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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壮观的场面,轩啸尚是首次得见,万人参拜,那金黄巨眼如同能感受到众人的虔诚一般。
轩啸见状,再听芍冥在侧解释,方知,神族尚在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无比强大的存在,这些身高九尺的巨汉,似乎天生便能与天地共鸣,修行天赋高得惊人,无需感悟,也无需苦修,但实力却每日都在增长,无休止的提升。
此等怪才,上天妒之,在神族的实力到达顶端之时,灭顶之灾随即而来。相传那一夜玛屹玛亚山顶堆满了神族的尸身,不过却非全部,其余神族之民尽数消失。
无人关心他们去了哪儿,只关心这留下的神殿由谁来继承,必竟神殿仿佛才是神族力量的根源。
只有这等祭祀,才能让神殿大门开启。
轩啸望着这近万人的虚伪,唏嘘不已,叹道:“人在追求实力的巅峰之时,切莫追求捷径,更应享受这等曲折的过程,也许这才是修行的本质!”
除卫南华之外,其余三人均是眼前一亮,轩啸此言似乎再次让他们有所触动,不得不承认,天赋很重要。
轩啸侧面望去,与那宿敌四目相对,竟然毫无敌意,反而微微笑了笑。
公孙兆到现在还没死,也算是个奇迹,轩啸越来越珍惜这个敌人,如同有九条命一般,屡屡逃过绝杀之局,这难道也算是命中注定吗?
念及于此。轩啸苦笑一声,目光横移,见到卫南华身前的霍昌。这老家伙比他当日自封印中逃脱之时看来干净不少,只是仍不显年轻,想来定是与他分出去的元神有关。
霍昌瞥了一眼轩啸,对身后的公孙兆言道:“为何你明知要死,还亲自送上门来!”
公孙兆低头抱手,言道:“君上言重,这也许不算死。应当叫作另一段生命的延续!”
霍昌哈哈大笑,“此次大会。老夫必将夺得头名入神殿闭关,若一切顺利,五年之后,你的命兴许就保住了。”
公孙兆惊道:“君上难道打算以不完整的元神挑战所有对手。这样与豪赌又有什么分别?”
霍昌敛去笑容,哼道:“人生最精彩的地方便是你永远不知明日会发生什么,更何况,以老夫现下的实力,对付这帮蝼蚁又有何难?”疑惑地再看了眼轩啸,问道:“他当真不是那竺之罨?”
此时公孙止立时言道:“君上,他怎么可能是道祖?也许只是巧合罢了,他只不过是故人的孩子!”
霍昌点了点头,心中再无半点惧意。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公孙兆斜眉一挑,阴冷的神色立时闪过脸庞,那公孙止亦是得意万分。
远处的卫南华双手捏得“咯咯”作响。而轩啸则是一脸淡然,虽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却并未立时想要动手的冲动。
薛谦拍了拍卫南华的肩,“别激动,别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让你失去理智,只要平心静气面对这些人时。杀起来才会不带任何情绪,这便是杀心!”
一席话说得虽是淡然。其意却是冰寒无比,应了这冰天雪地的景。
卫南华双手顿时放松,深深地吸了口气,见轩啸无半丝情绪波动,随意问道:“三弟,你与他的仇怨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结局,为何还能如此平静?”
“他早晚是个死人,我又何需激动?”轩啸此言之中有着强大的自信,叫旁人更是深信不疑,修行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心志不坚,认准的事便要去做。若被旁物动摇初衷,在修行之道上很难行得更远。
卫南华突然明白了,跟一个死人的确无气可生,只需要耐心地等着他送上门来便可。至于先下手为强,那是弱者的表现。
似公孙兆这等人,就算你不寻他,他也会来寻你,这一点,轩啸与卫南华再清楚不过。
半空中那金芒“巨眼”若感受到众人的“虔诚”,光芒更盛,轩啸能明显感觉到这周遭的元气变得无比躁动,除开冰元之外,另七属亦在不断地增加,让众人顿时觉得也不再那么冷了。
亚屹亚玛山震动不已,在这夜空之下,如同在暴风雪中立了整日的巨人,此刻不住抖动全身,欲将那积雪抖落。
这一切让轩啸更相,也许真有人在操纵着所有。轩啸的求知欲让他暗下决心,此次大会头名势在必得,不定还能找出神族背井离乡的原因。
各族修者齐声大喝,似欢呼,更似这夜空下的鬼哭狼嚎,让轩啸哭笑不得。
方才宰杀的牛羊此刻已被架在篝火旁,油脂噼啪作响,肉香四溢。祭祀人群跪在那半生不熟的肉前,高声叫道:“天地苍生,神明为主,赐衣食,赏财帛,借以天道之力为我等修行.......”
大堆为莫须有的神明歌功颂德之语,听得轩啸不胜其烦。
就在这时,山下几人匆忙行来,在山口之上,寻到了轩啸等人,这些人均是顾左的手下,轩啸正欲询问何事之时,在人后见到了扎尔族的越勒古台。
只见其衣衫破损,面上一道刀伤十分醒目,虽已结痂,但能看出这一刀伤得极深,险些将他的头切掉一半。
轩啸面色转冷,来到越勒古台的面前,沉声道:“何人做的?”
越勒古台是铁铮铮的汉子,可见到轩啸之时,却禁不住的掉下了眼泪,蓦地跪倒在轩啸的身前,“请玛吉拉为我扎尔族报仇!”
轩啸将越勒古台扶起,几番安慰之后方才知道,扎尔族尽剩这一根独苗了。
就在一日前,越勒古台准备动身前往赤咕城,没想到扎尔族驻地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二话没说,便将扎尔族上下屠了干净。
凶手不是别人,正是悬赏一亿欲取“嗜血狂魔”项上人头的拜高族族长,杜那摩。
越勒古台脸上的伤是他刻意留下,意在向轩啸示威。
轩啸将事情由来听清之后,并未如想象中那般发怒,越勒古台已是泣不成声。
薛谦在侧,传音道:“玛吉那之意,除了战神之外,尚有守护神之意,他能称你为玛吉那,说明你得到了全族上下的尊重,这个仇,你必须得为他们报!”
那金芒“巨眼”照亮了整个夜空,待天明之时,他的光芒会再次暗淡下来,那时便是克钦霍铭次比武的开始。
此刻,祭祀完毕,近万人在那篝火旁享用食物。
越勒古台将头放在膝盖之上,思念着族中惨死的亲人与朋友,到现在这一刻,他仍然不敢相信族人们已遭屠戮,双眼无光,看来无精打彩。
轩啸心中有所触动,当年冰原一役之后,他何尝不是如此?这是心灵的创伤,一时半会难以治愈,只有靠时间一点点将其冲淡,偶尔想起,仍会隐隐作痛。
正当众人为次日的前程而憧憬时,几名修者却朝这不起眼的边缘角落行来。
那为首之人一头两寸黑发,肤色黝黑,长眉之下一双细眼观来极是阴狠,此人生得虎熊腰,身材较轩啸要健硕许多。
当他来到轩啸身前之时,凝视着轩啸,粗声道:“我道嗜血狂魔是何方神圣,不想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杀我兄弟的账,我们是不是该算算了!”
便在当时,那越勒古台如猛虎一般扑了上去,“杜那摩,我跟你这狗贼拼了!”
一双利爪还未触及那人之时,身形一滞,被轩啸隔空发力给提了回来。
当日,越勒古台与轩啸一番较量,他自认在轩啸手中还是能走上两招,如今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当日轩啸不出手,是因为出手之时,他便再无还手之力。
这道理,越勒古台到现在方才明白。他心知肚明,面对杜那摩,他毫无胜算,即便是在前一刻,他亦不认为轩啸会是杜那摩的对手。而现在,终于看到一丝曙光!
轩啸将越勒古台按在自己身旁,淡淡道:“狗咬你一口,你难不成也咬狗一口,做人须得自爱!”
一言便将杜那摩激得暴跳如雷,怒指轩啸,吼道:“小贼,你杀我兄弟,屠他全族,你这天河南北来的兔嵬子敢在我南荒撒野,今夜老子便告诉你,谁才是狗!”
轩啸觉得他那指着自己的手指尤为碍眼,正想将它砍掉之时,芍冥淡淡道:“奉劝你一句,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否则明日的比武将不再有你杜那摩!”
杜那摩正想发飙,转眼望着这美得让人窒息的女子,险些跪地,那强大的威压让他两脚发软,周身僵直,他虽然张狂却有自知之名,能让他有如此感觉的人,绝非其对手。
光一个女子也就罢了,另一端的薛谦亦给他同样的感觉,杜那摩都快哭了,恨不能拔腿就跑。
无数修者早已议论开了。
“那小子惹上杜那摩,想来日子不会好过了!”
“杜那摩习惯徒手撕活人,应当不会给他大多的痛苦!”
“天河南北的修者不知为什么要来凑这热闹?”
“.........”
七嘴八舌的话语自轩啸左耳进,右耳出,轩啸冷声道:“杜那摩?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比试的时候再见吧!”
两道威压同时敛去,杜那摩瞪了轩啸一眼,忖道:“族会比试开始之时,你的生死便在老子手中,任何人也无法干涉,哼哼.......我一定会让你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
杜那摩拂袖转身之时,绝不会想到自己的结局有多悲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