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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太奇怪了。”伍千嘉沉默了许久之后说了这么一句。
“任何人的崛起都有一个过程。”他说,“但高平的崛起没有过程,只有结果。突然间,他就出现了;突然间,他就成了章庆东和天香会共同拥护的人。我想这一切绝不简单。”
“伍哥你直说你怎么看的吧。”边关说。
“也许他们中的某人是某个大门派中高手的弟子。”伍千嘉说。“而这个门派有占领牧城的意图。”
“可你之前也查过高平了。”边关疑惑地说,“他不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除了从小爱打架之外没别的特殊经历和背景吗?”
“可申勇不是本地人。”伍千嘉说,“你不觉得突然间就出现了这么一个高手有些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边关皱眉。
“你其实已经懂了。”伍千嘉说。
“似懂非懂吧。”边关说。“不过会是什么门派这么处心积虑?”
“也许你们都多虑了。”闻天朔突然开口。
“或许这两个少年,也就只是两个少年而已。”
两人看着闻天朔,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有些东西即使我说了你们也不会懂。那就像对麻雀讲述鹏,对泥鳅讲述鲲。
你们是我的好帮手,但你们只不过是凡人,只不过是只能抬头见识到一方圆圆小天空的蛙。你们以为那就是整个世界,你们错了。
“摆桌酒,我要请人吃饭。”闻天朔说。
朔爷的决定再出人意料之外,也没有任何人会置疑,尤其是当他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某件事后,下面的人只要立刻去执行就是了。
伍千嘉和边关深深明白此点,所以他们才会是朔爷的左膀与右臂。
一个小时之后,在这座古堡一般的大宅中某一处与书房一样古色古香的大厅中,章庆东局促不安地坐在桌边椅上,对着这一桌子的菜却连看也不敢看一眼,只是低垂着眉展露着笑脸。
“这道核桃虾仁不错,章老板尝一尝,鉴赏一下。”闻天朔面色和蔼居于席首,伸手示意。
“不敢!”章庆东诚惶诚恐,“朔爷府上厨师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庆东能品尝,这是天大的口福。”
急忙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嘴里。
深色的是核桃,黄白相间黄里透白白中带黄的是鸡蛋和虾仁。
“鲜,真鲜!”章庆东赞不绝口。“核桃香酥,虾仁嫩滑,再加上鸡蛋的口感,真是人间美味啊。”
闻天朔笑,笑得和蔼而充满了喜悦,仿佛一个被人称赞手工做得好的小孩子。
“这道菜是朔爷亲自做的。”立于闻天朔身后的边关说。
“朔爷做的?”章庆东受宠若惊地瞪大了眼睛,“这……庆东何德何能,竟然能品尝到朔爷的手艺……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闻天朔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值一提,不过小小爱好罢了。章老板真觉得好?可不要骗我。我的这些小兄弟们只知道讨好我,就算我把菜炒成焦炭他们也会夸成一朵花,却让我难以自知了。”
“是真好啊!”章庆东急忙说。
“那便好。”闻天朔开心地笑了起来。“人啊,就是交一些与自己没有利益冲突的朋友。他们不靠你吃饭过活,所以往往能对你说真话。只有真话,才能让人时刻清醒,才能让人知道外面的世界现在到底是变成了什么模样。”
“是、是!”章庆东隐约明白了闻天朔的意思,本能地感觉到一阵心虚胆寒。
“我听说你在商区中心步行街那边开了家小餐厅?”闻天朔在很婉转地点了章庆东一下后,同席的伍千嘉立刻把话题引到了这件事上。
“不不不。”章庆东急忙摆手,“那里原来确实是我一处产业,但后来给了一位……”
他本来想顺口说“朋友”,但多年混迹江湖的本能却让他话在出口之时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改了口:“一位债主,算是抵债吧。”
“债主?”伍千嘉笑了,“章老板还会欠别人的钱吗?”
“准确的说是赔偿。”章庆东在主宰着整个牧城地下世界的重量级大佬面前不敢撒谎。“我之前养的一个女人,砸了人家的铺子,所以……”
“女人很重要。”伍千嘉点头,满脸的感慨之色。“一个好女人能帮你赢得整个天下,一个坏女人却能让你瞬间失去一切。”
“没错。”章庆东感同身受,忍不住叹气。
张倩给他带来的损失不可谓不巨大,不算高平砸他场子的损失,光是赔偿高平的花费就是一笔巨款。别看四百多平方米的店铺不算很大,但关键是它位于中心商区的中心地段,寸土寸金的步行街上。
现在想起这事来,章庆东还是忍不住肉疼。
真要说花个几百万,养了一个能让自己威风八面什么人也不用再在乎的靠山倒也值,但问题是高平摆明了不支持他任何地下业务,也绝不会帮他出手参与地下世界的纠纷。
纯粹是个花钱不干事的大爷。
所以,他才只能想到美人计,想到用章金薇来拉拢高平。但现在这事八字还没一撇,闻天朔就开始过问了,章庆东本能地感觉到不妙,心里五味杂陈各种不安。
“昨天我的人和高平发生了一点不愉快。”闻天朔察言观色后,缓缓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就把章庆东雷得外焦里嫩三魂飞升七魂坠落,一个哆嗦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去。
他看着闻天朔,紧张得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本来是想问,这个高平是不是章老板的人,现在明白了。”闻天朔淡淡笑着。
“这个……”章庆东脑门子上立时冒出了一排又一排的汗珠子,他紧张地擦着汗,手直打哆嗦。
我的小爷我的祖宗!你这是要闹哪样啊?怎么惹来惹去惹到了圣英斋的头上?
章庆东汗流浃背,脑子疯了般转了起来,仔细地思考着如何保全自己。
把高平完全推出去?
这方法倒是省心省力,但问题是这样一来自己就彻底和高平决裂了。依高平那样恐怖惊人的身手,如果知道自己在背后“背叛”了他天知道会怎么对付自己!
而且万一朔爷并不是要对付高平,而是存了拉拢之心呢?万一这小子真成了朔爷身边得力的干将呢?
那此时自己对朔爷的忠诚与老实,就成了对高平的背叛与奸滑,天知道到时高平怎么收拾自己!
但如果维护高平,此时朔爷这一关又过不去。
闻天朔似乎看出了他的挣扎与犹豫,无奈与恐惧,于是笑了。
“对于高平,你了解多少?对他于身边的兄弟申勇,你又了解多少?”他问。
“高平是个很厉害的少年。”章庆东想了半晌后才艰难地开口。他决定努力装出全力迎合闻天朔的样子,然后有所保留地合作。这是他目前想到最稳妥的方法。
“当初我并没把他当成一回事,直到他砸了我的场子,在我眼皮子底下从容而去后,我才知道自己是撞上了铁板。”他实话实说,但却并没有说这铁板有多硬。
那撞破墙壁踢断水泥柱的神功,他并没有明言,保是用一句“铁板”概括。
“天香会曾欠我一个人情,于是我找到了阮天香帮忙,但没想到最后阮天香也被高平摆平,最后来了个不了了之。”他接着说。“这样的高平我就更不敢得罪了,所以我才将中心商区的铺子赔给了他,还尽全力帮他搞定一切手续,甚至帮他招人,却不敢派一个我的人进去。我对高平的了解便只限于此。”
他说的是实情,因此目光真诚,令人无所怀疑。
“申勇呢?”伍千嘉又问了一遍。
“申勇?”章庆东一脸不解。“我并没听说过这么个人。”
“那么昨天的事你也不知道了?”边关冷冷发问。
“知道,知道!”章庆东急忙点头,“是白老大的人和另一伙人的冲突是吧?”
“你他妈在逗我吗?”边关皱起了眉。
章庆东立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衣服里面全湿了。
“好好和章老板说话。”闻天朔轻声慢语地责备着边关。
“章老板,你不用介意,小关就是这么个臭脾气,有时我也挺无奈的。”闻天朔和蔼地笑着。
“你对高平应该已经很了解了,我想问问你——他的背景你查过吗?”他问。
“简单查了一下。”章庆东不敢撒谎,“他的父母我也见过,都是老实本分的普通人。父亲高忠臣是个中学老师,母亲李萍是个家庭妇女,都没什么出奇之处。至于别的……我并没有查出来。”
闻天朔微微点头,没说话。
尴尬的沉默之后,章庆东意识到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
“老实说我也有些奇怪,高平这一身功夫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这么厉害?更关键的是他这么厉害,之前那些年间怎么一直默默无闻?”
他一口气说了出来,然后长出了一口气,无奈地一笑:“但依我的能力也只能是悄悄奇怪,既没办法查清真相,也不敢去查清真相。朔爷如果查清了,方便的话能否告诉庆东一声?也好解庆东的疑惑。”
一番话,既没背叛高平,也表现出了地圣英斋的敬意与对朔爷的服从。
老狐狸。