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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位于东海群岛最西面,方圆不过几里地。岛上植被茂密,由高空看来,如海中一枚幽绿宝珠。
众人乘木筏而来,十数里之遥,转眼便到。轩啸以灵气御筏,飞速冲浪,让岛民又惊又喜,数年来,还从无这般享受过。
此岛得名**,只因那海滩之上,生有一块奇石,如一男一女相拥而坐,眺望远方,看来极是恩爱。
轩啸手触巨石,叹道:“这岛名取得应景!”
眼之所及,郁郁葱葱,海鸟筑巢密林之中,鸟鸣蝉唱,热闹非凡。轩啸迈开步子,率先朝那密林深处走去,之后是那杨稀伯与风朝堂二人,斥候等人居末。
岛礁正中,有个方圆七八丈的院落,看这风格,与天元建筑无异。轩啸见后极是吃惊,难不成还有天元中人于此隐居?
据斥候所言,**岛地处偏远,万域中人来时,只得两三人驻守于此,那夜群岛烽火连线,这两三人便赶去中山岛支援,最终却不知死在了轩啸之手,还是葬生于鱼腹之中。
岛上盛产一种浆果,果色鲜红,略酸,乃岛民烹制食材的必备之物。
今日一早,便有岛民前来采摘,可那院落之后时不时传出一声吼叫,先前众人还道那是风声,不过是听错了一般。
接连几次森然低吼,几人魂飞魄散,其中一人便去那螯蟹岛求助。
轩啸几那院落中,几人健在,畏畏缩缩,惊慌失措,见得斥候领人前来,终是松了口气,朝那斥候拜倒在地。
斥候轻咳一声,手臂半抬,摊掌至轩啸身前,朝几人言道:“还不快参见主人!”
几人同时一愣,迟疑片刻,终是没唤出口来。
轩啸哈哈一笑,越过几人,朝那庭院后行去。斥候怒视几人片刻,不发一语,便跟轩啸等人去了。
行了不远,微风扑面,于这炎炎夏日天带来一丝清凉。
众人并未察觉这当中有何不妥,轩啸却停下了脚步,因这风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
自那血尊传承之后,轩啸对鲜血的味道极是敏感,此刻当然瞒不过他的鼻子。
只见不远处,平地突现黑洞,凉风便是由洞中吹起,兽吟之声随即传出。
轩啸一笑,暗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条漏网之鱼!”
那夜一战之后,斥候便命人将万域中人带来的坐骑驱赶一处,待轩啸醒来之时,再行发落。
轩啸指着那平地黑洞,朝身后斥候问道:“这坑是怎么回事?”
斥候沉吟片刻,言道:“这便是我等愿做主人下属的另一个原因,三言两语亦是说不清楚,主人下去一观便知。”
再不迟疑,轩啸纵身跃入,风从脸庞划过,“呼呼”作响,离洞底越近,血腥之味越浓,连杨稀伯与风朝堂亦能清楚嗅到那味道。
三人下坠速极,数十息之后方才落地。脚踏实地,双眼精光闪现,四周一片空旷,此处竟是别有洞天。抬头望去,那洞口仅碗口大小,若一轮圆当空。
轩啸笑道,“想必坐井观天,便是这个意思吧!”音落之时,兽吼传出,回音连绵,叫人毛骨悚然。
三人轻易便在一角落之中发现那硕大黑影,血腥之气亦是由那处传出。只见两团幽绿光芒忽闪忽闪,若鬼火一般。
灵光一闪,风朝堂手中已多了把纤细长刀,寒芒大作之时,那卷缩的黑影猛然弓身,作攻击之状,场面极是紧张。
风朝堂大喝一声,言道:“轩兄,这畜牲便交给我吧!”
那黑影知是来者善,狂吼一声,劲风扑面而来,尽是血腥之味。
轩啸一笑,淡然言道:“风兄,将兵器收起来吧,这大家伙已是强弩之末,翻不起风浪。”
寒芒敛去,风朝堂悻悻负手,喃喃道:“将这畜牲留下,始终是个祸害。”
“无碍!”言起之时,轩啸已缓缓朝它靠近,几人早是将那黑影看得清林,那兽头之上独角极是显眼,不正是那夜夹着尾巴逃走的貅螭吗?
这畜牲当日小视斥候,在他手中吃了大亏,连那巨牙亦被击断一颗,此刻只剩一颗独牙,呲在嘴外,观来极是好笑。
轩啸那双目不与貅螭对视,故作轻松,四处观望,脚下却不断朝貅螭靠近,且边走边言,“你必能听懂人言,不然你如何能与兽尊交流?”
貅螭闻得兽尊之名,偏头一呆,旋地再对轩啸怒目而视,极为警惕。
轩啸见此言生效,再言道:“你主人已死,你自由了,不必再被他奴役,我们不会伤害你,你可以放心离开。”
貅螭再是一吼,同时一口鲜血吐出,轩啸暗笑,若它能走,早便飞得没了踪影,哪还用躲在此地养伤?
此时,轩啸离那貅螭不足一丈,后者伸头便能够,杨稀伯与风朝堂那手心早已汗湿,心中紧张无比,虽说这畜牲受了重伤,可保不准它不会突然发难,如此近距,叫人防不甚防。
两人早打定主意,若那畜牲胆敢妄动,必将他碎尸万段。
轩啸站定,两手一摊,微笑言道:“貅螭,你既已修成圣兽,当有过人之处,当知我并无恶意,先让我将你伤冶好,到时天高海阔,还不任你翱翔?”
貅螭晃晃脑袋,将那大口合拢,“呜呜”低吼,那敌意比先前又淡一分。
轩啸是艺高人胆大,探手而出,缓缓朝那独角之下伸去。
貅螭乃天地灵兽,于万域之中吞噬元气修之,几百年前已修成圣兽之体,凶性难驯,兽尊自有一套奴兽之道,当年借兽体之力,将貅螭击得重伤。无外乎是威逼加利诱,终将它驯服,早已通晓人性。此刻从轩啸一举一动便知他并无恶意,竟乖巧将头伏地。
不过这并不代表它已屈服,而是知道轩啸是要为它疗伤。
景门窍穴瞬开,金雷之灵于手中涌出一缕,金芒生辉,照亮整个洞穴。
那手掌正要触到貅螭头顶之时,突闻一声叫喊,“主人,当心!”
那貅螭双目绿光暴闪,鼻息喷出,青烟成缕,兽口张得老大,隐乏火星。
轩啸心中大骂,眼见便能解决貅螭,斥候此刻领着三个巨汉从那坑壁之上,顺着藤蔓爬了下来,一声叫喊惊了貅螭,再无信任可言,说翻脸便翻脸。
貅螭仰首,火星不及出口之时,轩啸翻掌朝上击拍,将那兽口拍得闭合,一口大火再吐不出来,鼻中喷出两股黑烟。
轩啸顺势而上,骑在貅螭颈脖之上,金雷之灵透体而来,任由貅螭发狂一般地猛蹬乱窜,亦难将轩啸甩身来。
轩啸心知若任他此般狂躁,不时便会力竭,当下再不迟疑,单掌轻拂貅螭尖角之处,那金雷之灵沿独角直入它天灵之中,顺着经脉行至全身。
貅螭怒气未止,猛展肉翼,拍飞而起,不过那肉翼之上千疮百孔,破烂不堪,刚腾空一丈不到,便又重重摔落地面。
金雷之灵于它体内乱窜,它本是惊慌无比,可转眼之间,金雷之灵所到之处,断脉续接,通畅无比,连口中断牙之处的鲜血亦是止住。
杨稀伯与那风朝堂左闪右避,几次三番想出手之际,均被轩啸阻止。
眼见貅螭越来越安静,再无先前狂躁之感,二人终是放下心来。这时,斥候等人亦攀至洞底,站在杨风二人身后,举着火把,痴痴望着眼前一幕。
貅螭竟已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兽面之上已无凶恶神色,且能看出一丝舒坦之意,不时便传出雷鸣般的呼鲁声,这畜牲竟然睡着了。
众人见此啼笑皆非。
金雷之灵循遍它体内每一处,将断裂经脉尽数重续。转眼,貅螭的伤已好了大半,连摊开的肉翼上被火灼的创口也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复原。
众人心中惊骇无比,各有所想,轩啸不仅境界实力了得,这一手疗伤之法可谓是妙手回春。
杨稀伯汗颜无比,连道不如他啊。
风朝堂又惊又喜,暗道,遇上他实乃大幸,不知他能否医治二伯周身顽疾?
良久,轩啸额前隐乏汗珠,将那金灵抽回之时,长长叹出一口气来。从貅螭脖颈之上跳下,故作怒状,朝那目瞪口呆的斥候言道:“你这家伙太过冒失,险些坏了我的好事。”
不想斥候竟将这戏言当真,低首言道:“斥候知罪,请主人责罚!”
轩啸哈哈大笑,言道:“斥候兄这般开不起玩笑吗?我不是你主人,你亦不是我的仆人,我二人以兄弟相称,不是更好,省了那些繁文缛节,自在,自在!”
杨稀伯暗笑不已,我这三弟年纪轻轻,收卖人心倒是有一套,此言一出,那斥候恨不能为他肝脑涂地。
果然,斥候突然跪地,言道:“斥候不敢,只望以后能跟在主人身边即可,斥候及族人愿为主人效犬马之劳!”
轩啸虚抬一掌,不拒绝,亦不答应,旋身一指,转而言道:“不知这两尊石象刻的是何人?”
借着火光,随那轩啸所指之处,竟有两尊近三丈高的石象,雕功出神入化,二人栩栩如生。
左侧石象为一男子,极是英俊,满面笑容;右侧为一女子,花容月貌,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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