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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琉回到将军府后,她爹镇远将军正在大厅里等她,见女儿回来后,询问道“琉儿,皇上叫你可是为了后宫之事?”
云仲由于常年练武,身躯凛凛,骨健筋强,身材已经甩了其他男子几条大街,云琉一直暗暗庆幸有这么个帅爹可以大饱眼福,她看到云仲隐隐有些忧心的神色,轻描淡写道,“皇上是有这么个意思。”
“看来是真的,可是宫门深似海,爹无论如何是不会让你嫁入皇宫的,别着急,爹爹来想办法。”云仲看了看云琉如花似玉的脸,觉得女儿如此乖巧,一定斗不过后宫那些蛇蝎心肠的女人。
“不过,女儿拒绝了皇上,爹爹不必担心。”云琉喝了一口茶,轻松说道。
“那皇上可是准许了?”爱女心切的将军简直枉费被世人称赞为智勇双全了,女儿此时悠闲的样子不早已说明了结果。
云琉点点头,把桌上的茶杯放到云仲手上,示意她爹喝喝茶,放宽心,天塌下来,自有地端着。
她自然不敢仗着往日的情义直接拒绝,天威难测,所以才在出门前吩咐了秋月,也才有了御花园的那番话,虽是有演戏的成分在,可是未必说的不是实情,但是这样比较与直接抗旨来说,能给双方一个台阶下,慕容耀是聪明人,心里肯定清楚。
掌灯时分,云琉感觉这一大天斗智斗勇实在累人的慌,还好她不会嫁去皇宫,要不然过不了几年,她就会心力交瘁而死,白瞎了这富贵命。
秋水在卧室里铺床,云琉则呆滞地坐在梳妆台前,享受秋月在背后轻柔地按摩她的头部。
“小姐,如果皇上不是皇上,是个普通王爷,你会嫁给他吗?”
耳室里秋水已经铺好了床,云琉站起来伸了伸胳膊,边走边说“这世上哪有如果的事,想太多反而庸人自扰,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收拾行李呢。”
躺在床上的云琉因为这个问题没了睡意,秋月向来是问刁钻问题的一把好手。
如果他只是个王爷,就没有后宫的乌七八糟的事,两人幼年相识,青年相伴,老年相守,按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吧,可是她倒不敢嫁。
她娘慕容晓其实不是老皇帝慕容璋的亲生女儿,而是慕容璋的幕僚之女,但是云琉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皆因老皇帝夺嫡而惨遭杀害,慕容璋感念其恩,收养了慕容晓,并且十分疼爱,封为昭华公主。
而慕容晓和慕容耀的生母柳妍然是闺中好友,后来柳妍然入宫,性柔貌美,颇得老皇帝宠爱,四皇子慕容耀更是福慧双修,深得老皇帝的欢心。
可惜帝王之爱是一把双刃剑,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
慕容耀八岁时,柳妍然与侍卫睡在了一张床上,被老皇帝和宫妃发现,百口莫辩,当场撞死在殿前的柱子上,鲜血四溅,沾上了慕容耀的脸,然后他就傻了。
失去了帝王庇护的皇子,境遇可想而知。
昭华公主把慕容耀带回府的时候,他整天一句话不说,低着头缩成一团,面黄肌瘦,哪像是皇子,分明是个乞儿。请来的名医都嘘声叹气,只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云琉早就从他爹娘的谈话中了解到了前因后果,也觉得这孩子很可怜,便借着这副小孩子的身体,卖萌打滚儿,一会儿伸出手“哥哥抱抱”,一会儿举着糖“糖,哥哥,吃”,这天真无害的模样慢慢吸引了慕容耀的注意。
只记得有一天,慕容耀突然地就说话了,日子久了,表面上就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然而性格大变,木讷不通,唯唯诺诺,如同惊弓之鸟,泯然与众人矣,遂淡出了后宫和前朝的视线。
直到慕容耀年满十五,该建立自己的府邸了,才被老皇帝记起,封了“谨”王,入朝听政。其他皇子的封号都是“胜”“德”一类,“谨”,谨言慎行么,宫里的主子们刚刚骚动的心又平复下来,废子罢了,不必脏了手。
云琉翻了个身子,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
即使她活了两世,可也从来没见过有比慕容耀隐藏的更深的人,而这一藏便是十年之久。
云琉记得宰相六十大寿时,老皇帝为表恩宠,命所有皇子皆去贺寿。当时,慕容耀把她也带去了。
每个皇子的四周都或多或少地围着几个臣子,说着阿谀奉承的话,可是没有一个人来找慕容耀,皇帝盛年已过,朝中的大臣早已选好了站谁的队。这就意味着慕容耀的背后没有一个人。
云琉怕慕容耀难堪,一会儿闹着口渴,一会儿又说饿,总之是让他分散些精力,可是慕容耀却仿佛感觉不到什么,仍然老老实实地伺候着云琉。
有几个皇子故意找茬,旁边的狗腿子也忙不迭地接话茬,话里话外都在讽刺慕容耀痴笨。他似乎听明白了,没有出言反击,没有拳脚相向,反倒是一副委屈的表情,就像是四岁的孩子受了欺负的反应。
自此,四皇子是个傻子的说法真正是坐实了。
连云琉也以为是这样,可是就是这个傻子,暗中做的手脚,使其余五个皇子斗得四个死了,一个瘫痪如废人。就是这个傻子,在皇帝归西后,将所有的宫妃送去了寺庙祈福,求死不能。
其实云琉倒不是说他残忍云云,毕竟皇位之战,杀母之仇,欺辱之仇,说出来哪一样不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对敌人仁慈本来就是自己的愚蠢。
装疯卖傻十几年,忍常人所不能忍,一夕坐拥天下,这样的男人她佩服,可她不敢嫁。他拥有一切,却未必一切都在他眼中。她从不高估自己的魅力以及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就走远些吧。
可是,再回过头想,如果他不是皇上,怕是早已一抔黄土,坟草春深了吧。
第二天,日上三竿后,云琉还没醒来,云仲过于疼爱女儿,便没让丫环打扰她睡觉。不多时,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李福全带着几辆马车进了将军府。
“不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云仲作为武夫,为人忠正刻板,平时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李福全略有所闻,也不去计较他不够热情的态度。
反而笑眯眯地恭敬说道“宁安郡主(云琉)要与将军前往宁城,路途遥远,圣上甚是挂念,特派奴才前来送些东西,供郡主使用。”
说明来意后,又点头示意一个身后的小太监,从他手上接过了一个包袱。“这里面是一件银狐披风,听说边城冬天酷寒,圣上说让郡主注意保暖,照顾好身体。”
虽没有宣什么圣旨,但是福全公公亲自去了将军府,还带着几马车的东西,早已表明了圣宠,宫里的新主子把银牙都咬碎了,手帕不知被揪坏了多少,直想着还好年龄尚小,要不然再长些年头,保不齐就进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