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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程爱瑜听见这个无法改变的消息时,彼端——
程资炎的卧室里,比平常多了个人,一个女人!
不,或许该说,程资炎的卧室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个女人!
而很荣幸的是,景灿就是这第一个,只可惜,她自己并不知道。
踏进卧室,景灿看着四周低调奢华的装饰,微微皱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不喜欢这房间黑与白的色彩基调,让她觉得冰冷。就像程资炎的假面具一样,威严霸道,庄重冷漠,将黑与白这两个极端的色彩揉为一体,纠结的体现出来。
但这是她第一次踏入喜欢的男人的卧室,即便不喜欢这里的风格,却依旧怀揣着一份期待。没办法,谁让她就认准了他呢!
“少夫人,这就是大少爷的房间,您慢慢收拾。”杨管家的声音平缓而又有力,打断了景灿的思绪。
她回头,甜甜一笑,微微朝着杨管家颔首,并下意识的我进了手中拉杆箱的拉杆:“杨爷爷,辛苦您了!”
“少夫人客气了,为你带路,是我的荣幸。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我就在楼下。”
杨管家微微欠身,一手搭在胸口,举止做派都是英式管家的标准礼仪。且他为人温文尔雅,有礼有节,做事情又稳重得体,仅仅有条,也难怪能够在程家做那么多年的管家,还是备受程老爷子的信赖与器重。
景灿笑容依旧,眉眼儿弯弯的,好似两轮新月,纯粹而又无害。
“杨爷爷,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要有事儿,就叫梅姐上来帮我……”
还没等景灿话说完,原本还在心里感叹着,程家又多了个可爱的女娃娃,但这还没高兴得起来,听了景灿这话,赶紧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少夫人啊,咱家炎少爷是最讨厌女人踏进他房门的了!这房间啊,上上下下都是男人打扫的,平时,除了瑜小姐,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第一……
杨管家离开后,蹲下身打开了行李箱的景灿,就带到的跪坐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却半晌都没回过味儿来。
她反复思量着杨管家之前的话,怎么都觉得,这老爷子说的是真的,可传闻中的程资炎不应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那种冷峻却不枉风流的男人嘛!难不成,这话也是个噱头,就像她哥那样?
越想越糊涂,景灿伸手,使劲的敲了敲脑袋。
“笨死了,笨死了——”
她小声嘀咕着,但没说两句,就被那道突然插进的声音,给惊住了。
“你已经够笨了!再敲,小心连脑子都没了。”
面目冷峻的男人立在身前,包裹在修身西裤里的腿,引人遐思。举着手的景灿,仰头看着他,目光从下而上的慢慢扫过,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修劲有力的长腿,窄紧有力的腰,结实的背脊,精壮的胸膛,性感的锁骨……
哦,还有人鱼线!
那地方才叫一个勾魂!
景灿眯着眼睛,嘴角徐徐裂开一弯弧度,笑的又贼,又坏。
程资炎却彻底漠视了她的存在,也不管她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又或者是馊到不行的主意,干脆长腿迈开,从她跟前的箱子上横跨过去。
走进衣柜,他伸手打开,从里头拿了套睡衣出来,就想动手解开衣扣。可当他打开了第一颗纽扣时,就又想起了这屋里现在还多了个人,不得不慢悠悠的垂下手,拿着睡衣往浴室走。
“哐当——”
浴室门在猛烈的撞击下被关上,但这震得景灿耳朵都有点儿疼的声音中,却夹杂着几分发泄的意味。这让景灿很不高兴的嘟起了嘴,刚才那点令她面红心跳的遐想,也因为这一声响动,“腾”地就收了回去。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本小姐喜欢你这屋子啊!不是黑,就是白,搞得跟殡仪馆似的——活该你一副棺材脸,大冰库!哼……”
景灿不满的嘟哝着,手上抓着件性感的蕾丝胸衣,拧了又拧,好似那玩意儿就是程资炎的脖颈。但不等她嘟哝完,那道她认为世上最美的男低音,就隔着浴室门传来。那音色纯正,不高不低,音域宽广,却沉的恰到好处,性感极了——
“景灿,说人坏话的时候,最好在心里讲!不然,就小心隔墙有耳。”
“靠!这都能听……见?”
景灿一惊,微怔了下,赶紧伸手捂上嘴。
站在浴室门内的程资炎,听见了景灿的话,脑海中几乎第一时间浮现出了她瞪圆了眼睛,又惊又恼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扬起了绷直的嘴角,就连眼底都跟着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暖意。
但只一瞬,那神色就立刻收敛起来。
他摇了摇头,面上浮现出一丝嘲弄。
他这是哪根筋不对,居然无聊到以挑逗景灿那小丫头为乐!
疯了吧!
“刺啦——”
拉上浴室中阻隔在按摩浴缸与花洒间的浴帘,程资炎打开花洒,任由那温热的水流洒落肌肤,顺延着他块垒分明的肌肉线条,蜿蜒流下。
水中,他整理这情绪,想着手头上的公事。可只要听见外头出现丝毫动静,就会让他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景灿。但他确定,这并不是什么爱不爱的,那些东西,都是妹妹这种小姑娘家家的才会考虑。而他一个大男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些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爱不爱的,早没这精力了!
可是景灿的事儿,不论谁对谁错,他都该有个男人的担当——
捧了两捧水,狠狠地泼在脸上。
程资炎伸手抹去唇上的水珠,张嘴做了个深呼吸。可这气儿刚吸了半截,就听与室外传来一声惊呼。
“啊——”
水声击打着防滑砖面,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气儿刚提了一半的程资炎,好似被什么给噎了下,抓起挂在流理台上的浴巾,松垮垮的围在腰间,抬步就冲了出去,直奔房间。
“什么事情!”
浴室门再度打开,声音比之前带上时,还要大。但这次明显不是在宣泄不满的愤怒,而是满满的焦虑与担忧。
立在衣柜前的景灿,茫然转身,脸倏的红了,但两眼却冒着精光,贼贼的上下瞄着几乎光裸的程资炎。
这男人真够妖孽的!
此刻的程资炎全身都是湿漉漉的,唯一一块松垮垮地系在腰间的白色浴巾,也在渐渐的被水珠打湿。而那晶莹的水珠,正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肌理,以最诱人的姿态向下滑动着。潮湿的黑发,漆黑如墨,却柔软的贴在脖上,耳鬓,任凭水珠化错交错的晶莹线条,蜿蜒在麦色的肌肤上,好似手绘的性感而又魅惑的图腾,给她带来了最大的视觉冲击。
而卧室的冷气与浴室内的热流相互交错,就形成了一层氤氲,在男人周身腾起,模糊了她的视线,但这反而更让人浮想联翩,令人血脉愤张!
靠,太要命了!
景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好似下一秒就会因为这太过限制级的画面,而晕过去。这男人难道不知道,这么半裸,比全光着更引人犯罪吗!他难道不明白,丫自己就是个引人犯罪的活动教材吗!
越是不想看,景灿的目光,就越是情不自禁的朝着程资炎的方向看去,眸子盯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
但那仅存的理智,还给她要了点儿面子,让她在程资炎面前表现出她少得可怜的淑女气质。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清脆的声音叫得欢脱,带着几分娇羞,但咋一听上去,确有几分兴奋!
但被刚才那一声惊叫给吸引来的程资炎,可没心情分辨这个。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捉住景灿的手,漆黑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将她上下打量了遍。却见她没什么一样,不禁皱眉,用那低沉的声音,又问了一遍:“景灿,你确定你没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近距离的光看着那冒着热气的光裸的胸膛,景灿原本微红的脸,此刻红的仿佛要灼烧起来一样。她抿了抿唇,连番吞咽口水,下意识的怔了下被程资炎紧紧握住的手,但他抓得太紧,让她无法动弹。
瞧着景灿那纯粹的,丝毫不掩饰的目光,就算是阅人无数的程资炎,都无法从这清澈的眸子里,看出一丝丝的做作。
看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
“那你刚才,鬼吼鬼叫什么!”
微微俯身,程资炎一把将她还在挣扎的手腕举了起来,压在柜门上,低声喝问。
景灿愣了下,瞧着他眼中喷涌的薄怒,小心肝一颤,猛然想起自己刚才还真叫了一嗓子,但那是因为,因为……
“我,我刚刚叫,是因为……因为我突然发现,和我的小草莓bra配套的小内裤……拿错了……”
景灿压着声音,欲哭无泪的说着,却还满眼愤懑,好像这是一件顶天大的事儿。
而面前压着景灿胳膊的程资炎,终于绷不住那张冰山脸了,瞬间变了脸色。而那双犀利的凤眸,就从她微微颤抖着的,拎着个草莓印花的小bra上,缓缓飘向了被他压在了柜门上的手腕,接着目光就落在了她高举着的小内裤上。
纯白的内裤反面,还印着个小鸭子,嫩黄嫩黄的。
程资炎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着。
他的脸黑了,眼眸更是黑的连底儿都照不到了。
他转眸,微微眯起了眼睛,凝视景灿。那暗无天日的眸子里,压抑着太多情绪,藏匿着的是尚未拍岸的,汹涌澎湃的波涛。
“景灿——”咬牙切齿的怒吼,伴随着某物的落下,戛然而止。
手被程资炎扣麻了的景灿,一不小心松了手。菲薄菲薄的小黄鸭裤裤,就那么飘啊飘的,不长眼的落在了程资炎的头顶。
完、蛋、了!
啊啊啊——
景灿在心中尖叫,心悸之余,开始咒骂那只不长眼的小黄鸭,并且默默地为自己祈祷。同时,迅速的仰起头,努力的扬起狗腿的笑脸,朝程资炎努力的扑闪着眼睛,表示自己的无辜。还及时弥补,用拎着草莓bra的手,去够他头顶上的小黄鸭裤裤。
可这弥补,还不如不补的好。
当那可爱的小草莓bra,与程资炎冷峻的脸亲密接触的瞬间,就听咣当一声,景灿就被程资炎整个儿的按在了漆黑的衣柜门上。接着是程资炎的怒吼,中气十足,火药味更足——
“景灿,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
这话是实话,但明显底气不足。
因为——此刻,那可爱的小黄鸭软趴趴的窝在程资炎的头顶,至于那件小草莓的bra,正不知命运的挂在程资炎那金尊玉贵的耳朵上……
景灿那叫一个尴尬啊,她还打算打今儿起,当个好老婆,和程资炎好好相处来着。可这才同住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事儿。而最让她悔的肠子都快搅到一起的是,在这时候,房门开了,程爱瑜刚好探头进来:“哥,灿灿,爷爷叫我们过……去……”
十分钟之后,当程家兄妹与景家兄妹分坐书房内的沙发两边时,程爱瑜还是忍不住的偷笑。只要一想起闯进去时的经典场面,以及自家大哥前所未有过的窘样,她就忍不住勾动嘴角。
而坐在书桌前的程老,正和立在身侧的妻子说话,但目光几次都扫向了沙发上的四个孩子,瞧着黑着脸的大孙子,还有那肩膀微微耸动,明摆着是在偷笑的宝贝孙女,这眉梢就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反观坐在这两孩子对面的景煊景灿,他就更是好奇的不得了,朝妻子递了个目光,转头唤了声孙女的名字。
“瑜丫头!”
程爱瑜立马收敛笑容,抬眸看向老爷子:“爷爷,您叫我?”
“你打进门起,就乐呵呵的在哪儿笑什么,说出来,也让爷爷乐呵乐呵!”老爷子目光温和的瞧着自家的宝贝孙女,可那嘴角却微微瞧着,活像只盘算着陷阱怎么设的老狐狸。
“噗嗤,”程爱瑜一个没忍住,又喷笑出声。不过当她的余光“不经意”的从程资炎面上扫过,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暗中警告后,就立马收敛了那灿烂的笑意。转眼,她又向着,尴尬的恨不得立马去钻地洞的景灿面上扫了眼,就调转视线,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爷爷,扬声道:“没什么,就刚才去叫大哥的时候,嫂子给说了个笑话,爷爷就别问了。倒是您和奶奶,这个点儿还不休息,把我们给招呼来干嘛?不会是您睡不着,让我们陪您搓麻将吧!”
“你个小丫头,还和爷爷我捣糨糊!得,你们的小秘密,不让问爷爷就不问了。这麻将呢,咱们改天再打,先说正事儿。丫头,你明儿,没安排吧!”
程爱瑜想了想,语气轻松的说:“我能有什么事儿?最多找老朋友喝喝茶,逛逛街什么的……爷爷,有事儿,您就直说吧!小鱼儿保证,您老布置的任务,我绝对在第一时间内完成!”
老爷子听了这回答,似乎很高兴,转头看了眼妻子,笑眯眯的和她对视了眼,再转头看向程爱瑜,露出了他那最常见的温和而又精明的笑容,活像只吃过鸡解了馋的大狐狸。
“好,就冲你这句话,爷爷给你个任务。明儿,你和景煊,一人负责一个。下午五点,民政局下班之前,无论你们用什么方法,都得让你哥和灿灿丫头把结婚证给我领回来!”话音落,老爷子豪气万千的从皮夹子里抽出一张粉红色的钞票,往桌面上一拍,接着道:“现在结婚证九块钱一本,不贵,我请!至于什么拍照啊,影印相关证件的手续费,爷爷也都自掏腰包。剩下的——该怎么办,就看你了,丫头!”
一听这话,程爱瑜乐了,但眉宇间却也多了一抹愁容。
说真的,这任务,还真够艰巨的。景灿那关到好过,就是她大哥……难啊!
“爷爷,您这是给我出难题啊!”程爱瑜苦着个小脸儿,皱着眉头,对老爷子老太太暗示这任务的难度系数太高,能不能讨个商量。
但老太太却仿佛十拿九稳,压根不给任何商量的机会,赶在老爷子之前,直接拍了板子。眼瞅着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厚重的译本,就直接砸在了桌面上,发出“嘭”的闷响,效果不亚于惊堂木,令在做的四个小辈儿,瞬时绷紧了脊背,坐直身体,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
接着,就听老太太字字铿锵有力的说:“囡囡,明儿你全程跟着你哥,我不论你用什么方法,迷药也好,打晕扛去也罢,你就算是折腾出点儿违法的禁药来,给你哥吃的晕晕乎乎的去了——都成!只要他签字,你就大功告成,功德圆满,奶奶自有奖赏。不过记住一点,必须让他在下午五点前,给那张红本儿领了!”
顿了下,老太太的目光转向沉默着抗议的程资炎,眸光斗转冷锐,说话间又扬手抬起那“惊堂木”啪地一声拍了下去,继续道:“至于程资炎——你小子给我听好喽,你只要还是咱程家的孙子,就必须像个男人一样的,把这事儿给扛起来,明白了吗!咱程家,不允许有不负责任的王八蛋存在!你要不敢认,打今儿以后,就别叫我这声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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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总有那么几天,把你折磨的死去活来。可怜某妃大热天的抱着热水袋码字……今儿原本想万更的,但实在是不舒服,咱明儿好点就补上。今儿就像瞧瞧小二货和大冰山这对斗气冤家的,美好生活的开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