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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景灿耍起赖皮来,功夫比程爱瑜的要厉害好几倍!
因为,至少程资炎觉得,自家那个小妹子,任性的让人头疼的时候,好歹他还能强势压制,而眼前这小妮子,绝对不是他能压制得住的。
甚至,他的压制只会让她反弹的更为变本加厉。
就象现在,他转身离开,那妮子居然和树袋熊似的,直接从后头扑了过来,一双小白腿勾在他的腰间,要命的磨蹭着。双手更是环抱着他的脖颈,将他紧紧地扼住,根本不让他动弹分毫。
“疯子!”
程资炎停住了脚步,看着面前的墙壁,冷冷地对景灿下了个定义。
景灿无所谓的一耸肩,张嘴就含住了他的耳垂,报复性地狠狠地咬了口,磨着尖细的虎牙,朝他的耳廓里吐着热气儿,幽幽地坏笑着说:“对,我就是疯子,喜欢你喜欢的发疯的疯子!所以……你最好别和疯子斗,否则,我让全世界都知道……”
末尾那句,她说的极为小声,但程资炎听得很清楚。
她说——“让全世界都知道,是我,帮你破了处!”
欠揍的小混蛋!
程资炎深吸了口气,若不是家教良好,恐怕依照着他那比魔鬼还可怕三分的阎王个性,早把这妮子剁了打包沉海去。
“好,你要谈什么?”放下脾气,程资炎再度深吸口气,压制着心底翻腾的情绪,伸手去掰景灿紧紧揽住他脖颈的手,沉声说:“你先下来,我带你去会议室!”
“会议室?”闻言,景灿的眼睛亮了下,转即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的很夸张,夸张的程资炎几次被她的额头撞到后脑勺,磕的有点儿发蒙。
疯子!
程资炎更加确信地在心里又骂了这小妮子一句。
景灿笑了好一会儿,这才收敛那张狂的笑意,抿着嘴角,绷紧面皮,让自己安静下来。偏过脸,她凑近程资炎的脸庞,唇瓣若即若离的轻触他的脸颊,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舌尖更是从他的颊边划过,湿漉漉的,带着几分勾人的艳色。
轻佻的眉眼,闪烁着淡淡的促狭。
低柔的声音,顺着她的喉咙,婉转而出。
语调有些低哑,却更显风情,无比撩人。
“原来你喜欢办公室的那种啊!啧,不过我比较喜欢软软的床,但你要是真的喜欢办公室的那种刺激,我可以配合的。就当……谈、公、事!”
末了的那三个字,景灿是含着他的耳垂,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听起来依旧动听,可配上那暧昧的动作,这淡淡的声音,就多了一层叫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的旖旎。
“景灿,如果我真把你当公事,你现在就不会在这儿,而是……”
程资炎的声音,戛然而止。
景灿的惊呼声,却在这时传来。
“啊——痛死啦!”
从程资炎身上跌落的景灿,一手扶着身后的栏杆,一手却被程资炎紧紧地握着。而她的腰,也被程资炎托着,这才没让她落个摔的鼻青脸肿的下场。
这么说,他乎还有那么点儿人情味不是?
轻嗤。
景灿对自己产生的这种想法,并没有抱有期待,而是撇了撇嘴,努力的将这完全不可能的想法,给抛开了。
抬头,嗔怪的目光掩盖了眸底的深邃,景灿瞪着直视着她却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男人,冷冷的哼了声,目光依旧无畏。
“你说啊,如果是公事,我会怎么样!”
景灿不屑,微带挑衅。
程资炎冷冷的目光,仿佛一道寒冰划过,冒着森森寒气儿,从她的眼底转移,扫向栏杆外的会场,眉梢微微一扬,仿佛指示。
景灿不经意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投去,心,猛地一跳。
胆寒心颤!
这男人,可真够狠的。
“你应该庆幸,还没有碰到我的底线。”松开手,程资炎绷紧的嘴角微微耸动,勾起一抹难得一见的笑,似淡漠,似无奈。“还有,那天的事,是个错误。如果你需要我负责,想好要什么,就来找我。当然,你应该知道,我所承担的,只会是我能够承担的范畴,至于那些我无法满足的要求,就不要再提了……”
目光陡转,程资炎就那么定神的看了她数秒,优雅转身,步伐沉稳,身姿潇洒的从她的视线中离开。
景灿微微仲怔,整理着有些混乱的思绪,陷入沉默。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悬在半空的手缓缓放下,步伐却加紧跟了上去。
“程资炎!程资炎……程资炎,你给我站住!”
转角处,景灿追上了程资炎。
但程资炎步伐依旧。
脚与脚之间的距离,步伐的宽度,脚跟落地的节奏,甚至每一步的轻重都是相同的,没有丝毫变化的朝前走着。
仿佛压根没有听见景灿急促的呼吸,与追喊。
景灿长这么大,什么时候不是被人众星拱月的捧着的?也就程资炎这小子,一次又一次的忽略她,奚落她,偶尔来落井下石,似乎不把她践踏在脚下肆意蹂躏,他心里就不快活!
但景灿是真的被他的这种态度给激怒了,紧要牙根,脚一跺,伸手指着他,停下脚步,高呵一声:“程资炎,你给我站住!我景灿不是你‘呼之则来,喝之则去’的小宠物,既然来了,我就要对你负责到底!”
程资炎还在走,不理她。
“站住!”
呼和没用,景灿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去,一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我命令你站住,程资炎,你听到没有!”
程资炎这次没有甩开她,而是转过脸,平静的看着她,目光幽幽。
“你负责?你怎么负责,说来听听!”程资炎觉得,自己大概是气糊涂了,居然和这个爱耍赖皮,蛮横不讲理的小二货认真起来。
景灿粗喘着气,红润的小脸蛋一眼看上去漂亮极了。
她按着心口,可那小手却遮掩不住“V”领礼服裸露的一片春色。如今她的胸口因为呼吸而剧烈起伏,看上去白嫩嫩的一片,微微晃动,更是勾人的要命。
“我……”喘顺了气,景灿抬头望着程资炎戏谑的眸子,一字一顿的说:“你相信我能负责就对了!至于怎么负责,那是我的事儿,你没必要知道!”
“那也要我愿意接受才成。”
冷冷的瞥她,程资炎不再和她废话,转身拿出房卡开门。
景灿不依不饶,抓着他的手,就是不让他开门。
程资炎任由她闹,轻轻一挣,就把手从她的桎梏中抽开,并将房卡靠近休息室的电子门。
“滴——”
景灿想过,如果自己要知道,这扇门打开之后,就仿佛潘多拉的魔盒,开启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灾难的话,她宁可拼了老命的,当场把程资炎给推到,然后XX复OO的驯服一番。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而且,等事情发生了之后,并且一步步戏剧化的走到了她不想看到的那一幕时,就算有后悔药,那时候在吃,也晚了。
毕竟,这药效据说都是半个钟头之后才能有效果的!
楼下茶座。
景灿静静地坐在桌旁,等着去点餐的程爱瑜,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儿。
她没想到,那扇门打开之后,居然遇见了同样来受邀而来的大哥景煊,还有她那位刚刚走马上任的嫂子——也就是程资炎的妹妹,程爱瑜。
程爱瑜其实还想躲一躲来着,可惜,她的演技在高超,也比不过亲人之间的那种心有灵犀的熟悉。她还是被程资炎给认出来了,并且当场揪住,扔进休息室,接受“再教育”。
但,这次并没有像往日那样不欢而散,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而就在景灿站门外面等的心脏都差点停跳的时候,程资炎推开门出来,暗示的看向自家大哥景煊。温柔一笑,然后伸手握住他的手。如果不是那眼神看上去有些沉重的话,此刻的一幕,应该是说不出的温暖和谐才对。
嗯,还很恩爱……
恩爱。
景灿又想到了这两个字,不禁抽抽鼻子。
心中无限感叹,如今,大哥大嫂应算是苦尽甘来了,可她呢,她和程资炎到底站在那个地方,哪条轨道上?
景灿垂下眼眸,无解。
可脑海中依旧回荡着程家兄妹谈话时,大哥问她的话。
“你确定了吗?就是他了!”
景灿无比清楚,当时自己心里的答案。
对,就是他了——绝对不变,就是他了!
她依旧在他身上用了太多的心思,花了太多的时间,甚至连自己能给的都给了他,就算他不要,也已经费尽心机的给了。而如今,她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所以,她不甘心,她一定要拿到,不论是偷是抢,即便不择手段,她也要把她等待了这些年的那样宝贝儿,给弄倒!
说她执着也好,傻也罢,她一颗心的大半都已经落到他身上了,她依旧没有理由,也没有办法再退回了。
这世上,有些人爱一个人可以潇洒的放手,可是……她做不到,她觉得,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自私的,放得开手的,不是爱得不够深,就是心胸宽广的祝福着对方的同时,自己还要心疼的要死要活的难受上好久,甚至一辈子。而景灿本来就是个任性自私的小女人,没有必要死撑着让自己难受,所以呢,她决定了,还是让程资炎那家伙难受吧!
至少,那样还能让他记住她的存在。
即便,这样很可能会耗上一辈子,但她觉得——值!
“在想什么?”
端了两杯果茶过来,程爱瑜伸手递给她一杯,朝她微调眉梢,缓缓坐下。
“没什么。”景灿赶紧收起天马行空的思绪,朝她笑了笑。她看着程爱瑜优雅得体的坐姿,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然流露的大家闺秀的千金做派,以及嘴角始终挂着的温婉甜美的微笑,尤令她想起了程资炎。
这对兄妹不愧是一起长大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浸透着一种“规矩”。
而他,应该喜欢的是程爱瑜这样的女孩吧,而不是她这么任性妄为,偶尔还耍赖的小二货……
心里有些酸,景灿微微撇嘴,脑海中却浮现出程资炎面对程爱瑜时,眼底浸透的温柔。而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他可以大方一点,把这种温柔,分给她一些,她就……就满足了吧!
其实,这么说来,她也不贪心是不吗?
“灿灿?灿灿!”程爱瑜拉着景灿的衣袖,使劲的晃了她几下,又疾呼了一声:“景灿!”
“啊,有!”景灿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差点儿直接站起来,给程爱瑜敬个礼。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这里是茶餐厅,这才松了口气。
“你又走神了。”
瞧着景灿的模样,程爱瑜有些无奈的笑笑,摇了摇头。
景灿下意识的辩白:“哪有啊!”
“还说没有?”程爱瑜朝她里拿的糖夹努努嘴,戏谑道:“再多丢几块进去,可就要满出来了!还是说,你喜欢果茶齁死人的甜腻口味?”
“我……呵呵……”景灿尴尬一笑,赶紧丢了糖夹,拿着习惯搅动着果茶,想要凑近嘴边,但一想到刚刚丢下去了好多糖,心里就止不住的有些犯恶心。
“别想了,没事儿的。”程爱瑜似乎明白她的心思,打了个手势,让服务生过来,又给景灿重新换了杯果茶过来。等服务生离开,她转眼将目光投向景灿微微拧起的眉头,浅笑着说:“我们发愁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毕竟,那是男人们之间的事儿,和我们没有关系不是!”
顿了下,她看着有些怔忪的景灿,继续道:“再者,我相信我大哥和景煊,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在这种场合,绝对不会发生你想的那些事儿。即便有,至少面儿上也要过得去,等聚会结束才会再闹开的。所以,你啊,就放一百个心吧,打不起来的!倒是你——”
话锋一转,景灿微调眉梢,看向她。可不知怎么了,这心脏居然突突地挑着,一时之间很难安稳。
程爱瑜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略带几分试探,语调却不急不缓的说:“灿灿,我其实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我看得出,你是真的很喜欢程资炎,只是……我大哥他有点怪癖,一直不找女人结婚。你明白的,我哥他的身世比较特殊,他,他是……”
犹豫了一下,程爱瑜还是把没说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接着用并不巧妙的方法,把这个话题给带了过去。“啊,对了,你恐怕不知道,我哥相亲失败了很多次,奶奶已经决定,这次送给男人过来给他,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话音落,程爱瑜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景灿一愣,原本的低压情绪被程爱瑜突然说出的八卦消息一扫而空,当然不存。
冷不丁的轻嗤,接着,景灿就笑了起来,笑的极为夸张。
程爱瑜借着喝茶的功夫,悄悄地观察她,见她笑得开怀,这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两人就此展开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越聊越欢,等两人想起来的时候,都已经聊了小半个钟头了。
“呀,时间不早了,也差不多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嗯,先去等他们好了。”
景灿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可不知怎么了,她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晕眩。
转手,她猛地按住椅背,支撑着自己站稳。
程爱瑜再付钱,并没有注意到景灿的异样,等她再转过头时,景灿那阵突然而来的晕眩已经过去了,只是心里依旧有点儿恶心。
压着那股不舒服的感觉,景灿挽着程爱瑜有说有笑的坐电梯下楼。
可是,当电梯门打开,两人路径一间咖啡屋时,景灿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并伴随着一阵阵的恶心反胃,令她有些无力的一手捂着嘴干呕,一手扶着墙壁朝前走。
“小灿,你怎么了啊!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
站在洗手台旁边,程爱瑜看着不断干呕好似十分痛苦的景灿,一边帮她拍抚着背,一边焦急的询问。
景灿连连摆手,刚想回头,一阵恶心又用了上来。
“呕——呕——”
程爱瑜有些着急,急促询问:“灿灿,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我看这样不行啊,要不,我还是陪你去看医生吧!”
“不用,不用去!”景灿顺了口气,赶紧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想吐,从刚刚在茶座的时候就开始了。”
她在想,是不是茶水的问题,可是看看程爱瑜,这姑娘的身体估计还不如自己能,和她喝的是一样的东西,也不见她有什么不良反应啊!
可她自己最近有吃过什么不对劲儿的东西吗?
唔……
景灿还没想一会儿,那种恶心反胃的感觉,就用了上来。一转身,她又趴在了洗手台上,卯足劲而的呕着。那架势,恨不得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这样不行,我看还是去医院吧!,吃坏肚子,可大可小的……”
程爱瑜不问她同不同意了,直接打开手包,翻找手机。可还没等她把手机拿出来,就听一道温柔的声音,很轻很轻的从身后传来。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这几天都会想要吐,尤其是早上,吐得更厉害。而且吃东西的口味也变了,以前很喜欢的食物,现在闻着就觉得恶心呢?”
好容易止住吐的景灿,一抬头,就从镜子里看见了那个站在隔间门口的孕妇。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讯息,翁地一下,就仿佛要炸开一样,乱了——
她,她不会是……怀孕了吧!
这,这概率也忒小了吧!
景灿心里越想越不对劲儿,可还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而镜子中的那位孕妇,则特别温柔的朝她微笑点头,垂眸却又看向了自己隆起的肚子,轻轻地抚摸着,满眼慈爱温柔,动作更是轻柔,就连说话声音也不疾不徐的洋溢着一抹柔和,仿佛怕吵到自己腹中的宝宝。
“小姐,我想你需要的不是去医院,而是一只验孕棒。”顿了下,那孕妇抬眼看向她,淡淡的笑容极为甜美:“也许,我改恭喜你,你怀孕了!”
怀孕?
怀孕……
怀孕!
疑惑,茫然,震惊,三种情绪飞快的在心中转了一遭。
景灿登时呆住了,脖子似乎都僵住了。
她怀孕了?!
这也忒不可思议了吧,明明她和程资炎就,就那么……那么一夜而已!
一个令她震惊的念头,再度浮上脑海,慢慢地化作四个大字,在脑海中来回反复的回放着,久久不散。
——一、枪、中、弹!
*
从楼下回去,心情在程爱瑜的一番安慰下俨然转好,可心中还是埋着谜团的景灿,终于从那种难以遏制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站在电梯前,她捧着香气四溢的热牛奶,脑海中天马行空的想这事儿,嘴角冷不丁地微微上翘。
“叮——”
电梯清脆的提示音传来,景灿的思绪拉回。
“到了。”提醒了程爱瑜一句,景灿转眸看向缓缓打开的电梯门,无意识的捧起牛奶杯,送上唇边。
唇瓣刚刚碰上杯边,微微触极。
景灿就情不自禁的倒抽一口凉气,目光凝定在打开的电梯门,看着从中款款走出的一抹妖娆的身影。衣裙如火,发如墨,一双酒红色的高跟鞋,将她衬托的更为高挑,却又给人一种奇怪的错觉,总觉得,她像是踩在一汪鲜红的血上……
这女人,挺漂亮的。
景灿对着女人的第一映像,就是漂亮。
可当她感觉到程爱瑜的异样,以及那女人暗藏锋芒的温柔神色时,一丝不安浮现心头,同时也有些奇怪的几次看向那个女人,眉头微微拧住。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女人还点儿熟悉,很熟悉,似乎她以前见过,而且还是经常见的那种。
可是,她就是喜欢不起来她,好像这种感觉蔓延了很久很久。
疑惑的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女人,听着那女人和程爱瑜指甲绵里藏针的对话,眼底的一点儿疑惑,就更深沉了。
不对,非常不对!
景灿不是傻子,她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敏锐,对与那种细小的感觉,也捕捉的很清楚。只不过,很多时候,她不会去在意这些事儿而已。
可如今,她对这个女人像是突然来了兴趣似的,悄悄打量的同时,绞尽脑汁的回忆着。而就在她几乎翻找了记忆中她所有讨厌的女人时,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庞,就那么在脑海中定格住了。
是她!
是舒晚!
一个名字划过脑海,伴随着过往的记忆,涌上心头。
景灿再次看向那个女人,她挑衅的目光横扫而过,针对程爱瑜的。而在那目光不经意的碰撞间,景灿清楚的看见,她的眸光陡然转变,微微染上一层让人说不出的含义,并朝着景灿的方向,不落痕迹的点头。
然后,勾起嘴角。
本就妩媚的微笑,在她那么一点头的瞬间,更多添了几分诡谲。
景灿心底打了个寒颤。
那个念头,就更加深刻了。
可是……
这——
这不可能!
景灿目光微微闪烁,她难以相信,自己居然看见了,看见了那个女人!
“嘭——”
景灿一伸手,狠狠地朝前面明晃晃的东西拍了下。
手心的酸麻让她猛然回神。
转眼一看,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无意识的上了电梯。而她刚刚拍的,居然是电梯门,难怪震得虎口都疼啊!
但景灿顾不了那许多,一转头,看向程爱瑜,神色有点儿不安,又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一惊一乍的疾呼:“瑜瑜,我想起来了,我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个女人像谁了!我,我还以为我自己见了鬼,吓死我了!”
说着,景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可她的目光还是不禁颤了一下,总觉得程爱瑜此刻的衍生有些诡异,嘴角的笑也是。但又好像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叫人难以辨认她此刻的情绪。
心下的疑惑更多了,景灿有点儿按耐不住的靠近,小心翼翼地试探:“瑜瑜姐姐,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像一个女人?就是那个,我们都认识的那个……很像那个女人!”
程爱瑜没有回答,只是转眸看她,目光凝定。
景灿一怔,伸手抓住领口,抿了抿嘴春,吸了口气,再度问道:“瑜瑜,是不是我多心了?还是说,我猜测的是——事实?!”
末了的那两个字,格外沉重。
景灿绝对呃,她几乎可以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而这时,程爱瑜的声音,婉转而至,格外淡定:“她是舒晚。”
“啊——”景灿一愣,惊叫一声,下一秒赶紧抬手捂住嘴。但脚下一个没注意,整个人猛地朝后倒退,鞋跟一绊,令她摔在了墙角里。
好在她反应够快,放下捂着嘴的手,支撑着墙角两边冷冰冰地电梯壁。
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景灿看着程爱瑜镇定自若的神色,逼着自己也镇定下来,并用尽可能平和的目光看着程资炎,许久,再度开口发问:“那么,她……还活着?!”
她不该在半年前就死了吗!
怎么如今她又瞧见了她?
这感觉可真让人恶心,就像看见了——诈尸!
景灿伸手环抱着自己,摸了摸膀子上冒出的鸡皮疙瘩,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翻滚,想着就觉得有点恶心。
“叮——”
电梯门再度打开,电梯里的两人和电梯外的那两位不期而遇。
因为景灿此刻的模样,电梯外的人免不了要一番询问。而程爱瑜却回答的淡定自若,好像那人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就像陌生人一样,并不在意。可景灿却做不到把自己讨厌的人看做透明人,还表现的浑然不在意,她飞快的将遇见那讨厌的家伙的过程说了一遍,并不遗余力的表达着自己的惊讶。
而这时,程资炎冷淡的是恨意,从耳边飘过,口吻甚为无所谓:“不就是个没死透的人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景灿一怔,她忽然觉,这样的程家这两兄妹在某些地方,还真不是一般的相像啊!
比如这方面——淡定。
抬头,景灿的目光刚好对上程资炎的,而他却抄着口袋,甚为随意的从她身边走过,目光也从她身上掠过,而那冷冷的声音,却如影随形:“景灿,你要是连这点儿‘惊喜’都见不得的话,趁早离我远一点。趁着你还没有看清我的生活的时候,远离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又是这种话!
景灿气不打一处来的鼓了鼓脸颊,吹胡子瞪眼的瞪着程资炎,心里气哼哼的想着——好嘛,这孙子就那么想把她给一脚踢飞啊!做梦吧,她就是当鬼都缠着他,缠死他!
怒气一过丹田,直冲头顶,景灿一张嘴,向学习唐炮筒子学习,直接吼道:“我连你都敢上,还有什么好怕的!”
若是以前,程资炎绝对不会有任何反应,或者直接丢给她一记鄙夷的白眼。可这次,让就拿出半天回不过沈的事情发生了,他居然挑起了那好看的眉梢,微微转脸,目光落在她的眸间,声音平缓的突出四个字,却意味深长:“最好如此。”
景灿一愣,几乎沉寂在刚刚听见的回答中,还没回过味来。
而这时,程资炎已经收回视线,转眼朝沉默不语,却始终站在程爱瑜身边,揽着她的景煊看了眼,交换了道视线,就转对程爱瑜问道:“Henry那老东西也来了?”
“没有Henry撑腰,舒晚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哥,他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你看上的东西,他同样有兴趣,今晚,他还要同你较量一场!”
景灿的话,众人都明白,不必做任何解释。
程资炎到并不在意这种较量,瞧着嘴角笑的格外邪恶的和程爱瑜交换眼神,微微暗示,接着不疾不徐的说了句话,语调甚为淡然,可那口吻却愈发的笃定自信,自然而然的将他身上的那种帝王之气带了出来。
他们兄妹俩倒是出奇的默契,言语之间都透着一股子让人羡慕的亲昵。
尤其,可以从中感觉到程资炎对她的一种关爱,是一种呵护备至的,哪怕是擦破一点皮都会心痛的小心。
“小鱼,有男女人在的地方,我不放心。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的条件,不要参与这场竞拍,现在就和景煊离开这里,等拍卖会结束,我会把你要的那件展品亲自送到你手上。”
“那……麻烦哥啦!”程爱瑜答应的爽快,面上带笑,似乎只是在说一件我回家吃饭那么简单的事儿。“我也没打算在这儿多留,如此——祝你们有个愉快的晚上。”促狭一笑,眨眨眼,程爱瑜转头仰望着景煊,伸手按下电梯上的数字键,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低声说:“阿煊,我们先回去吧!”
景煊垂眸,凝视着她。
四目相触,两人之间恩爱的柔情蜜意,似乎在他们周身荡漾开来。接着,景煊那性感美人的声音,在电梯门合上的刹那,从门缝里传来:“好,都听你的!”
……
目送两人乘着电梯离开。
程资炎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又回到了一旁的休息室里。
可他还没走到休息室门口,就忽然顿住了脚步。
景灿一个没留神,脑门就和他的后背来了个亲密接触,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哎呦!”
景灿轻叫一声,伸手揉了揉额头。
程资炎倏然转身,垂眸看着她嘟着嘴揉着额头的小模样,面上依旧冰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可却忽然弯下了腰,身子朝她压近。
景灿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脚下直接跳了下。可她没长后眼,没想到高跟鞋跟会被地毯的褶皱给绊住。
“啊——”
脚步一滑,景灿整个人往后仰去。
程资炎的动作更快,一把拦住她的腰,带着她转了半个圈,猛地将她扶了起来,一转手将她放稳,令她的背靠在墙上,不至于再因为不精心而摔一跤。
呼,好险!
景灿稳住自己,心思却下意识的放倒了那个还不完全确定到底存不存在的baby身上。她稳住自己,确定自己真的没有闪着哪儿时,这才抬头。
眼帘一挑,就和程资炎的眸子撞上了。
黝黑黝黑的,深邃之间还放着一抹难解的深意。
景灿不觉扬眉,小声的呢喃:“你——”
“景灿。”
“嗯?”景灿一怔,被程资炎略减几分寒意的声音更惊了下,再看他的目光,十分认真,并不像以往或是警告,或是愤怒,又或是无奈的样子。而是……认真,专注,还亮晶晶的闪着什么。
“景灿,听说,你把我的女伴给吓走了,嗯?”程资炎一扬眉梢,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仪从眉宇间流露。
景灿僵硬的试着挑起嘴角。
可扯了半天,还只是一抹尴尬的讪笑。
他都知道了?
景灿再度抬眸试探的看向他的眸子,确定他不是猜测后,干脆一咬牙,认了。
她就是把那女人给赶跑了,用她自己的方式解决的,程资炎又能拿她怎么样?反正,她也是受邀的宾客,他好歹也还得看在家里的面子上,一不能把她给轰出去,二不能痛扁她一顿。
于是,景灿的胆子也就更大了,毫不畏惧的逼视着他,甚至还略带几分挑衅的一扬眉梢:“是我赶跑的!我讨厌她,我不喜欢她挽着你,我不喜欢她站在你身边,我就是——”
“我不管你对她是喜欢还是讨厌,我只知道,我今晚的女伴是你解决掉的,那么,你就再帮我找一个。”说着,程资炎煞有介事的抬腕看了看表,“离开场也就几分钟了,我想你也没那么多时间,找到一个素质差不多的。那我,勉为其难,就换你吧!当然,你可以回答‘不’,不过,我并不太想听到这个字。还有,你的那位男伴,也请你一并解决掉,我的女伴不需要有多余的男人围着转。”
原本还有点儿心跳突突的景灿,在听完程资炎的话时,差点儿了的没跳起来。
这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喜羊羊啊!
景灿一高兴,脸上就全显示出来了。
程资炎不动声色的勾了下唇角,哼笑一声,就立刻换上晚娘脸,指挥她去换礼服。
景灿并没有注意到,可她总觉得,程资炎让她解决尤雾时的口吻,让她有种输不上来的奇怪的感觉。可那感觉只是恍惚了下,就消失了,没抓住。
不过,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用任何手段的成为他的女伴,倒是头一次。
景灿心里还挺乐呵,一时之间什么烦恼啊忧愁啊都抛之脑后了,颠颠的立马去换了身衣服。
而就在她边换衣服边想自己该怎么和尤雾解释时,程资炎这边已经把事情办完了,他让Ken打了个电话,以很简单的公事把尤雾调开。而这边电话刚挂断,那边景灿也就接到了尤雾的来电。
电话那头,尤雾飞快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在几次反复的抱歉后,离开现场。
景灿倒是能装,连坑带骗的拐了两顿许诺下的美食后,和尤雾说了再见。而再挂断电话的瞬间,她差点儿想对尤雾来个千恩万谢……
不过,说起来,尤雾的确是这个性格,任何事情都比不过他的工作重要。
景灿换好衣服,打开门。
门外,程资炎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立于一抹暗色的灯影下。
恍惚的灯影将他的身影勾勒的更为颀长,却也用暗色调的阴影烘托出了他立体的五官,为她凭添一种勾人的邪气。
“换好了?”程资炎转眸看她,眼尾一挑,“还不错,浓淡相宜。”
走近,景灿没在乎他的话到底是赞美还是讽刺,只是望着他微微掀动的唇。瑰色的唇,泛着珍珠的光泽,润润的,让她很想靠近,靠近,再靠近……
伸过手,踮起脚尖。
一瞬,景灿做出了一个决定。
而在那个决定闪现脑海的刹那,她就跟着行动了。
她做了件,自己一直以来很想做的事儿,一件以前只敢想象,却总来没有行动过的事儿。
在那一个刹那,她——动了!
只见,景灿一个猛虎扑兔的蹦了上去,接着一把勾住了程资炎的脖颈,狠狠地用唇瓣压向了他的,强吻了上去,辗转厮磨,堵住了他没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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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番外的第四十九章,中秋节送上,即九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