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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高升,皇宫会所的vip包间里,一群喝酒划拳,唱K胡侃的俊男美女中,总算有人借着三分醉意开口。
“咦?小鱼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掉坑里了吧!打电话,快打电话催催她,让她快过来跟咱们喝酒!老子就不信邪了,还没喝倒过她呢!”
肤色白皙的帅哥如是说着,却勾起了旁边桃花眼美男的伤心事,只见那男人做出一副捶胸顿足的郁卒模样,痛心疾首的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程家妹子今晚上有人陪了,哪会顾及到我们?哎……你啊,还是跟我这孤家寡人喝吧,别去打扰程家妹子的性福生活了!”
一把夺去男人从裤袋里摸出的手机,美男挑起桃花眼的眼尾儿,朝他飞了个媚眼,就手拿起一瓶子白兰地,直接往男人口中灌去。“兄弟,喝,来,哥们陪你喝个够!”
半个钟头后,皮肤白皙,五官阴柔的男人,倒在了角落里,手上却还抱着个半空的酒瓶子,醉醺醺地呢喃着:“小魔女……你妹的……说话不算话,就会欺负……欺负哥们……”
“家飏醉了。”唐枫看着走近的桃花眼美男,邪笑着朝他举杯,“明儿他就该恨你了!”
“哧,这个时侯,醉了总比清醒着好。让他睡会儿吧!”举杯示意,桃花眼在唐枫身边坐下,流转着妩媚的眸子轻瞥,目光随即从他的面上划过。然后,他优雅地倾斜高脚杯,唇瓣抿着杯边,慢慢地喝着,姿态撩人。
“倒也是,难得糊涂嘛!不过骆家飏这小子可够绝的,咱们哥几个处了这些年,头一回知道,这小子还玩暗恋。”谁不好恋,还偏偏恋个小魔女。真不知道是这小子没长眼,还是眼光太毒辣了!
“嗨,感情这事儿,就那么回事儿。小鱼和他根本没可能,早点儿清楚早点儿好。不过唐枫,你可够损的,居然和他们说,今儿是庆祝他俩扯证——哧,你就不怕回头被程资炎知道了,把你皮给剥了?!”
“你不信?咱俩打个赌,他俩现在绝对在家庆祝新婚呢!”唐枫坏笑着,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身边的桃花眼美男,手腕不自觉的摇晃着杯柄,自信冉冉的,大有稳操胜券的架势。
“我说唐枫,这事儿你都知道啊!好,我和你赌——”桃花眼啪的一拍桌子,新跑车的钥匙就落在了桌面上。他把钥匙推向了唐枫,挑眉示意,“你要赢了,这辆Bugatti—Veyron就是你的了。我这车刚改装回来,算你赚到了,但能不能赢要看你本事!”
“呵呵”,低笑,唐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桃花眼,伸手解开领口,微垂眼帘,朝那个钥匙看了眼,顺手将自己的车钥匙拿出来,但并没有往桃花眼美男的方向递去。只是给他瞧了眼,就神秘兮兮的又收入手中,缓声开口:“先声明,输了的话,别找我哭鼻子。至于这车呢……就算你送我儿子的见面礼呢!”
话音落,唐枫邪魅的勾着嘴角,拿出手机,先打了个电话,询问了几句,而他的问句也都是些普通的寒暄,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到时他在电话那头说完话后,断断续续说的几句比较奇怪。
“在车里……嗯,嗯……现在上楼了吗?上了——好,打开第七频道……”
挂断电话后,唐枫将手机插了耳机,把其中一端递给了身边伸着脑袋,想听清楚他们再说什么的桃花眼男人。唐枫扬眉,递去难以琢磨的眼神,收回时,微带深意的目光落在了角落中安静坐着的顾繁华身上。四目相触间,他微微颔首,就有将视线转会了桃花眼男的身上,并调试了下手机。
耳机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女人的娇吟与男人的喘息不绝于耳。
桃花眼男听的肾上腺素飙升,捏着杯柄的手指微微用力,差点把杯柄给折断了。
这,也太**了!
而就在最**的一声低吟中,唐枫掐断了手机,把耳机从桃花眼男的耳际拔下来,随后将手伸向桌面上的那把低调奢华的车钥匙。
“慢着!”桃花眼男眼瞅着爱车要被夺走,有点儿肉疼,伸手压住了唐枫的手,用那双兹兹放电的桃花眼,瞅着唐枫说:“你丫胆可够肥的,在他们俩身上装监听器!”
“前段时间,我家繁华遇到了点儿麻烦,住在咱小鱼妹子的公寓里。我在外头打拼,怕她有事儿,就顺手丢了个在那儿,还没来及取回来。这不,今儿派上用场了,这车,就是我的了!”唐枫邪笑着从桃花眼男的手掌心底下,取了车钥匙,直接揣兜里。顿了下,他反手将自己的车钥匙抛给他,扬了扬眉梢,“我的车借你,省的你回头编排我没人性。”
“唐枫,你何止是没人性,简直混蛋到头了!你……你居然监听繁华——没救了你!”打进门起,他就觉得唐枫和顾繁华两人怪怪的,不过却说不出具体的古怪感。而今听到这消息,桃花眼男总算可以肯定了,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古怪,不然依照着唐枫的性格,不会做出这种荒唐事的。可这事儿归根到底,还是这两口子的问题,他这样的局外人,压根就不适合插嘴,多数无意。
想了想,桃花眼男不赞同的看了眼垂眸若有所思的唐枫,视线凝聚在唐枫嘴角勾着的让人觉得邪乎的笑容上,稍顿,他开口加重了语气说:“这事儿就算了,明儿赶紧去程家妹子那儿,把窃听器给去掉。唐枫,不管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做兄弟的奉劝你一句,千万别玩火。唐家等着看你笑话,顾家等着你倒台,外头千千万万的眼睛都等着,看着,你一点儿差错都不能有,明白吗!”
“行了,我心里有数。”唐枫轻描淡写的回了句,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口说:“你放心吧,我唐枫从来都是笑话别人的,被笑话,我还从没尝试过!”
“你啊,听兄弟的,别玩火就对了!”瞥了眼唐枫,桃花眼男将换过来的车钥匙揣兜里,不落痕迹的叹了口气,转眼又将视线落在正和顾繁华说着话的景灿身上,嘴唇一勾道:“得,我也和你多说了,哥们我去把你家小如花换回来。”
“想勾搭景灿就直说,别把自己整的多伟大,整天为民服务似的。”唐枫一语道破桃花眼的心思,并在他身后阴笑这补了句,“哥们,也劝你一句,景灿不是你的菜,你最好也学学兔子,再饿也别啃窝边草……”
顾繁华过来的时候,唐枫正低头摆弄着手机,似乎再发消息。
她端着果汁,在唐枫身边坐下,转眸瞥了眼亮着的手机屏幕,“在给程妈妈发消息?”
“嗯,一段音频。”看着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唐枫将手机放在了一旁,转脸看向身边的女子,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温声道:“繁华,对不起,这段时间我没怎么陪你。不过相信我,我们很快就能结婚了,我要给你,给孩子一个完整健全的家庭,不会让你们被人说任何闲言碎语的!繁华……我爱你……”
彼端——
月光穿透落地窗,洒落在卧室中松软的大床上。
洗了澡的景煊,只在腰间松垮垮的裹着条浴巾,安静的靠在窗边,借着月光看着床上蜷缩着的小女人。她安静的睡颜,带着一丝让人心疼的戒备,不安稳的睡姿,总会把被子蹬的滑落在地上,精致的五官,在月色的笼罩中镀上一层更为柔和的光晕,温柔、宁静,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冷漠、疏离,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而就在半个钟头前,他们才结束了一场激战。
从电梯,进家门,再到客厅,最后躺在床上。两人似乎将所有没法子直白说出的话,都借助这种方式,近乎粗暴的索取索求着,把彼此想要表达的汹涌的情感,都融入在了这一场极尽香艳的男欢女爱中。
纠缠间,她的发一次又一次的拂过他的胸口,撩拨着他那颗悸动的心。
背上隐隐作痛,那是她留下的痕迹。
别看这丫头柔柔弱弱的,正发起狠来,一点儿也不客气。刚才在浴室里时,他曾经看过,他这后背被挠的,血痕交错,若是有点儿顺序,估摸着都能在背上下围棋了!
不过,景煊并不觉得疼,摸了摸后背,他反倒想起了刚才抱着她去浴室清洗的一幕。
原本软弱无力的小女人,一碰到浴缸里的热水,就好似充了电的人鱼一般,赤条着白花花的身体,鱼儿似的来了个大反转,激起一波一波的水流,撞击到他的胸口。
猛滴,柔弱无骨的小手忽然攀上了他的肩头。
他条件反射的托起她柔软单薄的背,心甘情愿的钻到她身下,给她当了肉店。
她俯身,认真的吻他,并问:“你……爱我吗?还是,只爱这身体!”
她的吻并没有什么技巧性,在上方,容易发力,但她的理论知识运用到实践上就显得生涩很多。毕竟,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面,还有点儿雄性的攻击性的本能,而女人可没有无师自通的本事。但景煊却清晰的感觉得到,她吻中夹杂着的淡淡的贪婪。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用的结果,但她的吻,很真实,很挑逗,一下一下的撩拨着他每一寸的感官。
“小鱼……”
“回答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程爱瑜发狠的咬了下他的脖颈,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
景煊有些意乱情迷,拥着她的背,轻吻她粉琢玉砌的香肩,白皙如雪的脖颈。
咬着他脖颈的程爱瑜软下身子,她松口,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哼声。
——妩媚撩人,摄心勾魂!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气馁。
景煊的沉默,反倒勾起了她的求知欲。
水中激战在她双手撑住他的肩膀爬起时暂停。
微醺的程爱瑜,眯着眼睛专注地打量着景煊,再次重复之前的问题。而这次,在重复完了后,她却又笑了,嘴角的弧度显得有些凄迷,略含着几分自嘲的意味,低声说:“你怕我知道,是吗?”
“我怕你接受不了。”沉默许久的景煊忽然开口。
他牢牢地将程爱瑜禁锢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双手紧紧地箍在她的腰间,仰望着眼前的小女人。漆黑的眸闯入她的视线里,男人低沉的嗓音微微沙哑,却性感的撩人心神,撩的她都快忘记了呼吸。接着,他说——
“I_love_you_until_the_end_of_the_world!”
——直到世界末日都爱你!
这大概是景煊对她说过的,最温存的一句话了。
程爱瑜也是女人,和所有女人一样,喜欢听好听的,喜欢听喜欢的人说:“我爱你”。你可以说这是肤浅,你也可以说她很虚荣,但当你真正陷入一段感情时,当你爱的人对你说出这样的甜言蜜语时,你就会明白,所为的虚荣肤浅,在感情面前,是甜蜜。
颠鸾倒凤中,累得睡的香甜的她,在梦中回忆着今晚的疯狂。
若不是那句话,她恐怕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那么疯。
她试图掌控着一切,压倒了景煊。
她认真的努力的吻着他,取悦他……
虽说最后还是被他取回了主动权,将她重新压倒,并榨干了精力。但这一次却比之前的都要轻松,至少在她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梦里,树波荡漾。
景煊撑着双臂,压在她上方,漆黑的眸子并没有因为夜色而盖住了它的清亮,二十倍眸中**满满地充斥。和以前一样,男上女下的姿势是他们最常用的——
情迷意乱,深陷情沼。
忘我地驰骋、沉沦。
他征服了她紧涩的身体。
她被拉入了**疯狂的感知里,越陷越深……
“阿煊……我……爱你……”
断断续续的梦呓,从那微微肿胀的红唇间溢出,正在床头翻找户口本的景煊听见了。他停下手中动作,转身,又看向了床上疲倦的小女人,在心中回应着她。
——鱼儿,我也爱你!
不是玩笑,不是冲动,而是一辈子的责任与誓言。景煊也曾经想过,六岁半的一句话,为什么会让他念念不忘那么多年?自己又不是恋童癖,不会因为记忆中她可爱的笑脸,而一再等待。也不是旧社会的老古董,会遵守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严格说来,他的感情沉淀在每一年去看她一眼的习惯里,每一次远远的看见,那份感觉就更坚定。他原以为,这次回来,是最好的机会,但那时他已经知道了,她身边有了男友,所以他什么都没做。而上天也许真的想要促成他们,在他回来的时候,她刚刚踹了那个渣男,还在当晚借着酒意自投罗网。
那一刻开始,他就在编织着一张大网,朝她洒下,逐渐收网。
从兴趣,到感情,再到如今的幡然。
景煊不曾吐露的原因是他的爱太深,藏了太久,怕暴露出来会给她造成压力,让本就对感情胆怯的她,会因此而离得更远……
同一时间,S市,程宅。
处理完公务,程爱瑜的父亲程诺回房时,见妻子正坐在床上,把玩着手机。
他摘掉眼睛,走过去,随手将眼睛放在床头柜上,掀被子坐到床畔出声询问:“在看什么?刷微博!”最近妻子爱上了年轻人的玩意儿,整天抱着手机不离身,活脱脱像是个童心未泯的小孩子。反倒是那个几乎不让他们费心的女儿,压根就不怎么玩这个,以至于妻子这个当妈的,三两两头女儿,说她在不年轻就真的老了!
这对母女,更像姐妹的地方多一点儿。
“没什么,再看这阵子炒的火热的,咱们宝贝女儿的新闻。”关掉那段唐枫发来的音频,切换到网页上的新闻,程夫人诡笑着将手中的电话递给丈夫,“你看,咱们家小小瑜还挺上相的吧!”
“你啊,孩子似的。明明担心的要命,还不让我插手!你说咱们这孩子,打小就一路顺风顺水,若不是八年前我同意她出国,也许现在……”
“儿孙自有儿孙福。”抬头望着丈夫,程夫人用食指轻轻地压在了丈夫的唇上,微笑着摇了摇头,“孩子们的事儿,让孩子们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我们说了不算的。也许鱼儿和小煊真的情缘未了,就像我们当年——单纯的遇见对的人,实在太过幸福,上帝不得不让我们多受点儿波折,确定我们能够牵手共度一生——程诺,别太溺爱女儿了,她都二十五了,我们该尊重她,很多事情并不需要我们出面去解决,当然,我不反对你暗中帮一把而且,我相信女儿,若连这点事儿都解决不了,她也不是咱们的小魔女了!”
“呵呵,倒也是!”刮了下爱妻的鼻梁,程诺低头看着手机,一页页的划过新闻,却看见了关于自家大哥甄选的新闻,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瞧见了丈夫的小动作,程夫人垂眸看去,见了新闻心里也了然了些许。
“大哥这两年,功利心越来越重了,眼看着算盘已经打到了咱们家小鱼的头上。我看,明天我们要回一趟老宅了,刚好大哥也会回去……”
*
昨晚被折腾的太厉害,程爱瑜的生物钟成功的失控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外头正下着雨。
她小心翼翼的挪动着酸涩的身子,尽量不去影响身边人的休息,抬眼看了看脑中,瞧着上头的数字,这脑子翁的炸了。
天啊,她居然睡了十二个小时!
身边的男人动了动。
程爱瑜下意识的僵了下身子,又尽量放松了身体,缓缓地躺下。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俊美无俦的面容百看不厌,即使已经看了很多年,但她一点儿也不厌倦,反而想看的更久,甚至有种冲动,想要看着这张俊脸慢慢变老,看着这乌黑的发变得花白。
就在昨晚,他在车上问她答案时。
她的心里有个确切的答案——愿意!
可这话到了嘴边,就无法诚实的说出来,至少不能像他说那句爱的宣言那样坦白。
第一次,程爱瑜知道自己也有放不开的时候,那就是——在感情里!
缩在他强有力的臂弯里,贴着他的胸膛,程爱瑜微微愣神,好一会儿,她抬头,神差鬼使的伸出了手。
抚摸着他的脸颊,指尖沿着他脸部硬朗的线条,描绘着他刚毅的轮廓。她认真的任由指尖游走,顺延着额头,眉梢,眼帘,鼻梁……她触摸他浓密的睫羽,轻轻地用指尖扫着。好一会儿,她的指尖掠过他的人中,滑落在他柔软的唇上。
很多人都说,男人的唇若是太薄,必定刻薄寡义,不是个好男人。
景煊的唇也是刃薄刃薄的,但似乎并不是别人口中刻薄的那种薄唇,而是极为性感的薄唇,摸上去的手感很软很润,引得人无限遐想。当然,她不用遐想,她可以明确的形容被这双唇亲吻的感觉。
指尖流连忘返,专注地描绘着他的唇线,反复来回的梭巡着,好似想要从他的唇上找到什么。细细流连几次,她柔软的指尖就在他的唇珠伤停留住了。轻轻地拨弄着唇珠,她用指甲撩着那唇最性感一处凸起的柔软,嘴角勾起一弯漂亮的弧度。
下一秒,弧度僵住。
她的指尖,被本该睡着的那人一口含住。
“你……又装睡!”
景煊就势抓住眼前纤细的皓腕,轻啄她的手指,接着眼疾手快的将那想要发表的小坏猫收入怀中,牢牢地圈住。
“不装睡怎么能抓你?”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笑说:“媳妇儿,你可真能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孕妇的生理反应呢!”
“你才孕妇呢,我那是累……”累的。
程爱瑜越说声音越小,有点心虚。
额头上的肌肤,能感觉到他下巴上刺刺的胡茬,抵在他胸口的手心,能察觉到他坚实有力的心跳。一份从未有过的真实感,将她完整的充实,而这时,程爱瑜想起了件事而——她和苏敏赫约好了,今儿要去公司!
顾不得甜蜜,程爱瑜挣开他的怀抱,裹着毯子起身。
往衣柜方向走去拿衣服时,景煊坐起,在床边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并开口道:“小鱼,把户口本给我。”
“户口本?你要那东西干嘛!”
“填报告,我们结婚吧!”
景煊的回答,让程爱瑜怔了下。微微一愣,她拿着衣服的动作也跟着僵了下,转过神时,她继续翻找着衣服,但心思却完全不在这块儿。
“现在结婚,太早了吧!其实,咱两现在这样挺好的……”深吸口气,程爱瑜觉得自己还需要时间。她转头,对景煊说:“还是先谈恋爱吧!”
“我写报告了。”
景煊回答的干脆,程爱瑜却抽了抽嘴角,但想着自己的户口本现在真安静的躺在金柜里,也就安心了。干脆也直白的告诉他,“我不想结婚,你逼我也没用。我的户口本在银行金库,你要有本事拿到,别说答应你结婚,你让我立马和你扯证去都成!”
……
三个小时后,程爱瑜跑了。
在去了趟公司报道后,她抢了本该交给团队中另一人的采访,带着新助理,走了。
而她走的时候,景煊刚好回到军部,从贺首长手中结果一份文件袋,里头是他们予以批准的结婚报告。
“煊子,乘着休息这几天,赶紧把报告填好,我回头给你敲个章,你就可以拉着人家丫头去扯证了。扯完我再给你续婚假!”
“煊子,回头别忘了给大家发喜糖啊!”
贺师长和一旁的政委,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着。景煊也不管好坏,全盘接受,等出去时,他打开手机,原准备给程爱瑜发个消息来着,却看见了她的消息——
“有事,出差,回见!”
简短的六个字,加上一个惊叹号,就是她给他的交代?这小女人,等她回来,他非给这妮子上套子不可!
眸珠转了转,景煊想着程大小姐早上铿锵有力的话——“我的户口本在银行金库,你要有本事拿到,别说答应你结婚,你让我立马和你扯证去都成!”
“扯证去,这可是你说的!”低声呢喃着,景煊从手机联系人里翻出了朋友的好吗,拨通。
数秒钟后,那边接通了电话。
景煊开口:“林子,帮个忙,我媳妇的户口本丢了,急着补办一张,好打结婚证去……”
窝在飞机坐里,程爱瑜连着打了个喷嚏。
“谁嘀咕我!”她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的小声埋怨。
这时,身边的实习助理记者递来一张纸巾给她:“老大,一想二骂三感冒,你这是被谁牵肠挂肚着呢?”
“想你个头,一边准备采访稿去,搞砸了为你试问!”
用纸巾遮着鼻子,程爱瑜转脸瞪了眼和她并不算陌生的实习生。在她还在社会新闻部的时候,这实习生就进去了。不过那时候她有助理,所以没有要这名实习生,而他就这样成了多余的一个,整天满办公室的跟着跑新闻。这次Alisa的叛变,反倒给了他一个平台,阴差阳错的有了个空位,让原本就应该跟着她的秦狩,终于有了机会。
对,你没听错,他叫秦狩——狩猎的狩。
第一次听见这名字时,很多人都问,你爸妈怎么给你起的名儿啊,这也太强劲了吧!禽兽啊!
秦狩这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小伙子,就嘿嘿一笑,有些紧张,有些无奈的挠着脑门,不好意思的说:“家里爷爷去给我算命来着,算命的人说,我的命只能用狩猎的手,才能躲过一劫。迷信思想害死人啊……”
程爱瑜响起当初一大群人围着他,听他解释名字的由来时,她随口开了句玩笑,和他说:你回去问问你爷爷,那算命先生的原话是什么。我记得去年采访过一位十佳导游,他说他刚出生那年,家里人帮他找了个方圆几十里威名远扬的算命师傅,给他看了面相,摸骨称重,然后掐指一算说他有帝王之气,长大后出入有车,进出豪华酒店,游遍大江南北、名胜古迹,走哪儿都得摇旗呐喊,还有一群人紧紧簇拥。结果,他误打误撞的成了导游,还是最出名的导游……
想着那时候,那小子迅速变换的脸色,程爱瑜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而这时,秦狩斯文清新的声线再度划过耳际,唤回了程爱瑜的思绪,但他说的话,绝对和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挂不上半点儿的勾。
他说:“老大,你可真有本事,去一趟意大利,带回来的新闻,足足让我们的杂志小亮翻了四倍,连你自己的绯闻都盖过去了。不过,我还真好奇,就想问问,你和咱们Boss究竟是什么关系?你的男友到底是哪个——齐董?乔总,还是那个神秘军官……是那个军官是吗!”
看着程爱瑜的眼神,秦狩激动地叫了出来!
有那么明显吗?他都能看得出来!
程爱瑜在心里嘀咕着,面上还是横了秦狩一眼,转眸又看向周围的嗯,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又缩回了座位上。
彼端,景煊在挂断电话时,接到了妹妹的疾呼。刚接起电话时,就听妹妹机关枪似的飞快的说:“哥,我查到了,小鱼是跟着一个采访团去学习外加采访的。坐的是六点钟的班机,大概三天后的下午回来!”
……
三天后,结束了三天采访工作的程爱瑜,总算是挥别了那个枯燥乏味的会议,不过带回了一堆还算有用的新闻,也不枉此行。
下了飞机,她就带着精神头十足的秦狩,马不停蹄的赶回公司。他们先去苏敏赫那儿报了个道,交代完工作后,程爱瑜依据以往办事儿的程序,熟练的在各个部门跑了一圈,通知完后,就将身下的事情交给了秦狩,自己先回了办公室,整理这几天没来及处理的工作。
手机响了几次,因为调成震动,程爱瑜并没有听到。
秦狩正在外头绘声绘色的和众人描述着这次访问时,《Elite》编辑部的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
光芒太盛,气场太强,仿佛日月同辉的男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一干人等霎时像是被剪辑器给卡住了似的,定格于原处。
众人抬眼,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了那人。
俊美无俦的脸,冷峻绝然,一身戎装笔挺,肩章闪亮。
嗯……谦虚点,这军衔还没换金星,不高,就一……上校!
而他身后,还齐刷刷的跟着一排兵,那阵仗,搁古代不是皇帝出行,就是大臣抄家,反正贼有派头。
原本被包围在众人之间的秦狩,看见这么一幕,也愣了下,然后在众人互相推脱的眼神中,吸气。接着,他鼓起了勇气用尽量不哆嗦的声音,礼貌的问:“这位同志,请问您找谁?”
“程爱瑜在吗!”
“呃,在。老大在办公室……”
凌厉的气场,令秦狩连撒谎都不会了,他如实的说着,但话音未落,就见那脸色止不住又冷了几分的男人,迈开长腿,朝他所指的办公室走去。高挺的身影从眼前划过,挡在前头忘了要移开的两人,在下一秒就听见那不高不低很是动听,但却冷冽锐利的男声,在这安静的编辑室里扬起——
“劳驾,让开!”
这气场太强的结果,不是一呼百应,而是只剩下了服从命令听指挥的执行。
众编辑、记者退让两旁,眼看着男人推开了门,走进办公室。
接着就听见里头传来了一声惊呼,还伴随着什么东西摔落在地上,发出的乒乒乓乓的声响。初步判断,估计是茶杯,又或者是笔筒,当然也有可能两样都有。
呯——
办公室的门被带上。
一排士兵训练有素的在办公室门前站立,严格把守,半米之内绝对没有一个人可以靠近。
办公室里,程爱瑜看着景煊一步步的走近,连撒了的咖啡都来不及收拾。
她有点儿心虚,略带几分讨好的唤他,“阿煊,你怎么来了!”
景煊的回应,是“啪”的一巴掌,一份报告,就被拍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标题清晰,每个字她都认得,但和在一起……好吧,除非装瞎子,否则没办法说她看不懂。
——结婚报告。
还是……军婚!
这就是他的回应,对于她逃跑三天的回应。
不过程爱瑜笃定,他没可能拿到她的户口本,深吸了口气,扬起唇角,用指尖点着那份报告说:“光有报告,没政审,不能结婚的。景大首长,你要遵守国家法令,不能为所欲为,不能……”
“政审结果就在你手上的那张报告下头。小鱼,你那晚不是说和我在一起,你会肾亏吗?!”
“呃?”怎么可能!
程爱瑜忽略了他的后半句,拿起那张报告,仔细研究。而这时,他的话音陡然一扬,字字铿锵的落入耳中。
“让你赚一回,走,跟我领证去。”
景煊眯着眼睛,霸气直言。
看着政审批下来的报告,程爱瑜愕然了。难以置信的她,扑闪着睫羽,看了看手上的报告,又看了看景煊,反复几次,她干脆耍横,瞪着眼前男人,怒斥:“赚你妹呐!让我领我就领,我多没面子!再说了,你凭什么啊!”
“就凭你——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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