕着的胳膊。玉烟却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拉下。
“玉儿!你知道的,我今天有的忙!”沈廷钧说的无奈。
玉烟迷迷糊糊道:“可是要抄姚家吗?”
“嗯!应该就在今天了!”沈廷钧再躺
下,他也是贪恋这种温存的呀!
玉烟就像小猫似的往他怀里钻了钻,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抄没了姚忠家的财产,皇上应该就会变得很富有了。京城首富啊!其富有程度应该能抵上前朝的宝藏了。”
沈廷钧道:“就是不知道这姚家首富是真的名副其实,还是徒有花架子。”
玉烟道:“沈廷钧,帮我留意一件事啊!抄家的时候,一定要搜仔细了。最好,能把神医花果搜出来。”
沈廷钧身子一僵,道:“你怀疑神医花果是被姚忠扣起来了?”
玉烟叹气,“依稀记得谦德王爷当时招供的时候,是有提到神医花果的,并且好像是说他葬身姚家老宅的大火了。那么,那应该是神医花果最后的踪迹了。姚诚一家三口能够存活下来,应是他的功劳。”
沈廷钧道:“嗯!如果他还活着,不在谦德王府,那倒是极有可能在姚府呢!你放心吧,我会留意的!对了,府里的那个白老头你可搞清了他的底细?”
玉烟打了个哈欠,“你说呢?”
沈廷钧也跟着打哈欠,“他应该就是姚丹福吧?”
玉烟道:“聪明!我还正想跟你说这事呢!让他跟着姚诚走了,可好?”
沈廷钧道:“依你!一个迟暮的老人,一个经历了生离死别的家庭,此后的日子里,应该只会想过平静的日子吧!”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顾念他人感受的人,更不会替别人着想。但自从让她住进来后,他似乎已经渐渐习惯了,从她的立场出发去思考问题。正如她昨晚所说的,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谢谢你,沈廷钧!”玉烟在他的腮上亲一下,然后快速的坐起来,穿衣服。
“你做什么?你可以继续睡的!”沈廷钧也赶紧往上起。
光线渐量,玉烟冲他笑笑,“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自己穿戴整齐了,然后为他穿戴。
沈廷钧就受宠若惊的享受着她的伺候,“玉儿,咱们生一个孩子吧!”
玉烟为他系腰带的手一停,“两人世界,不好吗?若是有了孩子,我的心思可就不全都在你身上了。”
沈廷钧叹气,“玉儿,你是谁?”
“啊?”玉烟的手就爬上他的脸颊,轻捏他的腮,“都被你吃干抹净了,还不知道我是谁吗?经历了昨天的事,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沈廷钧就捧起她的脸,在额头上轻轻一吻,“不管你昨天的人证物证多么俱全,我始终觉得,那日在公主府,你给朔月讲起的身世,才更像你。”
“呀?”玉烟看着他的眼中,就冒出闪闪烁烁的光。
她可以是柳玉烟,可以是柳烟,甚至灵魂可以寄托在阿猫阿狗身上,但是他必须知道哪个才是她。她要的就是这种认定!
沈廷钧道:“所以,如果哪一天我抓不住你了,我希望孩子可以帮我一起。”
玉烟就踮起脚尖,主动送上自己的唇,与他的纠缠。
沈廷钧用额头抵住她的,低叹,“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玉儿,你不要以为我想在这个时候离开。”
玉烟低低的笑,道:“你走吧!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这个女人!”沈廷钧就用力拥了拥她,然后大踏步往外走。走到主屋门口,猛的站住,“你今天去哪里?”
玉烟道:“六丰楼!”
沈廷钧走了,忍冬就走了进来。
玉烟取笑道:“做人家的媳妇了,起的还是这么早。”
忍冬撇撇嘴,“奴婢首先是主子的丫鬟,其次才是人家的媳妇。”
玉烟笑,“瞧这小嘴边,都能刮下二两蜜了。”
忍冬道:“那都是主子调教的好!”
玉烟任她为自己梳头,“没想到,到了最后,我的身边还是只剩下了你一个。”
忍冬手中的梳子不停,“主子别伤感了!谁离开了主子,谁肯定就会倒霉。”
玉烟看着镜中模糊的容颜,“忍冬,一会儿用完早饭,就跟申海去六丰楼吧!那里已经少了两个人,再少了你,南红怕是要很被动呢!”
忍冬不无担忧道:“主子是不打算去六丰楼吗?可是奴婢要是走了,你这边怎么办?”
玉烟道:“我今天出去,会带芫花。”
忍冬就抿了嘴巴,不再多说什么。对于她家主子这种阳奉阴违的行为,已是见怪不怪了。相信,王爷应该也是这样子想的吧!
高飞驾车,玉烟叫了薛梅和芫花,没吃早饭,就离开了王府,却是直奔宫门而来。
薛梅忍不住好奇,问:“主子,这是要进宫面圣吗?”
玉烟本来闭目养神,这时候就睁了开来,“昨天才见了那皇上,今天还有什么好见的?”
芫花抿一下嘴,“小姐昨夜似是没睡好呢!”
玉烟长长的出了口气,“是啊!我是没怎么睡好,但相
信有人一定比我更睡不好!”
“活该!”芫花就恨恨,“谁让他们胆敢陷害小姐的!估计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玉烟微微一笑,道:“我不是说他们!而是指柳老夫人,她应该彻夜未眠吧!芫花,你说这场阴谋,她是从最初的时候就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芫花摇摇头,“奴婢不清楚!”
玉烟道:“那就当面问问她吧!”
薛梅一惊,“主子要见那柳老夫人,不该去柳府吗?”
玉烟扯动嘴角,“我若去柳府,将人气死了,怕是会惹一身腥呢!那老太太可不是省油的灯啊!她今日必会进宫求见太后,所以,我只需要在宫门前堵她就可以了。”
芫花呆愣,“小姐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了呢!”
玉烟问:“以前的我什么样子?”
芫花道:“以前的小姐胆子很小的,尤其害怕老夫人。除了每日的请安,那是能避着不见就不见。”
胆小怕事原来是柳烟最大的性格特征啊!“以前的我是不是很笨?”
芫花咬一下嘴唇,“小姐对以前的事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玉烟道:“是啊!婉姐姐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她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失忆了呢!”
芫花道:“那小姐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小姐以前不能说笨,只能说在老夫人的管教下,什么都放不开。越害怕就越慌乱,越慌乱就越容易出错。”
“所以,以前的我是很不讨老夫人喜欢的吧?”玉烟问完,芫花并没有回答,而是低下了头玩着衣襟。
玉烟叹气,“你不说,我也能想象得到了。看柳雪就知道了,那也是个内秀的孩子。长期的压抑中长大,哪会长出好性情?身为神医花果的徒弟,却不懂医术,这绝对是一大笑话。芫花,琴棋书画,我懂多少?”
芫花咬一下嘴唇,“小姐就喜欢看书!”
“那就是弹琴作画都不行了?”玉烟蹙眉,“我不是一直被当王妃教导的吗?就那么没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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