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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风翼南的暗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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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沉沉,似乎有些阴天,星星也少了许多,偶尔有一两颗模糊的露出头来,像一双迷离的眼睛。

    鼻尖突然一点淡淡的甜味儿,有点像春风里吹过来的花香,风翼南吸了吸鼻子,那味道挺好闻,他仔细的闻了闻,感觉那香味清淡,似从远处飘来。

    那股甜香有些像女人身上的香,但又不像是脂粉味儿,风翼南心中一动,难道是有艳遇?还是谁人送美前来?

    他刚想转身去门口,拉开门去寻找,却突然间觉得脚步有些沉重,腿有些发软,头也有些发晕,眼前的东西慢慢起了重影儿。

    他心中疑惑,还没有来得及多想什么,却已经脑袋一空,失去了意识。

    “唰!唰!”两道人影从树上飘落,眼睛晶亮如星,脸上是微微的笑意。

    正是冷亦修和容溪。

    两个人步子轻快的到了风翼南的书房门口,闪身进来,又反手关上了门,冷亦修站在窗下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容溪则拿出一个药包来在风翼南的鼻子下方一晃。

    风翼南迷茫而呆滞的眼神似乎闪了闪,随即,跟着容溪向着书桌的方向走去。

    容溪和他面对面的坐下,拿出纸笔来往他的面前一推,对他说道:“我问,你答,然后把答案写出来。”

    “……好。”风翼南面无表情,目光仍旧有些发呆,动作虽然缓慢,但是依旧按照容溪的要求去做了。

    冷亦修在一边看得惊奇,他本来并没有以为容溪这个方法真的会成功,这太过于匪夷所思,他相信,完全是因为对容溪发自内心里的信任,别无其它。

    所以,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震惊了一下。

    风翼南却完全没有震惊的表情,他一脸的茫然,听着容溪问道:“你是不是很想坐上镖骑将军继承人的位子?如今坐上了,是不是很开心?”

    “是的,我很想坐这个位子,太想了,从小时候起,知道那个位子重要的时候,就开始了。我坐上之后很开心,但是也很担心。”

    “担心的感觉很难受吧?担心老将军有一天会把你赶下这个位子去?”容溪继续问道。

    风翼下笔如飞,“是的,他总是时时刻刻,无处不在,而我坐着这个位子,也总是担心哪天让他不高兴,会被他重新赶下去,从云端掉入尘埃,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所以,”容溪停顿了一下,“你……恨你的父亲吗?”

    “恨!”风翼南还是没有表情,容溪的药物让他的面部肌肉短暂的麻木,但是,他的语气和眼神却都突然一冷,“当然恨!我恨他总是把老三放在心上,明明我才是风家的嫡长子,只有嫡长子的地位才是最高的,最有资格继承名份的,难道不是吗?为什么到了他那里就变了样儿?老三的母亲不过是后续弦的女人,虽然是续弦,但到底不是结发之妻!他的身份就与我差着一截,凭什么他总是受到父亲更多的关注?”

    “所以,你杀了他?”容溪的语速放慢,其实她并不想问出这样的问题,只是……她不能不问,在当初得知风翼南的家世时,她就已经有了这个念头,风家老三的死,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哈哈……”风翼南突然笑了起来,虽然是笑,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僵硬,目光直愣,在烛火里他的面容如木,声音却森冷,看起来着实有些诡异,“我不过是略施小计而已,他的确是死于我的手中,可是……谁也没有证据!”

    他的声音有些尖利,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刺透那些陈年往事,带起腾腾的灰尘,迷了当事人的眼。

    “他年轻,又聪明,一些东西一学就会,比如说赌钱,比如说去青楼尝尝鲜儿,还有那些根本不能碰的东西,一沾就上瘾的福寿膏,他每一种都试了,一试就喜欢上,拦都拦不住,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早晚有一天得死在这些事情上面,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真的死啦,哈哈!哈哈!”

    风翼南又笑了起来,笑声阴森冷厉,让人寒毛都竖了起来。

    容溪懒得再听他傻笑,反正要拿的东西已经到手,她低声道:“签字。盖上你的私章。”

    风翼南乖乖的照做,容溪再次拿出一个药包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随即和冷亦修一起从后窗离开。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风翼南慢慢的回过神来,他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的确是在自己的书房里,坐在桌前,手边还放着笔,面前的纸上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

    他的脑子也如这张白纸一样,空白一片,他仔细的想了想,除了一些零碎的片断,比如自己好像起身到了窗前,那像提起过父亲,又好像说起过老三,其它的,再也想不起来了。

    他摸着自己的头,良久,笑了笑,还想什么呢?也许刚才只是太累了,小睡了一下,做了一场梦吧。

    想到老三,他的目光冷了冷,人都已经死了,还总是时不时的跑到自己的梦中来惊扰,父亲也时常的提起他,总是一脸黯然神伤的样子,自己这个嫡长子倒像是怎么做也达不到他的满意似的。

    他恨恨的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转身站起,向着书房里侧的床走去。

    这是一个注定不平静的夜,齐王府里的后院中,冷亦维坐在昨日的亭中,喝着一壶清酒。

    今天是他闭府谢客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出府,一早去了皇宫回过了皇帝,表明了自己现在的身体开始好转,以后只要细细调养便会慢慢脱离病魔,至于“云山散人”,早已经仙去无踪,只是临行时曾经说过,当今圣上英明睿智,定能福寿绵长。

    本来皇帝还在为云山散人的离开而遗憾,听到最后却是心满意足,眉开眼笑,他看着冷亦维,发现他的确是气色好了很多,步伐也较之前更轻盈了一些,这个儿子可是病了多年,如今一见,由不得他不信,所以,他就更加相信云山散人最后说的那句。

    成功的打发了皇帝,冷亦维便去了书店,万万没有想到会遇到云珊,更始料不及的是,还会遇到风翼南,这位少将军可是出了名的自私自大。

    冷亦维慢慢转动着酒杯,看着杯中的月亮的倒影,目光也如月色般清而冷,他从那杯影中,仿佛看到了风家的千军万马,看到那一片血色的江山。

    如果……能够获得风家的支持,那么,自己的胜算岂不是又大了好几分?他自以为输给冷亦修的地方也就是这一点,如果自己也有强大的军队做支持,那还不是可以和冷亦修分庭抗争?也不必再日日算计了。

    他抬头把杯中酒灌入肚中,满怀的豪情瞬间被点燃,他眯着眼睛,看着明亮的月色,脑海中慢慢浮现一个女人的身影,英气逼人的眉,目光清亮而冷淡,微微翘起的唇,满身的气度风华。

    容溪……那个深种在自己心中,却不可得的女人。

    云珊的确是入了他的眼,但也仅此而已,并未能像容溪一样入了他的心,总归是送上门来的,索性享用了也不错,而且,云珊虽然不及容溪,但是总比其它的女人要优秀许多,何乐而不为呢?况且……她的身份地位也在那里,有了她,相当于和岳战鸣绑在了一起,胜算也会更大一些。

    只是……冷亦维又想起今日在书店时,风翼南看着云珊时的那种眼神,那眼神他太熟悉,热烈而贪恋,像是盯着肉的狼,没有丝毫的掩饰。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风翼南所说的话,好像两个人之前就见过面,这是什么缘由?莫非是……岳战鸣与风翼南私下见过?

    冷亦维想到这个不由得微眯了眼睛,眸中的光芒冰冷而危险,依岳战鸣的为人来看,这也不是不可能。

    他放下酒杯,从石凳上站起来,说道:“来人!”

    家丁走过来听着吩咐,冷亦维转身进了书房去换衣服,头也不回的说道:“备马!”

    “是。”家丁急忙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高高的观月台上,容溪收起望远镜,对一边的冷亦修说道:“你猜,他这是要去哪里?”

    “如果没有估计错误的话,应该是白天的偶遇起了作用,他是想要去找风翼南吧?”冷亦修微微冷笑。

    “其实这只是一个意外,咱们也没有想到,风翼南这个家伙居然会跟踪云珊而去,直接和冷亦维扛上了,本来只是想着让风翼南惦记上云珊,给岳战鸣一些阻力,让他不能顺利和冷亦维合作,”容溪轻轻一笑,“事情居然出奇的顺利,效果比预计的还要好。”

    “这还是本王的王妃聪明,”冷亦修说着,轻轻环住了她,“本王省了不少力,奔波了这许多年,终于可以有人一起分忧了。”

    他本来只是玩笑,却不想容溪却当成了真,她抬手握了握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